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友妻 第47节

  他低头去看禾衣,便见她因着用力或者因为其他而涨红的脸,她的手腕力气一向比其他女郎要来得大,她就这样偏过身朝他看来,春水盈盈的一双眼里是慌张。
  赵霁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他轻声在她耳畔道:“宝儿……”
  禾衣听到他这一声宝儿,又清醒了过来,松开了攥紧的被子,白着脸闭上眼睛,在床头躺平了,放弃了所有挣扎。
  她什么话都没有再说,却是什么都说了,她想让赵霁云想上就上,这副他想要的身体随他处置……或者玩弄。
  因为没有喜爱,这过程无论如何都不会是欢愉的。
  赵霁云却拉开被子,禾衣美丽却在此时显得几分脆弱的脸露了出来,他轻轻吻了上去。
  “我确实很想占有你,从第一次看到你。”他附在她耳边,用温柔低沉的声音说。
  第85章 “昨夜里,你不欢喜吗?”
  一个贵族郎君想要占有一个平民女郎该用什么方式呢?
  直接用金钱买下带回宅子?或是寻个机会强逼着睡了,玩腻了便丢开手去?还是如世族男女一般,私下里看对眼了偷个情,合则为了一时欢愉尽情玩乐,不合则散了?
  赵霁云哪一样都想过,谁让陶禾衣是个成了亲的女郎。
  但他却又觉得,他赵霁云难不成连一个病弱无能的书生都比不过?
  他高傲的心必须要让陶禾衣从身心都依恋他,而不是区区一副身躯。他要陶禾衣的那双眼睛看向他时便会生出动情的涟漪,为他哭,为他笑,他要占有她。
  他必须占有她。
  细密温柔,却又无法抗拒的霸道的吻落在禾衣脸颊、鼻子、眉间,最后又落在她的唇瓣上,吻住了她带着香甜果子酒味的唇边,禾衣被赵霁云沐浴过后带着清香的身体隔着被子搂住,他的气息那样浓烈,她几乎不能呼吸。
  禾衣的眼睛紧紧闭着,唇瓣也死死闭着,如紧闭的蚌壳一般。
  可这不是禾衣故意如此,她抗拒赵霁云,却也对他这样的吻不习惯,李齐光总是轻轻地温柔地吻在她的唇上,从来不会这样强横的带着想要吞吃她的气势,让她害怕。
  赵霁云在折磨她,禾衣不由自主这样想,这种念头越来越强烈,直到他的吻落在她肩上,他的牙齿轻咬住她的锁骨时,她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忍受住身体奇怪的感觉,红着眼睛道:“你不必这样折磨我,直接来就是。”
  他看着她,却不说话,轻轻笑一声,掀开被褥钻了进去。
  被褥下的风光让赵霁云呼吸粗了许多,即便他什么都看不清,但他抱住禾衣,唇瓣能清晰地感知到禾衣的紧张。
  世族郎君都是这般没有廉耻?禾衣浑身僵硬地想着。
  “赵霁云……你能不能别这样?”禾衣忍了会儿,终于颤抖着声音出声。
  赵霁云又上来吻住她的唇瓣,咬了咬,问她:“不舒服吗?”
  “不舒服!”禾衣下意识反驳他,文静的神情总是很容易被他打破,她的皮肤都涨红了,尤其他吻过的地方,她几乎是在哀求,“你别这样,我是成过婚的妇人,我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直接来就是。”她再次重复。
  赵霁云却不随她,他在这件事上霸道而强横。
  他向来是这样的,伺机而动,随心所欲。
  赵霁云轻笑一声,禾衣忽然死死咬住唇,身体的不适让她终于攥紧了拳头,一记老拳砸了过去,可赵霁云却像是早有准备,在被褥里的手瞬间包住禾衣的拳头,当禾衣的手被他那只湿漉漉的手包裹住时,她难堪地快要晕厥过去。
  他将禾衣的脸掰过来,正对着自己,与强横霸道的动作不同的是温温柔柔的声音:“我是谁?”
  禾衣想闭眼,却因为赵霁云没能如愿闭眼,她被迫看着他,一瞬间面如土色。
  “赵霁云……”禾衣忍不住叫他,她想推开他,但她浑身无力。
  她又想起了儿时爹教她用锤子开凿玉料的场景,那时她因为将玉凿坏了哭了许久,爹也安慰了她许久。
  不,她想起了两年前李齐光从病重中醒过来,身体养了一段时日后,他们害羞地补的那一次新婚之夜,她不像今日这样只有紧张和排斥,那一次她紧张却又期待,事先娘说过,女郎第一次总是要吃些苦头的,那一次她果真吃了苦头,即便李齐光是那样温吞的郎君。
  但后来的每个月的那一次,她虽觉得那事并无多少乐趣,但也并不会觉得吃苦头,不过是夫妻之间为了繁衍子嗣必须要行的事情,令人羞耻害臊的事情。
  可今日,禾衣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十六岁那年的新婚之夜。
  吃尽了苦头。
  偏偏赵霁云还在她耳边细细密密吻过来,仿若温柔地叫着她的名字。
  ……
  院子里的几个丫鬟还守着火盆,除夕夜还没过去,他们还要守夜,原本的闲话此时却说不下去了,静寂的夜里,一丁点声音都会显得清晰,即便含玉院外的地方还有各种吹拉弹奏的声音。
  麦黄年纪还小,抿紧了唇,忍不住担忧道:“五爷为何这般欺负娘子?”她的话中还带着气愤。
  金书玉铜书却不似她这般无知,两人干咳一声,金书眉头皱了一下,站起来说:“我去灶房看看热水烧上没有。”
  铜书也站了起来,拉着麦黄说:“外边今晚园子里还搭了戏台,有个女郎从前是戏园的,我们去瞧瞧热闹。”
  麦黄自然不想离开自家娘子,但是被铜书强拉走了,铜书还劝她:“没事,过会儿我们再回来,何况还有金书呢!”
  如此这般,麦黄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含玉院。
  只是后来铜书带着麦黄回来时,麦黄瞪大了眼睛,难过地说:“五爷怎么还在欺负娘子!”
  于是铜书又带着麦黄出去。
  待沙漏终于走过这一夜,迎来新的一年时,当天色都隐隐泛起鱼肚白时,屋门终于被人打开,赵霁云随意披了件外衫,气定神闲,眉眼含笑,本就俊美的脸因眼尾的笑而生出几分餍足的艳美。
  “备水。”他声音慵懒,朝外喊了声。
  门又重新关上了。
  麦黄帮着将水抬进去时,偷偷担忧地朝床那儿瞧了一眼,可惜床帐遮得严严实实,一点看不着自家娘子。
  她心里又替娘子委屈了,若是娘子还是在李家多好,根本不会这样受折磨。
  还有,为什么地上丢了一地的帕子?天气也不热啊!
  麦黄本想磨蹭着留下来照顾被折磨的娘子,可铜书又强拉着她出去了,她想反抗,却抬头看到五爷看来的一眼,手脚便不受控制地出去了。
  禾衣不知麦黄心中所想,她醒来时,浑身都难受,睁眼时眼睛都是酸涩红肿的。
  “醒了?饿不饿?”耳旁含笑的声音传来,葳蕤如春的温柔。
  禾衣僵硬地转过脸去瞧,便见赵霁云侧躺在身侧,手撑着脸颊,上身的中衣松松垮垮地披着,露出大片胸襟。
  她的眼皮一跳,看到了他白皙的胸口除了早前上山留下的还未好全的伤痕外,多了许多抓痕。
  禾衣没说话,她现在不想和赵霁云说话,任何一个女郎,哪怕是她这样的处境,在这样一个早晨,她不想说话想必也不是什么错。
  她撑着身体坐起来。
  赵霁云本以为她会手脚无力往被褥里摔,已是做好了抱她的准备,却没想到禾衣一手抱着被子,一手强撑着坐了起来。
  他顿时想起来她可是一记老拳将他砸到地上的女郎,自是和其他人不同。
  可他刚这样想,就见禾衣还是往下歪倒,忍不住低笑声,抱住她。
  这却不是禾衣手腕没力气,而是她腰酸得撑不住,她被赵霁云抱住的一瞬,先是窘迫得面红耳赤,再是想到昨晚上受的苦面如死灰。
  世族郎君不是她这般老实的平民女郎可以受得住的!
  “赵霁云……你还是找大夫调理一番吧,求你了。”禾衣哆嗦着唇瓣,声音哑得不行。
  赵霁云见她泫然若泣的神色,含笑的脸色一僵,默然半晌,看着她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轻声开口:“昨夜里,你不欢愉么?”
  第86章 赵霁云这是还给了嫖资吗?
  禾衣听了这话,任她是那般婉柔的人,眼睛都毫不客气地瞪大了,那皮开肉绽的感觉怎会是欢愉?
  她看着赵霁云,话都说不出来了,暗道莫非世族男女将这事当做欢愉之事吗?
  那恕她乡野妇人不懂这世族之乐!
  不必禾衣多说,赵霁云已经从她惨然的脸色里知道了她的答案,他眉头一皱,眼里生出些懊恼与羞窘来,竟是不明白昨夜里哪里出了错,分明哪里都如此契合。
  他身为世族儿郎,虽此前对此事并无多大兴致,但见识却不少,龙鳞卫也因公出入过一些风月场所,各种场景自然见过,更不必说一些避火图。男女之间各种风流事,多说的便是男子生得奇伟,有宝驹夜行千里不停的耐久气势,便是风月最佳。
  赵霁云誓要比过李齐光,让禾衣想起此事记得的只有他,自然是攒足了劲,更是早知男子头一回必要丢丑,故在沐浴时就有准备。
  怎她却这样的反应呢?不仅不欢愉,还惊惧痛苦万分的模样。
  赵霁云抱着禾衣,一时不语,气氛也有些沉闷。
  禾衣也自觉说错了话,谁能三番两次被人说有病不生恼呢?思来想去,赵霁云自然不比李齐光呵护她,她不过是送上门来的,自是随意粗暴了对待,才让她吃了这般苦。
  所以她低了头缓了缓,想从赵霁云怀里挣脱出来,却实在挣脱不得,便颓然地任由他抱着,缓了缓,忍不住又哑声说:“可否让麦黄进来,我想梳洗一番。”
  赵霁云回过神来,见怀里人瘪着嘴,眼睛微红,虽是极力隐忍,却不难看出她心中的委屈与难堪,他也有些羞赧,面上却风平浪静,只温柔低声:“昨夜里……是我孟浪了。”
  可他想起禾衣时不时的不解风情,怀疑还是她往日里见识太少,又忍不住在禾衣耳边悄声了几句。
  禾衣听罢,原本泫然若泣的脸色变了变,从惨白到通红,后知后觉赵霁云说的满天飞的荤话,他说得很轻却那样直白,她听懂了大半。
  什么男女苟合便是抛却脸面,什么书中花样更多如此这般。
  她一句都听不下去了,想到自己之后要过这样的一段日子,不由觉得昏天暗地,喃喃道:“让麦黄进来替我梳洗。”
  赵霁云本想说昨夜已经替她擦洗清理过,但见她这般神情,想着那没有眼力见的黑脸小丫鬟跟了她几年,她很是欢喜,便还是朝外喊了声。
  麦黄一大早就守在门口了,可一直到中午才听到屋里五爷叫她进去,她赶忙推门进去。
  一进去,她便看到五爷坐在床沿抱着自家娘子,而自家娘子面色通红,她还想多看,可因着五爷还在,没敢多看,赶忙走到床边。
  赵霁云虽是不想离开,但也不愿表现得太过粘人,便松开禾衣将她轻轻放到床上,只临走前,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手指划过枕头,意有所指地又看了一眼禾衣,没有多说什么,却眼儿一翘,给了她一个自行领会的眼神。
  禾衣头昏脑涨,身体疲累,分不出心神应付他,自然也没有领会到什么。
  赵霁云出去后,麦黄赶紧就弯腰担忧地将手贴在禾衣额上,“娘子可还好?昨夜里我在外头听到娘子惨叫了许久,恨不得立刻踹了门进来!五爷这般欺负娘子!”说到这,她又生气又难过,眼睛里都泛出泪花了。
  禾衣听到“惨叫”二字,心里生出几分尴尬与凄凉,她自不会告诉麦黄赵霁云的欺负与她所想的欺负不同,但确实又是欺负。
  她无力地说道:“扶我起来。”
  麦黄听到禾衣声音这般嘶哑的声音,抽噎得更厉害了,一边赶忙去扶她,结果因着动作着急,抓到了枕头,枕头被推开一些,露出了下面的红封。
  “娘子,枕头下面有东西!”她惊呼一声,伸手拿出来递给禾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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