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要,要是学校不在一起,住一起也不是不行......”
迟牧年说这个自己都臊得慌,也不知道对面这位是怎么那么自然说出口的。
只能努力挽尊:
“而且北方也不是每个学校都有独立卫生间吧,洗澡好像都是去大澡堂,确实不太方便。”
江旬把他所有表情放眼里。
侧过脸,轻轻叼住他的耳垂,放在嘴里含了一瞬。
“恩......嘶。”
“嗳你轻点......”
迟牧年被含的一激灵。
其实江旬做这些的时候并不熟练,他们之前亲吻,或者像现在这样,牙齿总是能抵住那一点点嫩肉。
硌得人有点疼。
在迟牧年皱眉的时候江旬已经松口。
脸上难得的局促一闪而过,仔细凑过来看他耳垂,语气低落:
“咬疼你了?”
他这个样子好像都忘了之前在人颈上那咬痕是他留下的。
迟牧年一个“疼”在嘴边打了个转,想想刚才那一阵酥麻好像光是这一个字好像没法概括。
但他不好意思讲。
只说,“还好......”
江旬应了声,似乎真的松口气,但只一瞬,就想揪着人下巴再啃一口。
怀中人却推着他肩膀,从人怀里一下跳出去:
“让让让让,我要刷题了。”
之前那几张卷子还有中性笔被随意丢地毯上。
迟牧年从地上捡起来,试试之后嘀咕道:“还能用。”
继续重新趴回桌面。
他是真不乐意让江旬再陪他去一个学校。
好端端一状元陪他去村里给村支书当跑腿的,不是暴殄天物嘛。
迟牧年刚解完一道洛必达法则。
抬头见江旬还站在旁边继续看他。
他这样迟牧年还以为自己手里这道题做错了,低头看看,发现没错以后重新仰头:
“你站这笑什么啊......瘆得慌。”
江旬才从旁边把刚才容下他们两人的凳子拉过来,腿靠着他的腿:
“只是很高兴。”
“高兴什么?”
“没什么,就是知道你想跟我去一个学校,我高兴。”江旬说。
迟牧年也在这样的表情里一阵怔然,不理解为什么他会反应这么大。
和喜欢的人一直在一起,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迟牧年刚要开口问,江旬已经扯着他脖子重新凑过去。
两个脑袋触碰在一起之后,接了个湿漉漉的吻。
但没多久就又分开。
一个继续埋头刷题,另一个刷完题以后,把旁边的电脑开开,回了两封邮件。
其实迟牧年远没有表现出的淡定。
比方说他现在做的一道解析几何题,一条特别明显的辅助线都没看出要往上画,硬是对着推了快半小时。
偶尔抬头一瞥,瞥到江旬坐在电脑前。
背脊挺拔,耳尖和侧脸虽然都不像他这样泛红,但是在输入键盘的时候连续敲了好几次删除键。
打两个字就得删一个。
完全不像平常那样稳。
迟牧年突然就释怀了。
暗笑一声,脑袋重新低回去。
后来很长段时间迟牧年都是放了学直接去江旬家。
也没干别的。
两个人会抱着在沙发上亲昵一下,迟牧年就抱着几沓卷子坐书桌旁边。
一有不会的就抻头问江旬。
江旬作业一般在晚自习都做了。
剩余需要复习的就是帮迟牧年讲他不会题。
只是比起数理化,江旬特别看中他的英语,还给他单词表里添了好多有点偏的词汇,好多还都不是考纲上的。
完事就继续坐在电脑面前回邮件。
迟牧年中途去给两人倒水的时候路过。
发现也都是英文,忍不住嘟囔一句:
“你英语真好,我背了那么久的范文都没你这个临时写的顺溜。”
江旬在家里回邮件从不避开他。
迟牧年也知道他现在做得很多事都是跟学校高考这些无关的,但他也没问。
就有时候会听到,“借壳”、“做空”、“税务局那边的冯总”,类似这几个根本和高中生完全无关的句子。
江旬知道他动不动就往他这边瞟,往旁边让开个位置,想把人拉过来:
“要看看么?”
“不看,我也看不懂。”迟牧年说,顿了下又试探地问:
“是跟江建景有关的对么?”
江旬从不在他面前多说江家。
原本迟牧年以为他这回也一样。
没成想江旬却当着他面点头:“对。”
说完后收回在鼠标上的手,像是在酝酿什么:
“哥哥。”
“如果我说,我会让他进局子,最后判下来一定会是死刑。”
“而且这个死刑要想真的落地需要动用一些其他手段,不一定全都是他的个人原因。”
江旬深吸口气,两只手交在一起换了个位置,像是在拼命压抑住什么,后来才抬头看他:
“你会怕我么。”
第54章
这不是江旬第一次问他怕不怕自己。
上次是几年前那个雪夜, 江旬眼睁睁看着阮婉婷死在面前,而那把捅死她的尖刀正握在他自己手里。
迟牧年上次嘴上硬撑着说不害怕,这次也不可能当人面说怕。
而且江建景活不了多久。
迟牧年知道江旬肯定会做到的。
因为在原书里, 他上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做到把江家百分之四十的控股权全捏手上。
江建景只空有个名分,没实权,早就被架空了。
当时看书的时候他就在想,一个大学生怎么可能做到把一家族的产业都揽自己手里。
但现在眼睁睁看着,迟牧年觉得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江旬除了和他一样,正常的上下学, 其他时间基本都戴着耳机开会。
而且在他家,迟牧年每次半夜起来喝水上厕所,都能看见外边灯亮着, 江旬坐在电脑前。
有时候是在和人谈事,英文中文来回切换,但更多的是再看合同和一些机密文件。
迟牧年也明白了, 江旬那压根不是失眠。
他是即便每天只睡三个小时,精神都能比他们几个状态好的。
所有说啊, 人与人的差别有时候真是比人和猪还大。
“为什么要怕你?”迟牧年耸耸肩,故作轻松道:
“你是把江建景送进去,又不是把我送进去。”
“可他是, 我生理学上的父亲。”江旬继续看他。
坐着的时候干脆推椅子推到迟牧年身边, 从旁边的一点角度继续睨他:
“不觉得我心特别狠么。”
迟牧年想了想,问他
“要是我真这么想怎么办。”
江旬从善如流, “不怎么办, 你已经是我的了。”
“那不就得了。”
迟牧年叹口气,又问他:“做这件事对你有影响么?”
“什么?”
“就是你说的那些其他手段。”
“不会。”江旬声音很淡,一只手在底下玩着迟牧年手指:
“事情的确都是他犯下的, 这点摁死了不会跑,只是怕后边他走保外就医,要是走成了,想要再送进去比较困难。”
停几秒又道:“而且这件事也不需要我来做。”
迟牧年看了他半天,道:
“你心里有数就行,是他们不好,他们从小就伤害你,让你一直在恐惧当中长大。”
“你这么做只是在保护你自己。”
江旬继续问他:“所以你真的不怕?”
迟牧年被他反复地提问给逗笑,像小时候那样戳他脸:
“都说了不怕,你是我看着长起来的,有什么好怕的。”
江旬被他戳得先是没说话,后来扯过他一只手,看着人深吸口气:
“我想要你。”
“什......”
迟牧年一个字刚起头就被从椅子上抱起来。
江旬这些年里身板早长起来了,抱起他来半点不费劲儿。
走进紧挨着自己房间的那间客房。
这段时间两人没睡一块,迟牧年怂,而江旬自己也要忙到很晚,他也怕吵到迟牧年。
被从怀里放下来的时候。
迟牧年脑子都是懵的,下意识想坐起来,一只手腕被扯得往后挺,很快自己腰两边落下一对膝盖。
身上的少年弓着腰跪在他身上,眼底全是幽深,手腕一使劲。
是在把人牢牢锁身体底下。
“是你自己想要进来的。”
江旬哑着嗓子诬赖他:“进入这间房子,走到我身边。”
迟牧年:“......”
先是抬脸看他,偏开以后默默嘟囔一句:“你好意思说呢,这就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
江旬脸皮从小就厚,尤其是在追逐他的这条路上,很自然就应下他这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