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听说啊,他在宝岛的生意做的非常好。继承周氏根本就是理所应当啊。”
  周时墨死死盯着台上的父亲,可他却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自己,只是一味地看着笑容满面的母亲。
  宴会散场时,周父独自站在露台上。夜风裹挟着浦江的潮气,吹散了他的疲惫。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是萧静姝端着两杯水走了过来。
  “满意了?”周父接过周母手中的杯子,笑意盈盈地问道。
  周母笑而不语,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父亲的杯子,感叹道:“老大真的要好好修心了。”
  不远处,周宁公馆周父的书房里,还静静躺着一封密信。信纸上写着:
  阿爸,儿料此去宝岛恐遭不测有二。
  其一他恐会诬陷儿与临川兄的关系。
  其二他恐会派凶杀儿。
  若儿此次平安归来,还请阿爸多防备吾兄之。
  周爸起初也不信自己的大儿子会如此糊涂,但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按照信中发生,他也不得不信。于是乎他借由此,宣布自己的位置以后将给小儿子,借此打压大儿子。毕竟没用公证过的遗产都是可以争的。
  此时一轮满月高悬在天空,洒向浦江,碎成成千上万的银鳞,一路流淌向海峡,流淌向淡水河畔的稻埕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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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就要解决一下感情问题了?
  第39章 p
  魔都的消息传回北市当晚,宅院笼罩在宝岛深秋的微凉中。书房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暖黄的光线将整个书房都镀上了一层蜜色。周时砚站在酒柜前,眼睛扫过柜上几瓶珍藏的好酒,最终他伸手取出一瓶未开封的白兰地。
  “今晚喝这个?”他转头看向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王临川,语气里带着难得的放松。
  闻言王临川抬头道:“周哥,你选吧,我对酒不太了解。”灯光下,王临川的眉眼少了一些攻击性,也染上了温柔。
  “那就这瓶,庆祝一下我们取得阶段性胜利。”言落,周时砚利落地打开瓶塞。琥珀色的液体注入两只水晶杯中,在光线的映衬下折射出诱人的色泽。
  他走过去递给王临川一杯,自己则拿着另外一杯走到窗边,低头抿了一口,醇香在舌尖蔓延,带着些许厚重感。
  “魔都那边的消息你都已经知道了吧?我哥现在应该在砸东西。哈哈哈”周时砚转过身,背靠着窗户,双腿交叉靠立。
  王临川的嘴角上扬,他想起程牛杯押上回魔都的轮船时灰败的脸色,全是不甘和担忧。
  “在想什么呢?”周时砚朝他晃了晃酒杯。
  “程牛,不知道他老婆孩子会不会也被牵连。”王临川老实回答。
  周时砚轻笑:“你放心,我哥是不会动他们的,他还要维持住‘仁慈’的形象。”
  窗外的光影照进房间,让王临川看不清周时砚的表情。
  他盯着地上的影子,忽然问:“周哥,你说我们、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这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酒精似乎带着武器冲破了理智的城池,让这个憋屈的问题脱口而出。他默默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酒杯,看着杯中液体的晃动,却不敢抬头看周时砚的表情。
  沉默在书房里维持了一小会。王临川总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大得整个房间都可以听到。
  “还记得在魔都时,王茹说她发现程牛经常跑去主楼的事吗?”周时砚开口道。
  王临川茫然地抬起头,他想不通为什么话题转得这么快,但还是点点头。
  那是他们回魔都一周之后的事情,王茹在上学放学的时候总会看到程牛进出主楼,如果说他进出主楼很正常是没错的,但他不懂在躲什么就让人摸不着头脑。
  于是王茹就把这个消息告诉周时砚和王临川,周时砚也就在主楼内监视起程牛,发现他每次都是去他哥的房间内。这也就很明显了,程牛是周时墨的人,他一起去宝岛就是为了抓住自己的把柄,还有监视自己在宝岛的一举一动。
  “我当时就在想,我们俩走得这么近。程牛是一定会和我哥说的,至于我哥那个脑子,只要是我的利益受损,他就是无所不用其极。”周时砚转过身,看向月亮。
  王临川盯着周时砚的背影,只觉得对方应该很难过吧,被自己的至亲算计。
  “所以吧我提前和阿爸打了预防针。我就告诉他,可能会有人拿我们俩走得近这件事编排我们,污蔑我们。”周时砚说完后像是舒了口气。
  呼吸一滞的王临川,这时才明白,为什么大少爷在告密在布局之后,周父的反应还那么平静的原因。
  周时砚说:“回宝岛后,我找你演的那出戏,也是这个原因。要引蛇出洞,让程牛‘偶尔’看到一些场景。”说完他回头慢慢走向沙发上的王临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反正迟早会有人拿这个做文章,不如我们先掌握主动权。大家都觉得不会有人自爆这么‘耻辱’的事情。”周时砚的眼神里慢慢流露出动容。
  之后的一切就如他计划的一般,按部就班地进行,直到昨晚周父宣布继承人是周时砚为止。
  王临川喉头滚动:“你当时就不怕我会拒绝?”
  周时砚将手上的酒杯放在一旁的小桌上,搞不清状况的王临川微微皱眉看着他。
  可下一秒周时砚就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上,将王临川困在方寸之间问道:“那你会吗?”
  那股熟悉的木质香混合着白兰地的气息扑面而来,王临川的耳根瞬间就烧了起来,手中的酒杯都有点拿不稳。
  周时砚伸手接过他手中的酒杯,也放在一旁的小桌上。两个水晶杯相撞,发出脆响。
  接着周时砚问道:“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王临川躲避着周时砚的眼神,他刚刚明明只喝了一小口,却像是吞下了一团火一般。最终他艰难地说:“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确定一下”
  这时周时砚牵起王临川的双手,站直身体,将它们放在自己腰后。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就像是一个撒娇的拥抱。
  “站起来。”周时砚命令道。
  王临川像是被催眠般就站了起来。两人的身高几乎一样,此时鼻尖几乎相撞。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周时砚眼中倒映的自己。一副脸颊泛红,眼神慌乱的样子。
  “你的手,可以往下滑了。”周时砚引导着王临川的双手。
  王临川的大脑一片空白,回荡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他的手掌顺着周时砚的腰线缓缓下移,触碰到挺翘的臀。这个动作似乎又拉进了两人,他们贴的更近,他很确定自己炙热的体温周时砚一定可以感觉得到。
  当王临川还在被“催眠”的时候,周时砚的唇已经压了上来,这个吻带着白兰地的醇香,也带着他们俩的纠结不安和渴望,强势到不能拒绝。
  王临川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溺水者,抓住了属于自己的浮木。他紧紧环抱住眼前人。木质调的香水、书房的墨香、窗外的草木香、白兰地的香气,所有的味道都在这个吻中交织。
  理智正在一点点吞噬着王临川,他感受着身体被某种更为原始的本能操控着。
  “呜”周时砚微微后仰,结束了这个长吻。他的唇瓣泛着水光,眼神迷离。
  “去沙发上。”此时周时砚发出指令。
  王临川就像是木偶一般,顺从地将周时砚被推倒在沙发上。他自己则半跪在周时砚面前,就像是最忠诚的骑士一般。
  周时砚慢条斯理地解开他的领带,丝绸质地的领带从他颈肩滑落。
  “你知道吗?”周时砚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拉进二人的距离,在王临川耳边低语,“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
  温热的鼻息喷在耳廓,王临川浑身一震。那个梦中的周时砚和眼前的周时砚,在此刻重叠,都是那么的主动,那么诱人。
  “你别在问我‘我们到底什么关系’了,搞得我好像辜负了你一样。”周时砚的唇沿着王临川的脖颈游移,“也搞得好像你,欲求不满。”
  王临川仰起头,喉结不断滚动。周时砚的唇舌像是火柴,而自己的脖子就是皮磷条,瞬间就擦出一串火苗。他不受控制地拿起手抚摸着周时砚的头发,这触感比想象中的更柔软。
  “周先生我要你”王临川的声音像是生吞了整个沙漠。
  闻言周时砚松开环抱住王临川的手,解开了自己衬衫的纽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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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晨光逐渐驱散夜色,书房里的动静持续了很久。衣服摩擦的稀碎声,可以压制的喘息,还有沙发被撞击的响动。
  王临川环顾四周,空无一物的书桌、茶几、窗台、沙发都见证了这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当一切终于平息,周时砚精疲力尽地靠在王临川肩膀,彼此听着对方的心跳。
  “天亮了。”王临川的语气中似乎带着炫耀道。
  “临川啊,现在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了吗?”周时砚笑出声,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流连着他的大腿。这些日子以来的克制,都在这晚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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