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和高危物种谈恋爱![快穿] 第26节

  首领不允许有事情离开自己的掌控。
  首领不允许自己选中的人,还有离开自己的可能。
  但对于荆榕,他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列车滚滚向前,汽笛飘出很远。
  下一个站点距离揭克镇直线距离二百公里,游提尔和他的新整队的队员在那里下了车。
  荆榕给游提尔递去了他加急制作的药水:“每天都记得用它滴眼睛,如果恢复好的话,可以不用手术切除眼翳。”
  游提尔攀着火车门,对他们点点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跳上了月台。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下了车。
  玦一直站在车门前,透过厚厚的车窗玻璃往外看。
  尽管越往西,战火就越稀疏,但毕竟仍然要战斗。
  荆榕说:“你放心,不会有问题。”
  他调整着耳机,收听着一直被626监听的奥尔克帝国的频道信息:“他们认为战争列车的轨道中断是因为一场剧烈地震导致的山体滑坡,我们的行动暂时很安全。”
  玦点了点头,听完他的话,他悬着的心放下不少。
  这节列车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桌上放着荆榕新做的一盒姜饼,而荆榕报臂低头,凝神细听着电台的消息,时不时拿起笔在地图上画出一些什么。
  玦拿起一块姜饼放进嘴里。
  今天的姜饼里加了可可粉和巧克力,有一瞬间,他回到一些熟悉的气息里。
  荆榕抬起头,对着他露出一个微笑。
  玦恍然想起来,这是在首都哨所时每天萦绕的味道。咖啡的香气,温热的炉火。
  玦开口说:“哥哥,我……”
  他想开口问他,去完奥克维尔克之后,他还愿不愿意跟着他回来。
  虽然流火之岛这边的人十分贫穷落后,虽然他作为首领,一样贫穷,一无所有,但是他会为他献出自己的一切。
  玦没有问出口,他认真注视着荆榕的脸,裁决者脸上的笑意是如此令人着迷,冬日的暖阳透过窗,一道一道地落在他的身上。
  他又握了握拳。
  还是不要问了。
  他要藏起一副镣铐,一副锁链,把这个人直接拷住,绑起来,带回自己身边。他要他只能对自己一个人笑,他要那双沉静乌黑的眼眸,这辈子都只能看他一个人。
  第25章 高危实验体
  载着物资的列车一节又一截地留在各个目的地,火车提速越来越快,七十二小时正在无限缩短。
  狭窄的列车车厢只剩下两节,车上的人只剩下他们两人。
  荆榕操纵着火车,玦坐在旁边看着锅炉。
  荆榕一只手握着方向杆,一手看着地图:“前面就是最后一个战区比维多克,按照奥尔克军部之前的命令,将是最后撤离的人员。我们要提前停下。”
  玦说:“好。这次我跟你一起,我们是地理协会的成员。”
  窗外的景象飞驰而过,玦脱下身上的作战服,换上他那件穿了很久的斗篷。
  他的斗篷之前由洗衣机店的人们洗好,等到了揭克镇后,他们把荆榕带来的兔绒缝进了斗篷的内衬,现在它从薄薄的斗篷变成了足以御寒的衣物。
  荆榕看着时间快到了,也起身换了一套更普通和陈旧的装扮,大衣领子竖起来,头顶是防风帽,配着一副茶色的防风镜。
  他将剩下的另一个防风镜也递给了玦:“带上这个,我们接下来会在雪地里跋涉很长的时间,它可以防止雪盲症。”
  玦知道雪盲症,他点点头,接过来后看了看,却并不直接戴上,而是塞进了衣兜里。
  荆榕看向他。
  玦解释了一下:“我会用布把眼睛遮上,我担心它被弄坏。”
  这是做得非常漂亮的一副茶色防风镜,这个世界里没有这样颜色的眼镜,独属于他,而且是荆榕送给他的,他要珍藏。
  荆榕点点头:“这样也可以。”
  外边的风景慢慢减缓,前方的城镇近在咫尺。
  荆榕缓缓拉动液压装置,对这一截火车头进行减速,等到车停下来时,他对外面的奥尔克士兵举起双手:“我是东线来的地理勘测人员,你们应该收到了消息,战争列车的轨道断了。”
  玦跟在他身后,戴好斗篷的帽子,抱着一个沉重的行李箱。
  荆榕带着玦一起下车,看着四面对着自己的枪口,一只手将玦护在怀里,一只手拨开箱子的锁扣,打开了让他们检查。
  “检查过了,没有问题。”士兵说,还有一个士兵看见了玦的红发,想要上前来搜身。
  荆榕用一只手挡在他面前,眼底带着很浅的笑意:“他是我的勘探助手,请你拿开你的手。”
  他的眸中是在笑,可是半分温度都没有。
  士兵被冷不丁吓得一哆嗦,赶紧离开了。
  比维多克的火车站规模不大,但有重兵把守,无比森严,因为这里已经非常接近西部边境了,而且非常危险,是反叛组织反攻的第一个据点,它扼死了陆地通往群岛的唯一一个关口,也断绝了流火之岛人回家的唯一通路。
  荆榕和玦经过层层盘查,终于通过了火车站的检验。
  他们本身也没有带多少行李,箱子里只有干面包、可可粉和比砖头还厚的地理书籍。
  “真是怪事。”荆榕踏出门时,岗亭的卫兵嘀咕道,“我们都想回家,这个时候却还有人往这边跑。”
  荆榕笑了笑,给他递去一支烟。
  卫兵莫名其妙,又受宠若惊地接了过来:“先生?”
  荆榕问:“您好,最近还打仗吗?我们是从首都来的,没见过战火,想知道这地方难不难勘测。万一有流弹什么的……”
  卫兵一听,立刻笑了:“这太简单了,您不用怕,只要您不去大冰海就好。”
  “大冰海?”荆榕问道。
  “大冰海才是最深的交战区,去了那里的士兵没有再回来的。”卫兵哂笑着谈论这件事,“以前是那样,不过现在那里只有死人了。那里非常危险,罪岛人会藏在那里,利用自然条件和我们搏斗,所以战事如此艰难。至于我们,我们还没有收到去往前线的密令。”
  听到这里,玦抬起手,轻轻碰了碰荆榕。
  荆榕翻过手,轻轻摸了摸他的手肘,示意他明白。
  “大冰海在那里?我们到时候避开那边。”荆榕说。
  士兵给他们指远处的群山:“再往西,看见那片暗蓝色的山了吗?我要告诉你们,那可不是什么山,那是一整片巨大的冰川山脉,只是因为太大了,它看起来像山。”
  “不过您放心。”士兵又看了看荆榕,“那片冰川在海上,离我们还有三百公里,中间有的是山和雪原要走,您不会走到那里去吧?”
  荆榕笑了一下:“当然不会。多谢您的指点。”
  荆榕和玦离开了火车站。
  刚离开人群,二人立刻找了个高处,向远方眺望。
  玦说:“哥哥,那个卫兵的话有问题,我们的人都在东线了,我从没有听说过我们在一个叫大冰海的地方战斗过。”
  荆榕注意听着他的话,随后点了点头:“知道了,我记一下。”
  他拿起望远镜,向远方看了一下。
  阻挡物实在太多,除了冰川之外,没有什么是能看见的。
  荆榕说:“626,你能看到什么吗?”
  626说:“没有办法,我的通信功能好像出了一点问题。”
  荆榕举着望远镜,镜头缓缓抬高,看见了更远方的云层,那里的云层被乌云笼罩,天空很明显被分成了不同的颜色,十分奇幻诡谲。
  空气中飘来湿润的空气。
  荆榕说:“刚刚那个士兵说,这里离海还有三百公里?”
  玦说:“是的。”
  荆榕摇摇头:“如果是那样的,这里的空气不会这么湿润,海离我们已经很近了。”
  玦睁大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我想一想。”
  荆榕席地而坐,把兜里的两份地图摊开,放在地上。
  其中一份是他在首都花了高价买来的,源自五十年前的地图。第二份是他根据出发后的行动,重新测绘,绘制的一个大略的地图。
  如果按原来的地图,他们应该到了比维多克——离奥尔克国境线三百公里的地方,同时也离流火之岛的首都三百公里。
  流火之岛本身就是奥尔克敌国的边境附属,理论上,只要一路向西,碰到第一片海,就是玦要抵达的首都奥克维尔克了。
  但为什么,第一片海出现得如此之早?
  在剧烈的地质变动,也不会在十年间把一片海凭空挪近三百公里。
  玦问道:“会不会我们走的方位有问题?”
  玦的视线落在地图中心的另一片海域:“我们有可能走得太东或者太西,来到了一片更近的海域。”
  荆榕暂时没有说话。
  这片大地上的问题实在太多了,语言断代,自然和历史也只能靠口口相传,而且越接近他们的目的地,能够打听到的有效信息就越少。
  荆榕说:“有一个可能性。”
  玦说:“什么?”
  荆榕说:“这份地图是错的。”
  玦有点惊讶:“但是前面……”
  “前面的路线都对,我一路的测绘都对上了,但是到这里,对不上了。地图上的海离我们还有三百公里,而我通过风的气味可以确定,海离我们只有三十公里。”
  荆榕说,“五十年前,奥尔克高层就对地图进行了修改,他们的战争列车只建设到这里,最后一个战区规划也到这里。他们管这里叫比维多克。”
  玦仍然诧异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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