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他很珍惜徐雀澜每一次向他求助的机会,他希望徐雀澜相信他,依靠他。
徐雀澜还是摇头:“抱我回卧室吧。”
凌晨两点,徐雀澜从床上坐起身。
她扫了一眼垃圾桶里的安全套,腰有些酸,轻手轻脚地下床。
老小区的后方连接着一个电动车棚,棚后靠墙的位置杂草丛生,已经很久没有人清理过。徐雀澜走进电动车棚内,现在这个时间不会有人路过,小区内的路灯光线很暗,只能照到车棚的头部。
她站在那里,对着前方的空气轻轻开口:“出来吧。”
草丛中传来一声猫叫,并没有人影晃动。她注视着黑暗的车棚,想要向前一步,从身后靠近的人一把抱住了她的身体。
男人比她高一头,从身后抱紧她,双臂牢牢地环上她的腰。徐雀澜闭上眼睛,她沉重地吸了一口气。男人低头到她颈边,陶醉地呼吸:“姐,你总算出来见我了,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嗯?”
徐怀信的眼眸眯起,那双和徐雀澜一模一样的眼睛看向她脖颈上的吻痕。
徐雀澜静静地把他的手拨开,转过身,朝着他的脸扇了一耳光。这一巴掌又狠又重,徐怀信的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他非但没有生气,眼眸反而更加兴奋,抹了一把渗血的唇角:“姐,你打我了。”
“你要是敢接近粒粒,我会杀了你。”
徐雀澜的声音在凌晨的夜里,像透过风雨传到他耳中,带着无尽的凉意。
徐怀信摸着自己被扇肿的脸颊,试图在上面寻找徐雀澜手指的温度。他贪婪又充满怨恨地盯着她脖颈上的吻痕,想到季时韫是怎么在她身上留下吻痕的,他嫉妒的要发狂。他抚摸着自己肿胀的右脸:“姐,我也是你的亲人,我们有血缘关系啊。”
他委屈地抬眼:“你有了孩子就不要我了。”
徐雀澜笑了一声,笑声听起来竟然有些苍凉:“你也知道我们有血缘关系。”
徐怀信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一直都知道,他和徐雀澜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两个人。他和徐雀澜相依为命,在章壹和季时韫这两个超级大贱货出现之前,他和徐雀澜最好。他喜欢躺在姐姐的臂弯里,像小时候那样。后来那两个男人出现,徐雀澜就不喜欢他了,甚至要和他断绝关系。
他才委屈,他委屈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姐,你为什么又和季时韫复合了?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吗?”
徐怀信走上前,抱住她的肩:“季时韫背着你做过好多事情,林之序……杨臻……你知道他找过他们的麻烦吗?他还跟踪你,跟了你很久。他这个人真是小人极了,姐,你不要和他在一起了。”
徐雀澜没有推开他,她再一次重复,像是怕他听不清:“你要是敢对粒粒动手,我会杀了你。”
徐怀信点头,他忽然变得温顺:“姐,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对季时韫动手吗?你再和他在一起,我怕有一天我真的忍不住。我很讨厌他,他比章壹还要讨厌。我可以答应你不伤害粒粒,姐,我不会伤害你的女儿。但是,季时韫没什么吧?”
他抚摸着她的脸,眼睛看向她:“你说话,姐。”
徐雀澜打开他的手,徐怀信给出的选择从来没有作数过。她不会相信一个疯子的承诺,同样也不会给一个疯子承诺。
徐怀信突然有点害怕了,因为徐雀澜竟然保持沉默。他不敢相信,徐雀澜明明不在乎任何人,但现在她却不肯给他一个简单的承诺。难道她打算和季时韫过一辈子吗?他摇晃着她的手臂,又抱紧她:“你爱上季时韫了是不是?”
他声音陡然变冷:“是不是?虑舟”
徐雀澜面无表情地,狠狠推开了他。
“我说过我只在乎粒粒。其他的人,包括你,我都不想关心,”徐雀澜冷冷道,“但你最好不要打季时韫的主意,他现在对我来说是一个必须要利用的人,你做不到他能做到的事情。徐怀信,你们都不重要。”
徐怀信的眼眸被脆弱填满,他的声音抖了抖:“那你喜欢我多还是喜欢季时韫多?”
徐雀澜有些不耐烦,她忍耐着自己的情绪:“都是零,有什么比较的意义?”
徐怀信红着眼:“不行,你选一个。”
徐雀澜瞥过他的脸,语气冷漠:“你不是庆幸过你和我有血缘关系吗?你庆幸对了。”
惨淡的月光落到车棚的后面,一个人影静静地伫立在锈迹斑斑的铁皮前。
季时韫不知道该先做什么,于是先点了一支烟。
他想起四年前徐雀澜和他告别的那个夜晚,月光也是这样灰蒙蒙的。这四年里,他不断说服自己:徐雀澜不爱他,他不能怪她。徐雀澜要离开他,他也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他自己,走不到她的心里。
爱原本就是一件不能强迫的事情。
可他现在还是痛到想要弯腰。
他抽了一口烟,低头,把烟头碾到自己手背上。
第38章 小气鬼
天气预报显示明天有雨,徐雀澜打算在家休息两天。
前四年除非是有恶劣天气,否则她风雨无阻地出摊。当手里攒了一些钱,人确实就有了休息的底气。徐雀澜打算再根据顾客的反馈继续调整捞汁小海鲜的配方,她申请了一个专门用来和顾客沟通的微信,用来让顾客下预订单。
她坐在厨房里,听到季时韫开门的声音。
季时韫带着粒粒进门,把买好的饭菜摆到了桌子上。粒粒最近想吃一家现炒餐厅的小炒,所以每天放学后季时韫都会带她去那家餐厅点菜。徐雀澜用勺子尝了一下料汁的味道,听到身后的人在厨房敲了敲门。
“沫沫,吃饭了。”
季时韫叫了一声,淡淡的,转头回了客厅。
徐雀澜原本想让他尝尝料汁的味道,没来得及叫住人他就转身了。她放下勺子——季时韫这几天好像心情不太好。
虽然他依旧做饭做家务带孩子,但脸色总是冷冷的,话也变少了。
他原本就话少,所以一开始徐雀澜并没有在意,但是他们毕竟谈过多年恋爱,所以这样的情况出现一天,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徐雀澜走到餐桌前,和粒粒一起吃完了晚饭。
季时韫把打包的餐盒收起来,丢掉垃圾后去楼上的家里处理工作。徐雀澜晚上陪粒粒看完动画片,洗完澡回卧室,等到粒粒都完全睡着了,季时韫还是没有下楼。她没有多问,关上卧室的门准备睡觉,大门又传来钥匙扭动的声响。
季时韫打开卧室的门,他应该是在楼上洗完澡才下楼的。掀开被子的时候,徐雀澜闻到了他身上沐浴露的气味。季时韫对房屋整洁和自身卫生非常注意,有时甚至会到像有强迫症的地步。她背对着他都能闻到那股淡淡的雪松木质香的香气,清爽干净的气味。
季时韫这几天没像往常一样上床就抱她,虽然她每天早上醒来还是会发现自己在他怀里,但是,这个略微有些反常的举动还是让徐雀澜明白——季时韫生气了。
季时韫以前表达不满的方式就是这样,他也不说因为什么,就冷淡几天,然后再恢复如常。
徐雀澜回忆自己之前有没有哄过他,印象里是有的,但是她已经忘记了具体的内容。她回头瞥了他一眼,外面开始淅淅沥沥的下雨。最近的天气不知道怎么了,白天艳阳高照,晚上就开始刮风下雨。
她转过身:“做不做?”
无论因为什么,这总是一个台阶。
背对着她的男人没出声,徐雀澜看了他几秒,转过了身。
她闭上眼睛准备入睡,三分钟后,她的睡裤被脱了下来。他的躯体将她整个包住了,徐雀澜抓着自己的睡衣颤抖喘息,季时韫一言不发地按住她的手指,进入和抽出的力道让整张床甚至在晃。一连串的动作带来的冲击巨大,她实在受不了,本能地躲了躲。
季时韫与她十指交扣,进得更深,一个字都不说,也没有像往常一样亲吻她。
大床震动,徐雀澜的手摸向他青筋毕露的手臂:“季时韫,你——”
她说不出话,只剩哼叫,渐渐的,眼眶也湿得厉害。季时韫贴在她的身后,起身把安全套打结,又戴上新的。徐雀澜想要起身,被他抱着腰揽了回来。那种深度和力度让徐雀澜控制不住地叫出了声,她回头拍他,季时韫的胸膛炙热,压着她回到床上。
幸好雨声足够大,否则她担心自己的声音会吵醒孩子。
季时韫还是没有出声,他依旧一个字都没有说,抓着她的手指沉下去。
徐雀澜不禁想到了四年前他们分手前的几个月,这不是一段愉快的回忆,所以她尽量不去想。他的喘息沉闷,大床因他的动作左右摇晃。徐雀澜快分不清自己脸上哪些是汗水,哪些是因为快感流下的泪水。上次拆开的安全套还剩三只,他用光了才停下来。
他给她擦干净,然后转过身回到了自己的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