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一瞬间,他想象到何泓行疏离自己,胸口闷顿顿难受。
“你爱上他了。”
龍清质问:“你说这些什么意思,我和何泓行的感情不用你操心。我是有病,少打伤害他的想法,我们的关系我自己能处理。”
“你看,你防备我了。”那青恕自言自语:“盲女的恐怖片就是救济会被家暴的求助者,她一直在防备状态,表现得温柔知性。实则只是投放心理,她在幻想自己遭遇到相同的情节也有人拯救他,她有英雄主义的弥赛亚情节。”
“她把苦难剥离,自己就像个圣母。刚才我们三个人的房间里,她啊,最有病。”
龍清几乎是瞬间明白对方想表达的意思,他抿了抿唇说出五个字的真相:“她被家暴过。”又紧接着否认:“不,她不单单是被家暴过,是更火的行为。”
“性暴力。”
一个盲眼女孩很容易被控制住,龍清说出了应该被忘却的开端。
那青恕竖起大拇指,随手转动手腕上的佛珠,低声细语:“但这些都是你的猜测,你知道了结果就需要寻找过程了。”
直接问没有人会承认自己最痛的伤疤,龍清想何泓行了,因为套话这是对方擅长的领域。
龍清冷冰冰说:“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就是有性暴力的痕迹我也检测不出来…”他说话越来越小声,脑子里转过一个劲儿来。
她现在能成立妇女救济会意味着曾经的暴力来源消失了,再联系到之前种种线索。一个非功利性的组织和贩卖器官有层层关联,控制妇女…
她或者是她投靠的人把暴力来源杀了。
“等到晚上,我们去一个地方。”
“哦?何少爷会吃醋吧?”
龍清皱眉,咬着嘴忍下情绪,说:“对,他会吃醋,和不和我去?”
午夜时分,救济会里只剩下了渗人的寂静。连地上掉一根针都能听见声音,走廊里挂着的时钟滴答滴答滴答,指针转到了十二点整。
咚…咚…吱得一声轻响,门开启了一条缝隙。龍清走了房门,他已经用电话联络过何泓行,也说明了自己的猜想。
对方给予了肯定,并且穿回来一个信息。祝心的父亲在 15年失踪,至今没有消息。
信息的末端还有夹杂着一条私人消息,对方说:我开始想你了。
时间再早点,龍清趁着天亮偷偷自拍了一张。这张照片成了何泓行慰藉,他在车里反复的看着屏幕。
在车内何泓行第n次举起手机注视,郑米忍无可忍讽刺到:“大王,你是傻了吗?我特么的真怕你脱了裤子现在来一发,要不我出去?”
“那你出去吧。”
“你来真的?!”
何泓行手指放大屏幕上的照片,对方锁骨在衣服底下若隐若现,再转到躲闪又镇定的脸上。他长出一口气,喉咙里发干。
“我正常谈恋爱,想想不正常吗?”何泓行烦躁地点根烟,看着不远处已经灭了大部分灯源陷入漆黑的妇女救济会。
憋得火大,燥热,人就容易胡思乱想。
郑米困得哈欠连天,撑着眼皮:“正常,但我觉得龍清未必能受得住你。”
“你什么意思?”
“他太单薄了,还不让你欺负坏了?”
何泓行快嚼烂嘴里的烟蒂,狠厉地抱怨一句:“我可以温柔!倒是得有机会表现。”
车子停在夜里,他们在等龍清传回来信息。旁边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亮着。郑米实在困得不行,也懒得和怨夫共处了,下了车又折返到驾驶座窗前:“泡面吃不吃?给你点时间,搞完了我再回来。”他坏笑,比划了一个下流的手势上下一动,调侃:“太快了我可就和龍法医说说赶紧抛弃你,你不行。”
何泓行脸色阴沉,猛地合上车窗户。再看手机屏幕,胸膛一股火。
郑米又补充一句:“自己捂着点啊,别我回来蹭上你儿子们。”
“滚滚滚。”
对方要是解开衣服拍一张,何泓行真能干出来。
他手指夹下来香烟,猩红的火光在车里闪烁。手机屏幕暗了下去,焦躁不安的等着对方报平安的信息。
龍清传回来的最后一条信息是:晚上十二点以后我会去心理疏导室和祝心的办公室找找线索,等我。
第48章
原本龍清想去财务室,可是能见人的账没有意义。而见不得人的藏在救济会哪里最稳妥?他第一个想法就是祝心的办公室。
盲人看账本,谁都会觉得可笑,可笑的事情往往都是掩藏的好办法。
俩人分工,龍清去办公室,那青恕去心理疏导室。
夜里的妇女救济会隐约能听见女人的哭声,她们似乎在哭诉命运的不公,也在悔恨当初的选择。龍清蹑手蹑脚走过长廊,每一扇门后就是一名被家暴的女人,穿过她们的门,龍清来到了祝心那间办公室门前。
他按了一下门把锁,锁门了。
福利院的生活中龍清学会了开锁,在寒冷的冬夜里最先忍受不了的是饥饿。福利院晚饭太容易消化,他那时候还在长身体,胃缩在一起的疼痛和生长疼让他难以入睡。
他被逼得学会了开锁,从修女的抽屉里偷一两块饼干忍受着负罪感充饥。
现在,龍清从头发上取出发夹掰断,在锁眼里捅了几下,啪嗒一声后他消失在走廊里。
门开了。
假的长发散开,龍清随手往耳后拢了去,闪进了那扇门中。他怕暴露所以没敢开灯,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亮在办公室内打量翻找。”
桌面上摆着祝心和年轻男人合影,女孩笑容灿烂,很难将这阳光的女孩和命案联系在一起。龍清低头拉开了一旁的抽屉,很多文件,需要仔细翻阅。
龍清举着手机小心翼翼地翻开这些纸张,漆黑的屋子里手机屏幕的光从办公桌后面冒出。窗外似乎刮风了,楼内的泛起阴冷,窗户也在微颤。
现在和当年偷饼干一样,都是做坏事。龍清的心脏扑通扑通在跳,浑身的血液都在加快流向心脏,这是动物在紧张状态下的本能。
慈善捐款去向,被救济人员名单,未来的计划…看起来就是救济会正常的企划案。龍清翻到最后一张纸,一张不起眼的境外汇款单。
没在财务室,那就说明走的是个人账户。收款方的名字让龍清心头一紧,收款方是一间夜总会。
夜总会叫:四面佛。
四面佛三个字与龍清已经恢复的记忆里母亲上班地方的名字重合,他一时间恍惚。急切地拽出那张汇款单,上面的金额不是小数目。
六十万,妇女救济会会和一个境外的夜总会有什么生意往来?还是汇款。
龍清小心翼翼拍下照片,发送给何泓行。
下一秒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龍清一惊跌坐在地上手机掉在了地上。
“看我抓住了什么,呵,一只老鼠。”男人阴沉冷笑着,在黑暗中镜片反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堵住龍清的正是白天站在祝心身后的男人,他力气极狠压着龍清的腕骨。
“你偷拍了什么?”字从男人牙缝里挤出,下一秒就要将龍清的胳膊撕下来般。
龍清仅一瞬间慌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着应对的话。镇定、目光沉下:“松开。”他还在捏着嗓子,维持着女性身份。
男人力气极大按住了龍清挣动的胳膊,将人强势压在了办公桌下方侧柜上,半蹲着身子居高临下审视:“小偷不会来一个非盈利的组织,就是偷,也应该去财务或是客房。告诉我,你究竟什么目的。”
“钱。”
“撒谎。”男人的手指突然施压按向龍清手臂骨节,瞬间麻筋酥了整条胳膊使不上力气。
“嘶…!”龍清已经急得满头是汗,处于弱势的他看起来倔强又无助。
“我要报警了。”银边半框镜片后面的眼睛敏锐捕捉到信息,咧嘴笑了。
就在龍清觉得最好赶紧报警的时候,对方猛地一下拽下了他的假发。暴露出被汗水打湿的短发,发丝贴在修长光滑的脖颈上,像是被恶鬼盯上的目光锁定上他。
男人拇指压在他手腕凸起的骨骼上,发出渗人地呵笑:“呵呵,男人。”
“不怕我报警,你是警察?”
龍清尽可能保持镇静,左臂麻透了根本抬不起来。一言不发,视线落在了男人脖颈上。
“你很漂亮。”男人话又一转:“就是不会说谎。”他另只手抚摸上龍清的脸颊。
美的东西都吸引人想要摧毁。
手机屏幕的光亮熄灭,龍清出手速度很快,找准了男人颈动脉袭击。
可对方凭借蛮力硬生生掰开了龍清的手,纠缠中龍清拽扯开男人的衣服。
“我不喜欢男人,虽然你很漂亮。”
“你想做什么?!”龍清与其纠缠被全面压制住,他两条胳膊被拧到了身后。对方撕拽开身上布料将其手腕捆绑个结实,照着人重重一踹,疼得龍清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