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但大哥是未来皇帝 第46节

  燕颂不承认,说:“哪有?”
  “你就是!你刚才那样,”燕冬见这坏人死不承认,立马急得从燕颂颈窝出来,拿起燕颂的一只手,强迫他摊开掌心,戳出一根手指头在上面滑来滑去,最后打了一下,“你刚才就这样,就是欺负人!”
  说罢,又丢掉燕颂的手,趴进对方的颈窝装死了。
  燕颂忍着没有笑出声来,哄道:“没有欺负你。”
  “你骗人。”燕冬嘟囔,“你在外面学坏了。”
  燕颂警惕起来,立刻说:“没学坏。”
  “刚才那样就是和人调|情,你别想蒙我——我之前见过乌若冲和栀芳楼的姑娘那样过。”燕冬小声审问,“你还说你不是和人学坏了?”
  这个审问官不似燕颂那样有气势,但他显然很会估量形势,故意将自己压成弱势的一方,用可怜委屈的模样审问,专门针对燕颂这样的犯人。
  “当真没有。”燕颂轻声问,“有没有证据?拿不出来就是污蔑。”
  燕冬不说话,又换了个方向装死。但他身子死了,嘴巴还活着,还要追究。
  “你没和人学坏,那你怎么会那一套?”
  “这还要和别人学么?”燕颂多少有些委屈,“不能生来就会?”
  在调|情上天赋异禀吗?好像也没规定不行,燕冬有些动摇了,说:“那你在外面和别人这样天赋异禀过吗?”
  “祖宗。”燕颂伸手掐住燕冬的脸腮,强迫他从自己颈窝出来,面无表情地把人盯着。
  “……”燕冬一下就怂了,“好嘛好嘛,我错怪你了。”
  燕颂说:“敷衍。”
  “哎呀,我真的错怪你了。”燕冬抱住燕颂的手,又嘿嘿傻笑,“放了我吧哥哥,我要去浴房了……黏黏的不舒服。”
  燕颂实话实说,“我也不舒服。”
  “那等我从浴房回来,我自愿领取十个手板,绝不讨价还价!打得嗷嗷叫都不跑!”燕冬以为燕颂是心里不舒服呢,立马单手发誓。
  燕颂晃了晃燕冬的脸,说:“滚蛋。”
  “遵命!”燕冬一得到自由就立马连滚带爬地从“刑具”上下来,转身跑了出去。
  “……傻子。”燕颂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眼并不如常平静的那处,颇庆幸那傻子只顾着尴尬害臊,没察觉其实被自个儿“冒犯”的人也并不清白。
  “唰”,燕颂抬手扯下半面床帐,挡住了自己。
  燕冬在浴房磨蹭了半个时辰才出来,期间回想方才的“受刑”过程,又纾解了一次,紧接着仔仔细细地把自己洗香香,顺便随机默念了十几篇燕颂写的文章,确保终于彻底静心了,才昂首挺胸地出去了。
  出门就瞧见燕颂。
  “……”燕冬的身板又微微打了个折,“你站在这里做什么?”他蛮不讲理地污蔑,“想吓死我吗?”
  燕颂在这里吹风,闻言偏头瞥了他一眼,说:“你把我弄脏了。”
  “!”燕冬捂嘴无声尖叫,原地蹦跶了一下,转身溜回寝室了。
  “……真够傻的。”燕颂失笑,转身进入浴房。
  燕冬捂着脑袋蹿回寝室,迎面一股浓郁的香气,“诶,香好重!”
  “方才世子……殿下换安神香的时候不小心洒多了,要安寝了又不好开窗通风。”常青青在外头说。
  “瞧瞧这个笨蛋。”燕冬冷酷地批评,转身爬上床,钻了被窝。
  安神香,他嗅了嗅,觉得味道有点奇怪。
  晚些时候,燕颂一身清爽地回来,这会儿屋子里的味道淡了些,燕冬在被窝里晃着脚,说:“你换安神香了吗?闻着和以前用的那种不一样。”
  燕颂淡定地把罪责定在燕冬一个人头上,“或许是因为你方才释放了吧?”
  对哦!燕冬害羞地把被子拉过头顶,不敢吭声了。
  燕颂无声地笑了笑,吹了夜灯,在榻上躺下了。
  “哥哥,”俄顷,燕冬小声说,“你睡得好吗?要不还是上来睡吧,床上更舒服。”
  那方才的澡算是白洗了,佛经也算是白念了,燕颂没有睁眼,说:“不必,好好睡你的。”
  “好吧。”燕冬说,“不识好人心!”
  燕颂说:“再说话,我要打你了。”
  “孩子大了,不能打了。”燕冬阴阳怪气地说。
  “我可以反悔。”燕颂说。
  燕冬不赞同,说:“君子当一言九鼎!”
  “我不是君子。”燕颂自顾自地恐吓,“于公于私,我都非君子。”
  “君子克己修身,我觉得你做得很好啊,比一些自诩君子的君子都做得好。”燕冬叹气,和让自己克制得十分艰难痛苦的罪魁祸首抱怨,“好难克呀。”
  “我非圣人,便有欲|望,欲|望是心生,克制自然不易。”燕颂顿了顿,“欲|望是邪魔,有些实在强大,只能克制,不能消除。”
  床上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燕冬下了床,凑到榻边趴下,小声说:“你不能消除的欲|望是什么?”
  燕颂说:“你猜。”
  “野心?”
  “不对。”
  “猜不到了,”燕冬撒娇,“哥哥跟我说。”
  燕颂没有说,只是伸手搂住燕冬,停顿了一瞬,像是一个拥抱,才轻易地将他翻到身上,两人顺势往窗边一滚,就在一个被窝里了。
  “这么不想老实睡,就和我委屈一夜。”燕颂确保燕冬盖严了,抬手摸了摸他的头,“睡吧。”
  燕冬迟钝地“嗯”了一声,说:“哥哥好梦。”
  燕颂笑了笑,语气温柔,“冬冬好梦。”
  第41章 兴饮
  翌日, 天未亮,燕颂准点苏醒,怀里揣着只“暖炉”, 脸紧贴着他的脖颈。
  燕颂想要悄悄起身,无奈燕冬抱得太紧压得太瓷实,他稍微一动,人就嘤咛了一声。
  “唔……”燕小公子不知做的什么梦,手上一使力拽紧燕颂的一缕头发,还挺霸道,“不许跑!”
  燕颂失笑,伸手拍了拍燕冬的后脑勺,诱哄道:“你松开我, 我不跑。”
  显然,梦里的燕冬也不是个真傻子,并没有上当,嘟囔了句是个人就听不懂的神秘语言,就是没松手。
  燕颂无奈,只能陪着人又睡了两刻钟,燕小公子才有了苏醒的征兆。
  “嗯……”燕冬没睁眼,只循着味儿在燕颂颈窝蹭了蹭,迷瞪瞪的, “哥哥。”
  “在呢。”燕颂揉着燕冬的后颈,笑他, “睡得像头猪。”
  “我若是猪,那你也是猪。”燕冬嘟囔,“一大早就说我,你不是好人。”
  “我偏偏不想做好人。”燕颂拍拍身上的人, 冷酷地说,“边儿去。”
  不要,燕冬有点起床气,闻言索性搭上一条腿压在燕颂身上,以表态度。燕颂没说话,但紧接着,一只手伸进被窝摸到他侧腰,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啊。”燕冬顿时浑身都软了,低低地叫了一声,打了个滚就从燕颂身上下去了。
  燕颂听着那叫唤,薄唇微抿,起身利落地下了榻。
  燕冬裹着被子翻了个滚,只露出一颗脑袋,幽怨地瞪着燕颂,说:“大早上就欺负人!”
  “大早上就闹腾。”燕颂没有看燕冬,坐在榻旁洗漱。
  燕冬还在赖床,一会儿打滚翻身,一会儿伸懒腰蹬腿儿,哼哼唧唧的赖得挺美,就是不起来。
  燕颂听了好一会儿,忍无可忍,出去时扭过身子,隔着被子一巴掌打在燕冬身上。
  燕冬正跪|趴在床上伸长四肢呢,屁股冷不丁地挨了一下,不由惨叫一声,跳起来就骂:“我要上衙门告你!”
  “我等衙门传唤。”燕颂没把叫嚣放在眼里,转身出去了。
  “可恶!”燕冬从榻上爬下来,一边踩鞋一边朝外间叫嚣,“你就仗着我拿你没办法,仗着我是二十四孝好弟弟吧!”
  “好弟弟快快洗漱,”燕颂的声音从屏风外传来,悠悠的,带着浅淡的笑意,“陪我用膳。”
  燕冬嘴上很强硬,身体却很二十四孝,麻溜地洗漱,衣裳都懒得换,先裹了身外衫就上桌了。
  燕家自来不强求什么规制,主子们的食量厨房也都有数,吃多少上多少,尽量不浪费食材。燕冬昨晚说想吃馄饨,今早小厨房就煮了鱼肉馄饨,皮儿薄馅厚,鲜香柔滑,还备了先前燕颂带燕冬去尝过的那家鲜鱼包儿。
  兄弟俩用了早膳,除了酱菜,燕颂还有燕冬的嘟囔和小眼神儿下饭。
  各自漱口,燕颂整理仪容,要先走一步。燕冬接过披风上前仔细地帮他穿上,叮嘱说:“出去的时候要小心呀,别被人发现了。”
  “说的像偷|情。”燕颂说完才觉不对,瞥了眼燕冬明显怔愣的表情,却没有立刻措辞遮掩。
  燕冬有点害羞,虽然燕颂只是随口玩笑。他努了努嘴,说:“旁人才不会觉得你是来和谁偷|情的,只会觉得你身在皇宫心在燕家,不老实。你可不要得罪我,否则我直接拆穿你。”
  “昨晚给某人当了一夜的垫子,如今就要被过河拆桥了,”燕颂感慨,“世道寒凉,人心不古啊。”
  燕冬冷酷地说:“谁让你欺负我,我记着你呢。”
  “吓死个人了。”燕颂抬手理了理衣襟,左手戴着缠枝纹银扳指和那只红玉指环,燕冬盯着看了两眼,犹豫地说,“指环要不要取下来呀?”
  燕颂垂眼看向他,“为何?”
  “你怎么变傻了?”燕冬提醒,“我们戴一模一样的指环,外人瞧见多想怎么办?”
  燕颂闻言看着燕冬,久久不语。
  “……”燕冬扛着对方若有所思的目光,心中开始打鼓,他说错什么了吗?
  “冬冬,”俄顷,燕颂终于说,“我们从前不也常常戴一样的饰品吗?就连陛下都知道,你喜欢倒腾小物件儿,喜欢打扮我。”
  对啊!这样说只会显得他心里有鬼!变傻的分明是他!燕冬在心里尖叫,嘴唇抿了两下,想要解释挣扎,又到底没有开口,就这样一点点、一点点地暴露他的“野心”吧?
  但他心里忐忑,下意识地挑眼观察燕颂的神情……没观察出来。
  “无妨。”燕颂并没有强迫燕冬回答这个问题,仍然温和地瞧着他,“不是什么大事。”
  “哥哥心里有数就好。”燕冬挪一步,轻轻地抱了下燕颂,小声说,“以后常回家……敢不回来,我就把你绑回来!”
  “遵命。”燕颂摸摸燕冬的脑袋,转身走了,直到那背影消失在眼前,燕冬也没有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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