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和高危物种谈恋爱![快穿] 第25节

  他们原本早已失去对童话和幻想的期待,直到这一天,神迹出现在他们眼前。
  “先生,您有不知道的事吗?”问他的孩子大着胆子追问,他们从眼前这个大人身上感受到了安全和强烈的吸引力,令他们想要问更多。
  “我想知道……”荆榕拿树枝串着剩下的肉,在火堆里烤得滋滋作响,他思考了片刻后,郑重说道,“我想知道你们首领的一些故事。”
  “我知道我知道!”
  立刻就有人把玦卖了,有个小女孩举手,“我看过我妈妈当联络员时的笔记,她当了很久首领的联络下线,首领十二岁后的事我都知道……”
  其他孩子也七嘴八舌地叫了起来。
  “我也是我也是!”
  “我父亲和他的战友曾经潜入过首都实验室,他之前就见过首领……”
  遥远的山下小镇中。
  玦忽然打了个喷嚏。
  他的卫兵心细如发:“首领,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玦摆摆手:“不会。”
  说完,他忽而有所感应似的,往雪雾笼罩的远方看去。他的心跳很快再度变得剧烈。
  他伸出手,轻轻按上自己的心脏。
  他没有办法控制,在对荆榕的事情上,他的冷静和自制力被一破再破。仅仅只是几个小时没有见到他,和短暂地想起,他的灵魂都仿佛要一同跟去。
  *
  荆榕很晚的时候才回到营地。
  在那之前,他又教给了孩子们许多知识,猎鹿的技巧,药草的识别方法,不同天气中的应对方式……任何可以用于战时的知识,都让这些孩子如饥似渴。
  等到孩子们散去,荆榕才躺回营帐中。
  玦的行军床因为会议需求而被挪开,折叠了起来,地上是非常粗糙的亚麻布地毯。
  荆榕并不在意,枕着手臂躺了上去,伸手观察着他打磨的一颗水晶。
  玦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个景象。
  他撩开帐篷帘,看见他的裁决者枕在地上,衬衣领口松散地解开两颗,翘着二郎腿,看着水晶球的目光深邃而专注。
  荆榕总是看他的眼睛,说他的眼睛很漂亮,然而这个世界中,黑色的眼睛反而是极其少见的。
  每当那双乌黑的眼眸沉静地望过来时,仿佛能看破和洞穿世间一切事,直达人心底,激起无穷的水花。
  玦进入帐篷,放下帐帘,伸手解自己的扣子。
  衣服一件一件地滑落,人也慢慢变得绯红。
  这个过程里,荆榕的视线已经转了过来,带着点笑。
  玦默不作声,放轻脚步溜过去,和他贴在一起,凑过来埋在他的的脖颈上,很轻地说:“哥哥。我不打扰你的事。”
  荆榕感到他的舌尖带来的凉意,没忍住笑,将手里的水晶珠放下,把他捞过来。
  黑夜里,玦的蓝眼睛像冰原上的狼一样隐秘发亮,带着理性又明晃晃的渴求和爱意。
  荆榕拂过他的长发,反复揉捻,又替他顺好。
  片刻后,荆榕说:“还好吗?”
  玦浑身薄汗,和他一样闭眼躺在地上:“我刚刚以为自己快死了,哥哥。”
  “吃点东西。”
  荆榕起身,拿了一个东西,随后伸手过去。
  玦张嘴就咬,没想到咬到了一片柔软温热的肌肤。
  玦猛地睁开眼。
  荆榕靠墙坐着,指尖是空的,刚刚送过来,被他直接咬破,血腥味透过齿间穿过来。
  荆榕注视着玦的眼睛,没有说话。
  而玦仿佛感受到某种命令,他顺从地伸出舌尖,轻轻地舔舐他指尖的伤痕。
  这么几次之后,玦隐隐发现,血腥味似乎会让荆榕更加兴奋,一种秘而不宣的兴奋。
  而他也会被这种兴奋感染,浑身战栗起来。
  荆榕看着玦轻轻吻着自己的指尖,辗转吮咬,片刻后,他塞了一片东西进去。
  玦吃到了一块饼干。
  姜的辛香和黄油的酥香在齿间绽开,夹着一点奶油和香草的气息,并不很甜,但让人回味无穷。
  玦闭着眼,哑声问:“是我们买的饼干吗?我以为你都送给小朋友了。”
  首领大人不爱吃甜食,荆榕带上的小饼干,他在马车上浅尝辄止,之后都没有碰过了。
  荆榕说:“我做的。”
  玦睁开眼。
  荆榕说:“有个人还没吃到饼干。”
  第24章 高危实验体
  玦没有吃糖和饼干的习惯,这种物资对他来说并不常见。
  战时糖是最重要的战略物资之一,一块白砂糖可以拿一个小孩或女人来换,一罐糖水可以让一个人不吃不喝四天后捡回一条命。
  他没有吃这些东西的习惯,即便有时候能拿到,也分给了部下和更小的孩子。
  荆榕安静地躺在地上,回想白天孩子们说的话。
  “我妈妈说首领大人可厉害了,那时候西线的游击队已经弹尽粮绝,但首领说他年龄小,不容易被杀,他可以出去,在死人堆里捡物资。”
  “他捡了很多有用的东西回来,用过的绷带,碎的金属屑,攒着,之后可以一起融化。他救了一个别动队规模的人。”
  626顺着孩子们的描述,定位到了那段时间线。
  玦比上次记忆中看到的要大一点,高了一些,但不多,但人更加的瘦了。
  他的红发剪得很乱很碎,军装打满了布丁,但从膝盖以下就磨破了,露出极其瘦弱苍白的一双腿。
  他像一个幽小的灵,游荡在腐败、苍凉和烧焦的土壤上,从白天走到黑夜,背着两倍于自己体积的物资。
  他是sss级,比别人更安全,更加扛饿,所以他可以更长时间不吃饭。他吃过一切,树皮,灰土,乌鸦的肉。
  他早已屏蔽了这副肉体对普通事物的渴求。
  在实验室的时候更是了。
  他渴求一切,他贪婪地摄取着所有的机会,没有情感,没有犹豫。他在战场上学会奥尔克人的语言,在每一场实验中,用他那双蓝色的眼睛静谧地注视每一次针头落下的位置,每一个路过的研究员的话语中透露的信息,而后全部传输出去。
  他一样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工具。
  荆榕说:“我做的,没有很甜,我提取了你们雪山上一种果子的糖浆。”
  荆榕见他吃完,又伸出手,给他拿来剩下的,喂给他。
  玦仍然闭着眼睛,不说话,慢慢吃掉他喂过来的第二块,随后说:“不要了,哥哥。”
  “好。”荆榕没有追问,正要拿走饼干盘时,他被玦伸手扣住。
  “哥哥,把这些饼干留给我吧。”
  玦闭着眼睛,睫下有非常细微的碎光:“我好像在做梦。”
  这个梦比他能够想象的一切都要好上许多。
  荆榕说:“好。你收着,我之后会再做。还会有很多口味。”
  荆榕说:“还记得吗?我们会一起去奥克维尔克。”
  *
  他们在揭克镇的事务很快整顿完毕。
  游提尔会跟他们一起用战争列车前往西线,而镇子上的事情交由之前那位铁匠负责。
  他们要在这个冬天,迅速地休养生息,随后用在揭克镇类似的办法,解救和占领更多战事地点,将他们的势力无限扩大。他们的目标就是解救更多的人,这样也拥有更多停战的筹码。
  而且他们的行动要快。
  冬天过去,奥尔克人就会修好铁道,卷土重来。
  “可以,按我教你的办法驾驶就行了,烧锅炉的温度控制好。”
  荆榕在驾驶室内,手把手教完几个卫兵开火车,玦也在旁边听着。
  再有七十二小时,他们就将穿越整个西线,到达最远的交战区边缘比维多克,从那之后,大雪封山。
  越往西,战线上的战火越稀少,大部分奥尔克士兵都已撤回前线,而且这个冬天,裁决者不会降临。
  “奥尔克帝国的极端武器还有很多,避战为要,尤其注意他们的空中武器。”
  玦展开地图,给下一站即将下车的游提尔仔细提点,“建造好地下的避难所,冬天他们可观测的部分十分有限,但等春天到了就没有用了。等我回来。”
  “好,我们一定等您回来。”
  游提尔向他敬了礼,忽而感觉不对,他看了一眼窗边的荆榕。
  黑发黑眸的裁决者刚安静下来,点了根烟在听电报。
  游提尔压低声音问玦:“那位先生不会一起回来吗?”
  玦愣了一下。
  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荆榕从身份上来说,是奥尔克帝国的王子,而且之前的王储莱恩斯重伤,精神力又受重创的情况下,谁会是下一任王储,连小孩都不言自明。
  世间没有人和事可以困住那个人,那个人做事随心所欲,玦可以暂时让他感兴趣,暂时留住他,但是并不知道还能留住多久。
  玦指尖虚空抓了抓,随后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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