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给失明反派后 第34节
   
   
   
   
	  永成帝痛骂:“简直胡言乱语!”
  原本此事还能压下,可宫人撺掇世子这一闹,这桩丑事只怕要闹得人尽皆知。
  永成帝脸色沉厉,严令殿内众人不得外传,又请皇后主持审理,将涉事一干人等打入慎刑司严加拷问。
  睿王妃浑身瘫软无力,又不得不配合调查,睿王只得将其与小世子暂且带回母亲宜妃宫中,请太医前来医治。
  然而再封锁消息,事情也被有心人暗中传开了。
  扶风殿内,有人作壁上观,有人幸灾乐祸,尤其是见那蓟辽总督裴植的夫人甄氏脸色铁青,那裴家小姐亦是闷闷不乐,众人便知这门亲事只怕是议不成了。
  八皇子没了裴植这座靠山,其他皇子妃嫔们面上虽不显,心里却无不是松了口气。
  永顺门外,马车辘辘往回行驶。
  池萤浑身血液发烫,汗水湿透了衣襟。
  原本宽敞的马车此刻却如此逼仄,四周帷幔像密不透风的网,困得她喘不过气,理智被皮下翻滚的热浪烧得所剩无几。
  唯一与她亲近过的人就在眼前,清冽的伽蓝香气悄无声息地诱着她靠近。
  她知道他看不见,所以才敢用这种黏腻而渴求的目光,不知羞耻地盯着他,想要借此得到一丝慰藉,可是她很快发现,没有用的。
  体内的燥意令她浑身发颤,坐立难安,解药就在眼前,看得见却摸不着,而她也没有资格求他什么,她不是生病,而是极有可能沾染了脏东西,这个认知令她无地自容,几乎濒临崩溃。
  他若是愿意帮她,早就帮她了,不是吗?
  可是,能不能求求他?
  他们到底顶着夫妻的名头,她也帮过他几回,他们夜夜相拥着亲吻、入睡,他还说过,有任何不适都要同他说……
  对,可以告诉他的,他看不见,所以不知道她这样狼狈,这么煎熬。
  池萤缓缓往他身侧坐近,呼吸愈发急促,指尖不能自抑地颤抖着,犹豫许久,终于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手指。
  恰如晒蔫的花瓣得到滴水滋养,可心底的焦灼并未因此彻底平息,她大着胆子,又带几分小心翼翼地,与他十指相扣。
  不知是不是错觉,男人的手似也跟着隐隐颤动了一下。
  池萤低声开口:“殿下,我能不能……”
  晏雪摧被她握住手指,宽袍之下的手臂青筋隐现。
  他不知道她到底在顾虑什么,平日花言巧语说爱慕他、顺从他,可到这个时候,她依旧徘徊不前,不愿将自己交付给他。
  是为了宣王吗?
  其实从发现她在扶风殿的异常起,她紊乱的呼吸,掌心的热意,柔软粘稠的音调,都在一次次摧残他的意志。
  可他一直在等,想看她究竟会如何,是想办法求他主子搭救,还是退而求其次,求她这个名义上的夫君。
  一股陌生的躁乱在体内肆意横行,晏雪摧揉了揉太阳穴,沉声笑问:“能不能什么?”
  池萤咬紧下唇,眼眶通红。
  她是冒用王妃身份的罪人啊,过往她顺从他、伺候他,也只是为了讨好他,为求自保、为不露破绽,可让她主动引-诱,求他满足自己,她实在是羞于启齿。
  晏雪摧见她迟迟未动,不由得轻笑:“阿萤,你到底想做什么?”
  话音刚落,少女柔软滚烫的唇瓣轻轻落在他唇面,带着生涩与胆怯,一点点地覆压上来。
  周遭陷入长久的寂静,他目不能视,唇上的触感便异常清晰。
  灼热的气息扫过他唇齿,如此犹嫌不够,她伸出双臂搂住他脖颈,人坐到了他蹆上,整个身子完完全全地贴着他。
  就像他每晚紧紧拥着她一样。
  少女柔软的舌尖小心翼翼探进来,与他唇舌相搅弄,仿佛怯生生地来到他门前,笨拙地使出浑身解数,只求他给一口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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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腰椎间盘突出,腰疼到一整天都坐卧难安,只能写这么多,实在抱歉了,评论区红包安慰大家[红心][红心]
  第32章
  池萤不愿再忍了。
  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失控地吻上他,或许强忍也能勉强熬过去,可唇齿相触的瞬间,理智几乎是瞬间溃散,便再难回头。
  身体被违背她本意的贪恋与渴望裹挟,她不受控制地贴紧他,亲吻他,与他唇齿厮磨。
  仿佛只有如此,才能缓解体内压抑不住的燥痒。
  然而他并没有想象中的清凉,肌肤触碰到他的每一处,都透着属于男性的雄浑滚烫。
  好在唇齿间还是湿润的,她贪婪地舔舐着,难耐地扭动着,伸手摸到他指上的青玉扳指,这是他身上为数不多清凉的东西,她情迷意乱地带着这枚扳指,轻轻覆压在自己滚烫的心口……
  此刻她甚至庆幸他看不见。
  看不见她的贪心,看不见她接近病态的失控。
  脑海中甚至有一刻卑劣
  地想,她若是真正的昭王妃多好,她就可以不用如此卑微、羞愧,更不必这般提心吊胆。
  她可以做她想做的一切。
  情绪翻滚起伏,有生理性的眼泪渗出来,滴落在他脸颊,沿着轮廓一路淌落,自下颌滚到喉结,被那嶙峋的弧度阻拦不下。
  池萤颤颤探出舌尖,将那滴挂在喉结上的泪珠舔去了。
  一瞬间,男人呼吸加重,青筋四起。
  后腰的大掌骤然将她往身前按紧,男人反客为主,一吻强势落下,几乎吞噬她所有的呼吸。
  池萤只觉得痛苦又畅快,原来他八风不动的外表下藏着不为人知的汹涌狰狞,从前她只想躲,此刻却无比渴望他将自己揽得更紧。
  晏雪摧吮吻她饱满水润的唇瓣,迫她发出喘息之外的呜咽低吟。
  他想,也许可以就在这里。
  有什么不能呢?
  留给她换气的间隙,他哑声开口:“我这样,你可喜欢?”
  池萤无地自容,没有回答,却颤巍巍地重新吻上他。
  繁复的外衣一寸寸剥落,她期待又焦灼,他双目失明,对她的衫裙结构也仅凭指尖探索,她甚至觉得他脱得太慢,慢得有些磨人。
  少女玲珑纤细的肩头露出来,晏雪摧俯下头,气息滚烫,沿着那柔软的凝脂雪肉吻下来,在她难捱的吸气声中,留下一圈浅浅的,属于他的齿痕。
  唇瓣往下,她整个人都瑟缩起来,手臂却紧紧抱着他肩膀,像无声的准备和邀约。
  晏雪摧:“我再问一遍,你要我吗?”
  池萤面色通红,羞愧难当。
  她已经这样了,还能拒绝他吗?
  她牙关打颤,一个“要”字发出磕磕绊绊的气音。
  却在此时,一路摇摇晃晃的马车骤然停下。
  池萤身子猛往前一倾,胸口撞上他滚烫的唇瓣。
  车窗外传来程淮的声音:“殿下,林院判已在府上等候了,王妃这里,可需要属下着人搭把手?”
  马车内,仿佛硝烟烽火过后,还带着滚滚浓烟般的沉寂。
  池萤听到熟悉的人声,几乎是骤然清醒,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慌不择路地想要退离,却被男人紧扣后腰,动弹不得。
  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多渴望与他亲近,便是他如此握紧她腰身,她都忍不住轻轻颤栗。
  可她一时沉迷,忘记自己还在马车上,昭王府已至,所有人都在等他们下车,她不能做出丢人现眼的事来,无论多煎熬,她都不能。
  池萤泪眼蒙蒙,低声恳求他:“殿下,别在这里……”
  周遭冷寂的空气仿佛凝成实质。
  晏雪摧气息沉灼,灰冷深邃的眼眸像笼中浴血的兽类,在明暗交替的光影里静默蛰伏,透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危险意味。
  程淮又喊了声:“殿下?”
  元德猜到什么,圆目瞪他一眼,程淮一时讪讪,屏息敛声候在一旁。
  良久之后,马车内喘息声渐渐平复,彼此完全靠意志力才勉强压抑。
  晏雪摧随手扯过一旁披风,将她整个人包裹在怀中。
  腰身骤然一紧,大有将她抱起的架势,池萤呼吸发颤,下意识挣扎:“殿下,我自己走吧……”
  晏雪摧将她打横抱起,唇边扯笑:“你能站得稳?”
  池萤动了动瘫软无力的蹆,咬紧唇瓣,只好乖乖躲进披风,脸埋进他颈侧。
  其实是喜欢的,体内药性发作,每一寸皮肤都想与他紧密贴合。
  她只是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车帘掀起来,她忽然想起他目不能视,抱着她也没法用竹杖探路,不由得担忧道:“殿下看不见,还是让香琴宝扇来吧……”
  话音未落,他已迈步踏下步阶,“替我看路。”
  池萤愣了下,赶忙点头:“好。”
  她不敢大意,一路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及时提醒他前方是平地还是水塘,何处直走,何处转弯等等。
  每每见他抬脚,险险就要踩空,她总是提心吊胆地急声提醒,殊不知他对自家府邸最是熟稔不过,哪处石灯,哪处阶梯,心中都有数,就算她不说,他也大多能规避。
  池萤躲在他怀中,小声问:“我是不是啰嗦了?”
  晏雪摧温声笑:“你不把我引到水塘里就行。”
  池萤闷声:“怎么会。”
  晏雪摧笑而不语。
  从前府上的细作都很聪明,尤其在他眼盲之后,更是屡屡设计,将他引至高处或水边,再与人里应外合伺机刺杀,数次险象环生,慢慢才对府上各处了然于心,行动与明眼人几无两样。
  见她许久不多言,他眉心微蹙,反倒不适应,“多说点,你今日嗓音格外温软好听。”
  一句话再度激起她体内压抑已久的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