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给失明反派后 第35节
   
   
   
   
	  池萤抿紧唇瓣,面上红晕蔓延,身体却下意识将他抱得更紧,落在他颈边的呼吸清甜而滚烫。
  程淮自扶风殿直奔太医院,带着林院判一路快马加鞭回府,林院判留在漱玉斋,已经将那朵银红映玉的蹊跷研究明白了。
  晏雪摧迈入房中,将人放到床榻上。
  销金账垂下,林院判细细替池萤诊过脉,才道:“那银红映玉上的异香实为暖情香,平日嗅到与寻常花香无差,可一旦沾染酒,这暖情香的药性很容易便会激发上来,想是王妃手指碰过花,宴上又饮了酒,或是在酒气浓郁的地方待过太久,这才染上了暖情香的毒。”
  两人其实都不算意外,池萤这一路的反应已然说明一切了。
  她暗暗揪紧身下的被褥,尽量放轻呼吸,不敢让自己在人前失态。
  林院判见昭王面容冷冽阴沉,忙道:“殿下放心,王妃中毒尚浅,并无性命之虞,只是不可避免地会有些中毒的反应。”
  晏雪摧也猜到几分,那幕后之人的目标其实是睿王妃与八皇子,只是她与睿王妃恰在一同选花,这才沾染了附在睿王妃所选牡丹上的香毒。
  睿王妃中毒更深,支撑不住只得去往偏殿休息,王妃中毒偏浅,才能一路忍耐至今。
  当然,不排除那背后主谋也有一箭双雕的意图,将他的王妃一起算计进去,必能给八皇子按上一个轻薄皇嫂的罪名,再也翻不得身。
  就算没有这层意图,动他的枕边人,晏雪摧也绝不会放过。
  倘若那背后是宣王,事情便有趣了。
  晏雪摧寒声一笑,嗓音微沉:“如何解毒?”
  林院判道:“微臣可为王妃开一副静心安神的方子,若还不行……”他顿了顿,瞥眼昭王,压低声道,“还不行,便需殿下配合行敦倫之礼,如此亦能快速将香毒排出体内。”
  他说这番话,实则也是为了昭王考虑。
  旁人或许不知,可林院判岂会看不出来,王妃急需解毒,可昭王实则也是忍耐到极致了,再这样下去,林院判都怕他憋出病来。
  可池萤一听还有别的办法,立刻说道:“我……我先吃药吧,吃过药说不定就好了。”
  林院判背脊发凉,不敢去看昭王的表情。
  晏雪摧唇边染笑,沉吟许久道:“好。”
  林院判欲言又止,最后擦擦额头冷汗,赶忙下去开方子抓药了。
  晏雪摧沉默片刻,命众人退下。
  屋内陷入仅剩两人的阒寂。
  表面的风平浪静之下,是彼此压抑到极致、紧绷到极致的汹涌暗潮。
  帷幔掀开,床榻微微塌陷,池萤眼睁睁看着他躺下来,周身蓬勃的热度将她完全笼罩在内。
  她脸颊发热,浑身都烫得厉害,察觉他的靠近,身体的渴念却让她做不出抗拒的反应。
  池萤心跳乱作一团,却仍旧强忍着道:“殿下,林院判说我中毒不深,要不然……”
  话音未落,唇瓣猝不及防被堵上,随即便是一阵狂风骤雨般的亲吻,急促而狠重,仿佛要将积攒已久的情绪尽数宣泄而出。
  脑海中一片空白,他的气息强势闯入,她被迫仰头承受,毫无招架之力,心头却为之悸动不止。
  喘息的间隙,他捧着她的脸,指腹拂过她眼尾的泪痕,“我在你身边整整一日,你中毒多深,我也好不到哪去。怎么,
  要我陪你一起忍吗?”
  池萤朦胧的泪眸终于流露出一丝愕然。
  所以他……他也中毒了?
  她光顾着自己,竟没想到这一点……
  未及反应,男人已然握紧她的手,及至那筋脉遒劲炽烈滚烫的深处。
  池萤浑身发抖,汗湿衣襟,指尖已然开始无力,恍恍惚惚间想起那画册种种,可到底不一样。
  她从未试探过自己,可也知道一定很难。
  这些年生活困苦,在回昌远伯府之前,她的日子还不及大户人家的豪奴,这么饥饱不定地活了七年,回京前可以说是面黄肌瘦,到如今也不过多养了层皮肉,她窥探那处,或许比她小臂都要强健,这也是她从前隐隐畏惧的缘由之一。
  晏雪摧下颌绷紧,灰沉的眼底翻涌着滚烫的情-潮,几慾夺眶而出。
  他用极度沙哑的嗓音引导,“我看不见,劳烦你……带路。”
  池萤脑海中轰然一热,四肢百骸都被他点燃。
  湿腻如泪水般涌出,像平日每一次辗转厮磨的亲吻,他吻她的唇,她抱着他,浑身绷紧如弦,张开唇瓣,迎合接纳。
  晏雪摧双目失明近两年,遇到她之前,知觉空寂,万物无光,他为此焦躁不安,近乎疯魔,只有鲜血和疼痛才能带来片刻的安抚。
  只是他心里也知道,那并不是安抚,只是他疯魔之下的胡乱发泄罢了。
  伤便伤了,死便死了。
  横竖这世上不是旁人死,便是他死,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何分别。
  直到遇到她,他一潭死水的五感方才缓慢苏醒。
  他贪恋她的气息,沉沦于温香软玉在怀的触感,迫切地渴望她每一寸柔软的包裹。于旁人而言最稀松平常的触碰,都令他的肉-体与神魂,深深地为之失控颤栗。
  过往的每一刻相拥如是。
  此刻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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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推荐朋友文《重生后嫁给前夫他弟》by陈瑰墨守,喜欢的宝们可以去收藏一下哦!
  前世,裴昭樱身为大梁长公主,被推上权力漩涡的中心,遇刺重伤残疾,最终被迫下嫁那位最野心勃勃的重臣。
  婚后,她受尽磋磨,肖与澄捏着新妇的下巴,不屑冷峻:“你一个废人,若非赐婚,也配进我肖家的门?你怎么替我开枝散叶、繁育子嗣?”
  丈夫的苛待,使得裴昭樱如履薄冰地活,门前冷落,缺衣少穿,肖与澄流连烟花之地左拥右抱,她都忍了。
  可是,她还是不明不白地受万箭穿心,死在了洛水河畔。
  重活一世,凭着直觉,裴昭樱没有重蹈覆辙,另嫁了前夫表面清冷淡泊的弟弟。
  新相公意外得体贴入微,虽不善言辞,但会为她寻遍良医、以身试药,治疗她不能站立的双腿;裴昭樱不慎被困火场,新相公奋不顾身,几乎是以命换命地冲进去将她带了出来。琴瑟和鸣,安稳静好。
  不过,这样十全十美的新相公,也会在裴昭樱不得不因公务与前夫碰头后,失神地将她困于红罗帐中,索取无度,在她耳边低语:
  “兄长能如我一般让殿下快乐么?”
  裴昭樱被他渴求得眼尾发红,泛了泪花,这才发觉对新相公的了解还太少。
  前尘涌入,看到裴昭樱与弟弟的琴瑟和鸣,前夫后悔了,想争取重新开始的机会,只得到了裴昭樱嫌恶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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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泊生性凉薄,世人皆道他是断案如神的玉面判官,却不知他内里早已腐朽成灰。
  直到遇见那位孤立无援的长公主。
  她喜欢听他弹《长河吟》,会在雪夜为他温一壶酒,明明身处绝境却还想着护住身边人。
  可惜前世他来得太迟。
  这一世,肖泊不动声色,蓄谋已久地靠近威仪万千的长公主,在取得她的信任后,鸠占鹊巢,争抢到了本该属于兄长的驸马之位。从此,他呕心沥血,使得心尖上的人在这段婚姻中备受呵护,自在无忧。
  只是,当裴昭樱发现了他的算计筹谋后,肖泊彻底慌了神,用尽手段留住她,孤绝出尘的人因两世深情而卑微疯狂:
  “阿樱,这一世,我只是想守护你。”
  “谁都不能夺走你。”
  第33章
  池萤被完全剥夺了呼吸,也被他吞噬掉了心脏。
  颅内陷入前所未有的空洞,她仰头望着帐顶,看那些繁复绚丽的纹饰不断碰撞、挤占,从清晰变得模糊,她整个人像被卷进一个巨大的漩涡,生死皆由他操控。
  明知此刻自己是充盈、饱满的,暖情香带来的煎熬与空寂慢慢得到满足,她应该是痛快的,可不知为什么,突然只想哭。
  长久的彷徨忐忑,在此刻到达顶峰。
  去年这个时候,她还在山上摘笋采菌子,或许还会在雨后湿润的山地上摔得满身泥泞,从未想过有一日,会与这样的天潢贵胄耳鬓厮磨,极尽欢愉。
  尽管这桩婚事是池颖月踢给她的,她亦身不由己,可这也改变不了她赝品的事实。
  今日到这一步,将来若被他发现真相,她大概是死无葬身之地。
  他会怜惜自己吗?恐怕不会。
  他经历过太多的刺杀和背叛,从不轻易信人,或许到现在还未打消对她的怀疑。
  眼下她身份尚未暴露,他尚且如此,遑论将来知晓一切,发现她身份作假,谎话连篇,他如此尊贵骄矜之人,岂容得欺骗,又怎会对她心慈手软?
  同样,也是疼痛的。
  让她想到从前脐下挨的那一鞭,鞭身落下的瞬间,皮肉登时绽开撕裂般的痛楚,纵然她百般忍耐,也忍不住失控地喊出声。
  可施鞭之人并未因此停下,粗粝的鞭身毫不留情地抽打在她身上,鞭柄狠狠碾压在伤处,那人不厌其烦,一遍遍地审问,她整个人被汗水浸湿,攥紧褥面的指尖发白,浑身几近痉挛。
  可那彷徨、痛苦之下,亦有一丝难以言状的愉悦,令她浑身发抖,头皮发麻。
  甚至于泪流满面。
  晏雪摧听到身下的啜泣声,不得已动作稍稍放缓,指腹触摸她濡湿的面颊,哑声问道:“怎么哭成这样?”
  池萤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加之脑海中一度是空白的状态,喘息许久,也不知如何作答。
  晏雪摧吻去她脸颊的泪珠,温声道:“阿萤,我双目失明,看不到你的表情,可你偏又一声不吭,我如何知晓轻了或是重了?”
  他动作蛮横宛若挞伐,嗓音却是截然不同的温和,循循善诱地迫着她开口。
  池萤这时候已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辨别,他说的到底是“阿颖”还是“阿萤”,就当他唤的“阿颖”吧。
  “我……我方才说了,”她浑身通红,嗓音微弱,“你没听。”
  晏雪摧沉默片刻,想起她的确在受不住时说过一句“慢些”,但他没有同意,依旧继续:“你不想快点解毒?”
  池萤无力解释道:“我感觉……应该已经解了。”
  这么久过去,再烈的毒都该解了。
  可看到昭王双眸泛红,额角青筋暴起的模样,她还是忍不住问:“殿下的毒还没解吗?”
  晏雪摧听到自己沉哑的嗓音:“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