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在失控中,他恍然想起以前的慕怀钦,床笫间被逼得不许发出一丝的闷哼,现在想想,那已经堪比一场酷刑了——那人到底是怎么忍住的?
  渐渐,萧彻感觉自己像是失去了意识,紧蹙的眉眼逐渐松弛下来,双眼迷离地看着慕怀钦胸前有东西在晃动,亮的耀眼,半晌,才发觉那是曾经赠送他的那枚玉蝉……
  之前,那玉蝉被他丢去了浴室内,找了好久也没找到:原来是慕怀钦捡了去!
  若是以往,萧彻见到此物,可能还有几分动容,现如今只觉满腔怒火无法发泄。
  他挣开一只手的束缚,猛地抓住那玉蝉,扯断玉绳,愤恨地将玉再一次丢去地上。
  萧彻的举动,不由令慕怀钦动作停了一下,目光凝视着他的眼睛。
  “怎么 ,不服?”
  萧彻喉间滚出声笑,“你也只能做这些了!”
  “既然如此,那便再更狠一些。”
  下一秒,萧彻只感下巴突然被一只大掌扳起,对方浓重的呼气打在他脸上,他越是不服地去挣扎,炙热的吻越是来势汹汹,疯狂地探入,贪婪地索取,用力、缠绵、吞噬掉他脸上的屈辱。
  萧彻的气力差了不是一丁半点,根本无法抵抗。
  喘息越发浓重,他知道那个人要来了。
  灯芯燃尽,天色泛起一丝鱼肚白,守门人在门外鼾声如雷,丝毫没被里面的人和事扰了美梦。
  几番的折腾,慕怀钦终于刀枪入“裤”,他从身上爬起时,随手为萧彻遮了一层薄薄小被,并隔着被子狠狠掐了一把臀肉,有一种得到欢愉后调戏的意味。
  他始终做不到像萧彻一样享受完了,就将人赤.裸.裸丢弃在地上,哪怕他想,可末了,还是做不到那种心狠。
  反而,这种调.戏会更让他感到倍加解气。
  “感觉如何?”慕怀钦正在穿一件里衣,那双桃花眼底闪烁着得意的芒光,他瞥了一眼床上的萧彻,嘴角撇笑:“还是否有疾?”
  萧彻抱着枕头蜷在床头,两鬓的发丝被汗水浸湿,散乱地粘在脸上,显得狼狈又窝囊。
  他睁开眼,疲惫地看去慕怀钦,恰巧目光不合时宜地落在那人的小腹下,以前还觉得乖巧可爱,现在见了火冒三丈,不忍直视。
  萧彻这个人,即便窝囊,即便狼狈,可嘴上从不吃亏,他冷笑一声,哑着嗓子道:“你难道不是一直在干这种取悦朕的事吗?”
  慕怀钦听了话,倒没想象中被激怒,他太了解萧彻,嘴上越恶毒,心里越溃不成军,那是他最后的骄傲。
  硬碰硬撕不下这层骄傲,所以……谁让他堂堂帝王偏偏长了张欠压的嘴!
  他道:“好哇,那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会日日夜夜取悦君心,好让陛下逍遥快活!”
  “夜夜?呵呵……”萧彻冷笑:“别他妈吹了!”
  慕怀钦伸了一下懒腰,脖子又来回摆弄几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后,身子忽然压了上去,“我休息好了。”
  “你!”
  萧彻嘴角气得颤抖,正发作要一耳光抽过去,想想,罢了,以前有手有脚都打不过,别说现在这副险些被捣碎的身子。
  莫气莫气,气死谁得意?
  一声叹息后,萧彻又把眼睛闭上了,伤处还在隐隐作痛,慕怀钦瞧模样真不是再同他开玩笑,不用夜夜,几夜他就得被作践的人鬼不分。
  他宁愿挨骂挨打,也断然不能接受这种“逍遥快活”。
  何况,慕怀钦还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想到此处,萧彻满脑子都是方才不堪回首的一幕——算计来算计去,朕居然被这二傻子给操了……
  “朕……朕……”他张了张嘴,想服软,在“一夜”和“夜夜”间挣扎了好久,可嘴里那话始终吐不出来。
  慕怀钦等着萧彻接下来的软话,然而静默了好一会儿,那人始终咬着牙不开口,这让他感到有些着急,甚至想立刻按住那人的腰再大干一回,让那人心服口服。
  “怎么?还不服?”正当他抬手掐开了那张倔强的嘴,萧彻的愤怒终于爆发,一脚将人踹翻去了地上!
  第62章 他俩准备逃跑
  萧彻睡着了。
  他侧躺在床上, 连平躺都不敢,柔软的褥子现在都成了一种酷刑,然而这样, 他还是经不住困意,实在太累了, 比在上面还累, 骨头都散了架,身心俱碎, 睡得死尸一般。
  慕怀钦就静静躺在身旁, 他轻轻揉着被萧彻踹过的胸口,嘴角竟带了一丝微笑,那一脚萧彻怕是用了最后的力气, 虽然气势汹汹, 可打到身上却是软绵无力,浑身上下每一寸都在说着认输。
  服不服又如何?只有他看到了萧彻这般被揉碎的模样, 随他嘴硬去, 总之身体的诚实已然大过了一切。
  他从背后慢慢探过头, 眼睛盯着那张沉睡的侧脸,一点潮热的绯红,情欲的味道还未曾散去, 睡着了也是别样勾人, 他情不自禁轻轻吻了下脸颊……
  可这一吻, 让他心尖禁不住一颤, 恍然间意识到,他好像忘了身上还背负着血海深仇,爹爹,二哥, 还有大哥……
  大哥的死因萧彻一直没有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淡淡一句病逝,就想欲盖弥彰。
  其实,这是他心里更想要的结果,他始终不愿相信萧彻会害了大哥的性命。
  马厩里的凌风,忽然嘶鸣了两声。
  他忽然想起了往昔的一幕。
  萧彻从大哥手中接过凌风时,那双总是沉静如潭的眼眸竟亮得惊人。那是大哥在长汀最惨烈的一役中,于万军丛中为当时的太子殿下夺来的汗血宝马。
  萧彻手指轻抚过凌风油亮的鬃毛时,指尖几不可察地发着颤,仿佛捧着的不是缰绳,而是整个大梁的万里河山。
  他们之间不仅仅是君臣之礼,还有不可逾越的兄弟之情。
  往日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萧彻就像一把利刃在一刀刀扎穿了他的心,可实际呢?扎穿他的从来不是萧彻,是他不敢承认的一颗心。
  泪水不知不觉滑落,他指甲狠狠抠在自己的心口,想挖出来看看自己的心到底是怎样的可耻,然而,他却摸到上头还刻着仇人的名字。
  天已经大亮,寨子里养的鸡狗叫成一团,还参杂了些许嘻嘻哈哈的说笑声。
  混乱的思绪中,慕怀钦带着心底不可饶恕的秘密沉沉睡去,直到这一天的夜幕降临,他才缓缓苏醒。
  他费力地揉揉眼,情.欲太可怕了,一次次使人堕落又不能自拔,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可一早起来浑身都像抽了筋,碎了骨,懒得不想动弹一下。
  萧彻还在沉沉地睡着,小小的床榻都是他们两人昨夜遗落的味道,不好闻,可慕怀钦还是紧鼻子又闻了闻,呵!但至少很爽!
  面对仇人,这难道不算一种报复吗?当然算,是压倒性的报复,能摧毁心里最坚硬的东西。
  这种报复要比肉.体上的鞭打要痛快上百倍,甚至以这种为乐,来填补心中的创伤,也不是不可!
  直到喧闹的锣鼓声轰然炸响,他被彻底惊醒。
  看窗外天色昏暗,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只听见院子外头的乔三在吵吵嚷嚷:“都给老子动起来,你你你,还有你,赶快去把两位姑爷请出来拜堂,吉时快到了!”
  慕怀钦听见话,眉头突突乱跳,他连忙踹了睡死中的萧彻:“醒醒,醒醒,快别睡了!”
  萧彻被踹醒了,眼还没睁开,就呲牙咧嘴:“哎,我的腰……”
  他迷迷糊糊道:“你不睡觉,又要折腾什么?”
  “睡睡睡!干你的时候也没见你那么累,都火烧眉毛了,没听外面的动静啊?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要拜堂了!!要拜堂了!!”慕怀钦火急火燎道。
  萧彻终于舍得力气瞧他一眼,也只瞧到了一脸的手足无措,他“哦”了一声,满不在乎地又躺了回去,“拜呗,反正今晚伺候的也不是我,那二当家的怎么也得宠幸你几天吧。”
  “…………”
  慕怀钦想过萧彻混蛋,没想到这么混蛋,见死不救的!
  “我不能成婚,我得去找侄儿,你快想想办法!”
  “为什么不能?”萧彻双臂枕在后脑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你不是中了毒吗,想跑也得拿到解药吧?依我看,你就依了那二当家的,你看她体态丰盈,膀大腰圆的定是好生养,你又那么能…咳咳……说不定她日后还能给你生养几个小娃娃,你们慕家不就有后了?呵呵呵……”
  火烧眉毛的节骨眼,那人还在说风凉话,慕怀钦肺都要气炸了,抬手想赏萧彻一巴掌,正好,门外的锁链忽然哗啦啦地响起。
  乔三说请,可手底下的兄弟一点也没“请”,粗鲁地推开房门,腰里别着亮闪闪的大刀,手里还拿着绳索。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