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新欢(双重生) 第83节
他回的毫不犹豫:“没有陛下,就没有如今的秦家,就是阖族皆亡,也难以偿还。”
宋枝鸾突然道:“扶本公主下来。”
秦行之身体比大脑更先行动,可还是比不过宋枝鸾的速度,她半撑着他的肩,从马上跳了下来。
“殿下?”
宋枝鸾不声不响走到河边,拔了根芦苇放在手上,“本公主裙子脏了,给我洗洗。”
秦行之本就有些迟钝,在这方面的反应更是比人慢半拍,在他理清楚这句话在说什么时,整个人已经僵在原地。
半坡上开的金灿的小花随风而动。
“想什么呢,还不过来。”少女站在河边踢了踢腿,示意他看向她裙摆的泥点和拖印。
秦行之表情恢复正常,他步子大,几步就走到了她面前。
还不等宋枝鸾说话,他就解开腰间扣,把刀放到一旁,跪在她裙子前。
她吓了一跳,第一反应竟是抬头看周围赶路的官兵。
幸好没人往这里看过来。
宋枝鸾盯着他,细眉紧拧:“你跪下来干什么?”
河水清澈湍急,有游鱼往岸边游,够一口掉落的树叶就被冲走。
秦行之跪着的地方本就是湿的,浪花大一点就能扑到他的背上,这一会儿的功夫,他身上已经湿了半边,肌肉块垒分明,膝骨突出,肩架宽大。
水痕收束在窄腰间,一条腰带勒紧。
他仰起头,连嗓音也像是被水流舔舐过,带着莫名的蛊惑。
“殿下不喜欢吗?”
秦行之的手抓住她的裙摆,一股往下拽的感觉,仿佛随时都会扯掉,宋枝鸾心跳快了点,道:“喜欢什么?”
“微臣以为殿下喜欢看微臣的身体,上回殿下生气,就让微臣在池子里泡了一个时辰,再之后,”他跪着看她,没有半点不自在,“殿下就消了气,还给微臣送了药。”
宋枝鸾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什么叫喜欢看你的身体,那次让你捡箭只是意外,本公主没有这样的癖好。”
“那殿下为何盯着……”
“行了,快些给本公主洗,”宋枝鸾打断他的话,抓起裙摆给他示意,“这,这,这,还有这,洗完就上船了。”
秦行之点头,然后在宋枝鸾的注视下膝行的更近,用握刀的手舀水,给她搓泥点。
他的手比想象中的要灵活,不难看出是会洗衣服的。
裙子上的痕迹很快就一点点消失。
全部洗干净了,秦行之想站起来,肩膀上却挨了一脚,他跪久了,腿发麻,一时不察被踢到浅水里。
他没动,站在水里,看向宋枝鸾。
秦行之这时候才发现,自他开始为她洗裙子之后,宋枝鸾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她望着他的眼神有些深,似乎还夹杂着许多其他的东西。
“秦行之。”
夕阳斜斜落在宋枝鸾身上,她身着明金色齐胸襦裙,璎珞在颈下发着光,因为肤白,脸颊被晒出的红晕像抹了胭脂,很容易被误会成羞赧,但只要看着她意兴阑珊的眸子,就能知道并不是。
“本公主怎么觉得,我好像有些喜欢你了。”
……
今日是谢预劲过来的日子。
他常在宋枝鸾用晚膳的时辰来,来的早就在她寝房等着,但宋枝鸾还算放心。
那里没有什么重要之物,倒是眼下这封给宋缜的信更重要。
她处理完陆宴的事,在书房写完,把信塞进信鸽脚下,让稚奴关进笼子。
又提起笔,给罗文仲修书一封。
上回罗文仲来信还是在一月前,那时他已很接近西夷,按日子来算,即便是走三天歇两天也该到了。
为何没有给她回信。
宋枝鸾有些着急,西夷内乱在即,从旁人口中得知的消息她只能信一半,要知道姐姐的境况,罗文仲的消息才有用。
她不担心罗文仲有异心,他的女儿还在她府上,可她担心边境有异动,姐姐身边有危险。
“这个送去宋缜私宅。”宋枝鸾收了笔。
稚奴提着两个笼子,里面两只信鸽扑着翅膀,“好,殿下,我这就去。”
她侧过身,还没走又问:“殿下,今夜可是又要把周围的侍卫支开,无论听到什么都不准过去?”
宋枝鸾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变了意思,顿了片刻,方才道:“嗯,和之前一样,做隐秘些,不要让府上的人察觉。”
“是。”
-
宋枝鸾进了屋,狻猊博山炉正对着男人的衣物和长裤,一缕梨香从榻前香案上升起。
身后无声无息地贴上一个滚热的胸膛,腰被单手箍住,紧实的肌肉抵着她的背,像一座山,很快密不透风,压在案上线条嵌合。
“很好。”宋枝鸾身前的长案移了下位置,她用手撑着,在谢预劲怀里转了个身,然后看到他硕。大的喉结动了动。
“这次来侍寝的时候记得不穿衣服。”
哪怕是前世两人最和谐的时候,谢预劲也不会不穿里衣在屋里走,沐浴完要穿,欢好完也要穿,还会记得给她也套一件。
但他现在按照她的要求只披了一件中衣,这显然对谢预劲来说很不自在,尤其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暴露在她面前。
宋枝鸾摸着他的脸,心思却不知道飘去了哪儿。
直到谢预劲的吻落在她的腿上,微湿的裙摆撩起,碰到她指间,她才按住他,“但我今日身子不方便。”
谢预劲停下,薄唇有一层水色,声音哑的厉害,“你日子还没到。”
宋枝鸾愣了一下,反应很快,“也许是药喝多了,提前了,总之今天不行。”
他们并未做到那一步。前世她以为她重欲,其实只是重谢预劲,这一世她对他没有那个心思,那种亲密的事可有可无,谢预劲来这里,她也只让他伺候她,高兴了让他亲一下其他地方,其他的她就不管了。
谢预劲改为抱着她。
宋枝鸾有些好奇,没推开,“我是不用了,你怎么解决?”
她想象不出来谢预劲做那事的场面。
有种犯戒的感觉。
谢预劲靠在她身上平复,贴着耳边有些喘声,似撩拨一般,“沐浴。”
“叩叩。”
宋枝鸾一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紧接着门又响了两声。
“叩叩。”
她告诉过稚奴不要靠近,已经入夜许久,难不成是有急事?
宋枝鸾推开谢预劲,对着镜子整理了下襟口,襦裙摆开,“那你回去吧,我这儿还有事。”
平时她也是这么说一句就打发人的,因此宋枝鸾说完,没看谢预劲就过去开门。
那敲门声在响过两声之后就没了动静。
似乎要走。
宋枝鸾微微蹙眉,打开门一看。
门口站的居然是秦行之。
她瞬间想到了昨日她在河边对他说的话,表情有些精彩。
秦行之大半夜的还带着刀,看她来开门,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有些紧绷。
“夜深了,殿下可是睡不着?”
他开口。
这是在做什么?
宋枝鸾靠着门框,眼底有些看戏的笑意,顺着他的话道:“嗯,是睡不着,本公主现在无聊的很。”
秦行之被她看得偏过头去。
“殿下要是睡不着,微臣陪殿下下棋。”
宋枝鸾思量片刻,点头:“好,你进来。”
秦行之看向屋里,犹豫片刻,迈步而入。
寝房里点着几盏灯,不是很亮,却别有一番韵味,但秦行之没有心思去看,他一进来,就往各处黑魆魆的地方看。
他身上的警惕感太过,让宋枝鸾觉得有些好笑,“你又在看什么?”
秦行之罕见的没答话,走到棋盘前,把窗户打开,声音传来:“殿下为何要关窗,若睡不着,可以赏月,今夜的月色很好。”
宋枝鸾让他进屋前就往谢预劲站过的位置看了一眼,确定他不在那了,才侧身让他进,所以语气一直随意。
她走去棋盘前坐着,提溜起一个子把玩,“是不错。”
……
下完棋已是一个时辰后,宋枝鸾打着哈欠,让秦行之带上门出去,准备上榻,刚脱完鞋袜,准备唤人沐浴,耳畔就听到了一声清脆的“瞪”。
那是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
她转过身,“你怎么还在这?”
尽管在隐藏了,但仍能感受到她语气里的不耐。
谢预劲穿戴整齐,箭袖束紧,侧站着,能接着月光看到他颈后的棘突,自顾自道:“我不知道你喜欢下棋。”
“所以呢?”
“你以前不喜欢下棋,和我下都不愿意,”他抬眸,却因为夜色的缘故,宋枝鸾望进了一片黑暗,“这棋到底是谁陪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