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二人虽都并未留手,但还不至于走到生死决斗的那一步,直到战至中场,萧寒生像是突然疯了,将卫逐水当做死敌,处处下死手,似是非要夺走他的性命不可。
若非卫逐水也修为不弱,怕是那一日就要丧命于萧寒生之手。
二人两败俱伤后,他也的确因伤重而闭关养伤,只是他闭关之处向来不让外人知晓,唯一知晓的便是散花宫圣女林烟。
他要闭关之时,也向来是由林烟在外为他护法,而事情就发生在他闭关的那两年中。
头一年,散花宫内与往日无差,只是隐有暗流涌动,但有人之处自然会有事端,即便是皇帝也不能保证自己手底下的人皆忠诚于自己,能震慑住那些异心之人,除了谋略纵横,更靠杀伐果断。
而卫逐水虽谋略不足,却靠杀人不眨眼这一特长弥补了,且因与萧寒生相同,决不允许有人背叛他,因而能震慑住门中之人。
偶有异心之人露头,那么作为杀鸡儆猴的“鸡”,自然会面临比凌迟更为痛苦的刑法,以用来威慑那些蠢蠢欲动的“猴”。
那份畏惧,令卫逐水即便一整年未出面,也无人敢在明面上有所动作。
直到到了第二年,在一日夜中突然出现一众反叛之徒,不仅占据了散花宫,也将那些真心效忠卫逐水的人杀了个措手不及、死伤大半。
侥幸活下来的人趁乱逃出了散花宫,因担心遭到反叛者与仇敌或名门正派人士的追杀,各自隐姓埋名,逃散各处。
而那些反叛者的领头人,便是卫逐水曾经的手下两员大将,在旁门录中并列第九,有双生情花之称的寒梅与茱萸。
之所以有此称号,除了此二人极为美艳,并列美人录第二外,还有一点是传言没有一个男人可在见到她们后不动心、不动情。
这双生情花貌美似妖、体有异香,近之者可感到心跳如雷、呼吸急促而带来的眩晕之感,离得越近那感觉越是明显。
听闻哪怕只是与她们稍有接触,便可给人握雨携云、欲生欲死之感,令人无法自拔,恨不得长长久久的贴近在她们身边。
也正是因此,这江湖上有许多追捧她们之人。
那些人大都不属于散花宫,甚至师门很可能与散花宫有些仇怨,却还是无法自抑的拜倒在双生情花的石榴裙下。
而如今,那双生情花早已成了散花宫真正的宫主,只是大约是担心散播出卫逐水已不在散花宫的消息,引来想要趁此机会灭了散花宫或是她们的仇敌,这十年间,竟没有传出半点散花宫已易主的消息。
卫逐水之所以来此,便是查到此处与双生情花有关。
他心中坚信那二人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背叛他,虽说在他眼中那二人非死不可,但在这之前,他得先试试看能否顺藤摸瓜找出双生情花背后的教唆之人。
萧寒生静静听完道:“那你现在要如何?”
卫逐水道:“原本看在她们昔日效忠于我的份上,想给她们一个体面,现在既查不到有用的,那便打上散花宫,挨个审讯过来便是。”
孟清清奇怪问道:“不对啊,为何是你亲自来?难道这几年里,无人愿为你效忠了?”
卫逐水扫了她一眼,淡淡地道:“她们与你无异,我不会让我的属下白白送死。”
孟清清一下子未能理解他的意思,“什么与我无异?”
“修为不济,身手差劲。”
孟清清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萧寒生在一旁听着却忍不住好笑道:“你何必逗弄她?她只是年纪尚小,在同辈之中,已算佼佼者。再多历练几年,定能入英豪录三十名之内。”
孟清清刚阴沉下去的脸色,瞬间由阴转晴,惊喜道:“真的吗?”
萧寒生点点头,卫逐水嗤笑一声,还要说些什么时,孟清清猛地回头指着他道:“你闭嘴!”
卫逐水挑了下眉,竟也真的没有再说些什么尖酸刻薄的话气她,反倒是萧寒生说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将有关照灵石之事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
简单来说,这照灵石原本是一处矿山中的产物,早在十三
年前便归了平海派。
这照灵石与其他玉料不同,它可容纳大量灵力,且数年之内不会消散。
只是虽说神奇,但这作用一开始无人觉得有用,甚至还觉得十分鸡肋,不能产生灵力助于修炼,反而还会倒过来吸取灵力,简直是倒反天罡,即便做成法器也毫无用处。
而这照灵石因与玉料相似,真正纯净的照灵石又如同琉璃,被一个专干杀人越货、强抢民女之事的帮派发现后,便占为己有。
那些人为将那些照灵石制成各类首饰贩卖敛财,掳了好几个以打造首饰为生的师傅,让他们日夜赶工,不仅没有分文酬劳,做的慢了还要挨打。
之后那帮派被萧寒生率众剿灭,清点战利品时,发现了在那帮派后山一处山洞中还未采集光的照灵石。
一开始平海派的人也以为那是玉料,直到请了位多年鉴赏玉料的老师傅去,才得知那并非是玉料。
“照灵石”之名,也是那时萧寒生发现此物可以存储灵力后起的。
既然并未真正的玉料,平海派自然是不能做骗人的买卖,便安排人将那处看守起来,只等着往后哪一日需要用到时再进行开采,同时也是为了避免被旁人发现,当成了玉料去贩卖。
那段时间平海派正是如日中山之际,不仅名声极大,钱财也是不缺,可谓是财大气也粗。
萧寒生还让人查到了那帮派转手贩卖照灵石所制作首饰的地方,发出消息称那并非真正玉料,若有人不幸买到,可将其带到平海派,平海派愿以其当时所购买之价格收回,并包揽来往路费。
第14章 有问题的是谁?有问题的是我,我求你……
听闻发出消息的那一年里,来来往往的去了不少人,这对平海派来说自然是无利可图,但也正因如此,平海派的好名声才能越传越大。
直到如今哪怕十年过去,这十年间平海派也并未再做出什么大事迹,也依旧胜名不衰,萧寒生之名也依旧如雷贯耳,令良善者闻之心安,令作恶者闻之胆寒。
但如今却有人开采照灵石做出了这些玉扳指来,或许真如萧寒生之前所猜想那般,王清川看似为平海派副掌门统领平海派,但实际上平海派早已不在他的掌管之下。
可惜即便如此又能如何?
萧寒生如今什么也做不了,他甚至不能保持自己时刻清醒。
就像他现在,他虽不会无缘无故的说什么喜欢不喜欢,却愁眉苦脸的盯着她看,一副要哭不哭的怯懦模样,看的卫逐水面露嫌弃的后退一步,扔下一句“有事传信”便走了,还顺手扔来了一个银制的哨子。
孟清清刚接住那哨子,站在她一侧的萧寒生却突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孟清清以为他哪里又出了问题,吓的她连忙蹲下身检查他的情况,“怎么了,怎么了?你……你别哭啊,你之前傻的时候明明也都是不哭的啊,你……”
萧寒生抬头看着她,只是眨了两下眼睛,眼泪便流了出来,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又低下头用手背擦着眼泪道:“我要回家,我要见师父,我想见师父……师父……”
换作旁人,怕是很难想象到这英豪录第一、平海派掌门坐在地上委屈小哭的场面。
萧寒生虽说现在还是傻的,看似与几岁孩童无异,但却不会大哭大闹。
只是在没得到孟清清回应后,瞧着更加委屈,却除了呢喃几句“师父、师兄”外,便只会静默无声的流眼泪。
孟清清感觉自己此刻像是个拐了人家孩子的人贩子,但她当真不知道萧寒生师父在哪里,更觉得这平海派现在压根去不得。
之前王清川将她与萧寒生那样轻易地赶出去,说不准正是发现了不对之处,否则也不会如此放心的将痴傻的萧寒生,交给她一个不知具体底细、品性的人。
孟清清叹了口气,安抚道:“你别哭了,我带你去见你师父、师兄,你先起来好吗?”
萧寒生此刻人虽傻了,但修为什么的都在,孟清清拉了好几次都没拽的动他,只感觉自己像是在和八头牛反着使力,萧寒生纹丝不动,她反倒是差点闪了腰。
“……你当真会带我去见师父、师兄吗?”萧寒生红着眼眶问道。
“当真,当真。只是现在不是时候,你现在有些问题,我们得先将你的问题解决了才能回去。”
孟清清试图和萧寒生说理,但傻子是不会感觉到自己是傻子的,就像萧寒生此刻十分坚信自己没有问题,甚至觉得孟清清是个骗子。
孟清清连婚还未成,就有了养孩子的感觉,颇感心累道:“是,我骗你的,你没问题,有问题的是我,我求你陪我去看病行了吧?”
孟清清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未曾想萧寒生竟信了,还十分关心地问道:“你生病了?很严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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