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给失明反派后 第40节

  池萤放轻呼吸,小心翼翼往里挪动,却冷不防被人一把攥住手腕,粗粝的大掌扣紧后腰,她脚底一软,人已跌入他怀中。
  也是此时才看到,男人灰冷无光的眼眸血丝遍布,坚硬滚烫的胸膛宛若烧红的烙铁,抱住她的手掌却是微微颤抖的,一点点地收紧力道,像要与她紧紧嵌合。
  马车缓缓驶动,车轮碾过路面碎石,发出沙沙的声响。
  池萤被他紧搂在怀中,尝试地喊了声:“殿下,您还好吗?”
  无尽的黑暗寂灭中,唯有鼻尖熟悉的橙花香气,掌心下柔软的皮肉,才能填补长久的空旷虚无。
  他埋首在她颈侧,粗重沉炽的气息在她颈项流连,却犹嫌不够,薄唇贴上雪嫩的皮肉,一点点摸索至唇畔,舌尖描摹,探入,她被迫张开唇瓣,任由他攻城略地。
  然而唇齿交缠已无法满足贪婪疯涨的慾念,他需要一点痛与血的刺激,将那些压抑已久的渴望从皮肉中狠狠撕扯出来。
  “咬紧我。”他沉声命令。
  池萤被他吻得浑身发颤,陡然听到这一句,却不得其解。
  他再度重复:“咬我的唇。”
  池萤额头微汗,唇齿都在发抖。
  殿下为尊,所以他的命令,她只能照做。
  于是学着他时常吮咬自己的方式,犹豫着,轻轻含住他下唇,齿尖微微用力,便听到他喉间溢出一声沉沉的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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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昭王的吩咐,池萤但凡能做到的,都会温顺听从,可让她咬他……这种犯上不敬,并且极大程度挑战羞耻心的行为,她还是不敢肆意。
  于是在听到他那声闷哼后,她吓得立刻松开齿关,男人的呼吸却因此愈发粗重,握住她后腰的手掌骤然收紧,池萤顷时绷直身躯,倒吸一口凉气。
  晏雪摧胸口剧烈起伏,残留的理智勉强压抑着慾念,否则这具柔软纤细的身子哪里承得住他失控的力道。
  可愈是控制,愈是五内俱
  焚,炽热猖獗的躁慾涌入沉沉黑暗,四下奔突寻不到一个出口,几乎要冲出桎梏,挣裂他的五脏六腑。
  晏雪摧额头抵着她脸颊,嗓音哑声:“不敢?”
  池萤猜测他又是旧疾发作,甚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重,从前她只需配合地抱着他、亲他,可如今,这些似乎远远不能满足他……
  她抿紧唇瓣,低声道:“殿下,我……”
  “若我说,恕你无罪……”晏雪摧听到自己屈从本能的声音,“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池萤怔愕地睁大眼,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什么叫,她可以为所欲为?
  脑子很乱,一时难以理解这个词的含义,就算是表面意思,她也做不到如此胆大包天,冒犯一个可以对她生杀予夺的人。
  “一定要咬吗?”
  真的很奇怪啊。
  画册上也有这样的画面,可她好像不明白这样的乐趣何在。
  她尝试着回想,他也总是含咬带吮地吻她,好像……身体其实会有隐秘的变化。
  痛意的缝隙中会渗出一丝轻微的酥痒,丝丝缕缕地钻进皮肉,钻进骨髓深处,像水一样漫开。
  她想起那时疼得直发颤,却也有种头皮发麻的舒快,她会抓紧手边一切可以抓握的东西,抵抗那种奇异的难受,却没办法推开他。
  所以他要的,是那种感觉?
  见她久不出声,晏雪摧积压几日的躁郁如烈焰灼身,多等一刻都足以将他烧成灰烬。
  他不再忍耐,粗粝的大掌扣紧她后颈,汹涌炽烈的吻重重落下来。
  池萤在被夺去所有呼吸前,听到他哑到极致的嗓音,“受不住就咬我。”
  话音落下,唇舌撬开牙关,随之而来的是疾风骤雨般的吻勢,仿佛要将这些天积攒的所有暴烈情绪尽数倾注于此。
  池萤脑海中一片空白,身体被牢牢桎梏,心肺都像被人狠狠攥紧,窒息般的闷痛压在胸口,没有半点喘息的空间。
  她下意识开始挣扎,却根本挣不开他铁钳般的大掌,喉间细碎的低哼与求饶都化作闷得化不开的呜咽。
  有生理性的泪水滑落,晏雪摧感觉到了,却并未停下,反而吻得更深,裹挟着她的眼泪一并卷入喉间。
  池萤只觉浑身力气被抽空,心脏不断紧缩,在疼痛、恐慌与无力中,激发起最后的求生意志,齿尖猛地用力,狠狠咬住他下唇。
  湿软的触感瞬间被尖锐的刺痛取代,仿佛笼中困兽尝到鲜血的滋味,淋漓的快意瞬间浸入骨髓,甘霖般地熨帖着每一根濒临崩坏边缘的神经。
  晏雪摧双眸通红,呼吸止不住轻颤,灰冷如深渊般的瞳孔隐隐有泪意浮现。
  池萤终于得到喘息的间隙,用尽全力推开他的肩膀,脑海中混乱不堪,呼吸久久难以平静。
  晏雪摧被她推开,唇间仍有粘连着她口津的血迹,他无意识舔了舔嘴唇,甜腥的余韵依旧让他愉悦到眩晕。
  池萤呆怔地看向他唇上血迹,心中说不出的感觉。
  有点生气,他竟然如此逼迫她,又有点委屈,好像溺水之人拼尽全力爬上岸,那种窒息般的心悸久久弥漫在胸口,连呼吸都伴随着阵阵隐痛。
  晏雪摧眉宇间的躁郁散去些许,朝她伸出手,又恢复了惯常温润如玉的笑容,“阿萤,过来。”
  池萤掐紧指尖,眼眶通红,防备地看着他,第一次没有那么听话。
  晏雪摧温声道:“生气了?”
  池萤知道自己不该有情绪,一个赝品,哪有发脾气的资格,可眸中还是忍不住泛起了酸涩。
  压抑的哽咽声传到了他耳边。
  晏雪摧指尖蜷缩了下,心头涌起一股陌生的窒闷,像有什么在胸腔内翻搅,莫名地泛紧、泛疼。
  他再次朝她伸出手,嗓音低了几分:“阿萤。”
  池萤悄悄将眼泪憋回去,顺从地把手放在他掌心,任由他包裹、握紧,揽至身前。
  甫一靠近,怀中温软的身躯便下意识地颤栗,晏雪摧鼻尖蹭蹭她脸颊,温热隐忍的气息拂过她唇畔,“抱歉,方才是我不好。”
  池萤眼眶泛红,“……妾身不敢。”
  晏雪摧摩挲着她脸颊,拭去她眼尾的泪痕,“是我……太想你了。”
  明知他半真半假,或许根本就是戏耍作弄她,可当他的脸颊亲昵地贴着她的脸,近乎贪恋地嗅她身上的气息,她心里还是无端泛起了一丝酥-麻。
  好在他情绪稳定下来,没有再像先前那样亲她。
  有许多瞬间,她真的觉得外头的传闻所言非虚,他骨子里就是暴戾残忍之人,只是掩藏在矜贵温雅的皮囊下,轻易不会外露。
  看到他唇面被她咬破的那抹殷红,她抿抿唇,怕他秋后算账,还是放低姿态,轻声开口:“我咬疼殿下了。”
  晏雪摧轻笑:“我说过,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方才咬得很好,下次不妨再大胆些。”
  池萤脸颊通红,不知如何应答才好。
  就这样被他抱着,马车一路往昭王府行驶。
  只是身下压着他的蹆,那处痛意悄然漫开,又被他圈在怀中动弹不得,委实难受得紧。
  晏雪摧也察觉她坐立难安,不由得蹙眉:“怎么了?”
  池萤实难启齿,在他追问下才隐晦地说道:“我……还有点疼,上回太久了。”
  她连软垫都坐不住,这会坐在他坚实梆硬的蹆上,怎么会好受。
  晏雪摧心下了然,笑问:“那你想如何?”
  池萤也不知道能如何,一个人坐马车还能偷偷躺一会缓解缓解,现在与他同坐一辆,甚至还坐在他腿上……
  晏雪摧:“我给你揉揉?”
  池萤吓得险些从他身上跳下去,又被他伸手搂回来。
  晏雪摧微微岔开双膝,让她陷坐自己两蹆间,手臂稳稳扶着她腰身,类似于将她横抱的姿势。
  没了那股摩擦压迫之感,的确让她坐得很舒服,唯一的缺点是,他需要全程承受她的重量……
  池萤犹豫许久,还是道:“我还是自己坐着吧……”
  尽管已经见识过他惊人的臂力,撑在她上方一个时辰也不喊累的,可回府还要近两个时辰的路,他总不能一直这样抱着她。
  晏雪摧抿唇道:“就当是罚我,给你赔罪了。”
  池萤劝又劝不动,下也下不来,只得暂且放弃挣扎。
  好在没过多久,被她支出去买点心的连云追上来,知她到池府只待片刻就被昭王接走了,还未用午膳,便将桃花酥与云腿饼送过来,给她先垫垫肚子。
  池萤本意也没想买这些点心,还连累她跑那么远,她羞愧地接过食盒,一半的点心留给她们拿去分,剩下的自己拿回马车。
  打开食盒,清甜的酥饼香气扑鼻而来,虽然没吃过,可放眼街上这家排队最多,总不会难吃。
  池萤咬了口桃花酥,抬眼问他:“殿下用过午膳了吗?”
  晏雪摧捻了捻指尖消逝的触感,淡淡道:“你吃吧。”
  池萤听这话,就知道他没吃,她取出一枚点心,递到他面前,“这桃花酥清甜酥软,殿下不妨尝尝?”
  晏雪摧嗅到桃花与酥油的香气,微微低头,就着她的手吃了一口。
  唇舌难免碰到她手指,带来微微湿软的触感,池萤指尖颤了下,还是勉力忍住了,喂他吃完一整块。
  想起他刚从宫中出来,她忍不住打听:“那暖情香一事,可有结果了?”
  她也好奇到底是谁在暗中使坏。
  晏雪摧淡淡应道:“嗯。”
  池萤忙问:“是谁下的药?”
  晏雪摧弯了弯唇,朝她伸手,“坐过来便告诉你。”
  池萤闷闷地吃点心。
  晏雪摧阖目听她口中窸窸窣窣的咀嚼声,直到那声音停了,他深吸一口气,伸手将人重新将人捞回来。
  池萤猝不及防又回到他怀里,低声道:“我也没那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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