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什么是正确的喜欢和爱,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要让她的生活全部都填满他的影子,除了他,谁都不行。
她总是跟他反着来,一身的烈性,让她不开心了,她就跟他生气,管着她了,为她好,连这些都要跟他犟。他说他追她,让她动心,她却说她不爱他,那么,他需要做的,就是不顾一切手段也要让她属于他,她的身,和心,他都要霸占,她的身边只能是他。
“可是你真的很不听话。”
男人叹声,很轻的音在勾着她,“宝宝,我追你,你很少对我有好脸色,哪次不是又掐又打的?”
“追你这段时间,我也该有点儿回报吧。”
他又在以偏概全,混淆视听,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做得不对。
却盏要走,现在的她离他离得那么近,他说话间的呼吸都是热的,烫得她惊觉自己还在危险中。
“你要执意再监视我,离婚协议书明天就甩给你。”她声音还在颤,佯装平然。
说出的这句话,却盏突然感觉到什么不对。
因为谢弦深监视她,自己明明是想和他离婚的,可话说出口,她提出的条件,反而更像是做的一种让步。
“我没开玩笑,谢弦深。”
走也没走成,听到他浅淡地嗯了声,却盏不满:“你什么态度,嗯是什么意思……”
“是知道的意思。”
谢弦深说的是知道,知道并不代表会改。
她也心明。
也是,他哪有什么知错就改的能力,一手遮天惯了,习惯占有、掌控,不会轻易对她俯首。
“宝宝…了,好可爱。”
“……别看。”
天旋地转,却盏好像闭着眼睛睡着了,意识推扯间陷入混沌。
但她知道。
他吻她吻了好多次。
第56章 nacht 没力气下床。
凌晨不知道几点, 却盏才迷迷糊糊醒来,她失去太多力气,折腾好一会儿才勉强下了床。
回想几个小时前,她斥自己没出息, 又被他哄得找不着天南地北。
跑, 这次她一定要跑。
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 看谢弦深在客厅的沙发睡着,以防她跑路。
通往一层门外必须要经过客厅区,她特意挑着离谢弦深最远的路线走,唯恐一个小动作提了声就会吵醒他,她走路的步子放得很轻很轻, 几乎微不可闻。
她自己紧张得心脏快跳出来。
终于走到室内门后的消音地毯上,却盏浅浅松气, 手心压在门把微微向下摁
, 动作轻到跌进空气里, 明明是自己家却很像做贼。
“咔……”微弱的一声。
却盏回身,借月色透过落地窗洒入室内一隅的羸白, 她看到谢弦深仍躺在沙发上, 没动身, 也没醒。
而后才敢继续大着胆子开门。
又是一声“咔”。
这次的声音比第一声要响,但不至于刺耳,她看谢弦深那边依旧没动静,虽然摸不清楚他是真的睡着,还是假的睡着,而现在,她只想着能离开。
开门,再悄无声息掩着门缝离开, 却盏心里倏地豁然。
可她不知道,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谢弦深没睡,自她从房间出来的时候,他听到了她的动静,她要跑,他就陪着她演戏。
男人睁开眼。
却盏开门离开的那条门缝被他打开,他高身站在她停留开门的地方,眸色深沉,目视盯着她逃走的方向。
她又跑了。
没关系,再抓回来。
-
却盏离开茶庄住宅,她原以为可以在茶庄躲一晚,但他还是找到了她。
这次在谢弦深眼底下跑走,却盏开往市区买了新的设备,全新的设备,没有他对她的监视。
她用补办的原手机号码插卡找回微信,寻盎给她轰炸了好多消息。
简单一句两句说不清,却盏只说自己现在没事了。
买完飞往法国最快的航班,她开车前往机场,两个小时后,她就不在京城了,他抓不到她。
登机前,却盏心不能定,因为她害怕谢弦深会再次出现在机场来抓她,以至于心绪和意识都处在高度紧张中。
后半夜时间段的机场依旧人潮如织,人流声音此起彼伏。
忽地,却盏的视线被某一方向吸引过去。
那是他们在机场初见、她不小心撞到他的一处休息区。
熟悉的场景,她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机场,撞到了人,捡到了他的钻石胸针,周边休息椅和站牌摆放的位置都一如始末。
却盏敛眸,只是看到相似的场景,她就又想到谢弦深了,她不想去想他,只想逃离他。
“各位旅客,请注意,飞往巴黎的zs0221航班现已开始在17号登机口登机。请持您的登机牌和身份证件……”
机场广播声响起,却盏回神。
他们第一眼想见的地方,“缘分”开始于那里,但现在,她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了。
……
再落地睁眼,却盏已经身在法国巴黎。
ldir国际交流会于后天举行开场,时间来得及,刚落地巴黎,却盏第一站先去酒店置放行李。
她刚打开行李箱,寻盎那边就过来了视频通话。
昨天晚上却盏再回消息的时候,寻盎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她轰炸却盏的消息有了回音,对面说没事了,她当时也没想太多,后来才越品越不对劲,电话回给却盏。
寻盎看却盏周围的环境颇为陌生,典型的国外居住装饰风格,她惊讶,“一个晚上你跑去国外了?!怎么回事啊盏盏,交流会没开始呢吧,叔叔阿姨,还有外婆知道你现在在哪儿吗?”
一连四个问题。
却盏一个接着一个回,非常简洁,“对,提前来了,还没开始。”
至于外婆,还有爸妈知不知道……
“……我还没跟他们说。”
她担心她说了,谢弦深就知道了,然后跨越千里又来逮她。
“就算你不说,谢弦深也知道你会去哪儿,交流会临近,你不去巴黎还能去哪儿。”
是有道理。
却盏也想过先飞法国周边国家待个一天两天的,等到交流会开始再飞回来,但她终究还是要来到巴黎,兜兜转转。
“你们夫妻俩肯定发生什么事了吧?”寻盎一针见血。
“……”
“盎盎,我想……和他离婚。”
寻盎问为什么,却盏一说这个情绪有些上来,“他的占有欲和掌控欲真的很变态……定位,窃听,这些都装在我的手机里实时查看。我去医院看孟撷,当然也有工作的事情,他知道之后非常不开心。”
“这还不是变态是什么?”
“是我想的简单了,我以为谢弦深追人起码是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可是不是的……我觉得心里面很压抑……”
“你害怕他吗?”
“我已经在法国了。”
“除了害怕,你……对他还有没有其他的情感?”
却盏答不上来。
寻盎继续说:“盏盏,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不会爱人,对感情没兴趣,那反过来想想,谢弦深是不是也和你一样。你是他选择为伴侣的人,虽然一开始彼此的确互为联姻,但在这项原是利益为首的关系中,他还是对你动了心,对你表达的喜欢和爱是他自己所认为的,是不是,只是方式用错了?”
“他这个人……应该还可以吧?”
“你在帮他说话。”却盏不太高兴,“我们明明是那么多年的好朋友……”
话没说完,寻盎笑了,说不是,“我只是在想宝贝,我作为旁观者,他对你的好,我其实看得比你更清楚些。”
却盏不知道的,她知道。
只是,她也只能这样说。
也是之前,裴墨去找谢弦深谈事,与她的工作有点关联,她顺便跟了过去。
两个男人谈到股权,企业,基金,还有一些其他的,寻盎没听清,但真切听到转让、赠予的词眼。
谢弦深让裴墨别多嘴,这些事情,她可以不用知道。
除了寻盎知道的这些,却盏在谢弦深的生活里已经是不以替代的存在了。
他的所有银行卡密码都是她的生日,屏保也是她。
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她的饮食喜好,他都记在备忘录列得清楚。
知道她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想着法地帮她调理着养胃。
结婚证的红底照片随身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