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婚丫鬟 第181节
鸿庆帝双目赤红,眼中全是不正常的渴望。
孩子!他也渴望自己能有个孩子!
就能证明,他的身体,是完整的!他不是……天阉!
鸿庆帝手指用力,直接把崔思宜抛在身后的床榻之上,自己整个身子不管不顾地压了上去,“孩子!思宜,跟朕要一个孩子吧!”
“不、不要!”
崔思宜长到这么大,从未像今天这般惊惧。
因为她知道,她是皇后。
今天皇帝对她做的这一切,她都应该受着。这是她身为皇后的……
本分!
在这个恶心的男人身下承欢,一次、两次……直至怀上他的孩子。
这些,都是她崔思宜应该做的。因为她是他的妻子,也是他的臣子。她不该有自己的想法,更不该反抗。
可是、可是……
鸿庆帝口中熏人的酒气直扑崔思宜面门,呛得她几乎上不来气,眼中也泛出生理性的泪水。
泪眼模糊中,崔思宜看向眼前这张自己曾经真心心悦过的脸。
只觉心中一片悲凉。
“我是皇后,我、我就该如此,就该被这般对待……”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在心底一遍遍地催眠着自己。
没人能救她。
她自己,也救不了自己。
贵为皇后又如何?还不是要毫无尊严地,臣服在男人身下?永远也没有洗刷今日耻辱的机会……
崔思宜剧烈挣扎的双手垂下。
眼角,滑下一滴泪水。
就,这样吧。
下一刻。
鸿庆帝突觉背后劲风忽至!
一瞬间,他知觉自己后颈除所有的汗毛,一齐立起,像被细小的电流打过一般。
身子止不住地战栗。
对危险的警觉,让他下意识想要回头。
可这不是属于他的幻境吗?怎会有危险?
一个念头尚未转完。
“通!”地一声。
鸿庆帝知觉后脑一阵剧痛,眼前天旋地转。
一句“救驾”卡在嗓子中喊不出来,就这么软软地瘫倒在了地上。
崔思宜难以置信地看着鸿庆帝身后露出来的人,“江书……你、你……你怎么敢、怎么敢?!”
她想要责备。
可一开口,声音中全是哭腔,“你……可算来了!”
崔思宜扑进江书怀中,两个女孩身上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江书手中的廷杖再也握不住,咕噜噜地滚落在地上。
她怕吗?
怕的,怕得要死。
廷杖九五之尊,她江书那一瞬间,没想过要活着。
可她……不能不救。
那种绝望,那种恐惧,那种疼。那种被天杀的混蛋,不由分说,不顾自己的意愿,按在黑暗逼仄的角落里,一次次地承受的痛苦和屈辱。
那种所有人都说,“这是你应该做的。”
或者
“定是你狐媚勾引,男人才会如此。”
可错的明明就是男人,却要她们承担这一切的后果。
凭什么?凭什么?!
卑微如曾经的粗使丫鬟,高贵如如今的皇后。
遇到男人兽性大发,却只能隐忍,只能顺从。
凭什么?!
江书双手握住崔思宜颤抖的双肩,“没事了,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的。”
崔思宜哽咽难言。
下一刻,殿外传来一阵声响。
谷公公小心试探的声音响起:“陛下,您……没事吧?”
第229章 庭杖皇帝
崔思宜脸色一白,纤细的手指紧紧攥起。
“玉荷……那个阉狗赏了玉荷廷杖!她、她怎么样了?”
江书含泪,“我、我知道。”
她对上皇后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
玉荷,已是不在了。
一看江书神情,崔思宜身子摇晃,几乎承受不住。
五十廷杖,她知道玉荷年岁大了,必是经受不住,可亲眼看着江书对她摇头,告诉她玉荷已经没有了生机,崔思宜只觉心如刀绞。
那是自幼陪她长大的嬷嬷,待她亲人一样!
就这么被人害死……
愤怒、恐惧在崔思宜心中汇成一处,像燎原的大火,正在熊熊燃烧。
可她,还能怎么办呢?怎么为玉荷报仇?
偏生殿外,谷公公还在试探:“老奴听着声音不对,老奴是担心陛下……”
“陛下?陛下?”
“陛下不应声,老奴可要进去了……”
江书心口一滞。她对崔思宜勉强笑笑,弯下身去,想要捡起廷杖。
她知道自己必死,可还想拉一个人垫背。
为玉荷报仇!
她捡起廷杖。武器在手,江书只觉心定了定,她向崔思宜低声:“好好活下去。”活下去,才能给她报仇。
给天下所有受屈辱的她们,报仇。
崔思宜脸上还是惶惑的神情,一只手按住江书手中带血的廷杖。
崔思宜咬着唇,忍住脸上微红,拿捏着嗓音:“轻点……陛下,轻点。”
这声音柔媚似水。
江书都禁不住红了脸。
皇后的话一出,殿外,谷公公那轻轻的脚步声也停了。不敢再靠近,却也没有就走。
崔思宜皱眉,不得不一边拉着江书避开门口,一边不住地轻声哼吟。
听殿外的谷公公还不走。
崔思宜小心翼翼地踩了一脚趴在地上的鸿庆帝。
果然从他口中迫出一声低哼。
崔思宜立刻配合着低喘,“陛下当真好厉害,陛下还未完,臣妾、臣妾都快要受不住……”
江书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殿外,谷公公踮着鬼步离开。
两个女孩这才松了一口气,险些瘫倒。
缓过一口气来,江书向崔思宜:“娘娘,这事儿……瞒不过去的。”
两个女孩都粗通医术,知道地上的鸿庆帝只是晕了,并没有死。可谁也下不了手,给他补上一刀。
不说别的,鸿庆帝无后,他若骤然崩逝,偌大一个大盛马上就会乱起。
更不用说北疆虎视眈眈的朝国和沙国。
崔思宜喘着气,“北疆虽不曾陷落,我是被骗来的。可形式也并不乐观。沙国秣马厉兵多年,恐不日就将有大战。”她闭了闭眼睛,“这混蛋,还死不得。”
她深吸一口气,“本宫往后,会更加小心。”
江书放下廷杖,提着裙子要跪下,“皇后娘娘,让奴婢去吧。”
鸿庆帝脑袋上那么大一个伤疤,无论如何都瞒不过去。
必要有人承担皇帝的雷霆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