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郁葳啃着她的锁骨,一句话也不说,双手掐着她*的腰就把人换了个方向,推开浴室门,衬衣扔了出去。
两个人的浴室逼仄到转不开身,水汽快速弥漫起来,喻唯被推到墙边,掌心抵着湿漉漉的墙壁,郁葳身上带着温热水流贴上她背脊。
粗糙带着薄茧的手掌扼住她的喉咙,扳过她的脸亲她。
眼镜上已经布满了水雾,蒙得什么也看不清,只有白茫茫一片。
喻唯喘不过气,一手按着墙,一手去摘眼镜,“……太热了,很闷,郁葳。”
曾经喜欢浴室里潮热到窒息,现在会嫌太热。
郁葳看着她迷蒙绯红的脸,咬着她的唇,伸手把窗推开一条缝隙。
冷风吹进来,冷热交叠,喻唯打了个哆嗦。
郁葳抓住她取下眼镜的手,从前面探着,压着她的手指一起按进去。
喻唯猛然挣扎,“你……你……”
郁葳放开可怜的唇,咬着耳朵问她:“你会吗?”
这太……了。
喻唯脖颈被松开,咬着唇,几乎贴着墙,摇头:“别这样。”
郁葳不理她,沿着脊背啃咬,自顾自地问:“你回来过吗?”
喻唯已经失神,紧抿着的唇虚弱地张开。
一根手指卡进去,按住她的舌尖,郁葳冷声道:“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三年前会抓着她问得不到回答的问题,现在刚问出口立刻就堵住答案,变得不只是喻唯,大家都不一样了。
郁葳低头在她肩上狠狠咬了一口,说:“我不在乎。”
墙上的水珠在喻唯掌心往下滚落,还是她先坚持不住,被郁葳抱出去按进被子里。
“还没擦干。”喻唯瘫软着,“全是水,被子都湿了。”
郁葳一手掐着她的腿折在身前,另一只手握住喻唯的下颌,“看着我。”
喻唯睁开疲乏无力的眼睛,没有眼镜,眼前一片模糊。
但能听到郁葳冷冽声音里微弱的鼻音。
水滴落在身上,一点一点连续不断。
喻唯眯起眼,只隐约看到她脸上潮湿的痕迹,和强行扳起面无表情的脸。
她动作很凶,声音听得人羞窘得发疯,喻唯难耐地忍着颤栗,听着郁葳闷着水汽的声音冷冷问她:“说,我在干什么?”
扼在脖颈上的手没多用力,但砸在小腹上的眼泪让喻唯难以呼吸。
她抬手沿着郁葳的手臂,攀上她的肩膀和脖颈。
“在爱我。”
郁葳动作一顿,下一秒松开扼住她脖颈的手,疾风骤雨般压下来。
第77章 【番外】郁葳扭头看她:“你昨天晚上答应我了,又要反悔?!呵。”
女单自由滑,郁葳超常发挥,整套节目无一处失误,连表情管理和表演都比之前更融合,前半段的哀伤酸涩激烈,到后半段的优雅幸福,几乎带动所有观众情绪跟着起伏。
喻唯坐在观众席,在山呼海啸声中起身,捡起后排扔过来掉在脚边的玩偶,朝冰场里扔过去。
蝉联三界冠军,郁葳没有一丝自傲,甚至比当年更为沉稳,她朝看台鞠躬致意。
目光穿过挥洒飘落的玩偶,落在观众席中,人潮汹涌欢呼称颂,她在庞大的世界,找到了支点。
她跟她对视,眼底噙着温热朝她张开手臂,拢住虚空。
“遗憾吗?”
丁晴坐在喻唯身边问。
这次喻唯买了票,坐在观众席中,被人群层层包围,远处的视线直直落在她身上。
不是幻想,也不是错觉。
是熟悉的、久远的、仅仅是一道目光就能让她的灵魂跟着颤栗的炽热。
她摇头,又点头。
那天从医院离开,回学校退学,她去了巷子里那个小庙。庙里十分冷清,树木新绿,不知何处开的花,香味浓郁萦绕鼻尖。
她在那儿坐了一会儿,烧了一支香,然后回家。
丁晴已把要打点的收拾的准备好,但看着喻唯又一次问:“你真要走?”
喻唯点头。
“你跟郁葳认识才不到一年,你要为她放弃学业,离开家庭,离开我?”丁晴声音哽咽的不像话,比刚发现两个女儿搞到一起时更崩溃,近段时间,她对喻唯的亏欠感越来越多,“我保证让她继续滑冰,只要你跟她分手,以后你们还是姐妹,你永远是我的女儿。”
“妈妈。”
喻唯声音很哑,目光潮湿,但亮的惊人。
她看着丁晴,语调平静而坚定。
“我不是为了她。”她说,“我是个很坏的人,小时候您跟爸爸吵架时,我就知道我不是亲生的了。”
她知道,她没说。
如所有人一样,她为自己保守这个秘密。
以便她自欺欺人,幻想一切都没发生,不得父母喜欢,只是因为她不够好,所以爸爸妈妈才会离开这里。
为此她努力学习,她忍受被人视线灼烧的不适,参加所有能参加的竞赛,拿遍所有能拿的奖。
可接郁葳的那天晚上,她听到丁晴说,成绩不重要。
成绩不重要,她做的都是无用功。
那什么重要?
郁葳重要。
她对郁葳好,希望郁葳尽快融入,希望郁葳的到来能使她的家完整,作为寄生在郁葳身上的影子,她可以以此重新获得一个完整的栖息地。
所以无论郁葳对她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生气,她有清晰而明确的目的。
如今摆在她面前的,是她最初求而不得的,只要她点点头。
“我跟郁葳没有谈恋爱,所以也不用分手。”喻唯避而不看丁晴的目光,和道德一并产生的羞耻让她声音紧绷,“我们现在不适合再见面,我想换个地方生活,如果您还愿意帮我的话。”
丁晴几乎被她的冷静震惊了。
以为她会为情爱求饶,或是被迫分手痛悔,甚至痛恨。
“为什么?”忍不住说出这句话的人变成了丁晴,“为了躲她还是躲我?”
喻唯摇头:“为我自己。如果您担心我是为了脱离您的视线好私自联系她,您可以换掉我们的手机号码,甚至身份户口,只要您贴身跟随陪她去外训,就不用担心我们私自见面。几年之后,时间会消磨一切。”
她说的有条不紊,几乎是丁晴最初的计划。
“但是。”喻唯睁着红肿的眼睛,语气并不笃定,却依旧坚韧,“如果几年之后,我跟郁葳,我们还想继续,请您不要阻拦。”
如果淡了几年还是要纠缠,那阻拦也没有用。
从开条件,变成接受条件。
丁晴疲惫地闭上眼,这条件她没道理拒绝。
“我可以留一封信跟她解释,绝不牵连到您。”
她表现的极为坦荡,甚至刻意,她从书箱里拿出纸,书包里拿出笔,跪坐在客厅矮桌前,在丁晴身边写下了那封留言。
丁晴就在一旁看着,无法不看。
看完,她接受了喻唯提出的一切条件和请求。
仓促安排她出国,国外朋友先接到人,提供她吃住,她没表现出失恋消沉的模样,短暂停留之后就离开那里,独自生活。
第一年,她时常彷徨,偶尔后悔。
那两部旧手机成为她背包里淬毒的回忆,她背着走过许多国家的历史人文博物馆。
第二年,她适应了思念,异国求学。
学新语言,重新交朋友,在网上看郁葳的比赛直播。
这是个很有滑冰历史文化的国家,她的新室友是个满头红发十分热情的女生,拉着她去滑野冰,发现她在看郁葳比赛时,恍然抚掌:“哦!你跟她是同一个地方的人,你们还有同样的名字!”
她也是郁葳冰迷,追过现场那种,对东方文化和黑色头发非常痴迷,对郁葳逆风崛起的比赛生涯充满赞叹。
她在喻唯新手机里看到了她们的合照,尖叫之后语言混乱呜哩哇啦了一通。
那天喻唯喝醉了,应邀回忆过去,说不出一个字。
她被室友戴上黑长直假发,对着镜子摆出郁葳的神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怔怔半晌,笑出声来:“我不适合,这更像鬼了。”
黑头发白皮肤红眼睛,色彩冲击感太强,强的她笑出眼泪。
室友问她:“你是不是想她了?”
她很忙。
郁葳也很忙。
应该忙的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但是刻意的不想,是无时无刻的想。
丁晴每隔段时间就会来看她,她们甚至可以在狭小的异国厨房里做中餐,两个人都看教程,隔一会儿暂停一次,做出来有些进垃圾桶,有些三个人吃掉。
她从不向丁晴询问有关郁葳的一切,时间久了,甚至是丁晴主动问她要不要回去看看。
喻唯想了想,拒绝了。
丁晴说:“她来找过你。”
“找不到的。”喻唯说。
这座城市很大,况且,她没学音乐,没学绘画艺术,学的生命科学,这是分开之后的她做出的选择,郁葳绝对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