艳杀 第97节
“……”
欲念在抬头,谢青缦能感觉到,硬邦邦的,不止腹肌。
叶延生见她秒瞬就怂掉,觉得好笑,也是真有点纳闷,“你说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你脑补的我,除了会给你下药,还能干点别的人事吗?”
“哦?”谢青缦凉凉地反问他,“除了没下药,你还干过什么人事吗?”
看来某人对自己的畜生行径,完全没有清晰的认知。
她小声吐槽,“能玩的,你不都玩了吗?”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叶延生轻哂。
他捏着她脸颊揪了下,“不过阿吟那么娇气,掉眼泪我会心疼,就算了。”
谢青缦拍开他,“我不想和变态说话。”
想起身,叶延生却从她身后揽她,手臂框上了她脖子,往后扯了下。
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仰,栽进他怀里,还没爬起来,就感觉到他的手正往自己耳垂摸,一时间耳根发麻,耳垂发烫。
她当时就会错了意,以为他大早上就想要弄她,话都说不利索,“喂喂喂!你能不能……歇会儿。”
话音落下,耳垂一坠。
有什么东西在耳垂下晃荡,极具垂感,凉意打在颈间,让她下意识抬手去摸。
好像是耳坠。
叶延生拨弄了下她的耳垂,看着宝石摇曳,语气很随意,“前段时间带给你的礼物,忘了送。”
谢青缦睫毛一颤,很轻地哦了声。
她装作不太在意地起身,进了衣帽间,才凑到镜前,走近去看。
衣帽间的光线偏冷,映照着熨帖且排列整齐的衣服、各种款式和皮质的箱包、高跟鞋和摇表器里的腕表。正中是珠宝展示台,一阵流光溢彩,对面巨大的贴地立镜,清晰地映出她来。
耳坠在她脸侧摇曳,光芒璀璨到迷炫。
一枚6.32克拉的浓彩粉钻,和一枚6.03克拉的type iia钻石,混组ab款,高净度的品质,梨形的切割设计,一看就价格不菲。
谢青缦抬手,指尖抚过那枚粉钻。
暴雨几日,他们一直待在一起。这对耳坠,不会是她提分手那天带回来的吧?
她垂了垂眼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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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软禁,也没有寸步不离的看守,谢青缦确实不会拿在乎的东西去赌,所以叶延生根本不担心她会一走了之:她在乎的一切根基都在国内,逃又能逃到哪去。
闹到最后,也只是在耗着。
叶延生以为谢青缦还要闹段时间,谢青缦自己也这么想,但事实上,放晴后她也没再提——可能那场暴雨太漫长,把她折腾得没脾气了,她安静下来。
一切像是被强行掰回正常状态了。
周末电影首映礼,就在京城,《芳华》的主创团队和主演基本都到了。一下午的互动和媒体采访,做了几个小游戏,最后给到场的粉丝分发了礼物。
向宝珠还到了现场,装作粉丝的样子,拿着应援手幅和她互动。
散场到了后台,两人才聚到一起。
谢青缦盯着她手上的发光手环,哑然失笑,“你从哪儿弄的啊?”
“一周前特意找人订的,姐们够意思吧?”向宝珠的语气有点小骄傲,“本来还有个发箍,但是设计得太土了……”
她大手一挥,十分豪气,“不过没关系,等你电影上映,我一定全国包场支持你。”
“哇,辛苦我们公主了,戴百万珠宝的手都拿来给我应援了。”谢青缦挽上向宝珠的手,跟着她玩浮夸小剧场。
向宝珠肩膀抖了抖,“我们俩好幼稚。”
嬉闹间,无意听到了一阵抱怨声,从附近的房间传来:
“……有什么了不起的,就她咖位大呗,她能火不也是运气好吗?《问鼎》那部剧剧本那么好,谁演不火?”
“当初她怎么拿到的资源都难说,没点关系和交易,谁信啊?天上掉馅饼就只砸她呀。”
跟指名道姓也没差别了。
临时搭建的休息室,隔音效果巨差,压低声音后,外面也听得一清二楚,里面的人应该没注意。
今天在京大搞活动的,还有另一个剧组:《芳华》是民国电影,涉及到京大前身,另一个剧组来这里取景。谢青缦爆红后,风头正盛,这次活动从待遇到粉丝人数完全碾过了对面,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导致别人心里不平衡。不平衡也算人之常情,就是这张嘴太不积德了。
“什么东西!”向宝珠向来受不了气,冷笑了声,就要过去踹门了。
谢青缦扯了下她,“没必要,听声音都认不出来是谁,估计是哪个不得志的18线,过去吵架,也是掉价。而且这边是学校,闹起来不好看,也只会被捆绑上热搜。”
“你真的好脾气,我现在只想过去抽两巴掌,解解气。”
“我又不是人民币,有人不喜欢很正常。她要是跟我差不多水准,我还能抢她资源报复一下,但她已经在泥里了,就让她继续待着好了,没必要花心思踩一脚。”谢青缦笑了笑,“再说我都想退圈了,没意思。”
话说得难听,但到底还是私底下抱怨,她也不至于提着刀上去理论。
一点小插曲,并没有破坏心情。
两人一起逛街喝下午茶,参加高珠发布晚宴,去店里提之前订的腕表和满钻的keepall。
谢青缦这几天除了工作和玩,顺道捡起了之前一直说要精进的游泳。
那套四合院里也有个小型泳池,就在地下。
天光引入下沉庭院,水景天窗附近是星空顶,白日光线尽明,地下感荡然无存,黑夜垂落星空,另有一番情致。
谢青缦这几天定时会练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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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延生就没那么清闲。
space ai的算法改进很成功,产品面世后的反响也不错,但在美牵扯进一个官司。当初和cf财团的合作,是为了避免美联邦政府颁布禁令排挤他国产品,但cf财团得到独家运营权后,对手公司发难,认为t&c资本将其独家集成到cf财团的产品中,违反反垄断法——说到底,还是各方对于市场份额和行业话语权的争夺。
他这几天极限往返了一趟美国,又和高中毕业后进了政法系那批同学聚了聚。
一连几天,忙得不见人影。
难得回来一趟,进了地下场馆,就撞见谢青缦刚从泳池里出来,抱着腿坐在岸边。
“怎么了?”他快步上前。
“没事儿,”谢青缦尝试着活动了下,轻抽了口气,不敢再挪,“腿抽筋了。”
叶延生半跪在她身前,语气沉了沉,有责备的意思,但更多的是担心,“下次叫个人在旁边,别自己练,不安全。”
谢青缦小声地说知道,“没自己练,只是凑巧让她取东西了。”
叶延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也没再跟她扯这个话题,他见她腿不敢动,碰都不能碰,索性背向她:
“上来,我背你。”
谢青缦怔了下,连连摆手,“不用,我一会儿就好了。而且,会弄脏你衣服。”
叶延生轻嗤,没太当回事儿,“衣服有什么要紧?”
谢青缦睫毛轻轻一颤,蝶翅般垂下片阴影,遮去了眼底的情绪。
僵持了几秒,她趴向他后背。
他起身时,她自然地勾住了他脖子,他反手搂住她,她心尖颤了下。
叶延生的脚步始终平稳。
谢青缦趴在他肩膀上,呼吸像羽毛,掠过他的颈,很轻,也很痒。
叶延生喉咙发紧,“阿吟。”
“嗯?”
叶延生嗓音很低,极富磁性,像是在蛊惑她,“我们换个地方过两周年吧。”
“……”他还想着呢。
谢青缦指尖无意识攥了下,表情复杂,没说话。
她望着他的侧脸,被天景投落的光勾勒,线条利落,轮廓分明,和她说话的样子如此平和,总给她一种温柔错觉。
她将脸埋向他的后背。
不知道现在算什么,半分不分的状态,她在迟疑,在动摇,一次又一次。
困住她的根本不是那场暴雨,而是那份没有消散的喜欢。
还是没死心。
她在心底暗骂了自己几句,有些无力。
“阿吟?”叶延生又唤她。
那一刻,谢青缦几乎想点头说“随便你”,但她还是强扯着理智问了句:
“去哪儿?”
意识到她态度的松动,叶延生的心情也松泛下来,“我在北美有个私人海岛,我们可以先去加州待几天,再去多伦多……”
“加州。”
谢青缦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后面什么都没听进去,只是反问了句:
“你是想带我去la吗?”
叶延生没察觉到她的异常,挑了下眉,“你怎么知道?”
谢青缦深吸了口气,只觉呼吸都困难了,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为什么是la?”
“因为hidden hills的房子里,有我给你的礼物。”叶延生勾了下唇,直截了当。
这不是她想要的回答。
“叶延生。”谢青缦闭了下眼睛,极力保持着平静的口吻,“你先放我下来。”
“嗯?”
谢青缦推他,见他没第一时间放手,也不想等,顾不得危险不危险了,几乎直接挣开他跳下来,“我让你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