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好。”
杜家不过一升斗小民,杜家大儿子整天在外胡混,想查他并不难。
景书只是私下里跟着他走上一天,便将其调查得清清楚楚。
第190章 打赌钓鱼鬼蜮伎俩
杜家经营着豆腐坊,虽是赚的辛苦钱,但也能小有盈余。
所以被杜婆子夫妻俩溺爱着长大的杜家大儿子手里并不缺钱,时常能跟着狐朋狗友去一些特殊的场所潇洒快活。
比如酒馆,赌场,花楼等。
别看红叶镇面积不大,街道和居民也不算多,却因着有枫叶堂这等江湖门派的堂口存在,诸如此类的消遣地方可不少,该有的基本都有。
杜家大儿子往日里就爱拿着小钱去这些地方充大款,体验被当成富家公子恭维追捧的感觉,乐此不疲。
因为这件事,杜家不知给他填进去多少钱都不够,事情还传出去坏了名声,导致现在一双儿女都满双十年华了,还没人家上门说媒提亲。
杜婆子因此才把主意打到新搬过来且看着身家不菲的宋家兄妹身上。
荣珍得知这些情况后笑了。
自家屁股都没擦干净,是怎么敢随便算计外来人的?
景书交完‘任务’并没有离开,而是问她:“你打算怎么做?”
原本听到她要查杜家大儿子那一刻,他还以为她当真被流言蜚语催动了心思,打算看看那人品行如何。
但随后他就明白是自己想岔了,她怎么可能是这种行事风格,也绝对不会看上那样一个人。
现在瞧她的反应,跟个即将耍人玩的小狐狸一样,心里八成是憋着坏呢。
看在她没眼瞎的份上,他不介意再帮她一把。
荣珍抚着下巴装神秘:“先不跟你说,我需要找大黄兄借几个人用。”
景书疑惑:“大黄兄?”
“就是黄门主啦,你可别跟他说我给他起了这么个外号。”荣珍轻打自己一下,都怪喊着太顺口,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景书沉吟道:“必须用他的人吗?黄门主可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简单和气。”
否则,他也当不上一门之主,在自己身患重病即将寿终的时候,还能将玄门上下牢牢掌控在手心。
荣珍当然知道,但这不妨碍她跟人家借几个小卒子使使。
荣珍:“我总觉得杜家的事有猫腻。”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杜家可能不只是普通卖豆腐的人家,而杜婆子能打上她主意可能也不只是图财而已。
之前说是无聊跟他们玩玩,实则就是想借着接触看能不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可不知是对方藏的太深,还是时候不到,又或者只是她草木皆兵,并没有发现他们另有图谋的证据,如今倒可以借着黄门主的人手试探一下。
她的份量怕是引不出幕后之人,玄门的黄门主份量足够大了吧?
也许人家原本就是想要隔山打牛,目标实际上就是黄门主呢,毕竟她来那天就说过他们和黄门主有渊源。
当时听到的邻居们没什么反应,不知道黄门主是哪位,现在过去这么多天可不一定了。
荣珍灵光一闪想到此处,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她怎么没早想到呢。
景书看着她站起身走来走去,一副骤然想到什么的样子,嘴里那句即将脱口而出的‘你想做什么,我可以帮你。’都没能讲出来,人便被荣珍拉着奔向黄门主的五进大宅。
“我刚刚才联想到,我们极有可能是被黄门主连累的,这件事必须让他出人出力。”荣珍在路上如此解释道。
黄门主听到她的怀疑,哈哈大笑:“我看你们见风就是雨,江湖中人一贯快意恩仇,就算门派之间逞凶斗狠会使些阴谋诡计,也不会埋汰到用这种小打小闹的伎俩。”
“可您别忘了我不是江湖人,而是普通的平民之女,对江湖人而言只是小打小闹,对我来说就是灭顶之灾!”荣珍据理力争,成功借到三个生机阁的探子
使唤,顺便跟黄门主打了一个赌。
赌杜家人背后到底有没有江湖门派在通过宋家兄妹针对玄门酝酿阴谋。
若是有,就是荣珍赢,黄门主再送她五千两银子。
若是没有,黄门主赢,荣珍会再说出五种能够治疗他病症的辅药,可以免去柳神医耗费更多时间筛选,方便尽快找出治愈他的最佳药剂方子。
黄门主听到这里,立马精神振奋,“你不早说,不就借俩人嘛,多大点事儿呀,给你给你。”
既然他这么爽快,荣珍也不客气,带走人前为自己辩驳一句:“我也是刚想起来的,先给您说两种最主要的,茵陈和柴胡。”
这两样也是中药里治疗黄疸肝炎的主力,对黄门主的病症应当有点用处。
除此之外,还有郁金、青皮、栀子,其他就不清楚了。
黄门主如获至宝,命手下尽快寻来茵陈柴胡。
生机阁以前就是专干这种事的,门路广泛,仅仅过去一夜时间,两大车的茵陈和柴胡就被运到五进大宅,供柳神医随便造作,不够还有。
柳神医嘴角抽搐地收下,该研究毒药还是照常研究毒药,只在闲暇休息时间给黄门主把把脉配配伍。
就这,黄门主都很是满意,起码比以前的不闻不问强多啦,没看都喝上柳神医亲自配的药了,虽然是由圆鹊抓和熬的,但他的身体感觉不会错。
在他这边有进展的时候,荣珍那里也在一夜之间布置下第一道陷阱。
针对算计她的杜家,她给他们设了三步计划,每步一道陷阱,主打一个请君入瓮、愿者上钩。
如果他们能管住自己或者足够幸运,避开并逃过了她的报复,那她也不会多说什么,自认倒霉就是。
但事实是,这家人既管不住自己,也没有很好的运气。
仅仅两天时间而已,一家四口就有三口心甘情愿甚至急不可耐地落入网中。
最先沦陷的是杜老头,生机阁探子原本给他安排了一个温柔贤惠的寡妇接近诱惑他,结果他没中计,偏偏在安排给他儿子的赌场上轻易败北,一赌不可收拾,深陷赌桌无法自拔。
以前大家都说他是老实人,结果老实人坏起来难以想象。
其次是杜家大儿子,谁都没想到,赌场人家只是进去陪着玩,并不是真的喜欢,他喜欢上了给他爹安排的那个寡妇——在花楼的女儿。
好一个大喘气,荣珍看到这里时差点都以为他喜欢的是寡妇呢。
最后是在家里躲羞的杜二姐,她早前偷偷给人当外室被大房逮住揍得没个人样,爱上了借酒消愁。
生机阁的人趁机以她那位相好的名义给她送上美酒,喝得她五迷三道的,在家耍起酒疯,闹得杜婆子再也无暇他顾。
估计正是因为这样,导致给杜婆子安排的捡钱倾家荡产局都没能用上。
不过没关系,她最在乎的不就是家人吗,算计别人为的不就是丈夫和儿女吗?现在她丈夫和儿女接连出事,有她好受的。
当杜家三件事‘机缘巧合’下全都攒到一起,即将迎来大爆发的时候,深夜时分有人悄悄打开大门走向杜家。
景书无声地立于房顶之上,生机阁的探子默默藏身在阴影处,双双瞧着那家伙自以为没人发现,鬼鬼祟祟地摸进杜家质问杜婆子:“你家怎么回事,不是说拿下新来那对兄妹很容易吗?”
“这都过去多久了,一点进展都没有,就这办事效率,还想让我引荐你们进堂口,做梦!”
“别呀,大方哥,咱俩什么交情,你也知道我家近来不顺,自己都快顾不上了,哪里还有精力去做你吩咐的那件事啊,你给咱再缓一缓行吗?”杜婆子抱着她口中大方哥的手臂磨蹭,一把年纪了,还能掐着嗓子撒娇卖痴。
她大方哥嫌弃地撇开她,怒斥道:“那都多少年的老黄历了,还提这件事干什么,我告诉你想进咱枫叶堂的人多如牛毛,你家要是再不上心,我就找别家去做了。”
“就你们斜对门的李家,他家婆娘三番两次地跟那新来的小宋亲近示好,为的不就是想巴结那位黄门主,妄图绕过枫叶堂另投他派吗?呸,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杜婆子讪讪地收起勾搭的姿态,瘪嘴委屈道:“你平日不都看着的嘛,我之前不是没努力啊,是小宋他们不接招,还有……”
“还有什么,说!”大方哥的耐心即将告罄。
杜婆子赶紧秃噜不解:“还有,让咱一个还没进堂口的去算计小宋勉强可以,等我把家里的事摆弄清楚了,费点功夫再给小宋兄妹俩下套就是,关键怎么通过他们算计那个黄门主啊?”
人家是江湖大佬,他们就是一家连江湖都没资格踏入的小虾米,让他们设计一门之主作为入堂考验,不就是妥妥地为难人嘛。
好了,听到这里,下面完全不用再听,生机阁的探子当先出手,直接抓走了两人中的大方哥。
杜婆子吓得一屁股坐下,看到后面紧跟着闪现的景书,顿时脸色煞白,哆哆嗦嗦着在□□下洇出一滩腥臭的黄色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