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陆鹤南有想继续不管不顾做畜生的心,可当他垂下欲色浓重的眼睛,梁眷单纯红润的脸映在他的瞳孔上,他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来。
即使是再难以遏制的欲望,也该在此刻收手。
哪怕他还没有灭火。
陆鹤南半撑着身子,和梁眷微微拉开距离。
许是一朝离开了持续温热的来源,梁眷在半梦半醒间有些不适应地发出几声呢喃,最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陆鹤南刚披上睡袍,正打算将梁眷抱到卫生间,回头却见她懵懂地冲自己眨眼,一脸承欢之后的娇憨。
“吵到你了?”陆鹤南垂下变黯的眼睛,沙沙的嗓音里略带抱歉。
梁眷怔忪到答非所问:“天亮了?”
“是啊。”陆鹤南顺着梁眷的话茬抬起头,朝窗外看,“天亮了。”
梁眷抬手扯过被子,将赤.裸在外的身子整个藏进被窝里,低声嘟囔:“那该睡觉了,你也早点睡。”
天亮了和该睡觉了,有什么必然联系吗?陆鹤南满头黑线,却也还是耐着性子将梁眷揽在怀里,不和即将梦会周公的小朋友计较。
他温声同梁眷商量:“我先抱你去洗澡,再去睡觉好不好?”
说是商量,可还没等梁眷出声应和,陆鹤南就已经掀开被子,一手抱住梁眷的腰,另一只手从梁眷膝盖下穿过。
即使是在困倦中,梁眷也是知道好歹的。
还没等被抱离床面,她就极其配合的抬手勾住陆鹤南的脖颈,另一只手自然下垂,在掠过某处时,感受到那不寻常的紧绷,她脑子短路的勾手握了一下,然后听见陆鹤南倒吸了一口凉气和一声被困在喉咙间的闷哼。
陌生的刺激感来得猝不及防,陆鹤南正欲发力欲将人腾空抱起的双臂,和向来强劲有力的腰也登时软了。
梁眷这下彻底醒了。
脑海中无端划过昨夜在学校时的某段记忆,他问她,不知道她的手,与他是否契合?想的这,梁眷的脸腾地一下变红了。
一语成谶。很显然,她的手与他,无缘契合两字。
“你……”梁眷开口就是带着哭腔的哭诉,惊惧之下连手都忘了缩回来,“一晚上了,你怎么能还没好?”
陆鹤南仍维持着拦腰欲抱起梁眷的姿势,理智尚存的他,上半身虽伏在梁眷的身上重重喘息平复,却也克制地保持了一定距离。
这娇软的身躯让人上瘾,再贴上,他只怕真的要失控到过火。
听完梁眷的话,陆鹤南眉头一挑,哑着嗓子分心和她开玩笑:“你这话说的,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手里沉甸甸的分量压得梁眷手腕酸痛,她笑不出来,却也不敢丢掉。缩在陆鹤南怀里,娇气的撅起嘴反问:“那现在怎么办?”
他不舒服,她知道。她想帮他,可真的有点有心无力。
自制力极强的陆鹤南已经兀自平复了大半,可梁眷的无意识的娇媚语气,手心温热的触感无一不是在挑弄他本就脆弱的神经。
陆鹤南闭了闭眼,再仰起脸时,那句已经划到嘴边的“我自己来”,变成了“你帮我,好不好?”
涉世不深的梁眷呆愣住,脸上的绯红也渐渐蔓延到耳后。陆鹤南的潜台词,她听懂了。
梁眷在迟疑,陆鹤南看得出来,可他会继续在不容拒绝的理由上加码。
身体间刻意留下的距离被陆鹤南粉碎的彻底,他任由自己覆在梁眷的身上,揽在她膝盖后的手缓缓上移,然后径直捉住她的手,引着她握住更合适的位置。
梁眷不安地咽了咽口水,浑身僵硬地躺在床上,宛若静置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眷眷。”陆鹤南压着冲动握了握梁眷的手,暗示意味明显,“好疼。”
陆鹤南的嗓子喑哑的不像话,梁眷壮着胆子,侧头瞥了他一眼,却见他难耐到额上沁着汗,眼尾一片猩红。
爱来爱去爱到最后,其实就是舍不得。舍不得他受一点苦,哪怕这点苦是他自作自受。
梁眷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羞赦地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呼吸与平时无异,然后顺凭陆鹤南的心意,生涩地揉捏起来。
“你快点。”手上工作不停,梁眷嘴上也不忘督促他。
这哪是他想快就能快的?陆鹤南哑然失笑,可调侃的话他不敢说,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惹恼了梁眷。
喉结滚动几番,他只能答:“我尽量。”
过了一会又玩味地跟上一句:“这事主要看你。”
被骂不努力的梁眷不再说话,只暗暗加重了力道与频率。
在这件事上,她不算无师自通,可听见陆鹤南舒缓的呼吸渐渐变得沉重又局促,她才发觉出某些门道——能拿捏住陆鹤南的门道。
陆鹤南压抑克制的喘息声震在耳边,本心如止水无欲无求的梁眷也有些心猿意马,忍到最后竟偏过头主动去寻陆鹤南紧抿的唇。
薄唇相贴,只是轻蹭,带着些点到为止的意思。
梁眷难得一见的主动让陆鹤南思绪停止,他睁开眼深深地凝望了她片刻,才抬手抱住她的脑袋,用力往自己的怀里带。
唇舌纠缠,点到为止怎么够?
太阳悠悠升起,灼热的阳光洋洋洒洒地照进屋里,可再明媚纯净的阳光,也驱不散这满室暧昧旖旎。
又过了一阵,郁结消散,白光闪现的刹那,陆鹤南紧抱住梁眷,然后难以遏制地发出长长的喟叹。
去他的自制力,他要死在温柔乡里。
第75章 雪落
胡作非为的事一旦有了开头, 就会上瘾到难以收尾。
梁眷在半梦半醒间,混沌的脑海中飞速划过的就是那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她的情绪转变的也极快, 起初葱白手指还堪堪覆在汗涔涔的脸上,眉眼间是遮不住的半羞半怯。可温婉没能持续上多久,梁眷就稍稍有些恼了。
可生气归生气,骂人的话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因为意识正被困意所蚕食, 所有的清醒都在梦会周公那一刻荡然无存。
梁眷这下是彻底睡过去,清醒的陆鹤南却是苦不堪言。
“眷眷。”他侧过头, 摩挲着梁眷散在床面上的头发, 低声唤了一句。
盈盈日光下,梁眷白皙的小脸上,泛着水光的唇瓣是其中唯一的亮色。
怪只怪她此刻实在绮丽,让陆鹤南本就波澜未平的眼睛眸色渐深。胀痛到极致的那一刻,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对着那抹嫣红,起了犹如禽兽一般的歹念。
歹念只起了一瞬,就被陆鹤南飞速压下去。
陆鹤南倒也不是守着什么君子应该端方持重的古板陈旧, 而是他私心认为, 若是她醒着, 泛泪的眼睛迷蒙着张开, 红唇一张一合间才算张弛有度。
多恶劣。他才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
怀里温软的人呼吸绵长又安稳, 是沉睡且丝毫不设防的单纯模样。
这算是怎么回事啊?撩拨点火的人是她, 故作好心答应帮忙灭火的也是她, 狠心撂挑子不干,任由这火势蔓延将他吞噬的, 更是她。
陆鹤南越想越气,最后哑然失笑。
他撑起身子, 将自己从梁眷身边退离,又低下头,用额头蹭了蹭她的小脸,嗔骂道:“小没良心的,丢下我不管。”
被骂的人在睡梦中乖顺得很,不像白日清醒时那般张牙舞爪。
陆鹤南话音刚落,梁眷似有所感般主动朝陆鹤南的怀里凑了凑,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乖顺安抚。
陆鹤南眸色一黯,搂在梁眷腰间的手又紧了紧。
“好暖和。”梁眷的脸上染上红潮,脊背舒缓放松,无意识地小声呢喃。
梁眷身上没穿衣服,刚刚覆在身上的蚕丝被,也在情动时被陆鹤南毫不留情地扯掉。如今热浪褪去,白嫩的肌肤裸.露在空气里,这姑娘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凉意。
“乖,一会就不冷了。”
陆鹤南低笑一声,他抽回手,温声哄着,然后扯过床边一张干净的毯子,将梁眷整个包起来,再小心翼翼地从她的双臂间抽身。
最后认命般的走下床,将那件被他亲手甩在地上的睡袍捡起,重新搭在身上。
梁眷的满身狼藉和卧室床头床尾的一片旖旎,让陆鹤南顾不上自己的难耐。
好在梁眷累极,从陆鹤南抱着她走进卫生间,再到把她洗净擦干抱出来,只在刚躺进浴缸中时睁过一回眼。
干净的眼眸在陆鹤南的身上直打转,还没等聚焦,就又脑袋一歪,枕在陆鹤南的胳膊上睡着了。
主卧的床濡湿泥泞睡不了人,陆鹤南只得将梁眷抱到次卧的床上。
说是次卧,但是房间大小、结构布局、装潢设计上都与主卧别无二致。毕竟决定买房子那阵,梁眷和陆鹤南才刚谈恋爱不久。
那时光是蜻蜓点水似的亲吻,都让梁眷羞赦的不成样子。
陆鹤南不愿为难她,这才拜托任时宁在华清附近找一个三室。那时的他,做足了分床而睡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