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卫逐水说话不好听,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孟清清皱了皱眉到底是没说什么,只是也坐起来,调动体内灵力闭目调息。
  萧寒生也在这屋中,只是现在还傻着。
  无人与他说话时,他便如木偶一般没有任何动静,静静地坐在坐榻的另一侧。
  而孟清清醒后,因身体不适不再聒噪,也不会再在睡梦中流着泪梦呓喊娘,两个最烦的人此刻都消停了,卫逐水对此十分满意。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位于西海中央的一座海岛,这座岛屿名叫轻罗岛。
  说来也巧,这岛屿正巧就在大殷朝与那极擅各类旁门之术的兹契国中央。
  兹契国与大殷朝两国理念不同,兹契国对旁门左道之术大为推崇,上至国君、下至臣民,无不精通此道,因此许多在大殷朝国界内混不下去的旁门录中高手,就会跨越西海到达这兹契国。
  而这轻罗岛,孟清清从前听闻过有关它的传闻,听闻这轻罗岛上美人如云,无论男女皆美艳异常,而第一批到这轻罗岛的,便是自兹契国而来的一众巫蛊师。
  兹契国之人,皆美如画卷,时常有兹契国内美人的画卷传入大殷,令不少好色之徒十分惦念。
  只是这么多年来,去了兹契国的人竟没有一个回来的,不知是真的定居了,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无法回来。
  这轻罗岛也是同理。
  人人都说这轻罗岛是个好地方,岛上不仅美人如云,更是比京城还要繁华数倍,就连地面都是黄金铺的,随便走两步就能捡到金子。
  引得不少好色之人想要去为美人一掷千金,也引得不少想要金银之人,为钱财而去,但这传闻传了那么多年,却没见有去过的人回来炫耀。
  萧寒生清醒过来时,已是船行驶前往轻罗岛的第七日。
  他甫一清醒,就发现自己站在甲板上。
  此刻已是黄昏时分,一半太阳已隐藏与海面之下,一眼看去,天空已呈现一片火烧云的景象,透来的光,为世间万物增添上些许温暖柔和的淡金色。
  而孟清清就站在他身侧,正踮脚想努力看清还有些距离的轻罗岛,发现萧寒生靠近后,她立刻转过头,奇怪的望着他。
  萧寒生望着她那双晶莹清澈的眸子,金色的天空倒映在她的眼底,同时还有萧寒生逐渐靠近放大的身影。
  “你靠那么近做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孟清清奇怪道。
  孟清清的眼中没有任何抗拒或排斥,只有无尽的疑惑,和些许她自己也未理解透彻的更为复杂的情绪。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虽说因海风将她头发吹的有些乱了,但应当还未到有碍观瞻的地步。
  她如今所穿戴的,都是在到这船上之前,卫逐水提前让人准备的东西。
  只是秋露宫的人似乎会错了意,以为她是未来的宫主夫人,因此准备的都是极尽华丽的衣裳。
  就比如她现在穿的这件,是件由上等绸缎制出的衣裙,白边粉底,身前镶着大大小小的珍珠,各种花纹皆是银丝绣成,做工精美绝伦,一看便知其价格不菲。
  再看她头上簪着金色游鱼样式的发簪,整支簪子几乎是以纯金打造,垂下的流苏尾端,是罕见的淡蓝色珍珠。
  这是皇室才可得的贡品,也不知秋露宫是如何抢来的。
  但只见眼前人从头到脚,绫罗绸缎、珠光宝气,萧寒生便觉得,这才像是从刑部尚书府中被千娇百宠着养出来的明珠。
  比从前带着他四处奔波,不得不穿粗衣,戴着木簪时还要耀眼夺目。
  但他……
  他又何德何能,竟要让一个千娇百宠长大的明珠,陪他一起受苦,同他一起蒙尘?
  倘若孟清清一开始便有所求,甚至对他狮子开口,挟恩图报,他大可不必挂心,只在一切事了后予她所求即可。
  但她却只想要几本她随意动动手就可得到的剑谱,为此承受了不知多于此几倍的苦难,最后却依然能不怀怨怼地面对他。
  她无怨无悔地陪着他,日日夜夜为他担忧,为他难过,为他奔波……
  这是一生一世也还不完的恩情。
  第34章 爹娘被抓哪朝的谋逆者用刑部尚书威胁……
  萧寒生看了她许久,突然道:“逐水他……将你照顾的很好。”
  “如今他东山再起,已比我有钱了。”
  孟清清不知道他为何要说这个,其实她也早已习惯萧寒生的“穷”了。
  毕竟二人同行至今,他一文钱没拿出来过不说,用的也大都是她的银子。
  但平海派从前也不是没有辉煌过,在一些传闻中,萧寒生也曾做过一掷千金之事,真要说起来,只能算她赶上时候了,正巧碰到昔日正道魁首落魄之时。
  孟清清朝萧寒生脸上瞟了一眼,“其实……其实这也没什么事,虽说你身无分文,但你有一身高深莫测的修为啊。”
  “虽说你总吃我的喝我的,但你,嗯……你有一身高深莫测的修为。”
  “虽说你如今成了人人喊打的魔头,但你……”
  “但我有一身高深莫测的修为是吗?”萧寒生勉强一笑道,“除了修为,难道我就没有其他能拿的出手的东西了?”
  孟清清
  顿时尴尬的望着萧寒生。
  她认真的开始打量起萧寒生,这硬要说的话,皮相好看算吗?
  主要是萧寒生痴傻的时间太多了,她往往还没来得及发觉萧寒生的优点,这人就已经傻了。
  或者说,萧寒生痴傻时也十分乖巧这点,也能算是个优点?
  正在她不知该如何接话时,卫逐水从船舱中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张刚从信筒中取出来的信。
  他耳力极好,早前就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只是平时听到了也懒得搭理,只当未听见,今日却觉得很有意思,好笑道:“萧寒生,看来你在你相好眼里,除了修为,其他一无是处。”
  孟清清立刻扭头对卫逐水道:“什么一无是处?他才不是一无是处!他有一颗侠义之心,救了天下不知多少人,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呢?!”
  “还有啊,你这种话以后也不能乱说,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一无是处的。正因这世上有这么多人,才能有城镇、有商铺、有米粮啊,不然我们吃什么、住什么、穿什么啊?”
  孟清清说完,正要和萧寒生说话,又想起了一样重要之事,补充道:“不对,什么相好啊?阿水你这家伙知不知道玩笑不能乱开啊,我和他就像我和你一样只是好友,你不要胡乱说话败人清誉行不行?”
  卫逐水看了萧寒生一眼道:“你们不是道侣?”
  “不是啊,之前就和你说了,我和他不是道侣,那只是谣传罢了。”孟清清撇嘴接话道,“要不是那时候我一否认你就要杀我,我早就能和你解释清楚了!”
  “那时我以为你是见他痴傻,想要始乱终弃。夫妻二人大难临头各自飞之事我见过不少,看不惯罢了。”卫逐水将纸条递过去,“现在不怕我杀你了?”
  孟清清犹豫了一下,“你应该不会杀我吧?”
  卫逐水反问道:“你有什么值得我杀的必要吗?”
  孟清清张大嘴巴,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瞧不起我啊?!”
  “我跟你说,想杀我的人都能站满这艘船了!从前还有人发出悬赏,谁能抓到我就给一千两黄金,一千两黄金哎!本小姐的命很值钱的好不好?”
  萧寒生突的皱起眉,“谁?”
  孟清清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不过以我家的情况,有人想抓我、想杀我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我爹娘的赏金可比我还要高哎,我记得好像有万两黄金吧?反正就是那段时日,我爹下朝后遭遇刺杀受了重伤,差些就没命了。”
  “不过后来那些人都突然消失了,应是因我娘同月明楼楼主有了合作。这江湖上的消息全都逃不过月明楼,若还有人敢挂出悬赏令,我娘立刻就能知晓幕后之人是谁。”
  说着,孟清清面露苦恼道:“只是没想到,有关月明楼的事我家里人几乎都知晓,竟都一直瞒着我。”
  “想必我娘也见过那月明楼楼主了,但我却连月明楼楼主长什么样,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唉……”
  卫逐水笑了一声,道:“若那月明楼楼主连你都能见到,那我看他也离死不远了。”
  孟清清忍不住踢了卫逐水一脚,“你要真不会说话,以后就不要说话了!”
  卫逐水躲开她的腿,孟清清踢了个空也未气恼,本来她也没用力,就算踢到了也就只能留个脚印。
  她展开信纸,突然脸色一沉,“皇帝病逝,夏知远率兵谋反要杀太子?这怎么可能……”
  “而且……而且他谋反就算了,抓我爹娘做什么?哪朝哪代的谋逆者能用刑部尚书威胁太子啊?他要抓也该抓自己的兄弟姐妹才是啊……”
  萧寒生也是大吃一惊,“你可要回京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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