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为何?”显然很不赞同。
“就让他们走吧。”项翎道,“不在我身边,不就害不了我了?”
说话的时候,项翎正压在目标个体1139的身上,一颗一颗地解开他的扣子,用指头在他的胸口上来回画圈。
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好不好呀?”
目标个体1139的胸口很是敏感,随便戳一戳揉一揉,他的全身就都会轻微地紧绷起来。
项翎觉得好玩,忍不住不停地玩。玩得急了,目标个体1139的身体微微颤抖,身子下面的床单抓得越来越紧。
“……随你。”半晌,好像终于承受不住了似的,他哑着声音开口。
“真的吗?”项翎不知道目标个体1139为什么忽然就松了口,十分惊喜,“你真是最好的了!”
目标个体1139果真是在床上就会变得很好说话的个体。
女子的手指因欣悦而忘记了动作,放过了璧润。后者强自控制着呼吸,一时也说不清是感到解脱还是失落。
他虽应了她,但有些事她却也必须要知道。于是,他缓了两口气,微微撑起身,方便看到她的眼睛:“以德报怨,无以威慑。此事之后,旁人便知出手害你也无甚大碍,便有可能百无顾忌,轻你害你。”
目标个体1139,重新定义了“无甚大碍”。
要不是知道目标个体1139的手段,项翎几乎都要相信那二人真的“无甚大碍”了。如果那般酷刑都叫做“无以威慑”,项翎不知道什么还能算得上是威慑。
“没关系。”项翎道,“他们二人罪不至死。”
死刑是非常严肃的事。在星际文明中,死刑的执行需要严格依据法律,经过星际法庭的数轮审判,明确每一个细节,最终才能作出决定。就连备受争议的低级文明管理局,在处置暴虐如1139这样的目标个体时,也是经过了数轮内部严格的评估才对其下达歼灭决定的。而这都在星际文明中存在着莫大的争议,无数个体抗议管理局判处死刑不经由星际法庭,蔑视低级文明人权,独断专裁。
当然,在项翎看来,管理局处理的罪恶个体本来就不需要星际法庭的审判。会被管理局注意到的目标个体,其罪行无一例外都远远超过死刑标准,犯罪资料看上三页就已经足够三十个死刑。审或不审,结果都是相同的,何必非要走一个流程,浪费联盟的司法资源。
不是什么样的个体都配得上拥有人权的。
以上是项翎个人的看法,若发表到星际网络必定会引发又一轮指控她反社会反人权的浪潮。
不管怎么说,无论在哪一个高级文明,污蔑与诽谤,哪怕是杀人未遂,都是绝不会被判处死刑的。
而一封情信是害不死人的。若项翎真的因一封情信而死,情信的污蔑并不是害死她的根本原因,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
根本原因是目标个体1139的暴虐。
解决这份暴虐才是项翎的工作。
至于污蔑本身,一来罪不至死,二来,项翎是见过目标个体1139的手段的。
将人折磨得不再像人的惩罚,早就远远高于污蔑之罪本身了。真正称得上罪大恶极的,从头到尾都只有目标个体1139本身而已。
项翎目光坚定,没有一丝迷茫。
璧润看着她的眼睛,没再说什么了。
也罢,她没有威慑,他可是千倍万倍都有的。
他伸出手,轻轻梳理女子散乱的发丝。
他就在这里,哪个敢造次。
他轻轻地亲了亲她。
只一个吻,面前的女子就顿时满脸都是欣悦了。项翎永远不会拒绝美人的亲近,千百倍地回应了过去,莽撞地扑到了目标个体1139的身上,将他重重地压到了床上。
璧润当然是被撞疼了的。可是她的眼睛比十五的月光还要皎洁干净,她的笑容比山涧的泉水还要纯粹快活。
贴着他,就这么让她高兴吗?
璧润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
春兰与夏竹一块儿被丢出府去的时候,尚且没能理解面前的光景。
天色大亮着,头顶的阳光刺得春兰久未见光的眼睛生疼,流下生理性的泪水来。
她却全然顾不得这些。甫一失去束缚,她便忍着浑身让她站都站不起来的疼,连滚带爬地跑到昏迷的夏竹身边,小心地试探着他的鼻息。
指尖感受到的气息微弱,却是切切实实地存在着的。
春兰只觉得飞速跳动的心脏猛然松弛下来,竟人生中头一次地感激东厂用刑之精准。
用刑精准,所以夏竹身上连一片好的皮肉都没剩,胳膊腿都断了,人数不清厥过去了多少次,却仍旧还活着。
那怪物有着毒蛇一般的目光,一眼就能看出她是真正的主使。他更深知怎么能让她最疼,当着她的面命人卯足了劲儿折腾夏竹,把她该受的罪一一放到了夏竹的身上去。到最后,夏竹竟伤得比她还要重上许多。
春兰心里一抽一抽得疼,疼得总觉得抽不过气来。
可眼下,确认了夏竹的安危,她还得思考眼前的状况。
能活着从东厂厂狱出来的人,两只手都数得清楚。他们二人何德何能,能从那种地方安然离开?
所以,将他们放出来,东厂是何目的?
总归不可能是为了让他们好过就是了。傻子都想得明白,如果东厂没有让他们死在厂狱之中,只能说明会有比被折磨死在狱之中更痛苦的事等着他们。
春兰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握住了夏竹的手,踉踉跄跄地尝试着起身,想要带他离开。
可是逃,又能逃到哪儿去呢?
普天之下,哪里是东厂触及不到的地方?
她心里尽是绝望。可看着了无生气的夏竹,她还是不知怎么提起了力气,忍着浑身叫嚣的疼,拼命地想要把夏竹抱起来,试图跑掉。
逃,离开这里。
离这人间炼狱远远的,越远越好。
第20章 第20章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冒险……
吴同小心翼翼地从奉天府的后门中探出个脑袋来。
一眼就瞅见了门口挣扎着想跑的春兰。
吴同刹那间谨慎地缩回头去,再次四下看了看。
比起气派的大门,奉天府后门的人不算多,却也不少。威风凛凛的守卫们站在门里门外,一个个目不斜视,没一个在意他一个小小的管事的。
吴同做了做心理建设,再次捋了捋没有任何漏洞,终于挺起胸脯,清了清嗓子,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
“啧。”一见门口血淋淋的春兰和夏竹,吴同就厌恶地皱起眉头,斥道,“干嘛呢,干嘛呢这?看这地上,都是血,这可是奉天府的门前!这是你们俩配弄脏的?”
春兰疼得眼前发黑,听得身侧的声音,看也不想多看一眼。
这肥猪的声音,不看她也认得出。死肥猪,和她好的时候一口一个“心肝兰兰”,腻油腻油得令人作呕,如今见她濒死,竟赶忙跑来耀武扬威,说这种屁话。
别说,这些屁话倒比“心肝兰兰”听着还顺耳多了,起码不让人从胃里一阵阵犯恶心。
春兰心里自是有万般厌恶,面上却当然不敢显现。她急着要走,好不容易才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正竭尽全力试图拖走夏竹。可她浑身是血,站着都费劲,又如何能拖得动另一个人。
这种时候,她当然不会节外生枝。听得吴同的斥骂,她老实地低下头,低声道:“我们这就走。请您大人大量,莫要与我们计较。”
春兰这个人,其实是很有几分气性在的。
之前在后院,她借着吴同耀武扬威,一人之下,对谁都没有好脸色,唯独对被自己利用的吴同隐忍腻歪。但其实,就算是吴同,若是真的惹恼了她,她也绝不会给什么好脸色,到头来也得吴同转头去哄她。就比如项翎离开后院那日,吴同当着项翎的面对春兰又打又骂,回头就再没见到春兰的笑脸,连话都听不到一句,最后只能服软,倒过来赔几句不是。
所以,她当然
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候。被吴同斥骂了,她还低着头道歉,尽是伏低做小的模样。
吴同顿了一下。
然后,他才再次开口,继续骂道:“还不快走!快快快!啧啧,看看这上好的青砖,都让你们的脏血给污了。卑贱罪人,若是这污血脏了哪位大人的鞋底,也是你们能担得起的?”
有的人血流得命悬一线,有的人只担心流出的血脏了别人的鞋。
春兰低着头,姿态卑微:“我们这就走。”说话的工夫,她不顾自己还有几根青紫扭曲的手指,拼了命地试图拖夏竹走。
她拖得艰难,却到底是拖动了,一步一顿,身后留下刺目的血痕。
“啧。”看着地上的鲜血,吴同脸上的肥肉顿时扭作了一团,嫌弃到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越抹越脏。你们把这奉天府当成什么地方了!”
他紧紧地皱着眉头,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转身,对门外的守卫道:“诸位大人,这二人实在脏污,可否请大人将他们二人丢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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