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景书见此都不想再下手,但为了达到警告的目的,他还是用石粒废掉了她满嘴牙和那条惯爱在背后道人是非、传播流言蜚语的舌头,没委屈自己干净的银光剑。
  杜婆子自他从天而降起,就明白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必会挨上一遭。
  现在屠刀落下,她捂着嘴巴呜呜求饶,连大声哭喊都不敢。
  景书最终没要她的命,飘然离去。
  翌日一早,杜家连同与李家隔上一堵墙的王家都闹起来了,吵吵嚷嚷哭哭戚戚的把荣珍都吵醒了。
  杜家会闹腾,荣珍不意外,毕竟里面还有她的手笔。
  那个据说家中有人在枫叶堂做事的硬气王家又在闹什么?
  出去打听情况回来的白大嫂犹犹豫豫地告诉她:“听说,听说是王家的当家男人王大方和杜家那位厉害的婆子在昨夜……偷偷私奔了。”
  “啊?啊?!”荣珍满脑门问号。
  她发誓,她没这样安排呀。
  第191章 黄栌花开未来夫君
  “黄门主的人做的?”
  荣珍知道景书昨夜跟生机阁的探子一块去抓老鼠了,在早饭桌上追问他关于私奔事件的详情。
  结果他也不知道,并且说杜家的事确实不简单,背后隐藏着枫叶堂的阴谋,王家当家人便是枫叶堂的爪牙,妄想通过杜家设计他俩,再谋算到黄门主身上,具体是如何打算的,他不清楚。
  不过他清楚的是昨夜生机阁的探子只带走了王大方。
  杜婆子……
  景书看一眼百思不得其解的荣珍,垂着眸子扒饭碗,如实道:“他带人走后,我下去废了那婆子的牙口,让她再不能随便嚼人口舌,其他什么都没做。”
  荣珍听完一拍巴掌,表示明白啦。
  杜婆子很有可能是被他吓到,天明前偷偷跑了。
  毕竟就算再关心家人,能有自己的命重要?再说她既然已经惹到这样的人物,怕是还得担心会不会连累丈夫和儿女,与其留下来没有活路,还可能给家里招惹仇恨,不如先跑为安。
  刚好王家当家人也被生机阁带走,王家人昨晚八成知道王大方半夜偷偷去了杜家,今天早上找不到人,就直接认为他和老情人私奔了。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撇清他们知道王大发所干事的嫌疑,防止王大发失踪后事情败露,他们家被报复。
  想得很好,奈何王大方本人没顶住玄门的审讯手段。
  早饭刚过去,王家剩下的人都被带走了。
  几乎他们前脚才被带走,后脚枫叶堂就以此为理由向生机阁发难,让玄门给个说法。
  好家伙,原来王家也是其中的一环,专门被枫叶堂抛出来当饵的。
  “那我们岂不是也被他们算计,间接帮他们推了一把?”荣珍对此十分不爽。
  景书提起剑,“不如我去把那个枫叶堂的堂主杀了?”
  “可别。”荣珍赶忙拦下,“那是黄门
  主的活,咱们多事干啥,他又没给钱。”
  哦对,她打赌赢啦,黄门主还没给钱。
  荣珍趁着中午休息的功夫,理直气壮地和景书一块赶去五进大宅。
  她是去要钱的,景书是去例行把脉喝解毒汤子。
  黄门主笑容满面地欢迎他俩到来,貌似对于枫叶堂的挑衅算计没有一点感觉,或者说根本没放在眼里。
  荣珍顿时心里有谱了,深知枫叶堂在这位手里指定讨不到什么好。
  那她就开心啦,拿着黄门主给的五千两银票,欣然说出剩下的三种药材,只有一个要求。
  “既然他们敢把主意打到黄大哥头上,您一定要狠狠给他们算计回去,不然咽不下这口气啊对不对?”
  黄门主眼角抽搐,暗道你这睚眦必报、贪财又小心眼的丫头,说的是你自己吧?
  他其实并不是很在意来着,都是一群虾兵蟹将胡乱搞事,还不值得他亲自下场,真惹到了他,他只会直接问罪满月楼楼主,那才是跟他一个台阶,有资格同他对话的人。
  尽管如此,他手下也不是吃素的,必不会让荣珍的期望落空就是了。
  事实上,生机搁行动速度还挺快,一边帮柳神医张罗着开医药铺,抢走枫叶堂的相关业务,一边揪着王家之事与枫叶堂你来我往地试探、交战,迅速占据红叶镇的半壁江山。
  红叶镇的地方就这么大,有势力进一步,自然要有势力退一步,其他暂时没被影响到的小门派都在看热闹外加试图浑水摸鱼。
  像荣珍这样安分做生意的普通人,说是没被影响到,其实也有点影响。
  因为他们身后基本都和各路江湖人马有关系,否则生意根本做不下去,不是被同行冤家蚕食殆尽,就是被地痞流氓敲骨吸髓。
  这个世界表面看着十分危险,实际上一点也不安全,上到江湖武林、朝堂官场,下到平民百姓、蜉蝣蝼蚁,都遵循着一套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规则,永远都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到哪儿都避免不了。
  荣珍没那么大能力救世,保障自己不被吃掉就很好了。
  如今有黄门主的人情在,生机阁在红叶镇完全够当她的靠山了,过上她所期待的平淡小日子不成问题。
  于是荣珍在解决完杜家并顺藤摸瓜拔出王家之后,再没有折腾什么,安分守己地开着自己的杂货铺子,看着镇外的黄栌林渐渐盛开出云雾般的粉霞,吸引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前来游玩。
  镇上随之热闹起来,刚刚平静的局面也跟着再翻波澜。
  荣珍不管其他,只想趁着这次机会给自己寻个顺眼的未来夫君。
  “未来夫君?”景书听到她的打算,嘴里念着这四个陌生的字眼,神情怔愣许久。
  荣珍啃着包子点头,“不都说你们男子最懂男子吗?到时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你帮我掌掌眼,别一小心弄个中山狼回来。”
  能力弱一点,性子软一点,都没关系,怕就怕碰到个包藏祸心会装相的。
  到时候解决他倒没什么,就担心这样的人种子不好,生出来的孩子会随根儿,天生坏胚子。
  在现代,这样的事都不要太多,基因是个很神奇的东西。
  景书默然听她讲着这些顾虑,嘴里的蜜糖包不知不觉泛出一丝苦意。
  等到红叶镇的踏春盛宴如期召开,黄栌林的粉霞云雾间漫步着络绎不绝的年轻男女,准备已久的荣珍终于开始行动。
  出发前,景书身穿一袭锦白色的劲装而来,高束发,手拿剑,气宇轩昂,英姿勃发,一副高手剑客的侠士模样,差点迷花荣珍那双眼。
  可惜这位不合适,荣珍内心遗憾地收回视线,像是对眼前的诱人男色无动于衷。
  出镇的路上,景书抱着剑在她旁边走来走去,漂亮的发带随着发尾和衣角飘啊飘的,都没能引起某人的丁点儿注意。
  倒是吸引了不少其他人的目光。
  荣珍选的这个时间点极好,镇外的黄栌林已经全部盛开,粉红的云霞从眼前蔓延到天边,几乎一眼望不到头,比早前桃林县盛开的桃花还要震撼美丽。
  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年轻男女们在树林下穿梭,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
  他们有的恪守礼仪,泾渭分明,眼神却时不时地交融触及,彼此温情脉脉,红了耳朵。
  有的是不在乎那些规矩的江湖儿女,成双成对地漫步嬉戏于林间,偶尔藏到树上或角落处拉拉手偷个香,心情比云霞还要美。
  荣珍看到这些人全部略过,直奔那些独身一人形单影只的少男。
  孤单寂寞的弟弟呀,就让姐姐来温暖你们吧。
  荣珍嘿嘿一笑,瞄准一个瞧着还不错的目标,拔腿就想往人家身边跑,结果跑跑跑……没跑动。
  回头望着关键时刻揪住自己后衣领的某人,她万分不解:“景书,你干嘛?”
  景书冷漠脸,手上一个使力,提着她远离人群,走到偏僻处说:“那个不行,我刚刚看到他在偷偷挖鼻屎吃。”
  哕!荣珍脑海中下意识出现那种画面,差点没把早饭吐出来。
  跟这种不讲卫生且疑似有怪癖的人在一起,别说当夫妻,怕是连朋友都没得做。
  算了,算了,下一个。
  景书:“他有狐臭和脚臭,不信你凑近闻闻。”
  荣珍:麻蛋,打扮得那么斯文俊秀,结果是个香飘十里的臭宝。
  下下一个!
  景书:“他敷粉描眉了,还和他旁边的男子暗中牵小手。”
  荣珍:啊啊,鸢鸢相抱何时了,鸯在一旁不想笑,她是找男人,不是找闺蜜。
  下下下一个!!
  景书这次沉默许久,艰难开口道:“他有未婚妻,并且出身京都高门,你确定要放弃现在的安稳生活,搅进他们那潭浑水?”
  “啊?”荣珍瞧着那个被自己一气之下随手指的家伙,仔细看确实有几分气质,穿戴上也挺讲究,如果不是板着脸,其实还挺帅的。
  嗯,肯定比不上景书啦,但是满足她选孩子爸的条件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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