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破碎 第88节

  他脸上笑意微敛了些,“最后一场是在旧金山,舞台事故,送到医院抢救无效。”
  闻言,郁青娩心脏往下坠了坠,未曾想到会是如此,意外更让人难释怀。
  她抬起手臂抱住人,手掌在他后颈处轻抚着。
  赵成溪回抱住人,轻笑了声,“这都多久了,要还那么伤心,我得见好几次阎王了。”
  “所以宝贝,人这一生很短,意外更不可预料,我希望你有无限的梦想,也希望你能无所顾忌的去实现。”
  郁青娩心脏溘然一动,仰脸目光灼灼地望住他,鼻尖微热地低喃他的名字。
  他勾唇应声,指腹在她眼下安抚地揉着。
  她很轻地吸了下鼻子,“那这是你安排的吗?”
  从陈老师打来电话,她就隐约猜到了,刚才看到他的反应,听到这番话,便笃定了心里猜测。
  赵成溪轻笑一声,抬指在她额上敲了下。
  “想什么呢,我只联系了陈泠兰,别的可没插手。”
  画廊的画在ig小火之后,被不少人转发在story里,传十传百便被william看到了,全网寻不着这背后作者,便直接私信了画廊官方账号。
  凭郁青娩的态度,定是一口回绝,所以他才动用关系找了陈泠兰。
  他捏住她双颊揉了揉,“是有有天分高,才被william一眼看中。”
  郁青娩扑哧轻笑出声,抬手握住他手腕,“阿溪,你会把我夸膨胀的,有没有天分都要觉得自己有天分了。”
  赵成溪也跟着笑,挑了下眉骨,“我这可不是瞎夸,william主动要人是事实。”
  她倚靠在他曲起大腿上,纠结地微微拧起细眉,“可是我要去两年。”
  他不甚在意,垂眼笑,还很夸张的说:“宝贝,你说的像是要去二十年。”
  听到这话,郁青娩蹙紧眉心,抬手打了一下他手臂,有些故意地闹脾气,“赵成溪,你是不是根本不想我!两年不久吗!你巴不得我去二十年是不是!”
  那表情似是笃定了他会粘花惹草,招猫逗狗。
  赵成溪看着她那副“我看透你”的表情,心觉好笑,又觉得可爱,但又不敢笑,生怕把人惹得更生气。
  他俯下身,靠在她肩窝,脸颊在她温热皮肤上蹭着,像只服软的大型动物。
  “宝贝你这可冤枉我了。”
  郁青娩哼一声,压根不信。
  赵成溪张嘴咬着她颈侧薄肉,又亲又舔地哄人,“只要有空我飞过去,每个节都不会让你一个人过,而且cyan跟英国有合作,久驻也说不准。”
  他抬手揉着她头发,缓和气氛地说还等着有有出名后吃软饭呢。
  郁青娩没忍住被逗笑,抬手环住他脖颈,“去之前可以给你纹身吗?”
  “求之不得啊宝贝,” 赵成溪稍撑起身子,眼尾扬起笑弧,抬指勾了勾她下巴,“给我纹身是为了宣示主权?”
  心思被戳破,她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硬着头皮同他对视,“对啊,不行吗?”
  “行啊,怎么不行。”
  “但是——” 赵成溪再次俯低身子,咬住她耳朵用力舔,“让让我吧,今晚先让我宣示主权。”
  话落便掐住她后颈,从耳垂吻至唇瓣。
  “你……”
  郁青娩轻呜一声,要说的话被吞没,细臂揽住赵成溪的脖子,鼻息逐渐烧灼,她仰了仰脸,探出舌尖主动去亲他。
  虚贴着的胸腔里剧烈震颤,加速的心跳彼此交叠。
  赵成溪急促喘息,牙齿咬起她脖颈和耳朵皮肤吮吸,手指在她腰侧细滑皮肤上揉捏着。
  郁青娩靠着沙发,半躺在地毯上,腰侧绕带系起的蝴蝶结已经散开,短款上衣半退未退,一侧滑落肩头落到了小臂处,薄汗在布料上洇出一片深粉色。
  他撑着手臂在她脸颊,唇上响声亲着,力道很重,郁青娩侧脸靠在沙发垫上,似缺氧般急促呼吸,细眉紧敛,脸颊也憋得浮红,脖颈稍稍向后仰起,手指紧搂住他脖颈,指下抓出清白。
  赵成溪短暂地起身,拿起红酒杯喝了口,偏过颈问她,“宝贝要喝吗?”
  他额前浮着层薄汗,薄唇泛红,盈着一层水光,连那双长睫下的桃花眸都生起水雾,滚动的喉结更是叫这份勾人愈发张扬。
  郁青娩舔了舔唇,莫名觉得口干,心脏狂跳间点了点头。
  他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下,没将杯子递过去,反倒扬颈喝了一口,抬手扣住她脖颈将人扯过来,亲吻间将酒液渡过去。
  连空气里都慢慢充盈起红酒的涩味。
  暖黄灯光洒落在赵成溪身上,他直跪在地毯上,宽肩上的薄汗莹起光,大腿撑着郁青娩细腿,她盈盈薄腰挺弯如月,颤着身子朝一侧躲去,却被他握住手臂重新拉回。
  好似橡木桶里的去皮葡萄,浸泡在酒液里,密封高温下逐渐脱水。
  酝酿出酸酸涩涩的味道。
  她脸颊浸血红透,抬手去拉他握着自己腕骨的手臂,却被轻一甩开,后背重新贴回地毯,脚趾藏进地毯的长绒里。
  薄腰如巨浪间的小船,急促推涌。
  海面绝情地掀起新的冒险。
  冰过的酒瓶水雾浮力一层又一层,凝珠成流在瓶底聚成一小片水痕,微凉的酒液也失温变热,口感失衡,愈发苦涩。
  赵成溪满身薄汗地趴在郁青娩身上,脖颈青筋明显,急促喘息着,时不时在她耳朵上或咬或亲一口。
  良久,他含着她耳廓亲,嗓音喑哑的:“还没走,我就已经想死你了。”
  怎么会不想呢。
  但她不是鸟雀,他也不是金丝笼。
  他希望有有是自由的。
  第67章 青溪
  翌日郁青娩便给陈泠兰回了电话, 去ua的事儿算是落定,她也调整了纹身店营业时间,空出了下午时间来准备语言考试。
  虽然在校时英语成绩蛮不错, 但毕业太久,齿轮生锈,她的舌头也生锈了,讲英语就打结。
  本着笨鸟先飞, 勤能补拙,便利贴粘满了小院。
  赵成溪应酬至深夜才回小院, 长指扣领带几下车开,打开冰箱门,便利贴又更新了一批,他不禁轻笑出声,拿出瓶冰水,咔哒一声扭开铁盖子, 边喝边抬指拨了下翘起的蓝色薄纸。
  他随手将玻璃瓶搁在岛台上,上楼在书房里寻着人。
  郁青娩听到声响抬头, 瞧见人时眼尾弯了弯, 闻到他身上明显的酒气,“喝酒了吗?”
  赵成溪应了声,拽着领带结用力扯了下来, 绕在指间揉着,挺随意问了句,“老师教的怎么样?”
  闻言, 她嘴角小幅度翘了翘, “挺好的。”
  他低哼一声,懒懒抬指翻了翻桌上摊开的笔记本, “填鸭教学,死板。”
  语气透露着明显嫌弃之意。
  听到这,郁青娩笑意忍不住,干脆笑出了声,扬颈看着靠在桌前的男人,“赵先生,你怎么连女老师的醋都吃啊。”
  赵成溪闻声炸毛,抬手摸了摸后颈,浓眉微蹙,嘴硬不承认,“谁吃醋了?我可没吃醋!”
  他本就酒意薄红的脸颊愈发明显,脖颈耳朵都染上一层好看的粉色,那双桃花眸更是在酒气的熏染下愈发水光潋滟,美目盼兮。
  郁青娩看着他酒气烧红的皮囊,心脏不禁小鹿乱撞,笑着抬手握住他修长手指捏了捏,“现在更觉得不能让你教我了。”
  赵成溪眉心瞬时蹙得更深,“为什么?”
  她抿唇笑了笑,随即抬眸望住他,“因为赵老师太漂亮了,红颜惑主。”
  他心脏倏地一颤,翘唇笑出了声,微俯身,两指捏住她下巴,浓睫微垂,故意沉低声音,“是吗?”
  其余手指在她纤细脖颈处缓慢抚划。
  “有多惑主?”
  被他指尖划过的皮肤,刮起一层薄薄颤栗,郁青娩不由小幅度吞咽了下,眼皮轻轻颤动,不知是被灯光照的,还是紧张。
  她睁大着眼睛望着他,脸颊落着温灼鼻息,丝丝缕缕的酒气似乎叫她也醉了。
  心口如扫过柳絮,酥酥泛痒。
  偏他不远不近的,悠悠闲闲,不徐不疾,静待愿者。
  她抬起手臂,细指攀附在他肩上,扬颈咬上他喉结,松口后抬睫看着人,低着音量,不答反问,“你说呢?”
  赵成溪闻言抬唇低笑,手臂揽住郁青娩腰将人抱起身,低头含住她唇瓣吮吸,抵开牙齿,轻易勾住那截舌尖,腕骨带起丝质裙尾。
  长指控住圆臀紧揉,另只手扣住她后颈,咬着唇瓣用力亲着。
  掌落生响。
  接吻间隙,赵成溪反掌拉开抽屉,从里面抽出一张湿巾,边亲边敛开眼睫,狭窄视野里,仔细擦着每根手指。
  他手指下落,微移开唇,气音笑着明知故问,“宝贝,今晚还学习吗?”
  郁青娩细眉忽地拧起,低着音量,断断续续说不学了。
  瘦薄的腰不禁后翘。
  她不由踮起脚尖,细白小腿也顺势绷直,搂着他的手指紧紧抓住他间的衬衫布料。
  空气渐渐温热稀薄,水汽潮湿,风雨欲来。
  她朝后伸手去握他的手,小腿蓦地泛软前倾,蹭过他有些粗粝的西装裤脚。
  冷窗生雾,土腥味顺着窗缝推涌灌入。
  赵成溪倚坐在桌边,手臂揽着四肢绵软的人,抬起另一只手,明亮灯光下,水迹从指尖顺着修长指骨缓缓落下。
  他勾着红唇,垂着眼,低着笑腔,“下雨了。”
  郁青娩小口喘着气,脸颊潮红,胜过醉酒的人,目光落在他修长如竹的手指上,似被烫到般移开,心脏鼓噪间摸起桌上闲置的湿巾,羞怒地盖在他手上。
  低着音量磕巴催促,“你、你快擦了!”
  赵成溪哼笑一声,手指曲折将湿巾卷起,手臂吃劲将郁青娩抱起来,迈着步子走出书房,路过垃圾桶随手掷进去,懒腔悠悠的:“擦什么啊宝贝,今晚大雨,早晚得湿。”
  她羞愤瞠目,抬手紧紧捂住他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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