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萧彻瞧着他模样笑了笑,随后撕下只鸡腿喂到嘴边,哄人道:“吃吧,都是你的。”
“你少在那讨好我!”慕怀钦别扭地推开,“你说那些有损我尊严的话,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账是肯定得算,但绝不是这时候。”萧彻搬了张小椅子,身子又凑近了些许,慕怀钦一转头就能感到他鼻腔呼出温热的气息,一张脸也笑眯眯的,稳如老狗。
“眼下,咱俩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就算现在把朕打得爷娘不认,使劲打,朕可劲儿跪地求饶,给你解气,可即使这样,你也未必出得去这山寨不是?你我二人倒不如把心思放在如何逃出去,才是正道,你难道不想找你小侄儿了?”
慕怀钦想了一会儿,确实,眼下应该想办法连手逃跑才是。
他慢慢转过头,那双精致、略带有柔情的桃花眼在萧彻脸上转了一圈。
看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听着柔声细语的话,他情不自禁地嘟起嘴来。
虽说萧彻像个诱拐的大骗子,但不可否认,他对萧彻这种殷勤既排斥又想要,那是一颗裹着糖衣的毒药,不能碰,却好甜。
过了半晌,慕怀钦还是不动筷子,他其实又饿又渴,却非要别扭地把头偏去一边不吭声,心里总觉得萧彻的讨好还差点意思。
萧彻见状,慢慢舒了口气,很快那张温和的脸又回归了一副帝王的高姿态,一边倒酒推了过去,一边道:“朕,可是已经给你台阶下了哈?”
慕怀钦一怔,突然察觉自己的位置摆放不太正,偏大了。
“你再敢用这种施舍的语气说话,我就把酒泼你脸上。”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拿起筷子,用筷子头拨开鸡腿,夹走萧彻面前的鱼,一字字道:“我爱吃鱼!”
萧彻笑了笑,继而把鱼盘往前推了推。
饭后没多久,乔三命人送来两套喜服放在了床头,说明天晚上办事,让他二人试试喜服合不合身。
慕怀钦手指抚过那件大红喜服,金线绣的龙凤纹在烛光下泛着细碎的光。他忽然想起三年前,萧彻大婚时的场景。
那时的萧彻身着十二章纹冕服,庄重威严得让人不敢直视。而眼前这件山寨喜服,粗糙的绸缎上绣工拙劣,却莫名让他心头一颤。
他转头看向萧彻,那人已经抖开了另一件喜服,正对着铜镜比划。鲜红的衣料衬得他肤色如玉,领口歪斜地敞着,露出一截锁骨。
萧彻察觉到目光,忽然冲镜子里的慕怀钦挑眉一笑:“怎么,动情了?”
“胡扯!”慕怀钦猛地别过脸,“眼下你打算怎么办?还能当真要娶了那女子?”
萧彻已经将喜服披在身上,慢条斯理地系着衣带。那红色将他整个人都浸染得鲜活起来,腰间玉带一束,更显得肩宽腿长。他故意转了个圈,袖口金线绣的云纹在空气中划出流光,“朕倒是想穿着喜服,拉着你的手。”
慕怀钦猛地抬眼望了过去,又默默把头垂下。
混蛋……相当的混蛋!
慕怀钦不想理会,可心中还是不合时宜地悸动了下,那件艳丽的红袍将萧彻眉眼间的风流全勾了出来。衣领处露出的脖颈线条没入红色的阴影里,让人无端想起洞房花烛夜,唇齿相碰的一幕。
“不知羞耻!”慕怀钦声音发紧,他低着头,也不知道是骂谁。
萧彻却突然逼近,带着一身刺目的红,将他困在床柱与自己之间。喜服的长袖垂落,像两片红云笼住他们。
“怀钦……”他低头时,发丝扫过慕怀钦的耳廓,“你当年站在丹墀下看我大婚时,也是这副表情。”
第61章 反攻爽了
慕怀钦浑身一僵。那年他作为臣子站在百官之中, 看着萧彻牵着女子之手走向高台,礼服上的日月星辰纹交相辉映,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以为, 他所有的情绪都会被人群所埋没,不曾想, 萧彻的目光, 会穿过百官朝贺的喧嚣,独独锁住了站在角落里的他。
这一刻, 慕怀钦才明白, 原来自己竭力维持的平静,早在那人眼里,不过是一张一戳就破的薄纸。
屋子里本来阴凉阴凉的, 慕怀钦反而觉得内心燥热, 摸摸自己,外皮凉得像块冰, 里头热得似是要喷火, 自觉一定是被萧彻气的, 他哪能看不出萧彻藏着满满的坏心思,随后推开贴近的胸膛,喜服试也没试, 随手丢在床上, 人也跟着躺了下来。
萧彻站了一会儿, 可能觉得自己撩了半天, 对方却将自己推开了,难免会心有不甘。
男人在这一事上天生就有一种征服欲,既然征服过,就不该再有一丝的反抗, 等他把人干服了,慕怀钦现在这别扭的性子也能恢复如往,介时不用费吹灰之力便能把人领回去教训,安分守己地待在身边岂不美哉!
算盘打得不错,可他没有想过对方也是一个男人,浑身是力的男人。
他脱下外衣压上去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
慕怀钦好像算好了,他会有这么一招,一个抱背,反压了回来。
事态突然反转而下,这让萧彻始料未及。
他想挣扎,可慕怀钦用腿别住他的膝窝,手腕一拧,直接把他按进床褥里。
“慕怀钦,你你……你干什么,你弄痛我了!”
慕怀钦怎会理会他的痛,平素里,他对自己的恶行比这痛过百倍千倍,不仅是身上的折辱,连心上都要刺痛两下才肯善罢甘休,这会子他凭什么有脸喊痛?
“痛?”慕怀钦目光落在萧彻的脸上,语气怨恨,“这才哪到哪?”说着,便要撕下红袍。
“慕怀钦!朕是皇帝,你敢!”
慕怀钦冷笑,像一座邪山压在身上,“我有何不敢?!”
新仇旧怨掺在一块,早就想干他了!
而这一语,令萧彻彻底慌了神,拼武力他绝不是慕怀钦的对手,他只能拿出帝王的威严与气势与之抗衡,可没想到这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在这一刻也显得太过单薄。
“贱人!狗奴才,你大胆,你放肆,你……”
对于萧彻的怒骂,慕怀钦完全可以一拳将人打晕,而后为所欲为,可他偏偏不想,他就是要看萧彻疼,疼到面部扭曲,疼到眉眼紧蹙,双唇遭受折辱般的深抿,越挣扎,他越要一寸寸碾碎他的骄傲,让他也尝尝无能为力的滋味。
他妈的简直大快人心!
慕怀钦褪去半身底裤,不想与萧彻多说一句。
萧彻突然感受到那冰冷的酮体再贴近,好像在吸取他身上的温度。
那人的身子好冷,冷得像一座融化不了的冰雕透着彻骨的寒,萧彻全身都被冰冻住了,但他浑身的血液在沸腾,不是爱意,是一种耻辱,极度的耻辱,作为帝王,他从没想过这种耻辱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慕怀钦,朕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倒说说!
“好,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慕怀钦字字铿锵道:“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对我好!”
“荒唐!”
萧彻双手挣扎出,想要翻身而起,慕怀钦抓起双臂使劲一用力,萧彻臂膀登时像是被扯得脱臼再动弹不得。
慕怀钦:“萧彻,你怪不得我,我同你说得清清楚楚,这辈子我都不会同你回去,谁让你满心思的算计,都是自找的!”
“慕怀钦…”一句痛苦的气音后,只剩下半口气恰在嗓口,再发不出半个音节。
再没了挣扎,也无力去挣扎,萧彻连指尖都在颤抖,曾经执笔批阅奏章的手,如今也只能抓住床单了。
太疼了,疼得全身失力……
身心极度受辱的悲愤,一种几近死去的感觉。他曾在龙床下宠幸过慕怀钦无数次,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那人用这种方式报复回来。
相反,此时的慕怀钦身心极度的欢愉,对于他来说这不仅仅是复仇那么般畅快,更像是开启了一座新世界的大门。
作为一个二十几岁血气方刚的男人,他何曾有过男人应有的快乐?现如今他得到了,并且这种快乐还能建立在萧彻的痛苦之上,这更让他浑身是力。
看着萧彻紧蹙的眉眼,不愿又没法抵抗,只能任由他欺负,解气,真的特别解气!
不知过了多久,床头的蜡烛都要燃尽,萧彻从辱骂到不断挣扎,再到被慕怀钦如楔子一般牢牢钉住,他已是耗尽了自己所有力气,羞愤、疼痛可以不必多言,可最让他懊恼的是他竟然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不算好,也不算太坏。
他想极力地压制这种感觉,克制住喉咙里不该发出的声响,可生理上的失控到底是执拗不过的,不想叫也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