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清奇怪地问道:“你们要去哪里?”
“我们要离开大殷。”白辰道,“我并非大殷国人,而是鲁芳国人。我家人也并不知晓我来了大殷,是我年岁还小时和家人起了争执,一气之下偷了家里的钱,独自跑出来的。”
“我本只是想在大殷游玩几日,不成想刚到这里,就被人偷了银子。当时我年岁不大,此处又举目无亲,快要饿死时是分阁主救了我。我留下一是为了报答他,二是为了攒下足以让我回家的盘缠。”
这鲁芳国,孟清清虽未去过,但也有所耳闻。
听说鲁芳国人爱好种植花草,上至国主,下至百姓,皆是性子平和不喜征战之人,因此与大殷也十分交好。
鲁芳国的国土虽不大,但却极为适合种植各类植物,在那生长出来的人参,哪怕是最差的品质到了大殷也算是中上等,因此在和大殷交好后,鲁芳国人便开始种植各类药材,两国之间也常年有药材交易。
但她记得,从这去鲁芳国,最快的应该是走水路。
孟清清刚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白辰便点头道:“最快的的确是走水路,但那附近的官差也最多。我与如织不想惊动太多人,因此我们打算先走山路。”
“从留丹县旁边的山翻过去便是桐玉城,城内常有来往鲁芳国的商队。那些商队里,有不少人与我结识,也受过分阁主生前不少帮扶。我已用飞鸽传书同他们通过信,九日后他们有一支通往鲁芳国的商队,我们二人可跟着商队走。”
如此说来,白辰已将之后的事都想好了,若孟清清要留她们,怕是等她带着她们动身时,便赶不上那去往鲁芳国的商队了。
李如织对白辰很是信任,几乎白辰说什么就是什么,孟清清见状也不再多说,只是将腰间的钱袋取了下来,递给白辰道:“要跟着商队的车马走,少说也要八九个月,这些银钱你们拿着以备不时之需吧。”
白辰还未开口,李如织便慌忙道:“大人,这怎能行呢?我们二人已拿了大人五百两银票,这些时日又蒙大人照顾,若是再拿大人的东西,怎过意的去?”
白辰也跟着道:“五百两已足够了。待到了鲁芳国必然还剩有余钱,可供我们二人在鲁芳国做些小本生意。大人若有兴趣,哪日得空可来鲁芳国一叙。”
“鲁芳国人丁不多,大人只要稍一打听,便可知晓我们二人在何处。”
她们二人都已如此说了,孟清清只得将钱袋收回去,承诺以后得了空会去鲁芳国看看。
接下来白辰便开始准备走山路所需要的东西,孟清清便让她将所需的东西写下来,买齐了后再给她送回去,顺道还给白辰和李如织塞了几瓶金疮药。
她表姐夫的医术不凡,制出的金疮药要比外面的药房中买的更好,不过她表姐夫做的最好的还得是各种能
撒出去防身的毒药粉。
那些毒药粉里的各种毒物,用了十足十的量,别说是下在别人的吃食里,就是挥洒出去,让对方吸到一点便可毙命。
只是平常她一般喜欢走光明正大的路子,这种毒药粉一般用不上,但留着不用又觉得浪费,便大都分给了监察司里的人,人人有份。
原本她还担心自己的那些下属会不喜欢,结果没成想那些下属久走江湖,也久处官场,遇到的玩阴招的人多了,竟也开始喜欢玩阴的,因此接过时还都乐呵呵地同她道谢,甚至还有人觉得不够,还会求她多给点。
孟清清收敛好思绪,暂时告别白辰和李如织后,刚进屋门,还没来得及关门,便被突然从门后走出来的人抱住。
虽说心知屋里除了萧寒生遍没有旁人,但孟清清还是被吓了一跳,差些没忍住给了萧寒生一脚。
她深呼吸几下,拍了拍胸口,刚关上屋门,便去扯萧寒生环住她腰的胳膊。
结果没成想,扯了一下,没扯开,再用些力,萧寒生的衣袖都快被她扯烂了,也没有任何要松手的意思。
萧寒生一动不动,好似没受任何影响,反倒是孟清清自己急得身上冒出了些许薄汗,顿时悻悻然道:“你又怎么了?不是说好的,出了青溪山庄就要听我的话吗?”
“我听了。”萧寒生闷闷地道,“你让我等你,我一直在等你。”
孟清清顺势道:“那你现在就把我放开。”
萧寒生不假思索地道:“不放。”
孟清清哼了一声,“你这是听话吗?”
萧寒生:“……”
萧寒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似是在认真的思考,过了片刻,倒当真将她松开了。
神志不清有神志不清的坏处,但同时也有好处,毕竟若萧寒生正常时,根本不会因为她的这句话松开,甚至还会做一些其他不可言说的事。
孟清清走到桌边,看着跟着坐到她身边的萧寒生,突然问道:“你觉得我应该放李如织走吗?”
问完这句话,她才似是猛的回过神一般,趴到桌上,喃喃地道:“我怎会想问你这个问题,现在你又回答不了我……”
说着,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继续喃喃地道:“若是阿水在便好了……”
萧寒生:“……”
萧寒生静静地望着她,过了片刻,忽然出声道:“她若想离开,即便你不放她走,强行将她送回家去,压着她与那足够做她祖父的人成了婚,她最后也一样会离开。”
孟清清猛的坐起身,诧异地看向萧寒生道:“你清醒了?可是不对啊,我算着时日还没到啊,你不会是又用了那什么清明咒吧?阿水可是同我说了,你若长久用那样的方法,对神智损伤很大,你……”
“我如今并不需要用那种方法。”萧寒生道,“其实若你在我身边,我勉强还是能够自控的。至多一年,我的七魄便会可融合,一年以后,只要心绪平和,便不会再有神志不清的情况发生。”
孟清清想了想,突然发现又有哪里不太对。
所以按照萧寒生的说法来看,这段时间来,萧寒生即便神志不清也要比从前好上许多,那也就是说……
原本她以为是她照顾的好,结果是萧寒生已可以自控,只是在耍她玩?!
孟清清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怒道:“那你这些时日岂不是在耍我玩?亏我还那么担心你,日日给你煎药,哪怕是到了这地方也没落下!”
孟清清气得不行,但萧寒生却目光含笑地望着她,看的孟清清的火气都不知不觉地降了下来。
她重新趴回到桌上,斜眼看着旁边的萧寒生,问道:“是因为我娘告诉你的那个办法吗?我到现在也不知晓那办法到底是什么,之前问你,你不说,我要问我娘,我娘还躲着我……现在你能同我说了吗?”
萧寒生问:“只要有效便好了,具体是什么办法重要吗?”
孟清清直起身,一本正经地道:“当然重要啊!若真是什么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你们定不会如此藏着掖着。所以唯一的可能便是,这法子对我们中一人有损,你们才不愿说。”
“若是对我有损,我娘她必然不会告诉你,你想必也不会愿意用,那就只可能是对你自身有损。我一直问你此事,只是我想知道这法子到底对你有何影响,这样才好想办法啊。”
“无论有什么影响,只要不会影响性命便好,你看这天下这么大,能人异士又那么多,总有能帮到我们的人。”
说着,孟清清低头叹了口气,似是喃喃地道:“但无论如何说,前提都是你要给我一个方向啊……不然这天大地大的,我们以后又该往哪里走啊?”
“你以后不想继续留在监察司吗?”萧寒生问。
“不想啊。”孟清清毫不犹豫地道,“留在监察司做什么?不仅事多,规矩也多,就算是掌司又如何?还没有我们从前和阿水一起四处走来的自由,即便行事的确方便了许多,但束缚也不少。”
“你是不知道,就因为我之前带着人从监察司出来,准备去抄一个贪官家底的路上买了一根糖葫芦,也顺便给其他人一人买了一根,便被人记了下来,第二日弹劾我的奏折就到夏知远面前了。好像是说我什么……”
孟清清皱起眉,仔细回忆了片刻,才一拍手,继续道:“说我是什么‘旷职偾事,虚糜廪禄’,非要夏知远惩处我!”(注一)
“可笑,本小姐花的都是自己的银子,就连过节时给监察司里的人发的红包都是本小姐自己的银子,怎么就虚糜廪禄了?!”
第103章 上山哎!我跟你们说,你们最近可千万……
此事萧寒生倒是没听孟清清提起过,于是问道:“之后呢?”
“之后就是夏知远召我入宫,还让我顺道也给他带了根糖葫芦。”孟清清撇嘴道,“原本本小姐想找机会敲打敲打那弹劾我的文官,没成想后来有一日那人傍晚出门,走进巷子时被人套了麻袋打了一顿。”
“打他的人,下手还挺重的,他足足告了一月的假,之后见到了我便绕着道走,倒是让本小姐不那么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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