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徐闯把人捞进怀里,霁雨晨挣扎的时候撞上徐闯肋骨,瞬间眼冒金星。
他没什么行动能力,怀里的柿子散落一地,李顺着急的凑过来扒在徐闯腿边,踮着脚尖问:“大力哥哥,漂亮哥哥没事吧!?”
霁雨晨回过神来从人怀里扭头,问李顺:“你叫我什么?”
他听过五花八门的称呼,什么大力家的小娃娃、小跟班、小尾巴,隔壁张大爷叫他六儿,村里长辈喜欢喊他小九儿,可这“漂亮哥哥”还是头一遭,给霁雨晨叫出些为人尊长的满足感。
他从徐闯怀里跳下来,也不管有没有磕了碰了,理着头发说:“你刚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李顺歪着脑袋眨眼,听话的又喊句:“漂亮哥哥”,惹得霁雨晨眉开眼笑。
他问为什么是“漂亮哥哥”?不是“九儿哥哥”或是什么别的名字?李顺想了想,“我觉得哥哥长得好看,比这村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好看,所以不应该叫‘漂亮哥哥’吗?”
在五岁小孩的认知里,或许还没将漂亮和帅气分开,长得好看的都可以叫“漂亮”。霁雨晨觉得不打紧,又不是只有女生才能用这个词,心血来潮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
他将掉落的柿子捡起来,挑着品相好的进屋去洗了干净,说这些都给他。
李顺笑起来眼睛眯成两弯月牙,一个劲的道谢,跟两人道别后跑到路口,还不忘转头跟他们挥手。
霁雨晨等人走后还没停了笑模样,转头见徐闯一脸阴沉,眉毛皱的挤成一团。
他伸手按了按徐闯的眉心,“干嘛那么严肃?你听见李顺刚才叫我什么了吗?他叫我‘哥哥’!”
徐闯拿人没辙的叹了口气,知道他高兴,但也太危险了,一个人在家就知道搬梯上树,这是他回来的及时,不然还不知道要摔成什么样。
他语重心长,“以后自己在家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至少等我回来再...”
徐闯话说到一半被人捂住嘴,霁雨晨冰冰凉凉的手指光滑柔软,肌肤相触像是过电一样。
他抱怨道:“知道啦!你怎么那么唠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得三四十岁,家里都有俩娃了~”
徐闯说:“我是担心你出事...”
霁雨晨笑着把手收回来,说他也想吃柿子,让徐闯抱他上去摘。
既然梯子不安全,那最安全的就是徐闯,霁雨晨觉得只要他让自己骑大马,摘那柿子不成问题。
徐闯对此倒没有异议,将梯子收好放进储物间,蹲在地上让九儿上来。
霁雨晨身量轻,坐在肩头两条腿夹着男人的脑袋,徐闯站起身来将人抬高,双手扶着霁雨晨的膝盖,听其指挥:“左边一点...过了过了,再右边一点...”
他照吩咐前后左右的挪动,霁雨晨坐不稳时会抓他头发,徐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捡回来的这个小祖宗,要求多的不得了,可他就是没办法,九儿说什么都愿照做,甚至还想给人更好的。
两人合作摘了一小筐柿子,下马的功夫听到有人敲门,小院的门没关,香椿站在门口,手里拿了个竹篮。
第19章 下不为例
她来找徐闯商量参加婚礼的事,顺便带了自家腌的酱菜和蔬菜干。这边入了冬喜欢把些不易储存的蔬菜晒成干,要吃的时候再拿出来泡水,霁雨晨不爱吃这种干巴巴的东西,徐闯今年就没晒,想着囤点大白菜过冬,等着想吃什么了再去集上买。
隔壁村的阿盛送来请帖,婚礼定在月末的一个周六,因为当地结婚是中午,阿盛邀请他们提前一晚就住到镇上去,新娘在酒店出嫁,不用起那么早。
他贴心的问徐闯要不要带家里那个小朋友,提前给他定个双人间,徐闯不好说他们在家都睡一张床,住个宾馆反而还要分开,想想还有点不习惯。
入秋后外面天凉,徐闯让人进屋说话,霁雨晨把人领到刚收出来的隔间,让她随便坐。
香椿记得以前这地儿是储物室,霁雨晨住到徐闯家里的时候正值盛夏,她来串门几乎没进过屋,不知道什么时候改了餐厅,陈列布置还颇为温馨:墙边的矮柜上铺着白色镂空织花的方巾,其上摆着几本书,两个水杯,还有个瓷质花瓶。
这些东西都是霁雨晨上次进城在市集淘的,总共没花几个钱,他觉得稍微布置下会更有家的氛围,不像光摆张桌椅,看着光秃秃的。
徐闯一边倒水,一边问她过来什么事儿。
香椿欲言又止,岔开话题说:“大力哥,你这改布置了呀,挺好看的,是最近刚弄的吗?”
徐闯瞧着餐厅点了点头,说:“九儿弄的。”
香椿顿了顿,“那这以前的东西都去哪儿了?我记得有张小床,你那屋放不下吧?”
她记得徐闯的房子统共两间屋,睡觉那间有张火炕,这边就是个小的钢丝床。香椿理所当然的觉得九儿该睡这屋,可现在看来这儿除了一套桌椅、以及墙边的矮柜,其他空空如也。
她不禁疑惑,那个叫九儿的男生睡哪?难不成跟徐闯一个屋睡?
坐着的人转了圈眼珠,抱着水杯去了隔壁,徐闯回头说:“谢谢你拿来的酱菜,帮我给欣姨带好。”
他说着将一提栓好的玉米放到桌上,让人回去时拿着,香椿点了点头,也不好追问刚才的话题。
她翻过篇去跟徐闯商量婚礼的事:周五下午一起出发,阿盛找人来接。徐闯那天要去养猪场上班,最早也要四点,香椿说没事,等他一起。
她又问起徐闯婚礼那天穿什么衣服,私心想着找身看起来适配的裙子照相好看,徐闯说:“阿盛让我给他当伴郎,说会帮我准备西装。”
香椿睁圆了眼,想到徐闯穿西装的样子自己还没见过,应该很帅,心里已经选好当天要穿的连衣裙。
她给阿盛两口子准备了新婚礼物,是张十字绣,香椿拿出手机给徐闯看照片,霁雨晨正好进屋,见俩人凑头在一起,好奇也去瞟了眼。
十字绣不需要水平,但成品看起来挺唬人的,适合送礼。香椿问徐闯有没有礼物要送,如果没有可以说是两人一起送的,徐闯摇了摇头,说不合适,他个大男人又不会干这细致的活儿,随点份子就行。
等人走后霁雨晨靠在门边抱着杯子喝水,徐闯将砍好的柴抱进屋里,准备把炕烧起来。
他最近发现九儿晚上睡觉老抽筋,心想可能是冻得,因为夏天还没这毛病。霁雨晨跟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问他:“到时候婚礼你去当伴郎,我怎么办?那里我一个人都不认识。”
徐闯想了想,“你跟着香椿,接亲的时候在屋里,外面太乱。”
他觉得当伴郎婚礼那天应该有不少事做,可能顾不上,九儿跟着女方那边可能会舒服些,毕竟要跑的地方少,有活儿阿盛也会安排人做。
霁雨晨模棱两可的点头,见人将火炕烧起来,坐到上面摸了摸席子,
“这样晚上就不冷了吗?”
他没试过这东西,觉得有点新奇,徐闯摸摸九儿的小脑瓜,边笑边答:“你晚上试试温度,要是不够暖我再烧热点。”
-
时间很快到了婚礼当周,霁雨晨发现自己没有合适的衣服穿。
他知道徐闯的衣服由新郎准备,无需麻烦,可自己穿的太过随意也不礼貌,于是在家里翻箱倒柜,找到条压箱底的裤子,还有个黑衬衫,看起来改小点自己勉强能穿。
他问徐闯这是他几岁的衣服,看着比现在小很多,徐闯已经记不清还有这么一身,回忆半天才想起可能是刚上初中那年学校搞活动,母亲在集上给买的,前后统共穿过一两次。
他将裤腰收窄些,又将裤脚往里折了一截,穿在霁雨晨身上是宽松版型,衬衣内扎看起来倒也清爽。
徐爽发现霁雨晨穿衬衫很好看,细瘦的锁骨在衣领下若隐若现,皮肤是晶莹剔透的白,叫人挪不开眼。
他嘱咐九儿当天把衬衫的扣子系好,小心着凉,霁雨晨准备在外面套件棉服,也不知道镇上的酒店冷不冷。
星期五下午他们乘车去了镇上,阿盛找了辆小面包,除了他俩和香椿,还接着自己村里的几个朋友。
霁雨晨到了酒店发现徐闯定的是双床房,转头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后者解释:“阿盛问我带不带你,然后自己就定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解释个什么劲,甚至不知道九儿的眼神是不是这个意思,见人没吱声,心里有点打鼓。
霁雨晨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被酒店的花洒吸引注意,也没再纠结床的事,只说晚上要洗个热水澡,不用限时的那种。
他们晚上跟阿盛的亲戚朋友们一起吃晚饭,徐闯喝了些酒,晚上把霁雨晨送回房间,又出去给新郎帮忙。
霁雨晨自己在屋里洗了个澡,坐在床上觉得冷,于是将空调开了开。
这个季节酒店还没来暖气,霁雨晨摸过暖气片还是凉的,空调吹的他头晕,索性关了,缩在被子里翻来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