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顾淮之不想听他继续废话,挂断了电话。
“你刚才是怎么说服他放弃为难潇潇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听你的话。”林稚疑惑道。
“因为我给了他无法拒绝的条件。”顾淮之笑了笑,伸手抚上林稚的头发。
她身体虽然本能向后瑟缩了一下,这次并没有拒绝。
“答应你的都办妥了,接下来该聊聊我们的事情了。”
他这样一说,林稚内心的惶恐又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见林稚那么害怕,顾淮之也不着急为难她:“我今晚正好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忙。你今天就睡在这里,哪儿也不准去,听懂了没?困了就去我卧室睡,有事喊张姐,等你明天睡醒了,我叫人送你去你朋友的医院。”
见顾淮之没再提“睡她”这件事,林稚还以为他放过了自己,正高兴:“不用了,我今晚可以打车回去,以后也不用再麻烦你了。”
顾淮之脸又冷了:“你看我像傻子么。”
林稚的笑容僵在了唇边:“你什么意思。”
“用完就扔,林稚你可真行。你好像现在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你朋友欠了姓孙的一大笔钱,我替她还了。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欠了我的,我就要讨回来。放不放你走,是我说了算。”
他脸上没一点笑模样,林稚被他这一番话给震住了,内心里的惶恐也变成了恐惧。
“我又不会吃了你,你只要乖一点,我什么都可以依着你*。”顾淮之语气软了下来。
他又没出息地忍不住凑上来想亲她。可林稚这次长了记性,闭上眼睛,偏头躲过了。
顾淮之稍微愣了下,随即动作不再温柔,将人压在沙发靠垫上,终于得偿所愿,在即将失控的前一秒,鼻息探入到她的脖颈,毫不犹豫地张口咬了上去。
突然吃痛,林稚大脑都空白了一瞬,忍不住张口失声,反应过来后着急推他。然而她那点微不足道的力量对于顾淮之来说简直不痛不痒,顾淮之对着她一通又亲又咬,简直狗一样。
他后来终于堪堪停下。
林稚面色潮红,发丝凌乱,缩在沙发上生气地瞪着他,视线向下,看到他的西裤,又赶忙挪开双眼,脸更红了。
“临走之前,留个记号。”顾淮之看着林稚颈间和锁骨上暧昧的痕迹,像是在欣赏自己满意的杰作。
“别总想着逃。”他警告道,“你是我的,你逃不掉的。”
第19章
顾淮之离开了。
林稚望着门厅的方向,好半天还没从内心天崩地裂的余震中缓过来。
她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才想起来要回学校。
腿止不住地发软,林稚勉强站立,正着急往外走,张姐推门走了进来。
她料想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很糟糕,赶忙理了下衣服。因为刚哭完的缘故,她说话时声音有些闷闷的:“张阿姨,我要回去了,一会顾淮之回来了,麻烦您跟他说一声。”
看到眼前小姑娘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张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了解顾淮之。
她将端来的冒着热气的红枣桂圆羹放到了一旁,拉起林稚的手。那双手冰凉,小姑娘应该是吓坏了。
“外头天冷,这么晚了,让你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
林稚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用了,张阿姨,谢谢您的关心,我还是回去吧,地铁没有了没关系,我可以打车走。”
张姐劝道:“要不你今天还是在这儿住一晚吧。顾总走的时候说今天不回来了,你要是不放心,我再打电话过去问问。”
林稚半信半疑:“真的?”
“刚才顾总给他打电话,说要他去一趟,他这会儿应该在朱雀府吧。”
林稚疑惑道:“顾总?”
“嗨,你瞧我,都说习惯了。”张姐笑了笑,“我指的是之前的顾总,顾淮之的爷爷。”
认识顾淮之这么久了,林稚还从来没见过除顾渊以外顾淮之的其他家人。
她不清楚顾淮之的家庭关系如何,但显然,每一个有钱人的家里都有诸多的故事。她不感兴趣,也不想了解,只是想赶紧离开这儿。
张姐说:“你如果不想去他的房间睡,就去客卧吧。我已经叫人把那里收拾出来了。屋里有我帮你准备的睡衣,你去洗个澡,再好好地睡一觉,什么也别想,有什么事情,明天再做也不迟。”
张姐为人真诚,面相和善,林稚一直都对她印象很好。
现在的确是太晚了,林稚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夜色,点了点头,她也怕自己就这样离开了,等顾淮之回来看不到自己,不知道又要找什么麻烦。
顾家宅院很大,除了她来过的正厅和前面的院子,穿过室内走廊往后走,里面还有一个很大的后院。
林稚跟着张姐走了一段路,都觉得被绕晕了。抬头,头顶是广袤的天空,月朗星稀,偶尔能听到风声拂过林间树梢的声音,蹿墙的猫儿都已经沉睡,四周安静极了。
张姐将他带到了后院朝东的那间房。
虽然是客卧,但这里更像是套间,空间很大,装修也像是豪华酒店。
林稚环视着房间的布局,同客厅一样,这里也是极简的风格,符合她对顾淮之审美的一贯印象。住在这里,好似不像在四合院里,有种在林间雪地小屋里度假的错觉。
床上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一套米白色的丝质睡衣。林稚的大衣外套被规规矩矩地挂在门口的衣柜上,甚至还用熏香熏了,就连她换下鞋子也被人仔仔细细地擦过了,一丝不苟地摆在了该摆的地方。
林稚回头看向张姐,觉得过意不去:“张阿姨,您不用这么麻烦的。”
“不麻烦,这都是我的工作。”张阿姨眼睛里眯着笑,“这套睡衣还是上次你来过之后我特地去买的,真丝材质,穿着睡觉也舒服,上次没来得及给你量尺寸,就约莫着你的身材买的,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上次?林稚想,应该是她找顾淮之签字的那天吧。
张姐重新给她整理了床铺,松软的羽绒被翻折了一角,窗帘关上了,灯光也调整好了。
林稚抱着那套睡衣,局促地站在一旁,看着张姐忙前忙后。
做完了这一切,张姐离开前,指了指床边柜上放着的内线电话,说:“晚上要是有什么事,你就打电话,我都在的。”
林稚点了点头。她已经想好了,今晚肯定不会再麻烦她了。
然而对方仿佛觉察到她心思:“不用觉得会麻烦我,小顾总能带你回来,我打心里头觉得高兴。你一看就是个良善的小姑娘,肯为他人着想,有你在小顾总的身边,我也就放心了。”
林稚觉得她误会了自己跟顾淮之的关系,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澄清:“张阿姨,不是的……”
张姐笑了笑:“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等明天你醒了,我给你做好吃的。”
她下去了。林稚一直将她送到门口,见她走远了,这才关上门,对着房间的门锁一阵捣鼓,在确定已经完全上锁后,才坐回到床上。
她第一时间找出手机,给向潇潇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好在对方接通了。
“是我。”林稚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到了胸腔里,还好,向潇潇没事。
电话那头,向潇潇的声音显然是刚哭过:“林稚,是你吗?”
“你在哪儿,现在还好吗?”
她明知故问,但是不想向潇潇知道今晚发生的一切,于是选择假装不知道。
“我没事了。”向潇潇声音有些疲惫,“抱歉,刚才吓到你了吧。我也不是故意要这样的。”
她抽了抽鼻子,“事情都解决了,大概是那个姓孙的良心发现吧,他向我保证,以后再不会为难我了。”
“解决了就好。”林稚说,“那明天的手术……”
“忘记告诉你了,我换了一家医院。”向潇潇深深呼出一口气,释然地笑了,“终于,一切就要结束了。”
挂断电话,林稚在床上呆坐良久。
她不后悔自己刚才的选择。她只是很累,像是跑了一整场的马拉松,全身上下连骨头里都是沉重的疲惫感。
她只要向潇潇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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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之从东城区的宅院里驱车出来,不多会,就来到了位于西城区的朱雀府。
这里是二环内的别墅区,独门独院,顾家老爷子顾卫华在将老宅作为贺礼送给寰宇的新任掌门人之后,便半隐退于此了。
虽然两地离得不算远,但顾淮之并不常来。
作为寰宇接班人,五年以来,顾淮之主动来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老爷子平日里都有事都是直接打他家里的专线电话,今天把人叫过来,为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他的车开进停车场,顾渊也恰好到。
顾淮之关上车门,看到顾渊正从车上下来,笑道:“老头怎么也把你叫来了?你说他这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跟我说要请我喝茶,我觉得这就是鸿门宴,大晚上的喝什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