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清将卷好的信纸塞进去后,暗暗祈祷沈亭北
就在这附近,不然她这放出去的大话可收不回来。
虽说听蝉小苑的人不愿配合,但这毕竟是客人住的地方,她们想在这自己查,听蝉小苑的人也管不了。
而大多得知此消息的来客都十分忐忑,大都同意配合她们,也省了一番口舌。
将人都请出去后,三人便开始检查起这屋中的尸体,孟湲虽非仵作,但对此也有涉猎,她将这尸身的皮肤与内脏皆仔细观察后,判断大约是在寅时身亡。
孟湲一边仔细检查着,一边问道:“你可还记得昨夜的晚宴,那些菜中并未投毒,只是加了一些安神的药。”
“但其中药量不多,吃了至多是让人感觉头脑昏沉,却不至于如此昏睡,连被人开膛破肚也毫无反应。”
孟清清皱着眉道:“在菜里下安神的药才更令人生疑,谁闲着无事会给客人菜里放安神药啊?会不会就是玉情杀的人?不然怎么这般巧,我们要做什么都有她挡一遭,像是提前知晓我们会做什么一样。”
孟湲也想不明白,“的确太过巧合,可她为何要杀人?人死在她的地盘上,她又做出这么多事,第一个被怀疑的便是她,这对她而言又有什么好处?”
正在几人百思不得其解时,孟湲突然出声道:“不对,她并非毫无察觉。你看,她的血都浸透了被褥,顺着床榻都流到地上了,脏器也撒了一床一地,但她指缝中的却不是她自己的东西。”
孟清清凑过去看,只见那指缝中残留着些许血肉,显然是抓挠过后留下来的,那么杀她的人身上定然会有伤,但此刻若要一个个验过去,怕是她们想验,那些人也不见得都会配合。
而令孟清清疑惑的还有一件事,“表姐,你看她的血溅的到处都是,可为何却没有凶手的脚印呢?”
“杀了人,再伪造现场做成邪祟害人的不在少数,从前平海派便涉及过数次类似案子。还有,屋内点有两种迷香,你们没有闻到吗?”
萧寒生突然出声将孟清清吓了一跳,她猛地回过头,对上萧寒生的视线,不免感到几分惊异,“你……你怎么又醒了?你昨日不是才醒过吗?怎的如此频繁了,难不成你睡梦中其他的几魄回来找你了?”
“因为我有一魄就在此处。”萧寒生走近到桌边,打开桌上的香炉闻了闻道,“这里面点的虽是安神香,却比寻常迷药药效更为猛烈。还有,此处房间皆无门闩,若有人想推开一角再吹些迷香进来再容易不过。”
萧寒生走到门边,“在此处就可嗅到,这迷香与寻常迷香不同,气味虽淡易被其他香料覆盖,却需灵力催动,只要是有些修为的人,皆可感知到这屋中残存灵力。”
孟清清皱起眉,仔细感受片刻,有些挫败道:“为何我什么也感受不到?”
“你若专心修炼,有我指导,至多四年,你也可做到。”萧寒生捏了捏眉心道,“此灵力混浊无常,必属心术不正之辈,我曾在双生情花身上见过类似灵力,你们……”
话还未说完,萧寒生便恢复成了他平常该有的样子,孟清清对此已是见怪不怪了。
看来萧寒生现在虽清醒的次数变多了,但时间却一次比一次短,而且不知为何,照灵石一直未曾亮起过。
不过从以往经验来看,这照灵石一般要在距离极尽时才有反应,大约是她距离萧寒生那一魄的位置不够近,难不成是躲在哪个不让她们这些客人进的屋子里?
恰好此时,帷帐被从外拨开,进来的是先前那名似乎很害怕,捂着眼睛躲在旁人怀中的女子。
她此刻脚步踉跄的走进来,在再次看到床上尸体后,腿上一软差些倒在地上,幸亏被孟清清眼明手快一捞,才没有倒在地上。
“师……师姐……师姐……”
女子双眼愣愣的望着床榻的方向,无神的仿佛没有任何焦点。
她就这样哭了好一会,口中重复念叨着“师姐”二字,似乎完全迷失在了无尽的悲伤之中,但从她的只言片语,便可看出她与这死去之人关系匪浅。
“这位姑娘,她是你师姐?那你可知你师姐有什么仇家?或者来这听蝉小苑后,可有得罪什么人?”
听着孟清清的问题,女子逐渐回过了神,随后紧紧的抓住孟清清的手臂道:“没有,没有!我与师姐从前一直住在山上,近两月才下的山,我们二人一下山便来到此处,一直小心谨慎不曾得罪过人!”
女子说着,痛苦的闭上双眼,眼泪不断从眼角流淌而出。
她抱着自己的头蹲到地上,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些许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们只是听闻召魂会可重见亡者,想来再见师父一面而已,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我应该听师姐的,我不应该来的,为什么要这样……师父他一生医治病人无数……他不该死的,师姐也不该死的,师姐每月义诊,医术比我要精湛那么多,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好人总是不得好报呢……”
第20章 曼陀罗花此花可令人昏睡,于睡梦中沉……
孟清清看着那女子突然爬到床边,抱着那死者的手臂,仿佛喃喃自语道:“师姐,我不要见师父了,我不见师父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逼你随我来这地方的……我们回山吧,我们回山,谁也不治了,以后我们谁也不治了……谁也不治了……”
孟湲旁观片刻,静静将针灸包拿出,从中抽出几根银针,用火烧过后,让孟清清将那试图将死者尸身拖起来的女子按住,“大恐大悲,心血上涌,得了些疯症,扎几针便好了。”
扎过几针后,那女子也的确平静下来,但也昏睡了过去,孟湲将那女子安顿好后,调查一时间再次陷入了僵局。
现在唯一能知道的线索就是杀害死者的人身上会有伤痕,但听蝉小苑的人数众多,也不能完全确定杀人的就是来客,说不准就是听蝉小苑里的下人,亦或者是玉情半夜出来悄悄杀的人,不然也着实说不通为何玉情做出的决定,看起来样样都在阻挠她们。
孟清清刚回自己的房间,就看见凄凄正在她的屋内徘徊,看神情很是焦急,不知出了什么事。
孟清清刚关上屋门,凄凄便朝她走了过来,问道:“贵客,您是……是当官的吗?”
孟清清认真一想,她应该算半个,凄凄见她点了头,张开的嘴还未说出一个字,眼泪便先涌出,将孟清清吓了一跳。
“贵客……不,大人,大人救命呐!”
凄凄正要跪下,被孟清清一把扶住,“发生了何事?”
凄凄蹙着眉,捂着嘴哭的伤心至极,半点也没有昨日所见的那般活泼,“我、我阿姐不见了……”
“我与阿姐是去年五月入的宅子,主人给的月钱要比别家高不少,若做得好的,还有另外的赏钱……”
“我们都是为了银子来的,但刚进这宅院时,我便觉得古怪,这宅子这样大,却不见个老人,来的最早的,也不过是三月入的宅子。”
孟清清从她这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听出了言外之意,也就是说这听蝉小苑如今的下人都是去年才来的。
但之前听临风镇上的人说,这玉情已在此处住了十多年,不可能从前一直没有下人自己亲力亲为的打扫这么大片地方。
“你是想说,这听蝉小苑的主人有残害人命之嫌?”
“我,我不知道……”凄凄啜泣一声,继续道,“我只知道这召魂会已不是头一次开了,主人招下人也并非头一次,召魂会每四年会举办一次,在第三年便会发帖子招人来。”
“因临风镇本地人不愿来这,大都嫌这里晦气,所以小苑中的都是外乡人……”
孟清清点点头,问道:“既如此,那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是我阿姐告诉我的,我阿姐性子和善,同谁都能聊上几句,这些话也是镇上的人告诉我阿姐的。”
凄凄的情绪已逐渐平稳,说的话已勉强可连成句,“我和阿姐从前是商贾之女,不说家财万贯,也算得上富贵有余。若不是……”
凄凄突然捂脸悲泣道:“
若不是我阿爹他染上了赌瘾,输光了家底,宅子没了,商铺也没了,一条腿也被打断了。阿娘因此事被活活气死,之后……之后我和姐姐带着阿爹躲债奔逃投奔亲戚,却不想阿爹路上却染了病,不治身亡……”
“若不是那亲戚见我们阿爹死了,死无对证,也不会……也不会抵赖不愿还阿爹从前借他的一千两银子,若是……若是我们能将钱要回来,我和姐姐也……也不会来做丫鬟了……”
正在孟清清沉思时,凄凄又继续道:“还有,我……我听其他姐妹说,还有好几位来客的屋子空了。一共五十二个房间,理应只会空出两间来,但如今不算上出事的那间屋子,空出来的竟有八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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