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好像除了养猪进展,父女俩别的就没得说了。
李桑枝轻声:“爸爸,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给我打啊?”
李山在猪场忙活,诺基亚被他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我怕耽误你上班。”
李桑枝说笑:“我一天都上班,没有歇的时候,也不吃饭的。”
李山把铁锹放墙边,闺女大了一岁,心思更难猜了。
没等他讲什么,就听闺女的声音从京市传来:“清明节我不回去了,你多给我妈妈和奶奶烧纸钱。”
“这个肯定的。”李山说,“你不回来也好,省的两头跑累得慌。”
李桑枝摸吹风机,凉了:“挂了吧。”
“等等,阿枝,你等等。”李山吞吞吐吐,“你,就是你跟那个……你们……”
李桑枝慢慢说:“怎么,你是要用钱,想我找他拿给你?”
李山老脸一臊,他咳嗽几声:“爸爸想把猪场扩一扩……”
李桑枝没听他说下去:“多少呢?”
“三千块可以吗?这已经是爸爸计算过不能再少的了。”李山老实巴交样子,内里极其固执,“你不让我问人借,不然我就可以……”
“同辈的都没人借你了,你问哪个小辈借,不都是靠的我的关系。”李桑枝苦笑,“你欠人情,我还,我不累的啊。”
李山干巴巴说:“所以我没借。”
“卡号发我。”李桑枝细细柔柔地讲,“爸爸,我只给你打一千块,这是我从工资里拿的,你也不要想我都拿给你好吗,我在大城市,用钱的地方多,我也不可能随便对我男友伸手,一千块不是让你扩猪场,你就修一修吧,梅雨天要来了,你让母猪住的地方干净点。”
“猪场搞大了你对付不了的,我过年在家问你的技术问题你都答不上来,那几头母猪主要也还是我指挥接生的,算了吧,真的,养小一百头顶天了。”
李山急道:“我不是一个人干,有你芬姨跟振涛帮我,村里别的人有时候也会搭把手……”
“有什么用呀,技术方面他们也不会啊,我在全国第二大养猪场上班,我比你要懂养多了的难度,各个方面的难度,别折腾了,扩建猪场最快也要等07年08年,真不是现在的事,滚雪球一样的经济跟不上,技术不支持,会白忙活一场。”
李桑枝始终是一个语气,“如果你瞒着我扩建猪场亏本,我一个子儿都不会给你出哈。”
“我每天上班已经很累了,不要再让我烦心了爸爸,我下班回去了,明天打钱。”
李桑枝把手机放桌上,她一手拿起吹风机打开,一手拨下毛巾,手指伸进发间,从发根到发尾地梳理。
头发吹的慢死了,李桑枝没一会就换只手,厂里人下班都会洗澡洗头,但她头发最长,发量也是前几,就好费劲。
李桑枝吹着头发,蒋复没闹她了,他身边人也没到她面前找她不快,不知道能安分多久。
冷不丁地想起个事,她在通讯录找到一个号码拨过去,直接就问:“吴秘书,我哥哥生日是什么时候?”
吴秘书终于盼到她问这问题,热泪盈眶地告知。
李桑枝感激地说:“我知道了,谢谢啊。”
“李小姐不用跟属下客气。”吴秘书打探,“不知您打算给董事长准备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李桑枝为难:“这我哪能告诉你。”
“是属下唐突。”吴秘书理解地笑,“李小姐有心了,董事长到时候收到您的礼物,一定会很喜欢。”
李桑枝心说,那可说不好,她打算编个手链给费郁林,就用一块钱十根的玻璃丝编。
老男人常年穿笔挺的商务西装,那种手链会很不符他身份。
这她不管。
哪知道费郁林的生日还没来,她就出了个事。
李桑枝进入望盛以来,第一次参加同事聚餐,地点在ktv,她唱歌不好,就在沙发上听,一杯果酒喝下去,膀胱有了反应,玲姐和她一块儿去洗手间。
先上好的玲姐在外面的洗手池洗手,补唇彩。
里面出来两人,一个搀着另一个:“叫你别喝多你就是不听,为个渣男值吗,发烧了也要来买醉!”
被搀的那个脑袋耷拉得很低,身上裹着件宽大的风衣,蛮时尚的大帽子歪歪斜斜,披头散发的看不清脸,醉的不成样了。
“啧啧。”玲姐摇摇头,为男人醉酒是她理解不了的,男人满大街不都是吗,这个烂了就换一个喽。
等等,刚才里面不就她跟李桑枝吗?那两人哪来的?
玲姐身上的汗瞬间就下来了,她踩着高跟鞋跑进洗手间:“桑枝!李桑枝!”
任她多大嗓门都没回应。
玲姐把每个隔间的门都推开,力道很大,门反弹的声音让她头脑发昏,她强迫自己冷静,以最快的速度找ktv经理,老厂长,包间同事,以及报警。
老厂长因为去年冯明华女儿来厂里一事弄的心有不安,手机走哪儿揣哪儿,非必要场合都不静音,这才让他第一时间接到员工电话,他心惊肉跳,马上就联系天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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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桑枝在洗手间被个体型彪悍的女的捂住口鼻,眼前就黑下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意识恢复点已经是在车上,费郁林就坐她旁边,浑然不觉地箍着她手腕,箍得死死的。
她通过身体的不对劲得出来,自己被下了药。
李桑枝动了动被他箍得骨头要碎掉的手腕:“哥哥……”
“醒了是吗。”费郁林周身阴戾敛去,侧身问她,“喝不喝水?”
“不喝,哥哥,我不是在ktv吗,我去上洗手间,然后我……”李桑枝茫然,“我怎么会在车里,怎么会和你一起,出什么事了吗,头好晕,我这是怎么了?”
“喝了不干净的东西。”费郁林眼底冷沉,“我已经给你喂了药。”
李桑枝呆呆的:“那玲姐……”
费郁林说:“她没事。”
李桑枝又问:“其他同事呢?”
都这时候还不忘关心同事。
这时的费郁林实在无所谓他人死活,却还是告诉她:“都没事。”
“所以是说……”李桑枝喃喃,“只有我喝了不正常的东西啊。”
这样针对她,冲着她来的,八成是和蒋复有关,会是谁,蒋复本人?感觉不像他作风。
俞萱搞的鬼吗?
算了,不管是谁,剩下的事都不用她操心。
李桑枝瘫在后座:“你不是给我喂了药的吗,怎么还是难受。”
“那药会让你暂时好受点,现在就在去医院的路上。”费郁林抚/摸她汗津津的脸颊,“你忍一忍。”
李桑枝尾音微弱地哀求:“不去医院,我不要去。”
费郁林眯眼:“那你要什么?”
“要哥哥。”李桑枝抖着手拽住他领带,“我要哥哥。”
她爬上他的腿。
费郁林额头绷起青筋:“下来。”
领带被抓松掉,平括的衬衫被揉/皱。
他沉沉道:“不要胡闹。”
衬衫扣子被解开,一根指尖从他喉结一路划下来,停在他皮带处。
腿上的人没能打开皮带,就要去碰他西裤拉/链,他倏地捉住那只不知死活的小手,紧实好看的冷白腹肌随着气息不断起伏。
她摸到哪块,就数到哪块:“一块,两块,三块……”
费郁林嗅着她唇齿间的果酒香气,腹肌被她摸得发疼,他终是哑声:“宝宝。”
李桑枝一下瞪大湿淋淋的眼睛:“你你你,你叫我什么?”
费郁林皱皱眉,耳根薄红,怎么会那样叫她。
叫便叫了。
他声调低柔:“你听见了不是吗,不要明知故问。”
李桑枝咬/咬唇:“我不是宝宝,你叫的不对。”
费郁林笑说:“怎么不是。”
“就不是。”李桑枝娇嗔,“你不许再叫。”
没两秒,她就浑身发热地往他怀里挤:“哥哥,你亲亲你的宝宝。”
费郁林亲了亲她,比平时要浅淡。
李桑枝是真的想要费郁林,也是真难受,偏偏她都要化成水了,老男人还没反应。
该死的装货。
她很快就没办法埋怨他的不是,哆嗦着从他腿上跪起来些,挺着身子,抓住他的手带过来。
他一把扣住她膝盖,掌心滚烫,嗓音浑而重,压迫味强烈:“李桑枝。”
李桑枝哭着说:“你是不是又要叫我别闹,我不要你,我找别人。”
费郁林用另一只手擦她脸上泪珠:“找谁?”
她喝了酒,体内还有可怕的药,可以随便说。
“找……我找……”
一个人名都还没出来,嘴唇就被有些狠地吻/住。
同一时间,一只大手托住她屁/股。
她本能地坐上他结实有力的手臂。
李桑枝又开始喊难受,她不知道自己被下了剂量很大的药,只知道全身每一处都火烧火燎,从身体里往外渗出潮/湿,而且……好痒,特别特别痒,还伴随一阵比一阵凶/猛的空/虚感,她不知所措地缠/着费郁林亲/吻片刻,叫着要脱打底袜,要脱裙子脱针织小线衫,还想脱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