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2章
宿醉的结果就是,沈憶梨几乎完美错过了某些他心念已久的亲密行为。
他不懂这些,也不知道记憶里混乱且零星的片段算不算证明。
证明他已经和简言之圆过房了。
佳酿自有佳酿的好处,虽然昨晚醉得厉害,但沈憶梨醒来后没有觉得头疼。他有些渴了,看看外面夜色正浓的天,又看看伏枕安睡的简言之,决定从床尾摸下去倒碗睡喝。
不想他才一动,就见简言之清醒的掀开眼皮:“去哪儿?”
沈憶梨一对上他的眼神就莫名心虚,结巴道:“喝、喝水.....”
“你躺着吧,我去给你倒。”
“不、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简言之闻言意味深长的勾了下嘴角,没接话,利索的起身去摸茶盏了。
等他起来后,沈忆梨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为什么今天他夫君这么殷勤。
实在是简言之没法不殷勤。
沈忆梨顿时臉色涨红,紧紧攥着被角,连声音都带了点儿颤:“我、我的褲子呢......”
“喏。”简言之指了指旁边的木架,褲子、袜子一样不少,全裹成团胡乱塞在了上面。
沈忆梨想死的心都有了。
偏偏简言之这厮还想让他死个明白。
“首先声明,不是我主动的,你自己非要脱掉,我拦都拦不住。你不仅不让我给你穿,还不许我收拾,稍微动一下就要生气。”
“衣裳脱完以后你把我拉到了床上,说灯亮着好看,也不许吹蜡烛。你对我上下其手,疯狂调戏良家妇男,我抵抗未果,只能含泪用了点儿其他办法,帮你.....”
“别、别说了.....”
沈忆梨臉红得快要滴血,他现在有点脆弱,不是很想听简言之是怎么含泪帮他的具体经过。
简言之不当人,嘴角一翘:“真不听了?你可说了不少的话呢,要不我学两句,你看学的像不像?”
沈忆梨很想说他是醉了,不是死了。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難道他自己还不知道?
“真不听.....你别说......”
沈忆梨羞愤欲死,恨不得再灌一坛子下去继续不省人事,也好过心理建设都没开始做就被人给揭了底。
现在在简言之心里他恐怕已经被蓋上放蕩二字的戳了,这让一个洁身自好的小哥儿太難以接受。
简言之是单纯觉得好玩,这样粘人的阿梨他第一次见。
不同于平时的贤惠自持,喝上头的小哥儿乖得招人疼。没等简言之开口,他就把什么能干的都干了,什么能说的都说了。
其主动态度,是让简言之都有点臉红的程度。
沈忆梨自个儿越琢磨越难过,他不清楚窖藏三十年的酒有那么厉害,跟中了邪似的,身体一点不受控制。
酒喝下去脑子里没半点杂念,全是想扒了书呆子的衣裳看看是不是真这么白......
简言之还戳在那儿傻乐,待看到沈忆梨真红起来的眼眶,他也有点慌了:“我逗你玩呢,不学你说话,阿梨.....你别生气嘛,我真没那个意思。”
“你、你不用安慰我....我.....”沈忆梨说着鼻头一抽,脑袋埋进被子里,任凭简言之怎么哄都不肯抬头。
“我真没别的意思,阿梨。我没敢对你做什么,就是看你身体反应挺大,就用.....行行行,我闭嘴还不行么。”
简言之不提嘴还好,一提沈忆梨又要哭了。
他有限的夫妻夜话知识里没有这一项,这让小哥儿觉得更难接受,好像逼迫简言之为此做出了多大牺牲似的。
简言之隐约能感觉到他在芥蒂什么,不再解释安慰,笑了笑道:“改天让你也来一次,咱俩就算扯平,行不行?”
“真、真的?”沈忆梨果然停止抽泣,缓缓抬了半张脸起来。
“真的。”
简言之笑,揉揉他的后脑勺:“我很喜欢你那个样子,虽然我没见过别的小哥儿怎么样,也没和别的小哥儿做过这种事。阿梨,我不是你所以为的那种讀书讀到存天理灭人欲的书呆子,在我面前,你怎样都可以。”
沈忆梨懵然抬头,盯着简言之看了好一会儿。
在世人的旧有觀念里,读圣贤书的都是斯文人,说话风度翩翩,行事有理有节。
而小哥儿就是贤妻良母的代名词,勸得夫君勤奋读书,不要沉迷于儿女私情。
他一直以来都很想做个合格的夫郎,相夫教子,贤惠大方。
可他今天在酒劲的催动下做了些以前从未做过的事,他的夫君非但没有生气数落,反而还耐心哄他到现在。
“你....真的不会嫌我...太放蕩?”最后三个字沈忆梨说的尤其艰难。
“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简言之坦然至极。
他毕竟从医数年,青春的萌动促使他很早就对这些事进行过科学性研究,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付诸于实践。
如今看来......
嗯,他的口\活的确不错。
沈忆梨不知道简言之那张温柔斯文的面目下藏着什么颜色,听到这话不觉松了口气:“那....我真的怎样都可以?”
“当然。”
“穿裙子呢.....”
简言之深呼吸:“.....可以。”
沈忆梨眼里燃起了希翼:“薄纱的那种?”
简言之:“嗯......”
沈忆梨添火加柴:“那到外面?”
简言之瞳孔一缩:“现在?”
“不、不是!我听人说的,吸天地之灵气,采日月之精华.....”
简言之很认真:“以后少趁买菜的时候去方府后门看钟婶儿,她年纪大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没有吧,四十不到呢....”
沈忆梨小声反驳,被简言之警告性的盯了一眼后乖乖噤了声。
简言之看着满面羞红的小哥儿心念微动,探身过去在他额间落了个吻:“好啦,折腾了大半夜,你不累么?不到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让我睡会儿吧,困得很。”
假话。
他这会儿脑子里满是沈忆梨说的薄纱长裙,还到外面。
睡得着就见鬼了。
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一个是客觀条件不允许,另一个是主观上也得要点脸。
沈忆梨耳尖发烫:“那我的裤子.....”
简言之已经躺下来了,并且看样子似乎没有再起身去给他拿衣裳的打算。
“就这样不能睡?我今天付出了辛劳,你多少得补偿我一点吧。”
书呆子理直气壮,灯一吹,被子一卷。在沈忆梨惊诧又委屈的表情里,愉快的蓋上了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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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言之昨晚忙忙叨叨勸酒、捞人、做安抚,堪堪眯了不到两个时辰就爬起来洗漱,人真困得要站不稳了。
沈忆梨头一回没穿裤子睡觉,浑身不自在,勉强硬睡了一阵,精神狀况比始作俑者好不到哪去。
以至于简言之挂着两个清晰可见的黑圆圈去送早安吻时,看着小哥儿眼底更明显的两团乌青,没忍住笑出了声。
“是不是傻,不会自己悄悄拿了来穿么?我又不会给你硬扒下来。”
要简言之真那么直接粗暴倒还好了,省得他掰手指头算日子,还有多久病秧子的身体才能好全。
见沈忆梨耳朵尖红起来,简言之笑笑,低头亲了下他的嘴角:“我去上学了,你多睡会儿。今天不带饭,我和郑庭在饭堂里随便吃点就行。”
“那、那你早些回来,我再多补偿你一点.....”
沈忆梨一句话给简言之人都整精神了,他可不想因为无故旷課被执教夫子找到家里来,只得苦笑着离那团棉被包远一点:“嗯,睡吧,起床记得吃饭。”
简言之原本以为按郑大少爷的性子,今儿不是旷課就该是迟到大半日的。没想到郑庭来的比他还早,只不过人一来就被夫子给叫到夫子室去了。
直到课铃响过三声,郑庭才顶着同款黑圆圈在课室露面。
简言之抬头扫了一眼:“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挨罵了?”
“他娘.....”郑庭脸上半青半白,不知是酒没醒还是被气的。他想罵句脏话来着,咬咬牙给咽回去了:“这人有病吧?我找人抄书又没碍着他的事,在背后告小狀搞揭发,也不怕烂舌头?”
简言之听懂了大概:“是高傲?”
“不是他还能是谁!有本事当着本少爷的面说啊,他那几个狗爬字烧成灰小爷都认得出来,还多此一举写什么匿名信!”
“写就算了,添油加醋说我在外边鬼混!小爷我行得端坐得正,找人抄书是事实,骂就骂了,但凭空捏造说我当街调戏姑娘,这我能忍?!”
郑庭愤愤,要不是高傲现在不在课室,他都要把人抓过来给痛揍一顿了。
眼见有同窗顺声音望过来,简言之忙拉着他先坐下,别闹出太大动静。
“他就是因为上次的事看我不顺眼,在背地里搞这种把戏!”
郑庭实在气不过,压低了声音还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