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生活日常 第58节

  辛长平心下冷笑,不再给他们留情面,直言道:“莫说我家掏不出这些银子,便是掏得出,也不会替你们出这笔银子,你们莫忘了,我们两家早就断亲了,如今愿意替你们奔波这两回,全是看在耀哥儿和惜娘两个孩子无辜的份上,他们受你们牵连,小小年纪便没了家,你们还好意思拉他们做筏子,有你们这般的爹娘,他们没有跟着学坏都是谢天谢地了,救你们出来才该担心他们跟着你们这样的爹娘,能有个什么样的未来。”
  宋承业被辛长平一番话说得脸颊通红,无地自容的低着头,见辛长平扭头要走,他才连忙追上去拉着辛长平的衣袖说:“妹夫骂得对,都是我们的错害了孩子,镇上有一处小院,在我爹名下,劳烦妹夫替我把耀哥儿和惜娘安置在这小院里,日常托你们多多照顾,到了成年替他们掌掌眼寻个合适的姻缘,如今他们俩最亲的只有你们这姑姑、姑父了,我爹带着许多家产跑了,日后等我出去了定要去寻回来,到时再报答你们的恩情。”
  辛长平见宋承业这几句话说得还像点人话,这才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说道:“放心吧,孩子我和锦娘会看顾,耀哥儿品性正直,我准备引荐他去褚家商行做事,褚家的少主是我好友,定不会让人欺负了他,至于惜娘,锦娘会送她学染线,之后带她在身边做事。”
  辛长平没告诉他们宋惜娘的特殊天赋,以及宋氏要出钱替宋惜娘开针线铺子的事,但只这些安排,宋承业和徐氏听了也放下了心。
  徐氏惯常看不惯小姑子,或者说她嫉妒小姑子出身比自己好,又比自己聪颖手巧,自嫁进宋家便处处和小姑子别苗头,没想到如今却要指望小姑子替自己照顾儿女,徐氏心情复杂的对辛长平说:“妹夫,替我和锦娘带一句话,先前是我对不住她,多谢锦娘不计前嫌愿意照顾耀哥儿和惜娘。”
  辛长平自不可能替宋氏原谅他们,再说了他们如今落了难只能指望自家,有求于人才这般作态,辛长平可没真的认为他们就此就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了,冷淡的点点头便转身走了。
  次日在堂上,宋承业和徐氏低头认罪,因证据齐全,府尹大人和何大人都签了字,宋家的铺子、宅子自此都归守备大人处置。
  下堂之后宋承业和徐氏被直接带到东安府的军营,宋承业被安排到灶房扛米、挑水,徐氏被塞进针线房,替兵丁们做军服、被褥。
  辛长平回了家,怕两个孩子心软,便没先跟他们说实话,只说弄虚作假的管事被守备大人处理了,只按六百两银子处罚,宋家的铺子、宅子、银子一共抵了五百两,还欠守备大人一百两,他们爹娘去了军营做事还债。
  这结果已经是预计里最好的结果了,好歹一百两银子能看到尽头,便是十年,他们出来也才四十多岁,若是原先一千二百两,欠七百两银子还不上,他们得做七十年苦力,便是长命百岁,都不够活着回来的。
  宋光耀忙拉着妹妹一块儿给姑姑、姑父磕头,谢道:“多谢姑姑、姑父替我们奔波,大恩大德我们永世不忘。”
  辛长平和宋氏忙一人一个的拉他们起来。
  辛长平对宋光耀说:“你先在家安心住着,等书院放假,我便带你去褚家寻我好友,替你谋个差事。”
  宋氏则搂着宋惜娘说:“你也是,莫要着急,等我们打听到了好师父,便送你去学染线。”
  宋光耀又要道谢,辛长平拉住他说:“莫要谢来谢去了,显得生分。”
  宋光耀便不再客气,只默默的把对姑姑、姑父的感激之情放在了心里,他乐观的笑了笑,心想以后他要多多攒钱,好早日替爹娘还了欠银,接他们出来。
  几日后辛盛从书院放假回来,见到表哥和表姐,听说了舅舅舅母之事,也出言宽慰他们,还和宋光耀说:“表哥便把这当自己家,便是出去当差了,放假了也直接回来,就住我的屋子。”
  辛盛吃了饭便忙着检查妹妹们的课业,他见表妹的作业都写得认认真真,妹妹却有些偷懒,有些字一瞧就是没用心写,偷工减料的,正在训辛月呢,结果好友姜南星在院外焦急的喊他:“辛盛!辛盛!”
  辛盛顾不得再训妹妹,放下纸张便去开门,辛月松了口气,和郭玉娘对视一眼偷笑起来,她其实也不是故意偷懒,只是有时候赶上铺子里来客人了,便只能赶紧草草写完手下的字去接待客人。
  辛盛带着姜南星回了自己房间,不等他出言叫妹妹们先出去,满脸急迫的姜南星就迫不及待的掏出书信给辛盛瞧,焦急的说:“辛盛,我表弟病危,我阿爷赶回京城去替表弟治病了,走了半个月了还没回来,阿爷留信要我在家等着,可是我太担心了,我与表弟从小亲如手足,我想现在就回京城去,可我不认识路,怎么是好?”
  辛盛接过书信一看,见信上所写情况确实十分紧急,他忙安抚姜南星道:“你若自己跑回京城,先不说你能不能走回去,若是你阿爷派来接你的人正在路上,两相错过了,岂不是更令家人担心?”
  姜南星眼眶一红,差点眼泪就要掉出来,只是见屋里还有两个年岁小的妹妹在,怕在她们面前丢脸,他才强压着眼泪颤声说:“我表弟从小就可怜得很,他爹一直不喜欢他和他娘亲,他娘亲把怨气都发在他身上怨怪他不争气,但他其实是个特别暖心懂事的好孩子,虽然年纪比我小,但事事让着我,什么好东西都舍得给我,我把他当亲弟弟看的,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活蹦乱跳的,才一年没见就说人不行了,我阿爷说他要是不行了便派人来接我回去,可那时候我就只能见到他的尸体了,我真的等不下去了,便是真的也好歹让我见见他最后一面,和他再说两句话吧。”
  辛盛见姜南星这么说,劝慰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当初妹妹病重,他又何尝不是这般心痛,以己推人,若是妹妹不行了自己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一定会悔恨一辈子的。
  辛盛想了想,若让好友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自己回京城肯定是不可行的,便是租个马车找个车夫,路上遥远,说不得会遇上山匪歹人,虽然好友有防身的药粉,可若是寡不敌众,还是安危难测,依然不能放心。
  想来想去,辛盛便说:“你先莫急,我们现在去镖局问问,看有没有近日去京城的商队,问问能不能交些银子让他们带上你,人多又有镖师随行,这样能安全些。”
  姜南星连连点头,拉起辛盛便要走。
  辛月想起上回张家婶子说今日要给张大哥相看,那张大哥今日应该在家,忙说:“哥哥,不如先去寻张大哥问问,他便是镖局的人,认识的镖师也多,若是没有商队要去京城,也可以问问张大哥,看能不能请几个镖师送姜家哥哥一趟。”
  姜南星眼睛一亮,忙说:“商队货物多走得慢,不如直接请镖师送我去京城,我可以骑马,这样比马车快,三、四日就能到。”
  辛盛听了也觉得可行,便问辛月:“不知张大哥今日可在家?”
  辛月点头,招呼他们跟着自
  己,边走边说:“张家婶子今日压着张大哥相看呢,如今这个时辰应该回来了,我先去问问,若是张大哥在家我便喊他出来说话。”
  辛月在前头敲门,辛盛和姜南星在外等着。
  辛月说得没错,张大郎确实相看回来了,如今正被他娘亲挥着擀面杖满院子追着捶,边追边骂:“兔崽子你是要气死你娘是吧!今日那姑娘长得白净秀气,做饭、针线样样拿得出手,配你个糙汉子绰绰有余,你竟然还看不上!这么好的姑娘你都瞧不上,难不成你要娶个天仙!你多照照镜子,看看你配吗!”
  第65章
  张大郎被他娘亲追得满院子乱窜,张二郎拉着张三郎躲在屋子里不出去,害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再被大哥躲在身后当挡箭牌。
  这么小小的一个院子,张大郎避无可避,便是他身法灵活,可也扛不住他娘亲手里擀面杖足够长,几圈下来已经被打中了四五下。
  他有心停下来想要和娘亲好生解释,自己不是瞧不上今日那位姑娘,只是还不想娶妻。
  可但凡他脚步慢下来一点,他娘亲手里的棒子就挥舞得像雨点一样迫不及待的往下落,他只能继续狼狈的逃窜。
  还好这时候辛月来敲门,站在院外喊:“张家婶子,张大哥在家吗?我找他有事儿。”
  张家婶子这才停止了追打儿子,先恶狠狠的瞪了张大郎一眼,才把擀面杖靠墙放下去开门,开门前还是一张怒气冲冲的脸,开了门对着辛月却瞬间换上一张和善可亲的笑脸,柔声说:“是月娘啊,大郎他在家呢,有什么事儿尽管叫他帮你办,反正他在家闲着没事干,又不肯娶娘子。”
  张大郎先是见识了一番自家娘亲的变脸绝活,接着又被娘亲借机阴阳,他无奈的笑了笑,忙趁机逃出院门,对辛月说:“月娘妹妹有何事要我帮忙?走走走,我们出来说。”
  说完张大郎又轻轻推了一下他娘亲说道:“娘亲,快些去做晚食吧,一会儿爹爹回来还吃不上饭。”
  张家婶子再次瞪了儿子一眼,和辛月说了一声:“月娘,婶子今日要熬猪油,晚些让二郎端些油渣给你送去,你和哥哥、妹妹们分着吃。”
  “嗳,谢谢张家婶子。”辛月忙笑着应下,刚炸出来的猪油渣可是人间美味,拌着白糖或是撒点细盐,各有风味。
  张大郎跟着辛月出来,瞧见辛盛和姜南星,姜南星他不认识,便只礼貌的对他笑了笑,然后恭贺辛盛道:“盛哥儿,可是听说你考中县试了,还是案首,真是厉害,瞧着我们这个小巷竟要出个文曲星了。”
  “张大哥过奖了。”辛盛谦虚的摇摇头。
  张大郎又笑着问辛月:“月娘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来,我最近休假闲着无事,正好需要找些事干,不然我娘亲见着我在家就要拉我去相看,烦也烦死了。”
  辛月心里觉得好笑,这张家大郎都年过二十了,旁人这个年纪便是没娶妻,也已经订好了亲事,只他连相看都不愿意相看,一副清心寡欲的独身主义的模样。
  不过姜家哥哥的事十分紧急,她没时间打趣他两句,忙问:“张大哥,你们镖局近日可有商队要去京城的?”
  张大郎摇头说:“去京城的商队得过两个月才会出发了,我们刚护送了一匹货物去京城,前两日才回来。”
  姜南星听得眼睛一亮,忙出声问:“那你们对去京城的路应该很熟吧?”
  张大郎点点头,京城他们每年都要去个两三趟,算是挺熟路了,他疑惑的瞧着姜南星问辛月:“这位公子是?”
  辛月替张大郎和姜南星介绍了一番,然后问:“张大哥,你休假还有几日?”
  张大郎想了想说:“还有个十来天吧,这年后连着出了两趟镖,先去了趟滨州,又去了趟京城,能在家休息半个月。”
  那时间应是充裕的,辛月便问:“张大哥,你们镖队可愿意接个私活?姜家哥哥有急事要赶回京城,你们送他一趟,他会骑马,把他送到京城你们就可以回来。”
  张大郎倒是不介意,他现在巴不得能出趟远门,离家远远的,免得日日在家被娘亲逼着相看,相看完了又得挨一顿揍,张大郎便说:“我倒是没事,可以去一趟,但我镖队的其他兄弟多是有家世的,不知道他们是否愿意出去,我得去问一问。”
  姜南星一听忙说:“那劳烦张大哥现在就替我去问问,我这很急,你们出一趟镖要多少钱?我给一人二两银子可行?路上的饭食住宿也都我包。”
  镖队每人一个月也就一两出头的收入,快马跑一趟京城来回也就七八天,而且没有货物要照看,只护着一个人,这活不要太轻松。
  那山匪劫道也都是冲着商队的货物银钱去的,光几个男人,其中还大部分佩刀,一般也没有山匪那么不长眼来劫这种组合。
  张大郎见姜南星出手这么阔绰,忙笑着应下说:“足够了足够了,我现在便去问,姜公子你稍等,待会儿我回来去宋家寻你回话?”
  “好,那你快去吧,我就在宋家等你的信。”姜南星连连点头。
  张大郎跑着去了几个兄弟家问了一圈,虽然他们有的舍不得家里新婚的娘子,有的舍不得家里可爱的儿女,但一听去京城快马跑个来回七八天,就能得二两银子的报酬,便是他们不想去,家里娘子都要推他们去的,便各个都应了下来。
  兄弟们都凑在一起,张大郎便说:“那主顾很急,估摸着明日就得走,你们今晚便收拾好行囊,等我通知。”
  刀疤忙问:“那马呢?”
  他们平时出镖都是骑的镖局的马,一匹马再便宜也得几十两银子,都够买个小宅院的,他们这些人哪里养得起。
  张大郎挥挥手说:“去车马行租几匹便是,那主顾大方得很,租马的钱肯定也是他掏的。”
  张大郎又跑着去宋家回话,姜南星一听果然说:“租马的钱我出,要租好些的、跑得快的马。”
  姜御医走前让老仆给孙子留银子,老仆留了十两,姜南星把那十两银子全给了张大郎说:“租马、路上的开销全从这里出,等到了京城你们把我送回家,我跟家里再拿钱结你们的工钱,你们放心,我不会拖欠你们工钱的。”
  十两银子说给就给,又是辛盛的好友,张大郎自然不会担心姜南星会给不出工钱来,收了银子便说:“那我先去车马行租六匹好马去,明日一早我们便去你家接你。”
  姜南星点头告知了张大郎自家的地址,张大郎走后姜南星也告辞要走,辛盛留他吃晚食,他却拒绝道:“我得回去收拾行李,等我回来再来你家吃饭。”
  姜南星走前还好好谢了一番辛月道:“多谢月娘妹妹了,等我从京城回来给你带好吃好玩
  的,我那表弟和你当初一般的凶险,希望他也有和月娘妹妹一般的好运气。”
  辛月听了忙说:“祝姜家哥哥的表弟逢凶化吉,你也莫太担心,姜御医医术高超妙手回春,能救回我定也能救回你表弟,说不定你到了京城,你表弟已经好了呢!”
  姜南星走后,辛盛看着辛月半响,摸了摸辛月的脑袋说:“妹妹,还好你没事,不然我都不敢想,家中现在会是什么日子。”
  辛月愣了愣,想了一下,要是原身病死了,宋氏本就胎像不稳,估计辛年也没法安全出生,这家里先失个女儿,后失个儿子,像宋氏和辛长平这么疼爱孩子的父母,怕是得疯吧,辛盛这个哥哥定也会大受打击。
  辛月忙摇了摇头,把脑袋里不好的画面都摇了出去,挽上哥哥的手臂笑着说:“我不是没事吗,咱家现在可是否极泰来,哥哥科举取得了好名次,家里铺子的生意也是风生水起,咱们所有人都身体健康,值得庆祝!走走走,去找姑母要一壶米酒,晚上咱们也要喝酒庆贺!”
  次日一早,隔壁张大郎骑着一匹马,牵着一匹马出发去接姜南星,走前还在宋家院外喊了一声:“盛哥儿,我走了,你放心吧,我们定会把你好友安全送到家,回来再来跟你报平安!”
  辛盛和辛月忙出门瞧着张大郎的背影挥手,喊道:“一路顺风!”
  不一会儿,官媒上门来要带辛盛和辛月去杨家相看,辛盛今日又穿了一身新衣,这是自从知道辛盛要去相看后,宋氏每日夜里赶工,急着做出来的一身新袍子。
  宋氏嫌之前做的新袍子颜色太肃冷,不够喜庆,这一身特意用了红色,辛盛一开始不愿意穿的,红衣他只小时候才穿,自从上了学,不是穿灰的,就是穿蓝的、青的。
  还是辛月见哥哥和娘亲僵持住,自己拿过新袍子举着往辛盛身上比划,惊艳得连连赞叹道:“哥哥!你穿红才是最好看的!”
  辛盛五官长得凌厉深邃,原先穿些深冷色调的衣服,显得他气质高冷不好接近,可这红衣一挂在他身上,衬得他皮肤不仅白还泛粉,中和了他的凌厉,显得他突然有了一股子风流之意。
  辛盛拗不过妹妹,回屋换上了一身红衣,因为害羞,连耳朵尖都快比上衣袍上的红,就他现在这副模样,若是再大上几岁,拍下来往短视频平台上一发,底下评论定然各个喊老公!
  辛月今日穿的也是一身红裙,只是红得淡些,更像水红色,她也生得白,如今脸颊上养得满满的婴儿肥,面色血气丰盈,看起来又漂亮又有福气,一副国泰民安的长相。
  官媒盯着这对兄妹,眼神都挪不开,这家的兄长今日是去杨家相看,官媒就不多说了,只把辛月紧紧拉着,从头到脚的看了又看,和宋氏说:“辛夫人,你可真是好福气,生得这么一双出众的好儿女,今日你家公子定能取得好姻缘,你家女儿这模样,日后也定是个富贵一生的好命。”
  宋氏忙摆手道:“过奖了,她还是小孩子,当不得这么夸赞。”
  官媒听了反而急了,连忙说:“真不是我夸张,就凭小姐这般容貌,兄长又有才华,日后什么好人家嫁不得,将来小姐及笄了,辛夫人可别忘了我,到时候我定替小姐说一个顶顶好的姻缘!”
  今儿的主角明明该是哥哥,辛月却被官媒的一番话打趣得不得不装起害羞,连忙挣脱她的手躲到辛盛身后去。
  官媒见状不生气,还开心的笑起来,劝辛月道:“小姐莫羞,这女儿家长大了选人家,可跟投胎一样重要,投胎的时候咱们不一定能选,这嫁人可一定得仔仔细细的选个好的,在娘家才过十几年,去婆家却是要过好几十年的,若不选好了,以后日子难过。”
  辛月从辛盛身后伸出个脑袋,装作天真的说:“我哥哥说了,日后替我招赘在家,我才不嫁去别人家呢!”
  原本辛盛对妹妹长大了要出嫁,还没什么真实感觉,毕竟妹妹还没满九岁,离及笄都还有六年呢,便是及笄了,相看、定亲再到成亲,也得个两三年,可今日见官媒句句都是嫁人,辛盛都急红了眼。
  “对对对。”辛盛忙应和,“我妹妹不嫁出去,以后妹夫必须在我家里生活。”
  官媒被他们的孩子话逗笑了,没有当真,见时候不早了,忙带他们出发去杨家。
  官媒自己有一辆骡车,招呼辛盛和辛月上去,怕辛月路上无聊,还特意拿了蜜饯、果子出来给她吃。
  到了杨怀德家,官媒先下车去和他家的门房说话,辛盛跳下骡车,然后扶着辛月下来。
  杨怀德家的门房早知道消息,喜气洋洋的跑进去和老爷夫人传话。
  不一会儿杨怀德和余氏便一起出来门口接他们,见辛盛今日的装扮,杨怀德扶着短须满意的直笑,一瞧就知道辛盛家里很看重今日的相看,才会这么盛装打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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