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宠骄婢 第59节

  说完细细观察了一下薛恒的反应,见他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遂放开了胆子道:“要我说啊,你就是清心寡欲太久,招架不住这些女子们的小伎俩,不就是个小丫鬟,还能在你手上反了天了?”
  接着下令,“把人都给本王带过来。”
  话音刚落,十几名容貌出众,身材婀娜的女子鱼贯而入,一字排开站在了瑞郡王身后。瑞郡王颇为得意地说:“这都是我才搜罗来的美女,知情知趣,有才有貌,哪个不必你那小丫鬟强,薛总宪,选选吧。”
  薛恒纹丝不动,连个眼角余光都没赏给那些女子,崔茂见状嗤了一声道:“瑞郡王,你还是接着喝酒吧。你这个样子,颇像妓|院里的老鸨。”
  众人想笑却不敢笑,瑞郡王一挑眉,不服气地说:“小王今晚就是要让薛总宪畅快畅快的。”便亲自选了几个女子给薛恒,“你们几个,快过去服侍薛大人。”
  那些女子都是风月场所里待惯了的,个个久经沙场,身怀绝技,终日和高官显贵打交道,最懂察言观色,可面对薛恒这尊活阎王,这些姑娘们个个心生惧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人敢上前服侍他。
  “快去呀。”瑞郡王抖抖衣袖,“你们谁能哄得薛大人开心,本王赏金百两。”
  此话一出,便有两三个女子走了出来,她们眼角含春,满面羞涩地走向薛恒,一个跪在薛恒身前,两个站在薛恒身侧,尚未来得及做什么,便见薛恒闭上了眼睛,不耐烦地道了一句:“滚。”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语气也算得上平和,却叫三名女子吓破了胆,急忙退到了瑞郡王的身后。瑞郡王皱眉望着薛恒,“都不喜欢啊?下去下去。”
  随后又神秘兮兮地道:“这些不喜欢没关系,我还给你准备了个特别的。”
  一听还有“特别的”,秦越等来了兴致,好奇地问:“什么特别的。
  瑞郡王笑笑,下令暂停了歌舞,冲着船舱外道:“进来。”
  舱门打开,一约摸十五六岁的苗疆女子走了进来。
  她穿着绣花短衣,百褶裙,胸挂多层银项圈,搭配着银饰围腰。头戴高髻银冠,腕配银镯,赤着脚,确实很特别。见了她,薛怀大惊失色,秦越目瞪口呆,便是崔茂也变了脸色,下意识地去看薛恒。
  而沉默了一晚上的薛恒,终于在女子进入船舱后有了些反应。
  他觑着眼睛看了那女子一眼,复又来回打量,接着面色一沉,双拳微微攥紧,下颌紧绷,不似被取悦,更像是动了怒。
  崔茂几人俱是不敢说话,唯独不知内情的瑞郡王以为薛恒动了心思,巴巴凑上去问:“薛总宪,这小女子你可喜欢?”
  薛恒眼神变了几变,豁然起身,肃整衣衫离去。
  左达左英紧随其后离开了画舫船,瑞郡王大为意外,摊着手问诸人,“这是怎么了?”
  薛怀唉了一声,责备:“瑞郡王,你这不是胡来吗?”
  崔茂语气幽幽:“郡王殿下,你这下可戳到那一位的肺管子了。”
  瑞郡王一脸委屈,“我怎么了我?”他瞪着薛怀几个,“不是你们说薛恒年少时,曾与一苗疆女子两情相悦,爱得痴缠,爱得难解难分嘛!”
  薛怀懊恼道:“王爷啊,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复又叹了口气,“这下好了,我哥真恼了。”
  众人一听纷纷陷入沉默,哪还有心情吃喝玩乐。
  月光静静地铺洒在江面上,为幽蓝色的江水增添了几分神秘。
  走出船舱的薛恒跳上一艘小船,背着手站在桅杆处,望着浩瀚的江水,悄然攥紧了双拳。
  他没有醉,却想吹吹风,因为他发现自己在不可控制地想那个女人。
  想她的狡黠,想她的聪慧,想她的倔强。想她的曲意奉承,想她的笑颜如花,想她与他撕破脸之后的冷漠模样。
  他故意冷落了她许久,结果非但没有放下她,反而被搅得心烦意乱,坐立难安,睁开眼闭上眼,眼前全是那张脸!
  除了生母除夕夜悬梁自尽的那晚,他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无计可施过,他无法接受这种失去控制的感觉,却又沉沦其中,不禁感慨情之一字真是可恶,女人更是可恨。
  像董云舒这种不识抬举的女人,尤为可恨!
  小船在江面上飞速游走,很快便来到了岸边。此时月光幽暗,夜色已深,万籁静寂,静待天明。一身玄袍的薛恒上岸后飞身跳上马车,催促,“回府!”
  左达左英亲自驾车,风驰电掣驶入官道,奔向英国公府。
  几十公里外的英国公府内,无心睡眠的云舒正在作画。
  她画的是边塞风光,只因年少时跟着祖父去游玩过一次,亲眼看到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场景,记忆深刻,回想起来颇为感触,便动笔将它画了下来。
  为了不打扰到汐月和文妈妈在外间休息,云舒特意只点了一盏灯烛。
  光线昏暗,却倍显安静,云舒的心里也难得的拥有了一份安宁。为了看清画,她不得不弯下腰,一点点耐心细致的画,才画好了一片浩瀚无垠的沙漠,忽听房门外一声轰响,接着汐月和文妈妈起身迎了过去,再之后就没有动静了。
  云舒没有抬头,手中的笔却是一抖,接着沉下心,也不管卧房外发生了什么,继续画她的画。
  她想在沙漠上画上一个牵着骆驼孤行的老人,才要落笔,便见薛恒走了进来,站在红玉髓穿成的珠帘后面看她。
  他依旧穿着那件威压甚重的,衣领袖面绣着繁复金线的华贵玄袍,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叫人喘不过起来。云舒平静的内心一下子烦乱了起来,再无心思作画,只想逃离这间卧房。
  二人都没有说话,薛恒却在这场无声的对峙里先低了头,撩开珠帘轻轻走了进来,“你在干什么?”
  云舒自然不会理会他,握着笔,一点点直起了腰。
  薛恒双眼牢牢定在云舒的脸上,移步至条案前,垂眸看*了眼她的画。
  “你在画画?”他被画上波澜壮阔的景象所吸引,走到云舒身边道,问,“这是什么地方?”
  薛恒一凑过来,云舒立刻朝后退,一个不注意,手臂碰到了一旁的灯架。烛光摇晃的一霎,薛恒伸出手稳稳扶住了她,却惊到了她手中的笔墨,早就聚积在笔尖的墨汁无声地落在了画上,将一只翱翔的雏鹰浑身染黑,难辨真实面貌。
  云舒蹙眉望着那片墨迹,自言自语道:“毁了。”
  薛恒也皱了眉,“无妨。”
  他转过脸来安慰云舒,“我会找人修复好这幅画,再让京造办的工匠裱起来,挂在屋子里。”
  云舒根本不理会薛恒的话,她的心就没看见这个人,即便他就站在她的身旁。
  画已毁,她也没有心情再重新画一幅画,便将笔放回笔架,转身要走。
  薛恒目光追随她冷漠的背影而去,后拿起条案上的画,复又观赏了一遍后吹了吹,认真卷了起来。
  饶是云舒再想忽略眼前这个人也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干什么?”
  “把画收起来。”薛恒一脸认真道,“我很喜欢。”
  云舒太阳穴一跳。
  她冷冰冰地看了看薛恒,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她画的画,终究怒气翻涌,冲上前一把夺走画纸,走到卧房外,提起香檀曲屏后的双耳錾金铜壶,将画纸扔进了碳火未灭的四窗闲叟炉里。
  星星点点的火光在画纸落入的瞬间明亮起来,迅速将其点燃,焚烧。是以,当薛恒匆匆赶过来的时候,炉子里只剩下黑漆漆的,尚在火星上挣扎的灰烬。
  他难以置信,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去救画,却眼睁睁地看着画在火炉中消失,咬着牙一点点收回五指,紧攥成拳,道:“你这是做什么?”
  他转过身问:“为什么把画烧了?”
  云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碰过的东西,我不要。”
  薛恒一怔,捏得指节咔咔作响。
  “我碰过的东西,你不要?”他冷笑一声,步步逼近云舒,不加掩饰地在她的身上来回打量,“我碰过的,不止这张画吧?”
  云舒面色一青,心中愈发的恼怒,她在薛恒的逼迫下步步后退,最终退无可退,绕开薛恒欲走,却被薛恒一把拽了回来,蛮横地推向窗子。
  云舒花容失色,因为恐惧,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身体撞上窗子的瞬间,薛恒如风而至,一手撑住她的后脑抵在窗子上,一手紧紧箍住她的腰,双目如火地望着她的眼睛。
  这眼神令她害怕。
  在那座炼狱一般的刑房中,薛恒便用这样的眼神,带着讥讽的笑意一遍遍折磨她,盯着他们紧紧贴合在一处的地方问她还恨他吗?
  这耻辱的一幕令她终身难忘,更成了魇住她的噩梦,这才安生了多少日子,这场噩梦便又找上她了!
  云舒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拼了命的挣扎,“薛恒,你放开我!”
  薛恒双眼一瞬不瞬地望着云舒,怎样也看不够似得,便是她在挣扎反抗也觉得心头舒爽。他控制着手上的力气,将她圈在自己的怀中,强压着胸中翻涌的气海道:“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你到底怎样才肯顺从我?”
  云舒瞠目结舌。
  他居然还想让她喜欢上他?!
  “你放开我!”她拼尽浑身力气挣开薛恒的控制,铁青着一张脸,怒睁着双眼道,“我疯了才会喜欢上你,你别做梦了!”
  薛恒一听,眼中灼灼燃烧的火焰立刻熄了下去。他目光幽暗地望着云舒,渐渐地,浑身上下布满寒气。
  云舒狠狠剜他一眼,从他面前离开,可薛恒怎么可能放她离开,她转身的一霎,立刻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按在曲屏上,发狠地吻住。
  【作者有话说】
  瑞郡王:吃到瓜了,但,没吃明白
  第57章
  ◎刀山火海◎
  一切发生的太快,等云舒反应过来的时候,薛恒已经轻而易举地撬开了她的贝齿,攻城略地,放肆掠夺。
  他柔软灵活的舌头上带着淡淡酒香,肆意地在那欢愉之地勾弄,索取,阻隔了涌入云舒口鼻之中的空气,令她的喘息声变得急促凌乱,渐渐地呼吸困难。
  她浑身绷紧,双手用力地去推薛恒的臂膀,却被对方更有力的抱住,努力地想要避开薛恒的吻,奈何对方蟒蛇一样的死死缠着她,根本不给她任何躲避的机会。
  他吻得凶猛热烈,如痴如狂,高大的身躯山一样笼罩着她,俊美的面容魅魔般迷惑着她,垂下来的头发好似一面招魂幡遮盖在她身上,沉默地索要着她的命!纵然隔着层层叠叠的衣袍,她依然察觉得出那具紧紧贴着她的身躯分外滚烫,那已然燃烧起的火焰已经恨不得将她彻底吞噬,一同烧成灰烬了!
  云舒四肢发麻,脑袋一阵阵晕眩,似乎有些神志不清。却仍在薛恒的魔掌下奋力反抗,可这可恨的男人浑身都是那么的坚硬,那么的不可撼动,被逼无奈之下,云舒合上牙齿,狠狠地咬住了薛恒的嘴唇。
  丝丝缕缕的血水顺着齿缝滑入云舒的舌底,散发出带着血腥气的甜味。薛恒闷哼一声,意犹未尽地睁开泛着潮气的眼睛,慢慢松开了云舒,抬手,抹去了嘴角的一丝血迹。
  嘴上同样沾染了薛恒的血的云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骂道:“滚!”
  头一次被人骂滚的薛恒勾唇一笑,手扯着唇角擦干净血印,垂眸捻去指尖上血,笑问:“还想骂什么?”
  云舒望着薛恒脸上阴森森的笑容一愣,后退半步便想跑,她纤瘦高挑的身影闪过的刹那,薛恒目光一厉,抓住她的手朝后一拽,硬生生将她扯了回来。
  云舒足下一个踉跄,便又跌跌撞撞地扑向了薛恒,薛恒灵巧地转了一下手腕,接着放开了手,云舒便如卷进了一道飓风中一般,飞旋着落进薛恒的怀抱。
  薛恒抱紧她,将她按在窗前,更加肆虐地吻住。
  唇齿指尖缭绕着淡淡的铁锈味,混着着酒香一并侵入云舒的七窍,云舒几乎要疯,怔怔地被对方掠夺了许久后狠命地将对方推开。在对方阴沉沉地注视下倒回卧房。
  薛恒沉着脸,红着眼,默默跟随。
  云舒双腿打颤,浑身发软,没头苍蝇似得在房内乱晃,好一会儿才从炕桌下摸出一把剪刀来。她拿起剪刀,对准步步逼近的薛恒道:“你别过来!”
  薛恒撩帘而入,看了看头发散乱,额头濡湿的云舒,又扫了眼她手上的剪刀,一把扯开衣襟道:“来,刺我。”
  云舒一抖。
  薛恒扯掉腰带,外袍,双手拉开衣襟,淡定地走向云舒,“刺我,我给你刺。”
  云舒几乎要拿不住手上的剪刀。
  她的眼前,是薛恒精健宽广的胸膛,那一点红色小痣在他的锁骨上尤为明显,红得像一滴血。
  见云舒在看他,薛恒干脆将里衣也褪了去,于是云舒又看见了薛恒左臂上一道深深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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