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王临川没有回答，偏过头看向周时砚的眼睛，而后只是将自己的脸埋入周时砚的颈窝。王临川想，这个答案已经不言而喻，只不过在这个不允许他们相爱的时代里，他们似乎找到了一种疯狂但有效的方式，来守护着这份见不着光，却比任何阳光下的事物都更加炙热真实的情感。
此刻没有什么可以抵挡得住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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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大家原谅，因为要过审，所以不少词用的不准确
第40章 p
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房内，周时墨靠在书房的窗边，指尖的烟已经燃到尽头。窗台上的烟灰缸已堆满了烟蒂，像是一个小小的山丘。
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他皱了皱眉：“进来。”
门随之而开，他的妻子钱婉莹端着一碗桂花甜羹汤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袭淡紫色的睡袍，发梢还带着沐浴后的馨香和湿气。
“吃点东西吧，老爷子昨天说的话你也别一直去想了。”她轻声说着，一手拿起瓷勺舀了汤羹在碗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先别想了，来‘啊’。”
周时墨没有动，而是盯着窗外的花园。那园中的落叶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钱婉莹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甜羹放在书桌上，伸手拉住周时墨的大臂，目光也顺着他望着的方向看去。
周父的书房此时已无光影游走，她缓缓开口：“你不是不如小砚，只是他们、偏心罢了。”
周时墨忽然笑了笑，他拿起放在桌上的碗：“还是你懂我。”甜羹的香气在口中化开，“累了，不想再争了。”
钱婉莹轻轻叹了口气，忽然双手环抱住周时墨的腰。吓得周时墨立马将甜羹一口气喝完放下。
她的轮廓被月光所勾勒，周时墨也将她紧紧揽入怀中。发间那似有似无飘出的淡淡桂花香气，让他也沉醉其中。
过了需求，钱婉莹似乎思虑后道：“小墨，以后要多为我们的孩子着想了。”
闻言周时墨的身体僵住。他缓缓地捧起她的脸与其对视，而她的双手却搭在小腹上，嘴角带着温暖的笑容。一种奇异的感觉从他胸口蔓延开来，他小心翼翼地学着她抚上尚且平坦的腹部，手指微微发颤。
“好，我答应你。”他哑着嗓子说。
“但是别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就全当给我们的宝贝积德。”钱婉莹笑着撇了他一眼。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在墙上融为一体，静谧地像一副油画。
一个多月后的某个清晨。
秦管家轻轻推开周父的房门，晨光此时才刚刚爬上窗台。他像过去近三十年一样，先关掉了床头的闹钟，然后轻声唤道：“老爷，该起床了。”
没有任何回应。
秦管家走近一看，周父嘴角残留着白沫的痕迹，整张脸的脸色灰白的像是破旧的报纸。
他颤抖着探向老爷的鼻息，而后立马转身对门外大吼：“快来人啊。”
随即就有几个年轻的仆从冲入房中，秦管家立刻吩咐道：“快，叫司机送老爷去仁济医院！！你们几个都小心点送老爷上车。”
整个周家也被刚刚的吼叫声瞬间惊醒。脚步声、呼喊声、电话铃交织在一起，仿佛下一刻就会有台风登陆。
周母披着外套站在楼梯口，脸色惨白无比，她好不容易逮到秦管家道：“送我一起去医院，还有马上通知时砚回来。对了，也别让任何人靠近老爷的书房。”
三日后，周时砚又一次站在轮船甲板上，海风裹挟着初冬的寒意钻进他的衣领。不到三月就要再一次回到魔都，什么假病、陷阱、背叛那些闹剧还都在他脑子里播放。这一次又会是什么？不过电报是母亲发来的，在他的印象中母亲从未骗过他什么。
魔都的码头比临走时更加拥挤，周家的车直接停在了泊位旁，司机老赵脸色凝重地望向周时砚。
“阿爸怎么样！？”周时砚一上车就问。
老赵边发动车子边：“还在昏迷。”
汽车驶过外滩，朝着医院的方向驶去。周时砚望着熟悉的街景，想起了那个远在北市的人。
仁济医院的走廊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周时砚一踏进病房就看见周父正躺在床上，医生用听诊器检查的样子。
周母坐在床边，眼下一片青黑，看着医生在捯饬着。
“妈。”周时砚轻声唤道。
周母猛地抬头，眼圈瞬间就红了。她起身拉住儿子的小臂，力道大得让周时砚有些疼。
“你父亲他情况不是很好”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医生说是中毒。”
闻言周时砚皱眉，想要说什么但哑口无言。他看向病床上的父亲，那个充满自尊和威严的男人，如今却紧闭双眼，胸口微弱的起伏几乎看不出来。
“现在公司不能没有人管。”周母的声音恢复到了往日的冷静，“你父亲之前在宴会上说过的话，现在该兑现了。”
余光里，周时砚注意到站在窗边的周时墨，身体僵了一瞬。但脸上还是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担忧。
“弟弟，你回来的正是时候，现在公司只能靠着你来撑着了，拜托你了，我会全力配合。”周时墨走过来，拍了拍周时砚的肩膀，径直走出房间。
周时砚默默地注视着他哥离去的背影，注意到他垂在两侧的双手紧紧握拳。
周母看到大儿子离开，立马就关了病房门。拉住周时砚的双手说：“出事的前一晚，你个去找过你父亲。”
她压低声音：“我隐隐约约听见了争吵”
周时砚仔细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发现这位保养得体，不问世事的贵妇人，两鬓也开始生出白发，忍不住道：“妈，您先回去休息吧。今天我守着爸。”
周母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他自己的呼吸声和时钟的滴答声。周时砚走到窗前，望着楼下的花园，有几个病人在护工的陪同下散步，有几对夫妻似乎是来产检。
周时砚忽然想起王临川，他在临走前对自己说的：“等我，等新工厂选材结束我就回去。还有小心你哥，他是不会就这么认输的。”
王临川走下船时，天色已经昏暗，他紧了紧大衣的领口，目光扫过码头上的人群，看有没有自己期待的身影。
周家派来的车早已等候多时，司机老赵接过行李时低声：“二少爷最近非常忙碌。”
汽车驶过大街小巷，王临川望着匆匆的行人，心里想着的全是周时砚，已经一周都没见到他了，真不知道他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周宁公馆灯火通明，车子刚刚停稳他就对老赵说让他帮忙把自己的行李先拿回宿舍，而自己则是要找二少有急事。
他迫不及待地走进公馆主楼，刚踏进前厅，就看到周时砚从楼梯下快步下来。他瘦了很多，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可当目光触及到王临川时他的神采瞬间飞扬。
“路上都顺利吗？”周时砚接过他脱下的外套。
王临川靠近压低声音：“一切都很顺利，糖厂那边全部都安排好了，就算3个月不回去都不会有什么事情。你这边怎么样？”
周时砚摇摇头，领着他往书房走。走廊上的佣人们识趣地避开他们，但还是可以感受到一些探寻的目光。
书房门一关，周时砚就卸下了那幅从容的面具，他疲惫地揉着太阳穴：“父亲还没醒，大夫说毒素可能会损伤神经唔”周时砚说到一半，一个炙热的吻就落在了他的唇上，他顾不得继续往下说，开始努力地回应。没有彼此的这一周，他们好像都回到了原本的日子，可不同的是对温存的那种渴望，对彼此的思念，都让他们无比难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渴望耗尽，他们的唇瓣分开。
接着王临川走到周时砚的身后，双手搭在他肩膀上，感受到这与一周前完全不一样的触感，他轻轻按揉起来：“查得如何了？”
“大哥的嫌疑是最大的，但派人跟踪之后发现，他平日里除了公司和家里，哪儿都没去。”周时砚仰头靠在王临川身上。
王临川干脆停下手上的动作，从背后环抱住周时砚：“那你那个嫂子呢？”
“你怀疑她？”周时砚的语调里也带着点疑惑。
“只是排除法，她最近有什么异常吗？”王临川的话喷洒到周时砚的耳畔，让他躲了一下。
“什么也没有，但你这么一说，动机也是充足的。”周时砚皱眉道。
“现在都这个时间了，要不要吃晚饭？你看看你都瘦成这样了，我也就不在你身边一周，我真的好心疼啊。”王临川的手更紧了，他直接一个反手就将周时砚公主抱了起来。
周时砚顿时脸颊绯红，他躲避着王临川的眼睛：“不是说要吃饭吗？你这样抱我什么意思？”
“我又没说哪种吃法，毕竟”王临川说道一般露出坏笑。
周时砚有点无奈但又温柔地回：“早知道你这个样子我、我就、不雇你了！！”
“周哥，你现在说这些不觉得迟了吗？”王临川将怀中的人抵到书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