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没有。”余淮水哭笑不得,臧六江本来就疼人疼的紧,现在更是恨不得将他拴在自己后腰上,一刻也不肯放松。
臧六江脸上有些红了,纵使他酒量过人,也架不住满寨人的劝酒,几轮下来,脸上便有了醉意,眼神也带着些迷蒙,看人时有些湿漉漉的诱人。
余淮水的喉咙不争气地滚动一番,凑到了臧六江的耳边小声地道出了自己的想法:“眼下这幅场景,很像在成亲。”
“成亲?”臧六江捕捉到了最关键的两个字,他眼中映着火光,亮亮地倒映着余淮水的身影。
他们头一次的成亲是一个乌龙,吵吵闹闹地凑和在一起,是臧六江在一头热的追逐余淮水罢了。
眼下余淮水提了成亲,是想要正正经经地给他臧六江名分了吗?
“你要与我成亲?”
臧六江的手臂收紧了些,揽着余淮水不肯松开,咧嘴笑着,往他怀里钻:“是不是?”
余淮水抬手去推他带着酒气的鼻息,觉得他醉了变得更缠人了,也抹不开面子,怕被人瞧见。
臧六江两手挠挠怀里人窄细的后腰,一早他便察觉余淮水这后身上怕痒,平常抱抱便僵硬得厉害,这一挠余淮水就更受不了了,倒在臧六江的肩头咯咯直乐。
“说呀。”答案心知肚明,臧六江却非要从余淮水的口中得到回应,心急地摇了摇余淮水的身子,臧六江满脸的期许,望着余淮水笑意未褪的脸。
“不成。”余淮水被挠了痒有意使坏,凑到臧六江的耳边,吐出两个让臧六江顿时哭丧了脸的字。
臧六江酒都醒了一半,瞪大了两眼望着余淮水,像个被抛弃了的孩子:“怎么不成,为何不成?”
“咱们已经成过亲了。”
余淮水看他当真伤心起来,连忙抬手轻轻攥住臧六江的衣襟,笑道:“所以,只能上喜上加喜了。”
臧六江听得高兴,像是整人都被泡在了蜜罐之中,魂魄都有些飘飘忽忽的,像是美的要飞到天上去。
臧六江越想越是高兴,埋头便往余淮水的怀里贴,嘴里咕哝着,说些甜言蜜语的小话。
这头的动静终于引来了旁人的关注,几个醉的厉害地大呼小叫起来,推着挤着,硬把不顾场合亲热的两人分开,开始了新一轮的敬酒。
余淮水被自动划去了女眷那边,翠翠也乐的他离那些酒鬼远些,分出一个空座,招呼余淮水赶紧过来。
臧六江回来的突然,寨子里也刚刚遭过难,没准备什么好吃食,一应的土豆白菜,连过年用的存粮都拿了出来,这才填了几个见了荤腥的炒菜。
余淮水看了一眼桌上的吃食,在心里暗暗地记了下来。
翠翠没有察觉余淮水的异常,还招呼他赶紧吃些,余淮水在臧大树家吃了不少零嘴,眼下不是太饿,可又不想辜负乡民们的一番用心,只得硬塞了些饭食进肚,直到翠翠不盯着他了,余淮水这才放下了筷子,打量着往四周看去。
看了几眼,余淮水便察觉到这女眷里似乎多了几个陌生的面孔。
那些姑娘年岁不大,大概也就十几二十的模样,身上的衣裳有些不大合身,可也都是新的。
她们混在乡民里,似乎不太适应的模样,连夹菜都有些怯怯地,缩着身子往嘴里扒着干饭。
东寨里的民风实在是好,她们不敢夹菜,便有旁侧的婶子姑姑替她们把菜夹到碗中,一碗碗的喂着,喂得这些姑娘掉着眼泪,往嘴里填着热乎乎的饭菜。
“她们今儿才跟我们回来,还有些不适应。”
翠翠见余淮水望着那几个姑娘,脸上露出叹息的神色:“人多口杂,我只说她们是逃难来的,旁的什么,我都没说。”
这样的安排实在是细致,余淮水点点头,向翠翠投去赞扬的目光:“我替她们多谢你。”
“什么谢不谢的。”
翠翠摆了摆手,怪异地瞧了余淮水一眼,似乎对他的道谢很是不屑:“听着生分的很,以后别再谢来谢去了。”
余淮水朗声笑了,这般洒脱的姑娘,实在是难得。
臧六江没能挺过第四轮敬酒,醉倒在了桌上,被几个喝的同样摇摇摆摆的土匪架着,拖回了房中。
“给,给大当家把衣裳扒了,穿着睡,不,不舒坦....”
把臧六江扔在床上,喝地头晕脑胀的林大头趴在床边嘟囔起来。
他与臧六江光着屁股长大,自然知道臧六江有裸|睡的习惯,眼下晃悠着两手,便要去替臧六江解衣裳。
“哎,大头!”
立刻醉地轻些的有人上前,一把拦醉醺醺的林大头,朝着背后的余淮水挤眉弄眼道。
“有嫂夫人在,用得着你给大当家扒衣服?”
“就是,走走走,别打扰人家睡觉!”
说着,几个醉醺醺的土匪又架着林大头,吵着闹着,连声喊着:“嫂夫人早休息啊。”便晃晃悠悠地撞开门出去了。
余淮水哭笑不得地跟在后头,叮嘱几人小心些回去,这才回屋合上了房门。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余淮水也有些累了跌坐在床上,只觉得空气中都是酒臭味,熏得他都有些醉了。
瞧瞧没什么动静的臧六江,余淮水扯过一层被子给他盖上,随后爬到窗边,将窗支开了一道缝隙。
夜风夹杂着人声从窗外吹来,抚去了他脸上的燥热。
院子里还在闹着,臧六江的回寨实在是一件喜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儿是提前过了大年。
躺在床上的臧六江左等右等,还等不来余淮水替他解衣裳,支开一只眼睛,竟没瞧见人。
“哎呀......”臧六江开了口,哼唧着叫道:“我不舒服.....怎么没人替我解衣裳啊.....”
正看着院里热闹的余淮水听见动静回头看去,臧六江正仰面躺在床榻,垂下两条修长笔直的腿,不停地扭着身子。
知道他是在装醉,占起便宜来没个完,余淮水有些气地笑道:“身上痒就去洗澡,别扭来扭去的。”
臧六江自然不肯,还要装糊涂再喊,便听余淮水冷幽幽地道:
“每次喝醉了都要别人替你解衣裳吗?这不是一次醉酒吧?”
臧六江脊梁一紧,一骨碌地便从床上爬了起来,抻着脖子喊道:“自然不是!”
见余淮水支在窗边,挑着一半眉毛瞧着他,那张乖巧的脸上竟有几分邪气的好看。
“那都是林大头胡诌,你别信他,我自己会脱衣裳。”
臧六江看的心里痒痒,总觉得今夜的余淮水看起来分外迷人,盘算着想个什么法子将他赶紧骗过来。
余淮水正要再问,便见臧六江一把捂住了嘴,瞧那架势是要吐在床上。
“别吐!”
余淮水可不想今夜连床都没得睡,他连忙走上前去,情势所急又没有趁手的东西,余淮水只得伸出手来,两手呈碗送到臧六江的眼前。
“要吐就往这儿吐,你可千万别往床上吐。”
臧六江憋了一肚子坏水哪里吐的出来,一把拉过余淮水的两只手,将他整人按翻在床上,追着就要去啃余淮水那张正欲骂人的嘴。
余淮水知道着了他的道,连忙仰起脸来,那本该落在嘴上的亲吻便扑了个空,热乎乎地落在了他的下巴上。
亲吻不停,滚烫的触碰一路向下,钻进了余淮水系的规矩的袄领中。
第59章
细碎而又湿热的亲吻落在余淮水单薄的锁骨上, 热的他额角都跟着出了细密的汗珠。
二人回了寨子,男人在前头张罗饭食,女眷便忙活着替两人把屋子收拾干净。
半月没人睡的屋子不仅落了灰,还冷的像冰窖, 女眷心思细致, 给那床褥烘的暖和又舒适, 可那样暖和的床褥铺在余淮水的身下,却不及身上的臧六江炙热。
“臧六江......”
余淮水有些怕,身上人的喘息逐渐重了,落在他肩窝里的吻也愈发疼了,像是要撕下他的一块肉来, 咀嚼两番吞进腹中的架势。
“我.....”
臧六江也是情窦初开第一遭,身子里像是塞了一簇火, 滚热的要着起来了。
臧六江想起他十五那年, 头一遭喝酒的事,是臧强骗着他喝了一缸子的老白酒,那酒又苦又辣,臧六江想着能有多厉害,大意地一仰脖子进了胃, 随后像是当头挨了一闷棍,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那时的热,都比不上现在半分。
“我怎么了......”
臧六江的体温烘的他胃里酒水翻涌, 那原本并未侵占理智的醉意一分一毫地往下身钻,蛮不讲理地催着臧六江快做点什么,安抚一下他自己躁动不安的神经。
臧六江越发不安分起来,扭着身子,将自己不听话的地方往余淮水的身上拱了拱, 拱地余淮水头皮发麻。
他动作粗野,嘴上却仍是受了委屈一般撒着娇:“我这是怎么了媳妇儿...”
怎么了?发|春了。
余淮水年岁大,比臧六江多吃两年盐,懂得自然也多些,被人从床边追到床尾,余淮水涨得满脸通红,瞪着紧追不舍的臧六江,拿他也没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