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哪里还有平时的精致讲究?完全不顾形象,就像个斯文败类,虽然还是很帅。
  “你的衬衫……”她欲言又止。
  程与淮低头随意瞥了眼乱糟糟的衬衫下摆,淡定道:“谁开发,谁负责。”
  开……发?!
  江稚秒懂,他现在可真是一点都不矜持了啊。
  “行行行,我负责。”
  绝对负责到底。
  不就是塞回去吗,能有多难?!
  可江稚忽略了一点,他的衣服都是量身定制,意味着非常贴合,连皮带都无需用,几乎没有什么操作空间。
  她难免紧张,小心翼翼提起衬衫下摆,一寸寸地往里塞,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
  原本吧,黑色西裤包裹着坚实且比例完美的长腿,裤线笔直,秾纤合度,格外雅致。
  一开始进行得也算挺顺利,可是塞着塞着,就……好像绷得略紧,不是很雅观。
  总之,留给她的操作空间更小了。
  “你能不能……配合一下?”
  程与淮似笑非笑:“怎么配合?”
  江稚决定快刀斩乱麻,将下摆胡乱塞了进去。
  ……还是碰到了。
  “我先去洗个澡。”她故作镇定地甩了甩被烫着似的手,推着行李箱熟门熟路去了主卧。
  程与淮对着她的背影无奈失笑,喝完剩下的冰水,挽起衬衫袖口,解锁手机搜索食谱。
  牛肉煎得表面微焦,连同炒好的配菜一起放进砂锅里,加入适量红酒,还要炖煮两小时,他煮了碗青菜荷包蛋给她先垫垫肚子。
  时间掐得准,江稚洗完澡正好能吃上,他知道她不会浪费食物,准备的分量也刚好,既能止饿,还留有余地给她吃红酒炖牛肉解馋。
  两个小时后。
  牛肉炖得软糯入味,汤汁沁着浓香,包裹住粒粒米饭,好吃得想连舌头一起吞下去。
  江稚吃到美味的食物总坐不住,喜欢左摇右晃,她穿着浅紫色睡裙,质地柔软,清新甜美,帽子上两只长长的兔耳朵也跟着摇晃。
  睡裙颜色让程与淮想起那次在后山背她,感受到她的贴近,他乱了分寸,偏移路线,不小心撞向路边的树,浅紫色花瓣簌簌飘落。
  原来那就是心动的痕迹。
  程与淮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
  他以为,她会像之前那样穿他的衬衫。
  吃完牛肉饭,江稚心满意足,不免得寸进尺:“今天是2023年最后一天,即将迎来2024年的第一天,辞旧迎新,多么特别的日子!”
  “所以呢。”程与淮一眼看穿她心思。
  江稚嘿嘿两声:“喝一点点红酒,应该不过分吧?”
  程与淮刚要开口,她就先发制人,竖起食指挡在他唇前:“我懂我懂!下不为例嘛。”
  程与淮拿她没办法,只好给她倒了一小杯红酒。
  江稚举起酒杯,笑得眉眼弯弯:“新年快乐。”
  程与淮稍压低杯口与她相碰,杯身轻撞,响声清脆。
  “新年快乐。”
  一簇绚烂烟花映在玻璃窗上,“砰”地炸开。
  江稚抿了口红酒,循声望出去。
  附近的西子江是获批的跨年烟花燃放点,江畔广场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说来也神奇,那些人不是凭空出现的,可在烟花炸响前,她没有听见半点声音,好像自动把外界屏蔽了。
  “要下去玩吗?”
  “不了,外面好冷。”
  换作以前,江稚确实很喜欢凑热闹,在人群里就不会觉得孤单。
  “我们去看跨年晚会吧。”
  她打开客厅的电视,刚好是喜欢的歌手在唱《信仰》。
  “我那么多遗憾,那么多期盼,你知道吗
  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
  ……
  江稚舒服地窝在沙发里,跟着轻声哼唱。
  程与淮收拾好餐桌,坐到她旁边,往她腰间搭了条薄毯。
  江稚坐起身,靠到他肩上。
  曲终,她视野中忽然出现一个黑色丝绒盒。
  第67章 着想结婚了
  “新年礼物?”
  程与淮说不是:“给你补的生日礼物。”
  江稚拿过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条钻石项链,吊坠是弯月拱着星辰,设计简约而别致,星光璀璨。
  “你帮我戴上吧。”
  “好。”程与淮轻勾着她戴在颈间,从不离身的红宝石项链,“要先取下来吗?”
  他记得她之前在后山弄丢这条项链,难过得睡着了都在哭,显然它对她而言,意义非比寻常。
  一定是很重要的人送给她的。
  “不用,叠戴应该也挺好看的。”江稚将披散的长发拢成团,方便他戴项链。
  她微垂着头,肩颈弧线优美,肌肤白皙柔嫩。
  留在上面的红痕清晰可见。
  是他刚才亲出来的。
  程与淮眸色深黯,轻滚了下喉,扣上锁扣。
  两条项链都很好看,相得益彰。
  红宝石项链会是谁送给她的?
  她已逝的爷爷、外公外婆,还是,她妈妈?
  又或者,前男友?
  “我很喜欢。”江稚主动凑上去亲他。
  程与淮边回吻边搂着她腰身,放平到沙发,某些藏不住的反应,也紧贴了上来。
  江稚疑惑:“你每次亲我都会……这样?”
  程与淮单手撑在她腰侧,上面拉开了距离,下面仍贴着。
  “不是。”
  江稚不信。
  听到他又说:“不亲的时候也会。”
  心理医生提醒过,吃的止疼药会在某种程度上抑制杏欲。
  可程与淮觉得没什么效果。
  他的理智,自制力和意志力,都不足以抵抗她。
  江稚的脸热得能煮熟鸡蛋:“那你都怎样……”
  “有时自己解决,有时不管。”
  江稚脑补了下画面,又默默去感受那壮观景象……这样放任不管也不是办法。
  会憋出毛病的。
  对她来说也是折磨。
  “要不,我帮你吧。”
  男人沉默地埋在她颈侧,久久没给回应。
  “不要就算了。”她轻声嘟囔。
  话音未落,客厅的灯倏然暗了下去。
  程与淮探身关掉了灯和电视机,掀开薄毯钻进去,在黑暗中握住她的手,往下带。
  很快,江稚就感觉自己掌控住了他。
  但似乎一只手,又不足够完全掌控。
  开始时她有些无措,在大风大浪中稳不住重心,屡屡偏航。
  他覆住她的手,引领回正确的航向。
  江稚没看他,侧眸望向窗外,西子江广场上人潮涌动,可那喧闹半分都渗透不进来,客厅里太安静了。
  程与淮察觉到她在害羞,于是主动找话题聊天:“去年跨年夜是怎么过的?”
  他辅助她的手压得更紧,江稚被迫感受上面的脉络,一跳又一跳。
  她同样心惊肉跳,闭着眼:“去年,我和……朋友一起跨了两次年。”
  芬兰比瑞典早了一小时,他们先去了芬兰托尔尼奥小镇的维多利亚广场,看烟花秀,参加新年狂欢活动。
  然后回到边境交界处的瑞典哈帕兰达小镇,由于中间耽误了点时间,他们赶到时大家已经开始新年倒计时了。
  那晚的风很大很冷,烟花也说不上多好看,她和朋友被拥挤的人流分散,她还不小心弄丢了红宝石项链。
  那是她第一次丢失项链,好在失而复得。
  更幸运的是,那晚,他们看到了很漂亮的极光。
  男性荷|尔蒙气息无处不在,入侵她的嗅觉。
  江稚呼吸不畅,话也说得不那么顺了。
  “你呢,是怎么过的?”
  “大概率在加班吧。”
  程与淮已经记不清去年跨年夜自己是怎么过的了。
  他的生活向来枯燥单调,几乎全年无休,基本每天家里公司两点一线。
  即使到国外出差,要么是工作需要,要么是为了找回程家当年流落海外的藏品。
  每天的内容都差不多,一成不变,平淡无奇。
  遇到她,他的人生才开始有了变化。
  程与淮不由感慨:“要是能早点和你重逢,就好了。”
  这样去年他就可以陪她跨年,属于他们的回忆也会更多。
  江稚猛然愣住,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地加重。
  骤然而来的收紧让程与淮倒吸一口冷气,额间沁出更多细密的汗。
  他在她耳边,几乎用气音说:“轻点儿。”
  “抱歉,”江稚知道自己的确下手有点没轻没重了,“我不是故意的。”
  毕竟弄坏了,以后吃亏的是她。
  她转移话题,红着脸问:“你刚刚说,重逢?”
  重逢的意思是,分别后再次遇见。
  “你以前,”她不自觉地扬高了音量,“见过我吗?!”
  程与淮略做思考,说起他们小时候有过的一面之缘:“我曾和爷爷去拜访过你外公,当时你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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