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美艳作精成婚后 第36节

  看着管事对她越发殷勤,一口一个夫人好眼光,夫人好思量,夸得隋蓬仙容光焕发,赵庚看这个管事有些不顺眼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
  管事看着主君那副小肚鸡肠的模样,心里有些悲愤,他只是一个爱抱紧大腿的内监啊,国公爷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管事终于走了。
  这一方天地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隋蓬仙刚刚逛了一圈,发现这座府邸占地颇广,比忠毅侯府还要大上一圈儿,单看花园就知道了。
  “这个花园好大,有你心心念念的鱼塘。”
  她还记着他要钓鱼给她吃的事。
  赵庚笑了笑:“阿嫮还记得我说过的话?”
  隋蓬仙不想让他得意,嘴硬道:“我就是记性好,脑瓜比较灵光。”
  “哦?”赵庚慢悠悠地看向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你想好怎么狡辩,你和别的男人相看的事了吗?”
  第30章
  隋蓬仙呆住了。
  这人怎么还玩秋后算账这一套?
  她面颊绯红,双眼朦胧的样子实在太漂亮,让人莫名生起一股想欺负她、看她红着眼睛瞪过来的欲.望,这把火来得猝不及防,烧得他口干舌燥。
  赵庚喉结微滚,压下那些不合时宜的情愫,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还没想好?”
  他话里的促狭之意太明显,但面上神情又十分严肃,隋蓬仙看得出来,他对她去相看别的男人这件事很介意,很不高兴。
  纵马狂奔间,她感知到他的情绪濒临暴怒的边缘,那些怒火化作深蓝发黑的海水,一浪接着一浪,掀起巨大的波涛,咆哮着要将她淹没。
  但隋蓬仙并不害怕。她有这个自信,赵庚不会对她发火。
  哪怕这次的确是她有错在先。
  但话说回来,这怎么算是她的错?
  隋蓬仙想通了其中关窍,含羞带嗔地瞪他一眼,幽怨道:“还不是怪你!”
  “怪我?”赵庚似是不解,上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便短了许多,隋蓬仙感觉他像是一座巍峨玉山倾颓着压向自己,心跳气短间,发红发烫的颊边抚上一只糙感明显的手。
  她是泡在珠玉香脂里长大的女郎,颊边的肌肤像是才从枝头摘下的荔枝肉一样柔嫩,带着盈盈如玉的光泽,那只带着陈年伤疤、粗糙的、小麦色的手落在无瑕的玉色旁,一点儿也不登对。
  甚至有些刺眼。
  “怪我不想放手吗?”
  隋蓬仙被他手掌的茧磨得有些痒,听到他低着声音问出这句话,耳廓被他呼出的热气一激,那股酥麻迅速传遍全身,她情不自禁地轻轻颤了颤。
  他话语间隐有失落,但抚在她颊边的手不曾偏移开,带着十足的强势与势在必得。
  隋蓬仙怀疑他误会了她的意思,想起外祖母她们说的那些话,她又有些烦躁,心里憋着的气一股脑儿都朝他泄去:“要不是你迟迟不上门提亲,我外祖母她们忧心日后没人替我撑腰,才……”
  要隋蓬仙自己对郭老夫人她们说,会有人上门提亲,对象还是战功赫赫的定国公?一想到她们会如何追问,如何戏谑,隋蓬仙浑身都燥得不行。
  再者……万一她话放出去了,赵庚却迟迟没有上门。那她算什么?太丢脸了。
  所以隋蓬仙宁愿忍着不高兴去相看别的男人,略坐坐就走而已,也不算太麻烦。
  只是她没想到,刚进雅间没多久,就被赵庚就拽了出来。
  隋蓬仙越想越委屈,又生气,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封住了唇。
  峻挺如山的男人平时无论做什么,都带着极强的压迫感,这次他却温柔极了,笨拙地模仿着飘过山巅的云与风,动作轻柔地覆上她嫣红柔软的唇。
  刚到军营的那两年,一群年轻气盛的大小伙子夜里总免不了说起男女之事,有些时候说着说着他们就忍不住激动起来,闹得面红脖子粗,其他人看得直笑话。彼时赵庚不太能理解,只是两团肉嘴对嘴而已,至于么?
  赵庚很快从回忆中醒过神来,他睁着眼,被他紧紧搂在怀中的人面带霞晕,眼眸紧闭,两排浓密的眼睫随着他啄吻的动作颤个不停。
  她没有推开他。赵庚心满意足,却又得寸进尺地想,她也会像他这样,渴望彼此吗?
  赵庚暂时得不到她的回答,便将满腔的柔情与激动都倾注在吻中,无师自通地吮着那颗娇艳欲滴的嫣红唇珠。
  原来和心爱之人灵.肉.相融的感觉是这样美妙。
  两人在花园里吻得忘神,直至一朵积蓄了水汽的云慢吞吞地移到她们头顶,细碎的雨滴飘落下来,濡湿了她单薄的罩衫,圆润柔白的肩头在半透的天水碧罩衫下若隐若现,直至一滴圆润的雨珠不偏不倚地落进那一片粉光若腻之中,隋蓬仙轻轻惊叫一声。
  太凉了。
  但她身上又很烫。那滴雨珠落下时砸开的水花带来的反应才会那样强烈。
  赵庚动作一顿,最后贴了贴她红艳到靡丽的唇,依依不舍地与她分开。
  原本抚在她后颈上的手稍稍一松,移到她腰上,发烫的掌心摩挲着她细细的腰肢,任由她软在自己怀里。
  刚刚还亲昵得密不可分的两个人这会儿谁都不看谁,下着朦胧细雨,但空气中弥漫着的夏日热气仍萦绕在他们周围,熏得人面红耳赤,心浮气躁。
  六月的天正如孩子的天,说变就变,雨势忽地变大,噼里啪啦砸落下来的雨珠来势汹汹,赵庚下意识抓住她的手,朝不远处的假山跑去。
  暂时有了避雨的地方,隋蓬仙皱着眉头,还好丝帕是干的,她慢吞吞地擦拭着身上湿漉漉的痕迹,夏雨潮热,假山石洞里逼仄又昏暗,她身上一阵热一阵凉,很不舒服。
  她不高兴地把帕子丢到他怀里,气冲冲道:“都怪你。”
  说着,有水珠透过假山石的缝隙,好巧不巧地滴在她额头上,隋蓬仙一呆,气得扑过去捏起拳头捶他:“老东西坏东西!你家的花园也随你,烦人!”
  赵庚一只手稳稳地搂住她的腰,把人圈在怀里,另一只手握着丝帕给她擦拭脸上残留的水痕。
  动作轻柔,带着让人难以忽略的喜爱与怜惜。
  “是,是我不好。”他耐心地哄着她,平日里威严冷峻的男人此时面对着他心爱的女孩子,什么情话、软话都愿意说,说了一箩筐,只求她稍稍展颜。
  看到她终于笑了出来,他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她一起莞尔。
  但有一点,赵庚还是得更正一下。
  “不是我家的花园。是我们的,花园。”这里日后会是他们的家。
  他掌心下的肌肤软绵绵的,带着尚未平息的热度,赵庚担心她会过了凉气,用帕子替她擦拭着肩颈上湿腻的水痕。
  “日后你多来逛一逛,它就会像你多一些。”
  隋蓬仙瞪他。
  她不明白,看起来这样正经、严肃的人,现在竟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这样的话。
  他真的很喜欢她吧?
  这样不确定的话,隋蓬仙不屑于问出口。她会看,会听,会触碰到他的真心。
  两个刚刚尝到滋味的年轻男女,又挤在潮热昏暗的假山石洞里,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她们又一次吻到一起。
  骤雨初歇,隋蓬仙晕晕乎乎地倚在赵庚坚实有力的怀里,他轻轻替她顺着披散下来的长发,冰凉丝滑,比上好的缎子还要柔软,他有些爱不释手。
  “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处理什么?
  隋蓬仙抬起头看他,四目相对,赵庚又压了下来,她连忙闭上眼。
  他深深凝望着这张双颊绯红,芳姝妩媚的脸庞。
  良久,他亲了亲她发颤的眼皮。
  “我送你回去。”
  第一次亲吻,在她们二人未来家中的花园里,尚且说得过去。
  更多的,他想留到洞房花烛夜。
  ……
  隋蓬仙很快就知道,赵庚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他再一次上门提亲,这次仍是请老承恩公夫人陪同。
  正巧郭老夫人和老承恩公夫人有些交情,乍闻定国公上门提亲,她惊讶之余,又忍不住欢喜。
  中,这个也中!
  但赵庚没能见到隋蓬仙。
  她生病了。昨日她回了晴山院后就有些不适,但当时她有些亢奋,没把那些头晕脑胀的毛病当回事,只当她还没从那两个吻里回过神来。
  直到后半夜,红椿照例过来给她的肚脐眼盖被子时,才发现她烧得满脸通红,身上烫得像个火炉。
  女方抱恙,这次提亲自然只能无功而返。
  赵庚并不在意这个,他只担心她。
  昨日两人临分别时,他叮嘱的那些话,看来她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他很想去看看她,摸一摸她的脸,亲一亲她洇着胭脂色的眼尾。
  但……他现在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分。
  或许是他失望的情绪一时过于外放,老承恩公夫人笑着看他一眼:“失望了?”
  赵庚摇了摇头:“日后还得劳烦老夫人,您不嫌我烦就好。”
  看来是要再接再厉,越挫越勇了。
  老承恩公夫人手里的龙头拐杖杵了杵地面,摇着头笑道:“这自然没什么问题……只是你也得加把劲儿,总不能让我这把老骨头一而再再而三地劳累,最后却连杯喜酒都喝不到吧?”
  老承恩公夫人的孙子周摇风是赵庚在军中的好友,两人亲如兄弟,老承恩公夫人很喜欢这个后生。
  听她这么打趣,赵庚难得腼腆地笑起来。
  “我一定努力。”
  ……
  郭老夫人见过赵庚之后,把他和自己还有儿媳整理出来的那些青年才俊一比,心里更有了成算。
  早先她就得了信,说外孙女那桩娃娃亲不成了,她这才有些急,怕她那对丧良心的耶娘不把她的终生大事放在心上。
  但这会儿那头好马自己回头了,郭老夫人两相权衡,觉得他就很不错,堪堪配得上她的嫮姐儿。
  “嫮姐儿醒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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