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生活日常 第21节

  所以对辛月来提要求要吃的,辛姑母不仅不烦,还高兴得很,挽起袖子提着菜刀就去笼中抓鸡了。
  等把鸡抹了脖子放了血,用滚烫的开水烫过后拔完毛,在把鸡用刀斩成均匀的块状,只把鸡腿和鸡翅还保持的完整的模样,然后分做两堆。
  一堆放进凉水锅里加了姜片和葱段焯水炖鸡汤用,另一堆放进一个小陶盆里。
  辛姑母先舀了小半碗面粉倒进陶盆里,撒上一勺盐,加了一点水,又从灶房的木柜子里小心的掏出几个瓶瓶罐罐,用个小勺子每个都挑了少许出来。
  最后辛姑母还从昨日席上没喝完的酒翁里舀出一小勺,倒进了陶盆里,这才洗净了手后把鸡块翻滚着,全都裹上面浆和调料。
  辛月凑在一边看着,便闻到一股熟悉的类似五香粉的味道,她惊奇的问辛姑母道:“姑母,你往里加的都是什么?怎么这般香?”
  辛姑母把小罐子们一个个仔细的盖好,一边回辛月道:“这是你姑父偶然得到的秘方,别看这些都是小小一罐,可金贵了,在药铺子里一钱就得花不少银钱买呢,只做肉食的时候用上少许,便能增香增味。”
  辛月凑过去嗅了嗅,一股子八角桂皮花椒味儿,这些个香料在古代确实是做药材用的,只是爱吃善吃的国人总能给很多东西开发出食用的功能。
  见到这古代版五香粉,辛月对这炸鸡更加期待了,便一直殷勤的守在锅边,便是被炊烟呛得时不时咳嗽,也舍不得离开半步,惹得郭玉娘捂嘴取笑道:“表姐还说年哥儿馋嘴,我看表姐现在也不输年哥儿了。”
  辛月听到郭玉娘打趣自己也不恼,她眼看着小表妹从初来时的小心翼翼,到如今和大家相处愈发自在,心中只有为她变得开朗而高兴的。
  在现代时,她是独生子女,她爸妈都是离了老家在独自在大城市打拼的人,导致辛月和老家的同辈兄弟姐妹一年也就见那么一两回,打个招呼的关系罢了。
  如今来了这里,先是有了疼爱妹妹的哥哥,后又有了郭玉娘这个可爱贴心的妹妹,辛月第一次感受到有兄弟姐妹的乐趣,连目前只会吃饭和睡觉的辛年,在她眼里也可爱极了。
  便只拉着郭玉娘的手卖安利道:“表妹不知,这炸过的鸡腿,油汪汪的,一口下去酥脆爆汁,又咸又香的好吃极了!”
  郭玉娘听了偷偷咽了下口水,问辛月道:“真的那么好吃吗?”
  “真的真的!”辛月肯定的说,这炸鸡可是现代经久不衰的热门美食,没有小孩儿能不爱的,便是辛月都长大上班了,每个月不吃一顿炸鸡,都觉得欠了点什么呢。
  不管是麦记还是肯爷爷,或者是层出不穷的各式连锁小炸鸡店,甚至路边儿卖烧饼兼着卖的中式炸鸡,都各有各的好吃。
  像辛姑母现在做的,便是中式炸鸡,裹着面糊与香料的鸡肉块一丢进锅里便冒起了泡,随着油温升高,鸡块慢慢地浮起飘在油面上打滚,裹上的面皮逐渐变成了诱人的金黄色。
  一股霸道的香气顿时充满了整个灶房,甚至越飘越远,周围的几户邻居家里都能闻得到。
  尤其是隔壁张捕头家,与辛家仅仅只有一墙之隔,如今家里三个儿子都在,聚齐了在院子里使劲的吸着鼻子,寻着这陌生香味的来源。
  张家的大儿子张大郎今年都二十岁了,在镖局里当个镖师,平日里跟着镖局的走镖队天南地北的押镖,一年到头也就年底能在家住月余。
  往日走南闯北,张大郎自诩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物,这南北各地的美食他不说吃了个遍,毕竟囊中的银钱有限,但他也敢夸口一句尝过小半,见了大半。
  但这陌生又勾人的油香混着肉香还有一股子香料味,他还真是第一次闻见,惹得他馋虫大动,直喊着:“这是谁家做什么好吃的呢?香气诱人,可馋死我了。”
  张家的婶子杨氏本来在自家灶房准备午食,她在县令何大人家的后院当值,做的便是厨娘,就因为她有一手好厨艺,才养得儿子们各个爱吃、好吃。
  大儿子张大郎更是为了尝遍天下美食,都二十岁了还不肯娶妻安定下来。
  杨氏向来自诩厨艺好,也被这股子香气勾得举着锅铲出来跟着嗅,正瞧见大儿子那被好吃的勾得一副不值钱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扬着锅铲就朝张大郎屁股上拍去训斥道:“家里没给你吃饱,还是你娘亲做饭不合你心意?做出这幅样子给谁看?一大把年纪了不知道娶媳妇成家生子,天天跟小孩子一样追着好吃的跑,当哥哥的也不说给底下的弟弟做个好榜样!”
  “娘亲啊!你干嘛打我?”张大郎吓了一跳,忙捂着屁股在院里逃窜。
  他对两个也不知道给他提醒一下的弟弟有了怨气,明明娘亲出来前,两个弟弟也都跟他一样满院子转悠找香气,看见娘亲出来就装乖巧。
  张大郎便故意往两个弟弟身旁钻,仗着他学了武艺身法灵活,娘亲的锅铲落到他身上的没几下,反而是两个弟弟糟了殃。
  张二郎被大哥瞪着,挨坑了也不敢吱声,最小的张三郎则“哇”的一声哭出来,委屈的说:“娘亲你打到我了,好痛啊!”
  杨氏这才收了凶器,停下来平复自己的喘息。
  张大郎见杨氏不再追打他,才从弟弟们身后闪了出来,问杨氏道:“咱们这巷子里搬来了新住户不成,何时谁家有厨艺这么好的人了?以前每到吃饭的时候,可是只有咱们家的饭菜最香的。”
  杨氏听了便看向隔壁的辛家,听说隔壁过来照顾辛家弟妹月子的是辛大人家的长姐,那这香气定是出自她手了。
  “辛家?”张大郎顺着杨氏的目光看去,疑惑的说:“不应该呀,以前娘亲你去上值了,我还带着弟弟们去辛家蹭过饭,辛家婶子的厨艺可远远不及娘亲,还是说辛家请了厨娘?”
  辛家和张家比邻做了五年多的邻居,两家的孩子自小一处玩,大人不在时互相蹭饭是常有的事。
  张三郎一听这香气是从辛家传来的,瞬间止了哭声,迈着腿就自己往辛家跑了。
  “哎呀,小弟你别乱跑,快回来。”张二郎见状眼珠子一转,忙嚷嚷着跟了上去。
  张大郎毕竟是二十岁的人了,不能和小孩子一般作态,便回自个屋里提了一提他从外地带回来的特产,嘴里嘀咕着找了个借口说:“我这两个弟弟真不让人省心,哪有大过年的就去人家家里蹭吃蹭喝的,娘亲我去拉他们回来,顺便把这特产送去辛家给盛哥儿和月娘尝尝鲜。”
  杨氏瞧着一个跟着一个跑了的三个儿子,深深的叹了口气。
  今日张捕头去府衙给当值的差役们送酒菜,还要在那陪着吃一顿,隔壁辛家也只有几个女人孩子在,杨氏干脆便去灶房把自己刚做的几个菜装进食盒里,拎着去辛家一块儿吃了得了。
  张三郎在辛家门口就被张二郎拽住了,张二郎十几岁的年纪已经知道要脸面了,做不出来弟弟那样冲进别人家要吃的的事,正在门口被香气熏得晕乎乎,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走该留。
  张大郎拎着特产把两个弟弟推开,自己大大方方的敲了门,还不忘瞪两个没义气的弟弟一眼。
  辛月开了门,瞧见张二郎和张三郎身边站着一个高壮似铁塔般的男子,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喊了一句:“张大哥,你回来了。”
  张大郎扬起笑脸递了特产过去说:“是啊,年前那趟镖路上耽搁了,错过了过年,昨日才到的家,这是我在江州带回来的茶点,本地没见过,给你尝尝鲜。”
  辛月连忙道谢,接过了点心客气的问了一句:“张大哥可要进来喝喝茶?”
  张大郎就等着这句呢,忙说:“那就叨扰了。”
  辛月便迎了张家的三个兄弟进来,路过灶房时张大郎装作不经意的说:“啊呀,这是什么味儿啊,怎地这般香!”
  辛月记忆里知道这个张大哥是个美食爱好者,顿时就看穿了他过来的目的,那半盆子炸鸡可没多少块。
  宋氏是要给辛年喂奶吃不了这油炸的重口味,她和姑母、表妹三个人要吃,而且她还想给爹爹和哥哥留一些尝尝,便小气护食的说:“也没什么,只是我姑母在做午食。”
  辛月领着张家三兄弟去了辛盛的屋里,在桌上给张大郎、张二郎各泡了一盏茶,给张三郎则冲了一杯糖水,又端了几碟子过年待客的点心,请他们坐了。
  张三郎年纪最小,忍不得馋,便冲着辛月撒娇道:“月娘姐姐,你家灶房做的吃食好香呀,能不能给我尝尝呀?”
  又想到前些日子辛月让他拿家里的胡萝卜换驴骑,便说:“我拿我娘亲给我做的米花糖跟你换,我娘亲做的米花糖可好吃了。”
  辛月听了尴尬的笑了笑,米花糖她倒是也想吃,可炸鸡实在是太少了,这么多人来哪里够分呀。
  正在为难呢,杨氏便在没关的院门外喊辛月道:“月娘。”
  辛月忙迎了出去,见到杨氏手上拎着个大大的食盒,便问:“张家婶子,这是?”
  杨氏瞪了一眼院里探头探脑张望的三个儿子,然后冲着辛月扯起了笑脸说:“你们家做得好香的饭食,勾得我们家都吃不下饭了,只好厚着脸皮来蹭吃蹭喝了,这里是我做的几个菜,拿过来咱们一块儿拼个席。”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念及记忆里张家婶子经常投喂原身,还有前些日子那包香甜的核桃酥,辛月也就不挣扎了,带着杨氏便去灶房寻辛姑母,如今宋氏不出来见人,家里便是辛姑母是长辈,这种留客吃饭的事,自要问过长辈的。
  辛月给辛姑母和杨氏做了介绍,辛姑母是个热情大方的人,也从弟弟、弟妹嘴里听说,辛家和张家关系向来亲密和睦,自然是高高兴兴的应了。
  两人又都是爱好厨艺的人,杨氏把自己带来的菜端出来放在辛家的蒸屉里热着,便挽起袖子帮辛姑母一起做饭。
  瞧见刚出锅的炸鸡,这味道就是空气里那股子招人的香气,便问:“这是什么吃食,见也没见过,真是香,我们院里都闻到了。”
  辛姑母便取了筷子夹上一小块给杨氏品尝,说:“我以前也没做过,是月娘昨日做梦想到的,说是叫炸鸡。”
  杨氏小心的把热乎的炸鸡送进嘴里,酥脆的面皮一咬破,便尝到了里边鲜嫩还带着油汪汪肉汁的鸡肉,杨氏咽下口中的鸡肉,细细品味了半响才夸道:“这炸鸡外酥里嫩,着实好吃得紧,月娘想得好吃食,辛大姐手艺也好。”
  辛姑母连忙谦虚道:“哪里哪里,常听我弟妹说张家嫂子你才是个能干人,能在县令大人家做厨娘,定是厨艺了得。”
  杨氏听了倒是面露苦恼,她在县令大人家做厨娘也有好几年了,县令大人和夫人都是和善的性子,这活以往也不难做。
  只去年那何家的大小姐及笄后开始说亲,但因丧母的缘故常常碰壁,便开始不思饮食,愈发消瘦。
  杨氏每日看着被退回来几乎原封不动的饭菜很是苦恼,虽然何大人和夫人都未怪罪,但杨氏还是绞尽脑汁的日日变着花样给何大小姐做饭,希望对方能多吃一点,只是一直也没有做到。
  这时嘴里回味着那炸鸡的余味,杨氏不禁有了些想法。
  她瞧着盘子里也就大半满的炸鸡,想着自己家来了四张嘴,这炸鸡怕是不够吃了,尤其是自家那老大老二,一个成年男子,一个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
  杨氏瞧见正好那锅中的油还在,还没来得及倒回油瓮里,便提议道:“我家那几个小子嘴馋,今日来做了恶客,正好我家也剁好了鸡肉,本是准备做焖鸡的,还没下锅,我这就去取来,麻烦辛大姐再炸一些,免得那几个臭小子抢了妹妹们的好吃食。”
  辛姑母听
  了便笑着说:“倒是不麻烦,只是这鸡肉得先腌制一会儿才能入味。”
  杨氏听了便急忙回去取鸡肉,等拿回了辛家的灶房便交给辛姑母处理。
  辛姑母接过鸡肉又如之前那般步骤腌制,杨氏见了那些瓶罐也没凑过去,而是自觉的退了几步,这做厨子的,人人都有几手不外传的绝活,杨氏自己也有,自然不会去犯忌讳。
  鸡肉腌制好了,辛姑母和杨氏又接着去做别的菜。
  辛月见有了更多的炸鸡,便放下了心,跟辛姑母和杨氏说了一声,带着郭玉娘一块儿去辛盛屋里吃点心。
  张家的兄弟们从门窗看到自家娘亲拎着饭盒过来又走,一会儿又端着一盆子生鸡肉回来,一见到辛月张大郎便站起来问:“月娘妹妹,我娘过来是?”
  辛月便回答他说:“婶子拿了家里的菜,说今日咱们两家一块儿拼个席,你们不是都想吃我家的炸鸡吗?婶子怕不够大家吃的,后来便又取了鸡肉来做炸鸡。”
  “原来那般香的食物是炸鸡啊。”张大郎听了知道自己能吃到那奇香的食物,顿时安坐下来,瞧见辛月牵着一个更小些的女童忙问:“这位小妹妹不曾见过,可是月娘妹妹家中亲眷?”
  “是我姑母家的表妹。”之前郭玉娘和张二郎、张三郎因为骑驴时都认识了,辛月便让郭玉娘同张大郎见礼。
  张大郎嗜甜,身上常带着一荷包糖果,这会儿便取了糖果送给郭玉娘做见面礼,笑着说:“这是江州的饴糖,江州人精致,这饴糖里还有不同的花样,给玉娘妹妹和月娘妹妹分着吃。”
  郭玉娘接过了同张大郎道谢,几个人便围着桌子坐下喝茶水吃点心,等着开饭。
  辛月好奇的问张大郎道:“张大哥可是从江州回来?听说江州最是富足,便是普通百姓,也可穿绸。”
  张大郎见辛月问江州,便以为辛月也是听多了江州人人富足的传言心生向往,先是点头,后又摇头,说:“我确实刚从江州回来,但江州也不是人人穿绸的,那边虽是产绸之地,可桑田大都握在世家手里,那些大户人家倒是连管事的奴仆都穿着绸衣,可桑农、蚕户们莫说穿绸了,连好些的棉布都不是人人穿得起,我瞧见有些桑农家的小儿,还穿着磨人的葛麻衣服呢。”
  辛月听了这话并不觉得奇怪,古代的生产资料本就都是大部分掌握在世家大族手里,普通人只能握着微薄的田地在夹缝中求生。
  要是赶上了灾年,甚至连手里仅有的一点田地也得被世家富户们层层兼并去,这些事情辛月小时候在学的历史中已经屡见不鲜了。
  她只是从记忆里知道,宋氏往日里刺绣的绸布都是从江州来的。
  如今宋氏正筹备着要开绣铺,今日既然遇见了去过江州的张大郎,便想打听一下行情,于是便摇着头说:“果然传言不可尽信,还听人说湖州人人顿顿吃大米饭,看来也不足信了。”
  第29章
  湖州张大郎也曾去过,去的时节还正巧是秋收之时,他想起那新下来的大米凿成年糕,那香甜的滋味,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才说:“湖州确实是遍地水田,且土地肥沃,不过我听本地人说,但凡那连成一片的上好水田,都是本地豪族的,只有那三两亩散落在角落的地,才是本地普通人家的,且因为湖州地肥,朝廷在湖州收的粮税都是足额的,普通人家的余留也就将将糊口罢了,白米饭顿顿吃怕不是下半年吃饱,上半年挨饿。”
  辛月听了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连鼎鼎有名的两个富裕的州府,百姓的日子也过得不怎么样,更何况其余贫困州府的百姓呢。
  可她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吏之女,这种事也不是她能操心得了的,便强按下心中的不舒服,转开话题问:“那江州丝坊遍地,总该不是传闻有误了吧?本地的绸布可是比我们这售卖的价格要便宜许多?”
  张大郎这趟去江州,去时押送的是他们贺州本地的茶砖,回程便是为了等江州丝坊的绸布出货,才耽搁了行程。
  这趟线他们镖局每年都要走个几趟,张大郎对江州的丝坊也有些了解,便说:“那倒不是假话,江州官办的大丝坊便有足足六家,其他世家豪族办的丝坊也有几十余家,本地百姓家里有善织布的媳妇、女儿的,攒几台织布机和亲戚一起合开个小丝坊的更是多不胜数。”
  张大郎知道辛家的婶子是极好的绣娘,见辛月对江州的绸布感兴趣也不奇怪,便知无不言的接着说:“那官办的丝坊产的绸布要价不菲,且大多是送到京城供皇城和高官贵人们的,少量流出来的都要天价,世家豪族们的丝坊出的也都是高端货,且不接散客小客,咱们府城这里布庄售卖的绸布都是和小丝坊收购的,所以交货期不稳定,不过价格较为便宜,比如说那最常见的白绸,在咱们潍县布庄里一匹要价一两半银子,在江州收购一两银子能买两匹。”
  辛月听了忍不住瞪大眼睛,惊讶道:“利这么厚?”
  张大郎感叹的说:“听着是厚利,但实际也没那么赚,从江州运到咱们贺州,布税要收三成,因为路上有大江拦道,中间还得船运、车运来回折腾,运费也得二成,再加上路上难免有损耗,一般折个一成货,倒霉碰到暴雨天,半数货都泡湿了的,还有那船翻了全部货都折了的。”
  辛月本想着宋氏的绣铺到时候要进货,若能从货源地直接采购,也能减轻些成本的压力,一听这其中的门道,顿觉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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