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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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佩子的监视下,只能写到这个程度了(无声尖叫),否则就发不出来惹。
下一章周五嘞,作者还没有放假~
第98章 来者何人?
他很好奇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东西,也跟着痛苦,他也不明白裴静为什么要用这种苦行僧一样的方式,去证明什么,证明自己是个清心寡欲的活菩萨吗?
周围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沉沉的呼吸,萦绕在耳边。
赫连翊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还没有得到你的心,所以我不能走。”
但,裴静猛推开了赫连翊,他倒是一下子清醒过来,仓皇朝前走,一步一挪地想要朝山下走。
走了几步,都还没等赫连翊叫住他,裴静就忽然腿一软,跪在地上。若是刺史大人来,此时一定大呼小叫,但是赫连翊已经见怪不怪,上前一把拽住裴静的后半截腰带,再往他背上狠狠一拍。
趁着这地方黑灯瞎火没人看见,裴静又一次吐血了,还是黑色的血块,吐完了之后他又开始剧烈地咳嗽,咳得天崩地裂,好像把这一个月憋着的事全吐了出来。
赫连翊蹲在他身旁,看着他咳,忍不住讽刺:“怎么了这又是?你想把心吐出来给我?”
“错……”裴静犟得超乎想象,就算死,他也不肯松口,颤颤巍巍地反驳,“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赫连翊笑了一下,无情地松手,裴静朝前一跄,直接跪在了树叶堆里。
“那我不管你了,你自生自灭吧。”
赫连翊转身要走。
走就走,裴静巴不得赫连翊马上从眼前消失。
可惜赫连翊扭头去砍了根树枝,又折回来,重重地给跪在地上的裴静来了一下,还是屁股上。
趁人之危的精髓就在趁人之危,赫连翊把棍子一扔,甩到裴静眼前,对他说:“拿着。”
情形又变得和当初非常相似,唯一不同的是赫连翊扛不动裴静,他只能把裴静架起来,给他根木棍撑着,连拖带拽地朝山下走。
裴静还在咳,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居然还在辩驳:“你放开……我,赶紧……给我……走……”
赫连翊冷笑了一下,评价:“你口是心非的样子真可笑。”
赫连翊的视力很好,他专挑坑坑洼洼,一踩一个坑的地方走。裴静一路上饱受折磨,被他颠得头晕目眩,等到那户人家门口的时候,碰上了正在兜圈子的刺史大人。
刺史大人从未见过赫连翊,只见到大晚上,一神秘男子挟持了小王爷,且此人眉眼深邃,还有一双蓝眼睛,看起来非常不友善。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圣使?!好你个胆大包天的逆贼,竟然敢堂而皇之地出现,早知道他就跑了。
刺史大人惊恐地喊起来:“你……你……来者何人?!”
赫连翊粗暴地推开刺史大人,推门而入。
刺史大人被娇弱地推开,哎呦一声,原地打了个转,不幸撞在了门板上,顿时眼冒金星。
深夜十分,裴静受伤,嘴角流血,脸比纸还白,这场面看起来也有些吓人,萦绕在这些百姓心头的恐惧,再次逼近了。
村户慌忙问:“刺史大人,这……这怎么办啊?”
赫连翊瞄了刺史大人一眼,这人长得倒是也有鼻子有眼。他知道,这是当地最大的官了。奎木狼的事,背后牵扯的远比他想象中更复杂。
“你们问我干嘛?先照顾人要紧。”刺史大人很没面子,捂着脑门差使人。
那村户的人家见状慌忙点了灯,结果赫连翊夺过灯,并招呼人家去倒些热水来。
裴静倒头就睡,甚至都没等来那一碗烧热的水,他的衣服上全是灰沙和叶子,脸颊上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红,睡着了依旧眉头紧锁。
赫连翊拿热水给他擦了擦脸,怕他冻着,顺手替他整了整衣服,没想到这厮竟然惊醒。此一时彼一时,裴静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很堪忧,他惊醒之后,紧紧把手护在胸口,眉头紧皱,生怕赫连翊玷污他的清白。
赫连翊已经习惯了,手朝裴静的胸口抓过去,被裴静狠狠地挠了一下,手背上抓出三条红印。
“随你。”赫连翊收回手,隔了一会儿长长地叹气,“我劝不住你,但我想有件事你比我更清楚,没有我,你的沉疴旧疾,只会越积越深,日久难愈。”
“你给我出去。”裴静气若游丝,居然还在硬扛。
“这儿不是你的王府,你占着人家的地方还想让我出去?外边都是良家妇女,你让我待哪儿?”
裴静干脆闭上了眼睛,他翻身过去,不再搭理赫连翊。赫连翊也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床边,赌气地看着裴静。
刺史大人走进来,他虽然力不能逮,但放任小王爷和疑似圣使的人独处一室太过危险,因此他心一横走进来,警惕地朝赫连翊发问:“阁下是?”
“别问了。”赫连翊的回答简单粗暴,他抬头冲刺史大人笑了笑,“刺史大人,我见过你。先前你差点从山崖下掉下去,还是我救的你。”
刺史大人斟酌一会儿,才猛然想起,先前在山坳那儿差点掉下去,一根树枝忽然从天而降,他被掉落的树枝狠狠一棍子砸身上,摔在了坑里。想起来之后,刺史大人觉得挨了那一下的腰,忽然隐隐作痛。
如此说来是个好人?
赫连翊冷漠地驱赶刺史大人:“你出去吧,我陪着他就行了。”
刺史大人尚未从前一个弯里绕过来,又遭到驱逐,很是懊恼。
这位来历不明的人,对他凶巴巴,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他好歹也是个刺史好吧。
刺史大人不服气,厉声质问:“阁下到底是何身份?”
赫连翊不想多费口舌,他起身上手,把刺史大人推了出去。这会儿他倒是不在意外面都是良家妇女的事了。刺史大人是衣食父母官,与百姓同住,那不过是体察民情罢了。
轰走刺史大人,世界都清净了。赫连翊关上门,走到床边,俯下身去,在裴静脸颊上亲了一下。裴静的反应是惊厥,他好像很害怕,被爱着对他而言似乎非常痛苦。
眼下的情形,赫连翊也不好说什么,他把人扛回来之后觉得很累,于是也就不再说话,就靠在床边睡觉。
得到了裴静的心就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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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章单纯的宝宝,长大就是知道光有心是不够的,只有爱也是不够的。
第99章 白月光到期了
赫连翊并没有想清楚,他不会一辈子留在裴静身边,聪明人应该明白,不可得之物应当及时割舍,再往前走,每一步都会加深痛苦。他现在已经被这种剜心割肉的感觉伤害了,他应当停下来。
裴静死犟死犟的,问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即便如此,赫连翊仍然想找机会跟他谈谈,不知裴静是否为了避免交谈,还是他深夜喝了酒,再加上伤势严重,一直在昏睡,睡了整整一天。
到底是有什么不能说的?赫连翊想到这个,就觉得心中有股怨气。
为什么人长大以后,就变得跟小时候不一样呢?赫连翊在裴静不说话的时候,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他也变了吧,变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变得分不清对错,变得执拗、变得急躁。走出门去,也不再有人把他当成孩子,到处都是虎视眈眈的眼睛。
他该怎么办呢?
等到第二天太阳下山的时候,裴静才醒。
赫连翊原先在屋里,待久了觉得透不过气,就出来看看,顺道还帮这户人家劈了几捆柴。毕竟昨晚冒然闯入人家屋子,还占了人家一席地,砍些柴火,聊表歉意,他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在这样荒凉破败的小村庄,赫连翊站在山头,看着夕阳从山那头沉下去,仅存不多的热意在萧索的寒冬摧毁殆尽。奎木狼还没有找到,残害灵州百姓的凶手伪装成他的部下,明摆着要构陷他。
他该离开这里。
裴静醒来之后,屋内热闹了一些。他爬起来走到门边坐下,受伤导致他一脸倦容,醒来之后脸色惨白,连嘴唇上的一点血色也消失殆尽,干燥得有点蜕皮。
他走到赫连翊身旁坐下,抓起一根木头,夺过砍柴刀重重劈下去。木柴发出干脆利落的裂声,之后碎裂成好几块,掉在地上。
“我想,你该给我道个歉。”赫连翊望着一地的碎屑,“道谢也可以,你说完我就走。”
裴静将砍柴刀轻轻地放下:“想通了?”
“是。”赫连翊叹了口气又笑了,回答的很干脆,“我发现,无法从你这里得到我想要的。”
永远都得不到,没有比这更让人遗憾的事了。
隔了很长时间,裴静才从发愣中回过神,他低下头,郑重地说:“抱歉,我让你伤心了。”
“你以后自己多保重,或许有朝一日,我们还会再见的。我也该回去看看我的父亲和亲族了,而你,就回京城,过你的逍遥日子去吧。”赫连翊觉得希望渺茫,他说话时觉得鼻子发酸,热气从鼻尖和眼窝里冒出来,但他却打了个寒颤,“如若此生不见,那也……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