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他一个男子,又不好时常插手这内宅之事,还是该去信给母亲,早日回来才是。
表少爷身上脏了,跟着伺候的人都死哪儿去了,还不带表少爷去沐浴更衣!
秦思缈吩咐下人们将韦不循带回自己院子,又敲打了妹妹身边伺候的下人,这才回到自己院中。
等秦锦绣回到自己院中,大夫切脉说要好好休养后,才抽空看了一眼虚空中白幕上的流言。
【主播进步这么快?病娇千金人设都能hold住,666来自网友:饿死鬼投胎。】
【主播要选小郡王吗?从便宜哥哥的分析来看,感觉很一般也来自网友:886】
【万人嫌的主播,哈哈哈】
秦锦绣看了一眼的自己各方面评分,不算太差,又将弹幕关了,静下心来想得接下来的路。
啧,她这个主线任务,看似简单,实则有个巨坑,如意郎君?怎样才算如意郎君?
世人眼中的如意郎君?还是秦锦绣心仪的如意郎君
在她这种人设下,怎么才能找到一个真心实意呵护她的如意郎君?
秦锦绣望向庭外漫天飞花,直到雪停,心头都没个主意,诚然兄长所言小郡王家中败落,本人并无多少才干,也至少在淮州府,他依旧是多少小姐们的春闺梦里人。
该走的剧情还是要走,不然就ooc了,果不其然,奶娘端着一碗燕窝进来。
见她孱弱地缩在衾被中,心疼得不行,我的小姐,我的乖乖,怎生要受这般的苦。
咳咳,奶娘,我现在不想用燕窝,先隔在那桌上,再叫红绡、绿桃给屋里添些碳,我冷
她伸出纤纤玉手捂住檀口,莹白一截,烛火好似能透她薄如蝉翼的手背,两只手如红玉一般,额角还泛着虚汗。
奶娘掏出帕子给她拭汗,就见自己精心伺候的姐儿,细密颤动的长睫湿润,结成小蒲团般,扑在她怀中嘤嘤切切,
奶娘,我的牡丹没了,这下郡王妃想必更不会高看我一眼了,岂不是叫江琳琅那小贱人得意。
阿兄也不帮着我,他还遣人去照看那小傻子,我不过是打骂他两句,阿兄便来呵斥我,难不成那傻子能比我更亲近些?
奶娘不觉得自己小姐有错,她只会心疼秦锦绣,若是知府夫人陪伴秦锦绣的时日有半数,那么奶娘便是秦锦绣的半身。
她骨血化成的奶水,喂进小姐腹中,小姐亦成了她的骨血。
所以无论秦锦绣是打骂表少爷,还是追逐淮州府里那些年轻少爷们,她都不觉有错。
只会觉得是这些人不识抬举,不配合秦锦绣的兴致。
既然小姐这么讨厌那小蹄子,除了她便是,谅她爹娘也不敢说什么?
除了她?秦锦绣微微皱眉,作出为难状,奶娘,害人性命总归是过了些,若是叫娘亲知道,只怕
老奴的意思是
奶娘附在秦锦绣耳畔低语数声,她才双眸晶亮,病恹恹的双颊迸发出几分神采来。
傻子陪贱人,当真是绝配,那傻子毁了本小姐两盆牡丹,坏了我的事儿,少不得得赔些东西才对。
转念想起秦夫人那张肃然的脸,和兄长那并未遮掩的厌弃,秦锦绣又有些悻悻,奶娘,万一那小蹄子醒来发现没了清白要寻短见如何是好?我瞧她是个心气儿高的。
她才不会,表少爷是太傅嫡孙,太傅可是正一品大员之后。
可是若是娘亲知道
夫人不会知道的。奶娘轻拍着秦锦绣瘦削的脊背,轻哄着她入睡。
小姐只管给那小蹄子下帖,其余不必沾手,叫老奴来就是,小姐自是要清清白白的。
奶娘,一品大员是不是位高权重?
自然。
那真是便宜那小贱蹄子了。
秦锦绣打了个哈欠,身体早已不容她在兴风作浪,沉沉睡去,只是嘴上仍旧嘟囔着。
第62章 病弱恶表姐
◎机关算尽反误卿卿性命◎
却说那日奶娘给秦锦绣出了主意,秦锦绣跃跃欲试。
若非她兄长倏然生出几分管教她的心思,将她拘在府中,还请个女教习来约束教导她,只怕早就动手了。
听说还是宫里出来的老嬷嬷,颇受淮州府贵眷们推崇。
但凡她有些丁点懈怠,女教习便拿湘妃竹做得细棍儿抽打手心,纹心,素问,这两个死丫头领了她母亲的命,又有她兄长授意。
左右跟着,硬生生压着秦锦绣好生学了一通规矩。
女教习来到书房对秦思缈禀这些日子秦锦绣的一举一动,秦思缈微微颔首,以示满意。
近日正值春花烂漫,小姐想要在府中设赏花宴,老身以为正是锻炼小姐的好时机。
女教习将赏花宴从筹备,下帖,再到膳食席面,女眷安置等等一系列事情有多么锻炼人,说了个遍。
秦思缈放下书简轻敲案几,前些日子玉奴来同我说过这事儿,不过我看她那做贼心虚的模样,想必心里打着什么小算盘。
女教习笑了,她花白的鬓角,好似藏着她曾经岁月里的光辉事迹,既然大少爷心中已知小姐打得是什么小算盘,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秦思缈斜睨了一眼女教习,既然如此,小姐便交托给你,我可不想听到赏花宴过后,小姐传出什么流言蜚语。
这是自然。
秦锦绣与奶娘心中有鬼,商量着要害江琳琅,但是就这么将人请到府里,出了事岂不是立时就见分晓。
便假借赏花宴的名头,将城中闺秀都请到府上,如此,谅谁也挑剔不出毛病来。
这次她倒是像模像样操办起来。
秦思缈期间百忙之中还抽空过来问过几次,见妹妹老老实实操办宴会的模样,也就放心一半。
上次不循弄坏玉奴两盆牡丹,你自小也没养过什么活物,想来知你心里难过,大哥替你重新挑了两盆,你看可还满意?
说罢便命两个随从将自己费了一番心思才寻来得牡丹搬进妹妹院中,还摆在原先放牡丹的地方。
嫡亲兄长难得的温柔照拂,秦锦绣却觉局促,手上搅着帕子低头不语。
头顶传来低不可闻的叹息,接着便传来一道温热。
秦思缈轻抚着她的头顶,轻声道:
以前是阿兄不对,总觉你叫爹娘娇惯坏了,未见你前便先生出几分偏见。
往后不会了,爹娘庶务皆忙,待你只是娇纵,如此不好,今后为兄自会担起兄长之责,好好教导约束你。
秦锦绣闻言咬唇,有些别扭,又因着兄妹间经年不亲热,难免无话可说。
回到闺房,她便有些心神不宁,解下白狐裘,靠在奶娘怀中,奶娘,小郡王当真是良人吗?
小姐不喜欢小郡王了吗?
不是,我只是
奶娘,下药的事,一定要做利落些,莫叫人察觉。
她有些不放心,但是想到江琳琅那张看似目下无尘,实际上什么风头都抢了,装清高的嘴脸,她便又打消了放过她的念头。
江家。
江琳琅收到知府的描金帖子后,心腹丫头立时担忧道:小姐,秦二小姐,上次在郡王妃的马球会上,便对您多番冷嘲热讽,这次邀您过去,还指不定还要做什么坏事了。
说不定因为小郡王,心里早就嫉恨小姐了。
秦二小姐?
很快江琳琅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宜喜宜嗔的芙蓉面,抚琴的手顿了顿,那位主儿身子骨不好,想来家中多有娇纵,才养成这幅性子,不妨事。
很快水榭内又响起高山流水之声,清风徐来,月白纱幔飘动,一如水榭主人的心境,不为外物所扰。
作为赏花宴的东道主,想到今日要做什么,秦锦绣就强打精神,晨时不到就起了。
谁曾想不仅是官眷家的千金,还有城中商户的小姐,以及各家的夫人都来了。
秦锦绣在见到这些长辈夫人时,神色慌乱,奶娘,郡王妃,张夫人,刘夫人,她们都来了
她怎么不懂事,也知道这种场合下,不能胡来。
恍神中,她又匆忙重新安排了位置,身份高的几位夫人落座左首席高台,方便赏花品茶,小姐们在右席水榭,有糕点甜酒,不远处还能投壶斗茶。
还去膳房按照女教习给的单子,将膳食重新过目,免得犯了哪位夫人膳食上的忌讳。
郡王妃这些日子正在斋戒茹素,这道糟鸭掌换成素烧鹅,还有张夫人咳疾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