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是。”
  “都是我的错。”
  解开自己衣服最上边两颗纽扣。
  低下头吻他。
  舌尖顺着嘴缝由浅入深的顶进来,迟牧年下意识往后仰。
  但他身体后边就是床板,仰半天也仰不到底,只能左右不停转,一只脚不停摩擦底下的床单。
  自打在一起后两个人经常像这样亲吻,
  江旬像是对他的嘴有什么迷之喜好,每次都要在里边待好久,一直亲到迟牧年的舌根,让他们两的湿漉漉完全黏合在一起。
  迟牧年被亲的后边嘴巴都快要合不上,脑袋和身体越来越热,手从扒着他两边的衣服,到他的肩膀前边。
  不停往前推。
  推不动。
  因为身体全软了。
  两个人靠得那么近。
  彼此任何一点细微的反应都能感觉得到。
  之前亲的时候也有,但那时候不像现在贴这么紧,屋里有暖气,身上就算是冬天的睡衣也只薄薄一层。
  感受被什么东西抵住腹部,烫得惊人,迟牧年眼睛一睁,底下双腿瞪着往后退:
  “可,可以了,唔唔唔......”
  但没多久就被人捞回来。
  江旬低下头,鼻尖和他的互相抵靠着。
  “唔要......”迟牧年抬头看他。
  但他此时眼睛里也是湿的,朦朦胧胧,拒绝的话里没有半点威慑。
  很正常。
  都半大小伙子,身体里的血性全摆在那,又对彼此有情,这个时候即便是说“不”,可能自己都不太信。
  “只用手。”江旬已经从他的唇褪到脖子。
  那里很白。
  迟牧年的睡裤异常宽松,他穿的是江旬的,即便底下脚腕子被挽上来一截,松紧带还有点松垮。
  很容易就能伸进去。
  当大手触碰到的时候两个人都颤了颤。
  他们都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要说熟练也根本不可能,全是凭着少年人对心里那点渴求的本能。
  迟牧年大腿下意识并到一起,心里也知道人突然要做什么。
  但很快入目的就不只是他自己的。
  可没等他惊呼出声。
  江旬率先一声猛烈的吸气!
  速度之快——
  床上的两个人同时都愣了下。
  迟牧年先是不敢相信,后来不禁从床上坐起来点,胸前的起伏还微微有点上喘。
  江旬还待坐在原地,脖子上的青筋还没完全消。
  “江小旬,你......”
  后边的话迟牧年都不忍说。
  还有点想笑。
  江旬似乎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看看自己,又看看按兵不动的迟小年,脸瞬间变得铁青。
  嗓眼还是努力稳着:
  “我先去处理一下。”
  江旬下床以后直奔连着房间一块的厕所。
  大冷天冲了个凉水澡。
  身体里的燥热去了大半,脑子里还很闷。
  出来的时候床上空空。
  江旬脸色不见半分好,快步走到房间门口把门开开。
  客厅也没有。
  厨房、厕所、甚至楼上。
  江旬转悠一圈,才发现阳台黑麻麻的角落里蹲着一个迟牧年。
  人正缩在那儿,听到后边急促的脚步声扭头去看,指着面前的洗衣机一脸无辜:
  “我刚把床单塞进去。”
  江旬:“......”
  盯着看半天,硬生生憋出一句,“那你今晚跟我睡。”
  迟牧年朝着他眨眨眼,故意说:
  “真的可以么的,我怕你那边的床单也经不住抗。”
  他现在发现了,他家江小旬也就看着凶。
  实际一戳就破。
  江旬目光微滞,再也没有之前把人玩弄鼓掌的气势。
  面无表情。
  把人从地上扯起来,直接扛肩上回房间。
  被摔进柔软的床榻,迟牧年再没憋住,抱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
  在他那张大床上滚了两圈,都快笑岔气了:
  “哎哟我去啊江小旬,虽然你不叫我哥了,但你其实自己也还是个弟弟......”
  “笑死我了我天!真的笑死我了!!”
  结果下一秒被人翻过身,亲了个底朝天。
  江旬那天晚上没学习也没开会。
  板着脸,专门压着人亲,一定要把底下这张让他又爱又恨的嘴堵严实了。
  迟牧年其实也就是看他每天过得紧绷,故意这么说开他玩笑。
  这个年纪的男生气血在那儿顶着,都挺正常。
  但江旬对这事似乎还挺在意。
  第二天到班上都没咋说话,连热水都不帮迟牧年打了,他得自己去。
  下午体育课一帮男生全都下去打球。
  除了江旬。
  他现在只要没重要的课就请假忙自己的事,晚自习偶尔也不会上。
  但不管他自己的事有多棘手,等到晚自习结束还会准时来学校门口接迟牧年。
  “傻笑啥呢啊?”
  程成老远给人丢了瓶水。
  迟牧年接过来,摁住脑子里昨晚江旬那憋屈样,掩住神色:
  “没。”
  大程子在旁边看半天,说他:“年儿,给哥门儿我交个实底呗。”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迟牧年本来想立刻否认,想到什么以后故意朝发小眨眨眼:
  “你觉得我像么?”
  奈何程成钢管粗的神经,看不出他这张脸像是被春雨浇灌后的嫩芽,就差开花了:
  “恩......不像。”
  瘪瘪嘴又说:
  “就你现在这不要命的学习劲头,谁要跟你谈不得憋闷死。”
  迟牧年最近成绩真跟开了挂。
  上周月考,年级第一依旧是江旬,他自己居然也摸到年级前三十的小尾巴,涨了快四十分。
  尤其是外语。
  考了个年级第二。
  这可把迟北元乐坏了,天天把儿子往江旬他们家送。
  都不知道羊落蛇口。
  不过这条蛇在有些方面也是纸糊的,风声大雨点小。
  他俩正说着话。
  旁边一个别的班的朝他们:
  “干嘛呢你俩,体育课上发呆,来打球啊。”
  是周宽。
  不远处底下还站着蒋天。
  程成乐地站起来,朝他们:“诶,你们班这节也体育课啊!”
  “是啊是啊,五对五,来不来,刚好我们差两个人。”周宽看程成也看迟牧年。
  迟牧年跟着起身,笑了下:
  “成,一块儿吧。”
  最近双眼一睁就是刷卷子,他都好久没玩球了。
  可在他们一块儿往那走的时候,蒋天忽然把球远远砸地上,一个弹射刚好落迟牧年手里。
  但他没看人,只是说:
  “你们打吧。”
  捡起地上的外套随手往肩上一搭,越过迟牧年程成,往不远处的树荫底下走。
  他这样挺不正常的。
  大橙子往那一瞥,朝周宽:
  “他咋啦?”
  周宽也奇怪,“不知道啊,刚才还好好的。”
  迟牧年也远远瞅着,想了想,把手里的球丢给程成:
  “你们先打吧。”
  顺手捡起地上人刚丢给他的水。
  第55章
  迟牧年一瓶水丢过去的时候蒋天没接到。
  矿泉水瓶子在地上滚了半圈, 停在人脚踝边上。
  “啧。”
  迟牧年有点尴尬,当人面说了句,“退步了啊。”
  刚弯腰准备去够底下, 蒋天已经自己从台子上跳下来,俯身捡起那瓶矿泉水。
  眼皮抬都没抬,直接拧开盖喝。
  一口气快吹完一瓶,剩下的直接倒脸上。
  顺便洗了把脸。
  这糙的,哪有半点学校女生嘴里霸气不好惹的样子。
  现在整个南三中学,能拿出来说的一个是他, 另一个就是江旬。
  像迟牧年这种长相偏清秀的排不上号,顶多算个班花。
  迟牧年见人坐下自己也跟着,像对程成那样, 膝盖往旁边够了脚:
  “怎么啦你?刚才怎么看到我俩就走。”
  “大程子咋惹你了?”
  蒋天本来只看着前边,听到后边这句朝人看过来,歪了下头,
  “你怎么不说是你惹的我。”
  “我?”
  迟牧年更奇怪,“我怎么惹你了。”
  他自打分班以后就没和蒋天说过几句话, 上次在人来他们班给他送吃的应该是最后一次。
  倒是程成还老跟他们一块儿出去吃饭。
  蒋天先看着他这一脸茫然,忽然有些自嘲。
  程成说得对。
  这个人所有的敏感和心思,都只长在那个叫江旬的人身上。
  轮到其他人那钝的, 就算是把菜刀都能卷出花来。
  他一屁股坐人边上, 脚尖也故意蹭他裤脚:
  “你都多久没跟我像现在这样坐一块了迟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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