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孟清清突然一顿,随后猛的抬头看向萧寒生道:“你又岔开话题!快说,到底是什么法子?!”
萧寒生道:“也并非是什么不好的法子,只是将你我拴在一起罢了。”
孟清清眨了眨眼,“什么意思?”
萧寒生极为耐心地解释道:“就是将你我的性命绑在一起,如此便能填补我魂魄的空缺。往后只要你我距离不超过十步,我便可与常人无异,若距离超过十步便与从前无异。”
孟清清忙问道:“那岂不是说,只要你我相距超过十步,你便又要经历魂魄分离之痛?”
萧寒生并未直接回答是或否,而是笑了笑道:“我早已习惯了。”
“这怎么能习惯呢?!”孟清清大怒,猛的站起身,险些将身下的凳子掀翻,“你若早些告诉我,我就不会总让你留在哪里等我了!若是之前我来这地方的时候,不想与你一起,让你留在山庄里等我呢?那你岂不是……”
孟清清声音一哽,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中像是忽然升起了一团烈火,烧的她心口发疼,喉咙发紧。
她望着萧寒生的方向,眼神中不知是心疼更多,还是愤怒更多,亦或是其他更为复杂的情绪。
但很快,她便因萧寒生向她递来的带着些许笑意的目光,将刚心中升起的火焰迅速浇灭。
可火焰浇灭后升起的烟雾,又成了弥漫在她心中的阴霾,让她觉得心口处阵阵发闷,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她不知此刻自己究竟该以何种心情面对萧寒生,只觉得好似有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心头,坠的她眼眶都开始发酸。
萧寒生道:“这与你无关,是我自己想如此做罢了。”
“……我以为只要我好好修炼,便不会再给任何人添麻烦了。”孟清清泄气,“但我好似还是给你添麻烦了。”
“清清,不是你给我添麻烦,而是我在给你添麻烦。”萧寒生目光柔和、语气温和地看着她道,“往后你若受了伤,我也同样会受伤,所以只好麻烦你莫要受伤了。”
孟清清一愣,随即又听萧寒生道:“过来。”
之后,也不等孟清清反应,他便抓住孟清清的手臂,稍一用力,便将她扯到了腿上。
孟清清反应过来时,下意识地便要离开,但却因被萧寒生压着肩,令她有心而无力,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那。
孟清清这时也顾不上想别的,慌忙抬起一只手,捂住萧寒生的嘴,阻止了他的靠近,“你,你这是做什么?!”
“你还欠我一个道歉,像昨夜那样的道歉。”萧寒生眉眼含笑地道。
说着,他抬手握住孟清清的手,将
她的手从面上扯下,同时另一只手已按上了她的后颈,让她无法后退,只能眼睁睁看着二人之间的距离不断拉近。
两人的鼻尖轻轻触碰到一起时,孟清清的脸庞已止不住地泛红,她双手搭在萧寒生的肩上,感受到温软的触感贴上唇瓣。
二人之间纠缠的越来越热烈,呼吸也跟着越来越急促,直到孟清清开始抗拒时,二人之间才稍稍分开。
孟清清并没有束发,一头长发倾泻而下,萧寒生垂眼望着她,温柔的摸上她乌黑的发丝,随后道:“昨夜是这样的。”
孟清清:“……”
在萧寒生又要靠近时,她果断捂住了萧寒生的脸,用力将人推开后,头也不回地直接跑出了屋门。
原以为萧寒生只是在神志不清时会做些喜欢轻薄人的事,结果他清醒时也是一样,只是从前端着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才让她看走了眼,原来……
原来他神志不清时,暴露出来的才是他真正的本性!
白辰和李如织已离开了老宅,她留在老宅里也没什么事做,而她要的东西,被她召集来的下属也还未尽数弄来,因此一时半刻还无法想离开留丹县的事。
所幸她现在不必事事亲为,虽一时无法往家赶,但还有些闲工夫能在留丹县内好好逛一逛,若此地有什么京城平常见不到的新奇玩意,也可买些回去当新年礼送人。
先前穿束袖劲装只是因赶路方便,现下暂时闲下来,她便打算新买了一套宽松些的衣裙换上。
这偏远的小县城自是没有什么好布料,即便有,价钱也要比京城里卖的价钱更贵些。
好在她从前粗布麻衣也穿过,对此穿着不怎么在意,只让下属给她随便买身衣裳,最后送到她面前的,是一套浅绿色的衣裙,倒是与如今的时节相称。
至于长发,则是用一根简易的木簪随意盘起,恍惚间,好似回到了刚遇到萧寒生时,只能靠典当自身衣物、钗环等勉强过活的日子。
不过这身衣裙倒是比以前她穿的布料要好些,不怎么扎人,她对自己这一身极为满意,但萧寒生摸上她衣袖处的布料,垂眼望着她,抿着唇,看起来对此并不满意。
她也不管萧寒生究竟哪里不满意,直接拉着人出了门。
这地方有些偏,且自从这老宅传出闹鬼传闻后,附近的住户也大都搬走了,因此靠近这处老宅的街市也都冷清的很,更没什么商铺。
若要去热闹些、有烟火气的街市,便要穿过两三条街,且因府衙就在留丹县的中央,因此越是往里走便越是热闹,商铺越多,有意思的东西便也越多,这要走的路也就越多。
不过孟清清一路走来看到的都是些普普通通的东西,没什么极为特别的物件,正要继续往里走时,迎面却走来了两个人,直接挡住了她的去路。
孟清清奇怪地看过去,在看清楚人后,不由得怪叫一声道:“你怎么也在这?!”
只见夏知远穿着一件白色绣着翠竹的交领衣,外套一件浅绿色的大袖衫,用来束发的是一个银制发冠,整体装扮看起来简单而不失潇洒,像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花花公子。
夏知远的长相自然也不差,对她爽朗一笑时,引得路边路过的姑娘都止不住地朝他看去。
二人看起来是熟识,且恰好孟清清穿的衣服同他差不多,以至于引得一旁的摊贩,递来东西时,还顺口夸赞道:“哎哟!这位是您的夫君吧?长得可真是一表人才,二位真是郎才女貌啊!”
孟清清:“……”
孟清清不语,但却是一脸抑制不住的嫌弃。
萧寒生的神情一瞬间有些恍惚,似是一时稳定不住自己的神智,手也不知何时摸上了惊闻剑的剑柄。
沈亭北在注意到萧寒生的动作时,也不管自己究竟是不是萧寒生的对手,直接挡到夏知远的身前,手中的佩剑已露出了剑锋。
如此剑拔弩张的一幕,将那收了银子,还没来得及露出笑容的小贩,吓得连摊子都不要了,连滚带爬的躲到了一家商铺里。
那商铺的老板也是个极有眼力见的,在客人都跑进门后,便立刻关上门,落了锁,想必今日能卖出去的东西,必然要比往日多。
孟清清连忙按住萧寒生的手,“你做什么?”
孟清清神情慌乱,沈亭北神情严峻,但夏知远瞧着却对此并不在意,反倒是笑了笑道:“无妨,萧掌门必定不会杀我的。”
“恰好我有些事想与清清你说,只是此处人多眼杂,不适合谈事,不如去找个清静点的地方?”
孟清清立刻点头,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夏知远所说的清静点的地方,是茶馆。
其实茶馆也有包间,进了包间后自然就清静了,可夏知远非要反其道而行之,就坐在人满为患的大堂之中,此起彼伏的交谈声不断涌入孟清清的耳中,半点也感受不到清静。
“这就是你说的‘清静点的地方’?”孟清清微微皱起了眉头。
“自然。这心静了,自然处处都静,若你觉得此处不静,那便是你的心不静。”夏知远修长的手指轻轻提起茶壶,替孟清清和萧寒生斟满了茶水,“不过清清你见到我在这,好似很意外啊。”
“不意外那就怪了!”孟清清道,“你现在就只会骗人,分明前段时日还传来消息说你病的起不来床,只能由丞相暂时监国。没成想你不仅没病,还跑到这地方来了。”
夏知远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道:“你既知我病了,也不递封问候的折子来,还跑到这如此靠近大殷边境的小县城。我还当你要跑了,自然顾不得病体,跑来看你一眼,没成想这路上出些汗,便好了。”
孟清清也沉默了,她的目光落到夏知远手边几乎成堆的点心上,又看了眼正专心给夏知远剥栗子,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沈亭北,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你传出病了的消息前两日我还去见过你,你那时红光满面,哪里像是会生病的样子?除非是中毒,否则不会突然倒下。但你若是中毒,必然早将我传入宫了,一直未传唤我,不就是因为你是假病吗?”
夏知远拍了拍手
道:“清清啊,你如今的脑子转的是越来越灵活了,都有些你小时候的影子了,看来温庄主是事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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