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否则岂不是辜负了喜喜这么好的女子!”
  安庆和挺胸抬头,就差挂张“我就是最合适人选”的牌子在脖子上。
  张婶不悦道,“这没你的事儿!你吃饭,别掺和!”
  何景兰也觉得,这个火候已经差不多了。
  不能让安庆和说的太多,否则今日大家都下不来台。
  她有意瞅了眼慕南钊,笑道,“女怕嫁错郎,喜喜想多等等,多选选也正常。”
  “万一身边的不合适,以后不知在哪就遇到真正的心有灵犀之人呢?”
  安庆和高兴道,“说得对,兴许姻缘在远处,而不在身边呢。”
  顾喜喜、慕南钊不约而同看向对方。
  又彷如被火烫了一般,各自收回视线。
  下午,慕南钊将何景兰堵在了后院粮仓旁。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何景兰懵然眨眼,“你现在是陈方,我肯定要装不认识啊。”
  慕南钊黑着脸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何景兰假装恍然大悟,“你说的是喜喜啊?”
  “喜喜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我要做的,当然是希望她好啊。”
  慕南钊冷笑,“你说与她真正心有灵犀之人,该不会指那个胡人吧。”
  第185章老陈醋收放自如
  何景兰心里已然笑翻了天,面上还要保持无辜。
  “什么胡人,人家有名字,你说话何时变得这般没品了?”
  吃醋!吃醋!使劲儿吃!
  最好吃完一整缸老陈醋,酸的你理智全无!
  何景兰瞅着慕南钊的神色,继续拱火,“其实平心而论,人家安老板有什么不好?长得好看,身材好气质好,自己有钱有本事。”
  “最重要的,安老板家里也是务农的大地主,他自己又经营果树苗木,跟喜喜之间日常闲聊,肯定不愁没话题。”
  “还有,我的喜喜只想好好种田,过安稳富足的日子,这些,安老板都能给她。”
  “够了!”慕南钊冷声打断何景兰。
  “你是媒婆吗?我没空听你历数他有什么好处!”
  何景兰眨了眨眼,“那你想听什么?”
  她忽然一惊,抬手掩住嘴巴,“你该不会……是在怪我没有撮合喜喜跟你尽快成婚吧?”
  慕南钊耳根后泛起可疑的红,但很快便被他暗中运气压制下去。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来告诉你,如今局势不稳,你别再没事找事,唯恐天下不乱。”
  说罢,慕南钊拂袖而去。
  何景兰遭遇警告非但不生气,反而望着慕南钊的背影诡笑。
  说的再凶残,可并没有矢口否认啊……
  何景兰边往前院走,美滋滋地想,那个从不在乎旁人死活的冷面权臣慕南钊,看他一把鼻涕一把泪追妻场面,不比全京城所有的戏班子加起来还好看?
  若能亲眼见证,这辈子也就值咯!
  顾喜喜午睡醒来,匆匆喝了杯茶又要出门。
  安庆和与张婶合力炒的茶还不错,至少没有焦糊,并且保留了茶香。
  顾喜喜起身时,看向已经站起来的何景兰、安庆和,“我去自家麦地里转一圈就回,今日没什么有趣的可看,你们别跟来了。”
  两人还想反对。
  顾喜喜直接一一给了安排,“景兰,你在家看着石头做课业,咱们家以后若出了举人,有你一份功劳。”
  “安兄,你不是最近观察我们村的频婆果树,一直在记录数据吗,继续做,有前途。”
  就这样,顾喜喜成功撇下两只跟屁虫,独自往麦田而去。
  时至初夏,麦子已经接穗,放眼望去密匝匝的麦穗硕大喜人。
  可顾喜喜从第一块地经过,走了很远,竟没看见自家任何一名雇工。
  算起来今日该例行除草的,怎么这会儿人都不在?
  顾喜喜相信雇工们不会偷懒,想到可能出了什么事,便加快脚步向前寻去。
  走了一会儿便听见有吵闹声自麦田深处传来。
  “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顾喜喜真是太奸了,教你们这么坑我!把那装肥水的桶子放地头上,故意让我拿去浇地,就是为了害我!”
  听声音是顾二爷无疑了。
  一名年轻的雇工反唇相讥,“拿去浇地?您老明明是偷的吧。”
  “每次趁我们吃饭上茅厕,您问都不问一声,提着桶就跑了!”
  “小偷找丢东西的人问罪,如此怪事,还真叫我们开了眼!”
  顾二爷恼羞成怒,“你说谁小偷呢,有本事你报官,让官府抓我呀!”
  “我浇了个把月,可你们看现在结的麦穗!凭啥顾喜喜的麦穗长的又多,又大!我的麦穗干瘪又小,还不如往年我用自己渥的粪肥!”
  “这证据还不够明显的吗,那桶里定是你们故意糊弄我的,顾喜喜种粮的秘方就没在里面!”
  “我这次被你们坑惨了,我还想上公堂喊冤呢,顾喜喜连自己本家的二爷爷都暗算坑害,她必须给我说法!”
  顾喜喜叹了口气,走进麦地,“二爷爷想要什么说法?”
  本以为此行只是随便走一趟,没想到一时半会还回不去了。
  乍听见顾喜喜的声音,顾二爷吓了一跳,气焰暂且减退了少许。
  顾喜喜垂眸看见地上一片被踩倒的麦子,神情瞬时冷下来。
  “老陈,这些都是顾二爷干的吗?”
  陈大富走过来,“亲眼所见。”
  其他雇工也说,“我们方才听见声音赶过来,就看见这老东西疯狗似的又踩又踹,还用手薅麦穗,”
  “要不是被我拦下,不知还要被他糟践多少!”
  顾喜喜道,“这块是老陈认下的地,记下共多少株麦子,夏收之后,老陈分成的损失,由我个人补上。”
  雇工们露出动容之色,东家做事真厚道!
  陈大富感激道,“其实也没多少,东家不必专门补给我。”
  顾喜喜说,“无论多少,都是你血汗付出,哪能就这么算了。”
  “若是不要赔偿……”
  顾喜喜看向顾二爷,眼神凌厉,“明日岂不是谁都敢来我家撒泼打滚了?”
  顾二爷瑟缩了一下,气焰又矮了两分。
  他强撑着长辈的架子,说,“喜喜丫头,你可不能倒打一耙啊。”
  “你看看我家的麦子成什么样了,就是用了你配的肥水,比往年至少减产两成啊!”
  “我是弄倒了你几株麦子,可根本没法抵消我家的损失,你还得赔偿我的才行!”
  顾喜喜笑出了声,“赔偿?顾二爷真会做梦。”
  顾二爷脸色铁青,“你陷害我,就不怕我告上公堂?”
  “好啊,”顾喜喜笑容轻松,“您现在就去告。”
  “不过看您年纪大了,我也好心提醒,我配的肥料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除了这些,我还有别的种种手段配合使用,还要在不同的时间对应施加,才能让麦子高大壮实。”
  “您只偷了点残余的肥水,又用在小麦接穗的关键期,只会起反效果,让麦子营养不良。”
  雇工们都听得入了迷。
  这便是东家一步步安排他们做事的缘由,每一步既不能提前,也不能推后。
  果然种地也是门学问。
  连他们这些听东家指挥耕种的人,都不敢说自己完全学会了。
  陈大富看着顾二爷,讽刺道,“如此看来,完全是咎由自取啊。”
  他向顾喜喜拱手道,“东家,你觉得咱们是不是也该报官?”
  “毕竟那些肥料您辛苦配出来,成本、时间,代价着实不小。”
  “何不告他个盗窃罪?”
  第186章打群架?谁怕谁
  顾喜喜看一眼陈大富,知他故意这么说给顾二爷听的。
  便配合地颔首道,“的确,虽然咱们之前没抓他个正着,可他方才自己亲口承认偷盗,你们可都听见了?”
  雇工们纷纷表态愿为人证。
  顾二爷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恨自己不该激愤之下把话说那么清楚。
  他今日跑到麦地里闹事,出气是一方面,真正的目的还是要从顾喜喜这狠敲一笔“损失费”。
  先发制人兴师问罪、好言商量打感情牌、威胁,三种法子用遍了都不能奏效。
  顾二爷想到自家的损失,再听顾喜喜要反过来告他,惊怒无措之下,采取了最后一种办法。
  “哎呀!救命啊!!顾喜喜打人了!!”
  顾二爷放声大喊,同时一拍大腿滚在了地上。
  “打人了!救命啊!!顾喜喜仗着有钱有势,不认亲戚不敬长辈!带着一帮雇工打我个老头子啊!”
  这片麦子之前已经被踩倒了,满地翻起的泥土。
  顾二爷就在半湿的泥土中打滚,弄的满身满脸的脏污,衣裳、头发也散乱不堪。
  顾喜喜与陈大富等人都冷眼看着,并不打算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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