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来的不巧,就在上个月,分阁里的人才来过,即便想等人来,那也是许久之后的事。
而上个月的人来了之后最新的吩咐,便是用那些怀有身孕的妇人作为容器。
因那些虫子若进入死尸体内,随着死尸的腐烂,那傀儡慢慢便不能用了。
若直接放入活人体内,那活着人因痛苦会不断挣扎,即便捆住了,也有不少会活活痛死,五个人里都难以活一个。
且那虫子虽和活人结合了,却无法完全控制那个活人,活着的人时不时的会有自己的意识,损耗太大又难以控制,不是长久之计。
因此他们想出了一个新的办法,倘若在婴孩还未出世时,尝试将其与虫子变成一种共生的关系,那么得出来的结果想必会更好。
至于那些婴孩的母亲,因十月中不断被胎儿与虫子吸食,身体将日渐衰弱,在婴孩破腹而出时自然会咽气。
那些箱子里的,就是他们这次试验的对象,自上个月便开始了,但情况要超出他们的预料,她们体内的虫子吸收的太快,挨不到婴孩降生之日,那些母体便会被吸成人干。
因此,他们只得先将那些妇人用箱子装起来,准备在地下的那些人都用完之后,提前传出信件,让分阁的人提前来领。
孟清清听到这里,顿了顿问道:“你们现在可能传信?”
一个人慢慢地回道:“没用的。在隈隩山附近就住着分阁的人,但那些人时常更换地方,我们这些人里,最长的在这地方待了七年,也没人知道他们究竟在哪。”
“刚才哨声和笛声一响,他们一听就知这里出了事,立刻就会离开,你们找不到的。”
另一人道:“沉海阁真真假假,明面上能让你见到的分阁是当真只做正经买卖。我从前就是一处分阁里的伙计,听说来这地方赚的更多就来了……”
这些人知道的东西有限,毕竟沉海阁的幕后主使,也从没将这些人当做自己人。
不过是一些随时可弃的弃子罢了,有谁会告诉弃子自己的打算呢?
孟清清本还在想卫逐水会不会真将他们放了,毕竟话本子里的和传闻中的魔头总是喜欢出尔反尔、不做人事,但卫逐水却当真将他们放了。
孟清清跟在卫逐水身后,思索片刻,小心翼翼的问:“你就将他们这么放了?”
卫逐水扫她一眼,道:“你若想用过刑再放,就自己去抓。”
“……”
她看起来难不成很像残暴至极的恶棍吗?
孟清清在卫逐水的背后,无声的冲着他的背影呸了一下。
回了地下密室中,那囚笼中的人还是维持着之前的样子,似乎外界发生什么都和他们没有任何关联一般,就连孟清清用剑劈开了锁链,打开笼门,他们也依旧各自蜷缩着,没有半分要跑的意思。
正在孟清清仔细观察那些人时,一处黑暗的角落中突然窜出一缕红光,眨眼间埋入了萧寒生的心口,显然是又一魄回来了。
孟清清回头看去,萧寒生的眼中已恢复了一片清明。
但他面上却不见有分毫喜悦,反而是望着眼前的一切,红了眼眶,在孟清清站起身时,他闭上了眼睛,盈满了的泪水因无法再被容纳而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孟清清一顿,走近她面前问道:“你哭什么呀?是出什么事了吗?”
萧寒生显然是在隐忍,再睁开眼,虽眼眶还是红的,但却不再有泪水流出,他的视线落到孟清清身上,轻声道:“孟清清,你认为平海派是对的吗?”
孟清清哑了一瞬,试图转移话题道:“这和平海派有什么关系?我们现在应该赶紧查明这些人的情况,之后再通知朝廷的人。”
卫逐水突然插话道:“不必白费功夫了,这些人都被毒傻了,舌头也拔了,治不好,什么都说不出。”
萧寒生看向那些蜷缩在一起的人,继续道:“我建立平海派的初心,便是要结修真界与江湖之力平尽五湖四海不平事,但我错了……”
“错……错什么错啊?你现在脑子不好使,想再多也无用,不如趁早找齐了你的七魄,你好回到平海派带领你门中弟子去平尽五湖四海不平事啊!”孟清清皱着眉道,“你不清醒时就只会说喜欢,清醒了也没多聪明,现在还会掉眼泪和自怨自艾了,你能不能拿出点正道魁首该有的样子啊!”
“他的七魄不全?”卫逐水突然插话,他盯着看了萧寒生片刻道,“原来如此,看来不是你脑子坏了,是你人不行了。”
孟清清正要反驳时,只听卫逐水继续道:“七魄掌七情,你七魄尚不全,找回来的也无法融合,情绪无法自控,所以你现在是七魄中的哀占据主位?”
孟清清一怔,恍然道:“所以你才要哭啊?那
你继续哭吧,我先去传信。”
孟清清给夏知远传完信,又赶紧从上面回来。
她回来时才想起自己一直忘了仔细研究的玉扳指,刚从口袋中拿出来,就见萧寒生和卫逐水已在研究先前那几具尸身上的东西,其中就包括了一个玉扳指。
第13章 照灵石此物中的灵力并非来自我师兄,……
孟清清走过去道:“之前在那些傀儡过来时,我就见那些傀儡不会伤害戴有玉扳指的人。”
“但我看这玉料很是普通、杂质极多,放到市场上也卖不上价,没什么特别之处,为何却能让那些傀儡避开呢?”
卫逐水也不明白这个问题,二人看向萧寒生,萧寒生默然良久道:“这并非玉料,而是与玉料类似的照灵石。”
孟清清啊了一声,“照灵石?那不是……”
孟清清刚要出口的名字及时收住,她捂住嘴,小心地观察着萧寒生的神色,只见他依旧面色平静,只是静静的望着手中的玉扳指。
孟清清这时才察觉到自己方才过分先入为主了,也不能因她拿到的照灵石是王清川给的,就怀疑王清川会不会与此有关。
那毕竟是第一门派,再怎么说,王清川也不应该会与这种事有关系,况且他作为副掌门位高权重又得人敬仰,何必费尽心机做这种事?
“是从平海派的管辖之地来的。”
萧寒生一句话说的孟清清又是一愣,正在她思绪疯狂转动时,又听萧寒生慢慢地道:“但此事与师兄无关,此物中的灵力并非来自我师兄,这只能说明如今平海派已不在我师兄掌控之下了。”
孟清清长吸了一口气,想说些什么,但看着萧寒生的脸色又默默闭上了嘴。
其实萧寒生的脸色并不算差,或者说此刻从他脸上竟然看不到什么裸露在外的情绪。
平常萧寒生痴傻时也常会面无表情的发呆,但却不知为何,此刻的他却让人觉得极有压迫感和危险性,令孟清清此刻都不敢贸然张口,甚至觉得一旁的卫逐水都变顺眼了些。
只是她不敢说话,不代表卫逐水不敢说话,他不仅敢说话,还嗤笑一声仿若嘲讽道:“看来你这十年是什么事也没做成,打着什么‘平尽五湖四海不平事’的号令,结果连自己门中的事都平不了。”
“英豪录第一又如何?手底下照样有叛徒。”
“叛徒又如何?出一个,杀一个,自平海派建立之刻起,我便立下了门规,背叛者格杀勿论。”萧寒生缓缓地道,“倒是卫宫主,我这十年虽不怎么记事,但你出现在此许久也不见有下属来寻,怕是你那散花宫也好不到哪去吧。”
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火药味莫名的弥漫开来,孟清清听得难以置信,“这有什么好攀比的吗?出叛徒了就去处理啊,实在不行,我也能帮你们出谋划策啊!”
孟清清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十分自信地道:“我现在虽回不了京城,去不了刑部大牢,但我有一个朋友在监察司任职。监察司的刑具不比刑部大牢的少,你们需要的话,我给你们弄来一套。”
萧寒生看着孟清清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看向卫逐水道:“你出现在此处必有原因,你是为何而来?”
孟清清看着对面又聊起来的两个人,只觉得他们不识好歹,皱眉不满道:“你们不需要就不需要,怎么还忽略本小姐呢!”
卫逐水冷笑一声,萧寒生扔了手中的玉扳指道:“我们当真不需要,平海派里的刑具不少,散花宫中应当更多。你才入江湖并不了解,许多江湖中的私刑,可要比刑部大牢里的刑法厉害多了。”
孟清清撇了撇嘴,虽说不太相信,但萧寒生都特意向她解释了,她若再生气那便是她不识好歹了。
只是这次萧寒生清醒的时间似乎格外的长,长到能撑着听完卫逐水所说的有关散花宫之事。
孟清清也是这时才知道,传闻说的卫逐水一直在散花宫闭关,将事务都交给了手下人之事竟当真都是假的。
在十年前,二人原本相约切磋,这高手之间的切磋自然是会受伤,流点血、断个胳膊、断条腿也是家常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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