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方牧昭抱住她,姿势不太合适,他直接抱起她坐回椅子,让她坐他腿上。
  任月的重心突然起飞又落定,流泪冲动消失,心脏仍在狂跳。
  方牧昭下巴垫在任月肩头,声音离她的耳朵格外近。
  他说:“如果理智一点,我不该在出任务期间接近你,这对你和我都不安全。但是,碰上你,完全没法理智啊……”
  方牧昭苦笑,胸膛贴着她的后背,笑声的微震传递到她身上,任月也像无声跟着笑。她明明一点也不想笑,还是会被方牧昭的一颦一笑牵扯。
  方牧昭:“最后收网那段时间压力太大,怕多说一句就露馅,不是故意对你冷淡。不瞒你说,每次跟你做完,抱着你才能睡上一个整夜觉。”
  任月:“你就是找我来发泄……”
  方牧昭:“你不喜欢跟我做吗?”
  任月向后肘击,后知后觉好像顶到他的腹部,扭头问:“我是不是顶到你的伤口?”
  方牧昭:“什么伤口,早好了。”
  任月:“你能不能正经点?”
  方牧昭:“我就该正经抱你上床。”
  任月打了下他圈在她胸前的胳膊。
  方牧昭正经抱着她,好一会没动,“哎,你还记得我第一次也是这样抱你么,就在阳台屋檐下?”
  任月:“忘了。”
  方牧昭:“你脚都不敢离开地板,怕我抱不起你么?”
  任月:“不是。”
  方牧昭扭头看着这个片刻前还“失忆”的女人。
  任月故意板起脸,“你硌到我了。”
  方牧昭:“像现在?”
  任月:“喂!”
  方牧昭抱紧挣扎中的任月,“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抱着喜欢的女人不可能没反应。”
  任月:“没人说你不正常,不打自招。”
  方牧昭:“子弹要再往下一点,我真就不正常了。”
  任月:“乌鸦嘴!”
  话题不知不觉跑偏,一个没注意,一个没在意,跟以前的相处方式如出一辙。
  矛盾并没有解决,心情不同,任月再看它并没有某一瞬间想的那么严重。
  但它还是存在。
  方牧昭察觉到她突然的低落,又搂紧她,“任月,我是真心喜欢你,不然不会冒着风险接近你。我们这一年相处的时间太少,如果你觉得时间才是衡量感情的标准,没关系,我们以后还要很多时间,你可以慢慢考量。十一、十二月天气没那么热,你也应该拿到驾照,你看能不能请到十来天的假,我们在南方沿海几省自驾兜一圈,一路玩回来?”
  第72章
  方牧昭在海城待了几天后开车回老家,继续休养生息,到时再决定出发方式。
  任月还在上班和考驾照,攻略完善的任务落到方牧昭身上。
  他逐日逐步细化,从大致路线,到沿途城市玩点和美食,甚至露营基地。
  suv比不上房车便利,他们打算大部分时间住酒店,机会合适就露营一两个晚上,毕竟只有十来天的假期,方便为主。
  九月底,任月一把过了科目二,国庆之后又花了两周,终于拿到驾照。
  年底事多,任月怕科主任不放人,提早计划,从十一月最后一个星期请到十二月第一个星期,几乎清空年假余额。
  任月是检验科常年的替班储备军,谁要临时请假,她有空总会接替,请长假的消息一出,同事姐姐立刻来八卦。
  同事笑嘻嘻,“小月,跟方sir度蜜月啊。”
  任月的年龄不上不下,结不结婚都不意外。
  她说:“不能啊。”
  同事:“太能了,我支持你们。”
  任月:“他都没请你吃喜糖,哪来的蜜月。”
  最多算恋爱见习期。
  同事嘿了一声,满意地笑:“是哦,喜糖不能少,步骤不能搞反。”
  海城是一座移民城市,外地人口居多,科室里的外地同事一般都在老家办喜酒,回来再给同事发喜糖。
  任月工作以来,还没参加过同事的婚礼,不像老家的同学,偶尔纠结碰到同事结婚该封多少利是。
  任月的请假计划落地,方牧昭十一月初从老家回来,采办自驾物品,让任月提前适应开车。
  方牧昭每天接送任月上下班,目接目送,坐副驾看着任月开车上下班。
  刚开始摸方向盘,任月浑身紧绷,除了停车不敢分神讲话。
  方牧昭:“放轻松一点,比科目二简单多了。”
  任月:“还提我的科目二。”
  方牧昭:“我没挂过。”
  任月:“你别说话。”
  任月渐渐发觉,听不到方牧昭声音时,更容易放松。
  她说:“真不知道是你接送我上班,还是我带你出来兜风。”
  方牧昭:“你要是自己能开,把车停你们医院,下班再开回来。”
  这段时间都是任月开出去,方牧昭再开回来。
  任月马上说:“不要。”
  方牧昭就像一个护身符,可以不说话,但不能不存在。
  任月开了几天,一看每天通勤时间差不多,又怀念电单车上自由的风。
  但电单车早被方牧昭霸占,骑车去海产批发市场比开车去方便。
  在老家呆了近两月,方牧昭厨艺飞涨,又跟方静春学了好几种海鲜的煮法。
  方牧昭问她为什么不想开车。
  任月:“太大了。”
  方牧昭:“大不好吗?”
  任月:“盲区多,没有安全感。”
  方牧昭:“我还嫌你的车小。”
  任月:“正好换回来。”
  方牧昭:“不行,以后我开不了车,你要开车去接我。”
  任月:“你自己叫代驾。”
  方牧昭:“你就是我的代驾。”
  任月:“我是大夫。”
  方牧昭:“我还是丈夫。”
  一时间,任月和方牧昭互相看着对方,谁也没开口。
  九月份和这个月方牧昭在海城呆了近十天,只当过白天的煮夫,没当过夜晚的丈夫。
  上次任月把心里话摊开,让方牧昭有了顾忌,跟分手前截然相反,成了柳下惠。
  任月有时上班太累,有时身体在放假,抱着方牧昭,心理安慰大过欲望,转瞬即睡。
  这种平衡,只能由她来打破。
  任月瞪了他一眼,“哪来的丈夫,你有证吗?”
  方牧昭:“你挑时间。”
  以前任月激将他下厨,也是这种场景和口吻。
  她只瞪他一眼。
  方牧昭:“怕了?”
  任月:“通过资格考试才能领证,你及格了吗?”
  方牧昭:“考什么项目,出题。”
  任月:“小心拿鸭蛋。”
  方牧昭:“出题。”
  任月:“痴线,我要收碗。”
  十一月的傍晚,空调早已完成今年的工作量,挂在墙上闭嘴。
  开了里层铁皮门和阳台玻璃推拉门,对流风带走残羹剩菜的气味,房间清爽如秋,海城迎来了一年最舒服的季节。
  任月戴着胶手套洗碗擦桌,以往方牧昭会到阳台抽饭后一支烟,戒烟之后,他会翻两页书,多是跟刑案相关的内部资料。
  方牧昭看书的表情跟抽烟差不多,眉头微蹙,像班主任改到差生试卷。
  一个在厨房,一个在房间,中间隔着看不见的穿堂风,他们互不打扰。
  方牧昭盖上看不下去的资料,起身走进厨房,挤着任月,跟她抢水龙头。
  任月:“浴室有水龙头,为什么还来插队?”
  她走到最后一个流程,清洗擦台布就可以收工。
  “就爱插。”
  方牧昭洗了手,轻拍她屁股,将她短裙当擦手布,揉了她两下。
  任月叫了一声,脱了一只手套,手蘸了水弹他脸上。
  方牧昭背抱住她,将脸颊上的水珠蹭回她的脸,干脆吻她一下。
  任月挣扎几下,“别挡着我干活。”
  方牧昭:“你干你的,我干我的。”
  任月往后给他一肘击,“走开。”
  话虽如此,任月没太多反抗,她的纵容旋即换来彼此的变化。
  方牧昭往短裙里面够到了新的擦手布,却是一块湿巾。他的指尖干燥没多久,重新蘸满水意。
  方牧昭贴着她的红耳朵,故意问:“你开水龙头了?”
  任月:“你好烦。”
  嗓音特意压低,带上她不认识的娇嗔,任月又恼又羞,要推开方牧昭。
  但迟了一步,旖旎在小厨房发酵,她的动作成了欲拒还迎,都是情调。
  方牧昭说:“你的衣服更烦,妨碍我干正事。”
  任月:“看不惯你给我买新的。”
  方牧昭:“等我撕了马上买。”
  任月咯咯笑,“痴线。”
  方牧昭没撕,手劲跟撕差不多,裙子里面那块小布完整扯落,卡在她膝盖间。中央蘸水那块,早已趋近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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