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想来想去,回头客做口碑,主要还得靠女子。”
  慕南钊脸色微青。
  所以到头来他的作用还是招蜂引蝶是吧?
  而且看顾喜喜的意思,好像也很赞同。
  还是说这馊主意干脆就是顾喜喜出的?!
  顾喜喜不知慕南钊此刻心中所想,以为他有点掉面子,自然不悦。
  她心想,既然捞了这么大的好处,再把请客的人逼得太过,实在有失礼貌。
  于是顾喜喜转移话题,“今日为我引路的那位景东公公。”
  “他说起摄政王时欲言又止。”
  她看着慕南钊,诚恳询问,“你和他之间有什么鲜为人知的过往么?”
  “哦,我只是有点好奇,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
  慕南钊淡淡睨目,“跟你没什么不能说。”
  “去年我处理旧年冤案时,他家不过其中一桩案子……”
  听他说着,顾喜喜肚子饿,看见桌上的银质八宝松枝壶,就想先喝点茶水缓解。
  因为茶桌在慕南钊坐的那面,她伸手碰不到,只能站起来倾身去够。
  这时,马车忽然一个急转弯,再一个急刹!
  第348章这个表妹不套路
  此时顾喜喜身子刚站起一半。
  她半弯着腰,指尖才勾到壶把,正好是个不稳当的姿势。
  马车骤然转弯的力道顿时让顾喜喜失去平衡,来不及调整就向前扑去。
  千钧一发的关头,她看见慕南钊的下巴在视野中急速拉近。为了不撞上去,她想也没想,伸出双手胡乱一抓!
  如此得以借力的同时,她使出全身的力气稳住自己。
  同时马车转弯的力道也在减弱。
  顾喜喜眼中流露出劫后余生的松弛,刚要喘口气时,转弯中的马车又是一个急刹。
  “喜喜!”何景兰扑过来想要施救,但见顾喜喜的眼睛缓缓睁大,瞳孔紧缩,嘴唇因惊吓而微微张开……
  接下来的画面仿佛在何景兰眼前放慢了无数倍,分解成详细的慢动作。
  顾喜喜的双手本来紧紧攥着慕南钊胸口两侧的衣襟。
  刹车的瞬间,顾喜喜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压在慕南钊身上。
  好在慕南钊是习武之人,没那么身娇体软,纵使顾喜喜全部重量猛地压上来,他也撑住了没被扑倒。
  然而,刹车后紧接着还有个向前冲的力道。
  顾喜喜又在慌乱间抓的更死。
  于是,她与慕南钊二人一起侧摔到了车厢底板上。
  以上画面虽然丰富,实则不过发生在眨眼间。
  何景兰回过神来,忙问,“你们两个没……”
  话还没说完,外面传来老李无奈又焦急的央求,
  “窦小姐!我家小姐今日有客人在,您还是改日……”
  马车的门帘已经刷地从外面掀开。
  一个穿红色胡服的姑娘与今日明媚的阳光一起出现。
  “我不找何景兰,我跟她可没多好的交情,我找什么人你心里清楚!”
  她边说着,察觉车板上有什么,随意低头看去。
  一双杏眼瞬间瞪的溜圆。
  “你们!你们……”
  何景兰看见红衣姑娘已经先黑了脸,不耐烦中带了几分冷笑。
  但她见红衣姑娘这般反应,朝下方看去,也是一愣。
  而此时顾喜喜遭遇连番的突发状况,重重摔了下,人还是懵的。
  她想爬起来,刚要调整姿势,却发现了异样。
  白花花的一片?
  她看到了什么?
  顾喜喜视线缓缓移动,瓷白的肌肤,界线分明的胸肌,关键两点粉粉嫩嫩。
  再往下……是整齐排列、坚实有力的腹肌。
  等等,为什么会感觉坚实有力!
  顾喜喜眼神最后定格在自己的两只手上,一左一右将慕南钊的衣襟扯开着,还有部分手掌按在人家的腹肌上。
  车厢内寂静如死。
  搞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后,顾喜喜脑海中一片空白,仿佛有一列蒸汽火车在大脑中呼啸而过。
  她暂时无法思考,凭本能行事,一把将慕南钊的衣服合上,“都别看了!!”
  何景兰回神,赶紧撇开脸,“对对对,不看不看,非礼勿视。”
  虽说从前慕南钊与何景辉一起练武,时常赤裸上身,何景兰早就看惯了。
  就算隔了许久又乍然再见,何景兰内心也毫无波澜。
  同样是肌肉好身材,她现在还是更喜欢孟承平那种在西北烈日风沙中历练出的麦色肌肤。
  不过顾喜喜头一次表现的如此护食,倒是让何景兰忍不住翘起嘴角,并挑衅地瞪了红衣姑娘一眼。
  红衣姑娘气的摔下门帘,一头钻进车厢。
  车厢外,老李方才也看见摄政王和顾老板摔倒。
  他内心惴惴不安,挣扎了片刻,还是出于职责解释,“小姐,方才先是有个孩子横穿跑过去,我刚转弯避开,窦小姐就跳出来拦路,实在是反应不过来。”
  何景兰将窗帘掀起一角,伸出脸笑道,“李叔赶车一向最稳当,我知道不怪你。要怪就怪……”
  她放下帘子,转向车内的红衣姑娘,“怪某些人不长眼,大白天为了追男人当街拦马车!”
  “多亏李叔是赶车的老手,不然窦容姗,你现在就躺在马蹄下面了!”
  窦容姗,慕南钊的表妹,不过并非亲表妹。
  慕家乃世家大族,窦容姗出自慕南钊某一位堂兄的母家。
  其父窦将军秉性忠直,擅长练兵,常年驻守蜀地一带。
  而窦家本就与何家有旧,窦容姗与何景辉兄妹俩也都自小相识。
  去年窦容姗随祖母、母亲回到京城长住。
  这才与她儿时的旧友们见上了面。
  当然,包括她心心念念的表兄……慕南钊。
  以及从小互相看不顺眼的对头……何景兰。
  窦容姗白了何景兰一眼,“我撞着了我自己担着!又不会讹上你们何家。”
  何景兰反唇相讥,“这可不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毕竟你从小就这么虚伪,还总爱假装男儿习气!”
  旧相识知根知底,杀伤力不同凡响。
  窦容姗果然被气到,忘却自己跳进马车要干什么,说,“我虚伪?”
  “总比你自小打扮的像个瓷娃娃,假模假式装大家闺秀来的真实!”
  何景兰:“怎么,都被拒绝了怎么还死缠烂打呢。”
  “敢拦我的马车,本姑娘请你上来了么!”
  窦容姗:“哼,我看是你贼心不死吧,不然怎么把他藏在你车上!”
  何景兰轻蔑地笑,“藏,我需要藏么?我说见他就见了,如何?因为我没你那花痴的心思,无私则无畏。”
  窦容姗被说中要害,俏脸涨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时,顾喜喜已经爬起来,找了个远点的位置坐好。
  而慕南钊也在原来的地方落座。
  比起顾喜喜,他这个被扒了的人倒是很从容,不紧不慢整理好衣衫。
  非但没显露被冒犯的愤怒,眼波流转间似乎还有点不易察觉的……愉悦?
  顾喜喜眼神涣散,一言不发,双手捧着茶杯喝下去,给自己定惊。
  直到窦容姗吵不过何景兰,将矛头调转回来,“你是谁!”
  “刚才是你说的别看吧?凭什么你说不看就不看!”
  “王爷是我的表哥,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顾喜喜自己满心乱的很,根本就懒得搭理这种莫名其妙的人。
  窦容姗又是一句接着一句,自说自话:
  “哦对了,我明白了!摔倒也是你这狐媚子故意的对不对?!”
  第349章白日噩梦
  顾喜喜一怔,失去焦距的眼睛抬起来,直勾勾看着窦容姗。
  窦容姗毕竟还是初次见顾喜喜,全不知她底细、脾性。见她这般,不免有些气怯。
  “你瞪着我干什么!”
  “怎么,全都被我说中了吧,你这个狐媚子就是狐疑勾引表哥!”
  “你、你还故意扒他的衣服,你做得出如此张狂,别人可没眼看!”
  何景兰嗤笑,“你怎么没眼,你不是看的眼珠子都转不动了么。”
  窦容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你胡说!”
  何景兰好整以暇道,“明明是你自己说的,凭什么你说不看就不看呀。”
  “可见你都看见了,并且还没看过瘾。”
  窦容姗跺脚,“我不跟你说!我只跟她说!”
  今日顾喜喜面圣,入宫不可失仪,免不了要在穿戴上花些心思。
  何景兰给她挑了较为正式的宫装。
  打扮自然也要比平时更费功夫。
  头发梳了时下流行的百合髻,主要装饰一支金丝雀鸟口衔琉璃明珠步摇,另有几枚小的珍珠花簪,脸上薄施了茉莉粉,却不涂胭脂。
  这样装扮下来,既符合面圣的规制,又不会显得如何娇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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