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当初顾涯因某人流泪,今又是为某人洗衣。
桩桩件件都在突破她脑中寻常。
红叶脸色发冷,再去看阿吀,她真的不明白凭什么这个人就能得了顾涯青睐?这个人凭什么毁了赤霞山庄还能这么逍遥的活着?她能去死吗?
第80章 闹闹闹“你是狗来的吧。”
时辰临近黄昏,暮色苍茫间,阿吀也不知怎的,望着站立在篱笆处的红叶,竟从她身上瞧出了孤寒来。
那红都不热烈了似的。
因着这份心绪,是以阿吀脸色好了些,嘴角挂着一抹浅笑请了人到屋子里坐下,同时语调温和道:“故人莫名出现,前往幽嵯岭好歹要等他伤势差不多,我们才能出发。”
红叶目不斜视,紧盯阿吀:“你骑马,受伤之人坐马车不就行了?早一日到,消失的江湖中人就少一份危险,蛊山待你不薄,你就是这么报恩的?”
她其实更想说的是,你就是这么对待我这个救命恩人的?
阿吀还真的从来没担忧过蛊山上下安危,缘由也简单,她们身上有西丘想要的医术还是御虫之术,就同武当那位长老一样,有着大用处。
她与顾涯不到还好,真凑到一起,反倒是送上门被敌人拿捏威胁,得不偿失。
这才墨迹到今日都不着急。
她也在等,等合适的时候。
阿吀没将心里这番琢磨说出口,只言语回骂:“你搞搞清楚,现在是你有事儿找我办,你这么理所当然干嘛!你会不会客气点!”
“江湖盛传,明媚姑娘一阻武林大会惨剧,二破御雷山庄机关,三翻顾寒舟冤案,四搅西丘大宁两国风云。”红叶语气没一点夸的意思:“可没人知晓你是个刁蛮无耻的小人,当年救你那颗九龙冰丹的帐,你是全然揭过丝毫不提。”
“你现在和我说这个?”阿吀都被气笑了:“你搞搞清楚好哇!我之所以会差点儿死了,是因为你们赤霞山庄不干人事儿好不好!我不和你算账就不错了,放过你们山庄你还真当自己清白是吧?我就明着告诉你,江湖人失踪这事儿和你爹脱不了干系!红渊绝对没死!”
“你胡扯!我爹不可能是异族!”红叶声量提高,拍了桌子起身:“如果我爹是异族!怎会有面具人拿我爹来威胁我!”
阿吀一息就切中要害道:“那面具人说不定就是你爹!”
红叶不干了,手一抓就扯了阿吀头发,扯得人啊了一声尖叫起来!
“你有病啊!”阿吀反手就抓了回去。
后院顾涯听到动静,暂管不上什么衣裳不衣裳。他手在衣袍处擦了一下袖子都没来得及放下,就急忙从后门进了屋里。
红叶同阿吀撕扯打架,与苏凛冬那会儿完全不同,她手上用了内力,阿吀在其手下根本只有吃亏的份儿。
眼见着她薅了一小撮儿阿吀的头发下来,薅得人都嗷嗷乱叫。
顾涯闪身近前,一掌不过一成功力还不到,便逼得红叶后退倒地。
她退得狼狈,不至于多严重,可也足够教人生恨。
这已经是第二次顾涯为了阿吀伤到了她。面前他还紧张不安地替人检查发丝衣裳,生怕她伤到她一根汗毛的样子。
红叶连呼痛都没有,迅速站起来,她眉眼低垂着没再看面前这两人,冷静道:“就等你们那所谓的故人伤势好些再走。”随即拾起一旁自己的配剑,绕过两人就出了屋子。
没人知晓她在想什么。
阿吀揉着自己头皮,揪着自己那一撮儿断发,气急败坏地冲红叶背影喊:“你个神经病不许再近我身!我欠你的啊!回回被你欺负!”
“你非理她作甚?可怜见的。”
顾涯这句让红叶步子阻滞了片刻,她身子僵硬着就这么穿过了篱笆。
“烦死了,本来心情就不好,一个两个三个还都惹我!”阿吀拍开顾涯胳膊,自己坐到了梳妆台前扒着头发看看有没有伤到头皮,嘴里还问:“你去劝竹叶劝得如何?他怎么说?”
“忘了,他现在不能说话了。”阿吀烦躁得梳着头发,刺激得脸都发红:“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安生下来!我真的受不了了!不是这个就是那个!就不能不找事儿吗!”
她说是这么说,晚食过后还是准备亲自去竹叶屋子一趟。她倒没打算再劝,这种还需心药医的病,旁人再劝也无法。
阿吀都没进去,只在窗户外头默默站了一会儿。她看桑甜在旁边喂药,竹叶虽躲着,但好歹是让人照顾了。那或许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好。
顾涯在旁想去捏捏她手安慰她,阿吀阻了他的动作,自顾自地又回了自己那处。
到了快安寝时候,顾涯要上床,阿吀拦着不让,更大放厥词:“你把那荷包烧了,我就让你上床睡。”
“不可理喻,你能拦得住我?”顾涯睨着她,多少有些瞧不起她那点儿力气的意思:“你乖些,就能少了许多事。”
“说这种狗屁话,我…”
顾涯抿着笑意,伸了食指在她脸颊戳了一下。她再说,他就再戳,反复好几次,阿吀蹦起来自己下床就要去找出那荷包。
人也由着她。
阿吀边翻边喊:“你猥琐死了,搞这种东西…荷包呢!”
“说你聪慧,在这种小事儿上你却犯傻,你明说了不喜,我怎么可能再放在原地?”顾涯先躺到了床铺上,还将里头给占了,身子一裹,被子被他占了个全。
阿吀再趿拉软鞋往回,气得拿枕头就要捂死他。顾涯双手掐住了她腰身儿,就将人抬到了身前,坐到了自己身上。
他是惯她,随便她怎么动手捂他也好,那拳头锤他也好,还是张口咬在他脖子肩颈处,都好,他都不生气。
顾涯是摸清楚阿吀在这上面的习惯,她闹累了,气性儿过了,自己就会睡着。遇到境况好的时候,说不定自己就把自己给哄好了。
他起了笑意,拿开软枕,见她发髻散乱,眉头还皱着,脸色因为用力都泛红。连折腾人都折腾不明白搞得像折腾自己。
“累不累?”顾涯说着,胳膊一动就揽着她翻身躺了下来,怕她冷到,被子将其裹上。
他也不听她埋冤,凑近抱着她,将脑袋埋进了颈窝心口处蹭了蹭。
阿吀下意识就摸了摸他后脑勺:“你是狗来的吧。”
每次说完这句,她就会想起来他真的属狗这事儿,搞得这句话一点攻击力都没有。阿吀索性两手胳膊收紧,想憋死他。
柔软细腻触感就在面前,顾涯不介意在临睡前再品尝品尝,他张口咬了上去,隔着一层布料,咬得阿吀身子一松。
一点濡湿,浸润入心头。
阿吀忽然想起来,上一次顾涯类似这动作还是在武林大会之前,那时他和自己远远没有交心,可对自己已是足够好。
还是具有偶然性,换做如今的顾涯,想来不会救她。
阿吀想到此,开口将这话问了出来。
顾涯还沉溺在她的绵软里,回答得含糊:“这辈子我绝不会再捡第二个人回来养。”
“为什么啊?”
“太麻烦了。”
阿吀一个白眼,推开人就翻了个身,她还使劲拽被子:“你少和我盖一床,嫌我麻烦你还和我盖一床干嘛!我告诉你顾涯!我讨厌你!”
“你这种话我都听了多少遍了,我倒是没听烦,你说烦了不?”顾涯并不痴缠,从背后抱住她:“睡吧,我有内功护体,无需被褥。”
恼得人又翻来覆去地去推他。
顾涯抬腿,压住乱动的人,逗弄道:“下辈子,换你做男子,你就可以欺负我了,这辈子最起码力气上你不要想着再赢过我。”
阿吀稍稍幻想一下,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换她是男子,还这么作,事儿还特别多,还挑剔,还花钱如流水,总不能整日里跟着老婆屁股后面要抱抱吧?她一阵恶寒,觉得还是当女子好,单单这幅躯体之美就是男子比不上的。
“哼,我才不当男的,臭男人臭男人,男的都臭!”
“十六时候我许是有些,但自打与你一处以后,我日日洗夜夜洗,一个大男人我还得用什么香胰子,连头发都是香气,哪里臭?”顾涯说着伸手凑到阿吀耳边:“不信你闻。”
被阿吀拍开手以后,顾涯笑着又伸胳膊过去,后又将人翻过来让她闻脖子。
“香不香?”顾涯去闹她,“我身上气味和你身上一样,你要说我臭,那你就是说你自己也臭。”
“哎呀你烦不烦啊!”阿吀扭着身子:“不臭不臭!行了吧!别烦我了!”
“那你记好,以后不许用这种话来说我。旁人是旁人,我是我。”顾涯咬了口她的脖子:“可记到心里去了?”
阿吀闭着眼装做很困,敷衍地嗯嗯两声。
顾涯用了力气又啃了她一口:“这两日闲着,想去哪里?我带你走一走,泉城山多,潭多,意趣自也多的。”
“我想去青楼看花魁。”阿吀脑子里划过上元节时候,那在花车上扭来扭去的花魁,除却那人看上顾涯让她生恼以外,美是真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