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疯了,傻了,都要比直面好受千倍万倍。
  也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
  只是,那种滋味,哪怕回想,都……
  ……好痛啊。
  “芫儿,莫哭,是我,是我不该留你一个人。”
  抱住她,李晁心痛得几乎不能呼吸。
  他的芫儿,是精心娇养长大,他曾无数次,在心里发誓要许她一生平安,却还是让她一个人经历这样的时候。
  那一夜又一日,四面危机,只有她一人清醒着独自面对,还要拖着一个昏迷的他。
  几乎无法想象,那么艰难,究竟是怎样的经历,她才能完成得这样好,才能从死局里破取生机。
  又遭受了,多么巨大的困苦与折磨。
  萧芫哭了太多太多,此刻只是靠在他胸膛,安安静静。
  吸吸鼻子,“李晁,我不怕的,我不怕一个人。我是怕你出事……”
  话语断断续续,“御医说,你是因为中了寒毒,当时才浑身冰凉,我其实,其实不知道的,给你喂火昀草也只是病急乱投医。
  我有想过,若你当真因我出事,我便为你陪葬……”
  “都过去了,”李晁轻贴了下她的唇,“莫再说这样的话,也别再想,今日以后,我们都会好好的。”
  萧芫抬眼,晶莹的眸中映着他的模样。
  良久,她缓缓笑了,似春暖花开。
  “嗯,都过去了。”
  抱住他,贴近,唇瓣相触,珍重地印上一吻。
  兀自在心底又说了一遍,如在对内心的另一个自己。
  亲昵蹭上他的面颊,温存依恋,浅浅闭目。
  忽抬眼,稍稍疑惑。
  “你怎么……这么热啊?”
  第99章 疏解
  李晁攥紧被褥, 闷哼一声,弯下了腰,额角青筋暴起。
  萧芫抱着他, 觉得自己好像抱了个火炉。
  而且,还越燃越烈。
  医官走之前特意命人传来的叮嘱在耳边响起。
  【萧娘子,圣上之后几日可能会频繁发热,这是正常的, 您不必惊慌。
  与寻常发热不同,这次发热对圣上的龙体有益无害, 火昀草的药性忍耐过后,可强身健体、补益气血。
  只是过程有些艰难,若无寒毒,尚可用药压制,此时为确保余毒尽除,最好的便是自然代谢。
  如实在难以忍受, 您再遣人唤下官,只是若人为干涉, 到底有些风险。】
  “李晁……”
  萧芫焦急抬手, 要去触他的额头。
  就算与寻常发热不同,也不会这般烫啊。
  “芫儿。”
  李晁拦住她,瞳眸很快赤红, 拼尽全力忍耐着身体里猛冲起来的躁动。
  “无事,你……”粗喘着气,往后退了退, “你离我远些, 我忍忍便好。”
  言止于此,意却远远不尽。
  萧芫握上他挡她的手, 急声:“你这说的什么话啊,就算发热,也不该是这般严重,我去唤御医。”
  “芫儿!”
  他一把将她拽了回来。
  力道有些失控。
  萧芫失了平衡,又害怕碰到他的伤,极力一侧身,跌入他的怀中。
  手撑住了,残余的劲道带着她继续往前,刹那的一错神,唇上一痛,萧芫倏然睁大眼眸。
  柔软的触感后知后觉涌入脑海,他连唇,都要比她热上许多。
  粗重的鼻息扑来,混着龙涎香与药香,最浓的,便是最原始的、侵略的气息。
  漆眸刹那间晦暗如潮,隐约闪过挣扎,很快被一抹猩红替代,手臂一转,一用力,两人齐齐一声闷哼。
  意乱神迷间,萧芫感受到什么。
  便是再迟钝,此刻也明白了,所谓与寻常发热不同,究竟是什么意思。
  唇齿被舌尖一顶,撑开,探入,他像一头猛兽,一下便攫取得极深,力道也极重,狂野得与以往每一次都不同,那么陌生。
  她慌乱得想挣扎,却用不上力,也不敢用力。
  无措求助,声线却好似浸在水中,媚得不成样子。
  求助的人,就是始作俑者,又如何会听呢。
  更激起征服之欲,劲腰稍一用力,眼前一花,位置转换。
  无可抵挡。
  簪环歪斜,墨发散乱着铺满了龙榻,属于他的,真正的龙榻。
  李晁勤政自律,极少回这御乾宫,就算是夜里休息,也是在御书房的后殿中。
  那张榻已经够大了,可是这一张,还要更大。
  大到仿佛没有边际,又,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天边弦月,好似更亮了。
  透过窗棂,漫过轻纱,袅然娉婷,跃在他潮红的面庞上。
  眉眼锋冽,如刀削斧劈,又那么痴迷渴求,急切不得疏解。
  泪湿了鬓角,她听着他似难受似快活的粗喘,抵在他胸膛的手,慢慢绕过去,一点一点,穿进他半散的墨发里。
  半边脸被吮舐得湿漉漉的,萧芫身子细细发颤,眸光散乱,肌肤比月华还要莹白,纤秾得宜,柔软馥郁。
  被渐渐染上更浓郁的色彩。
  纱幔内有婉转娇媚的吟哦,伴着那遒劲威武身躯的节奏,越来越激烈,盖住了外头的鸟鸣兽叫,哭腔扭曲得像喘不上气,香汗淋漓,湿了一层又一层。
  金黄绣龙的被褥湿了,也皱了,团成一团塞在她腰下,萧芫头往上高高仰起,全身发着抖,成了通透浓郁的粉,面色越来越红,腿绷着劲道,被他压下。
  颤得再也绷不住的时候,往外猛然一蹬,她撞进他怀里,被抱住,身子软下来,神思涣散,无意识地小口急促喘息。
  湿漉漉的大掌不停,唇齿噙住她,往上,一直吻到发顶。
  细细弱弱的泣声,洒在他发红用力的脖领。
  与声音相反,柔软白皙的纤指贴着往里伸。李晁难耐地泄出一口气,停住。
  也摁住她的手。
  热汗滴下来,似酒浆原酿,烈阳如火,灼烫醉人。
  “芫儿。”
  萧芫身子一颤,水润的眸光如一场星夜落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指尖敏感地感受到块垒分明的肌理,湿润、紧绷,蓄着虎狼之力。
  终于明白为何一开始时她不让,他为何不停。
  因为此刻,听着他如此诱人的嗓音,她也不想停。
  “芫儿!”
  他胸腹失速地猛烈起伏两下,身子低下来,连手臂一起,紧紧锢住。
  萧芫唇擦过湿润的肌肤,贴着他的面颊,侧脸的弧度在月色下交叠,柔美与凌冽相融,难分彼此。
  寂静下来,他的心跳声仿佛震在耳边,身躯忍耐得颤抖,也始终不曾松开。
  萧芫稍仰头,去舔他的唇瓣,话语含糊,压在敏感的肌肤上,酥麻震出。
  “为什么,我帮你,不好吗?”
  就在她吐出这几个字的刹那,能清晰感觉到,他心跳得更快,身子也更热了。
  但他抱得,也更紧了。
  “芫儿,别动,就让我抱一抱……”每一个字眼里,都夹杂着抑不住的喘。
  他少有这么不稳的时候,也少有这样被欲掌控,险些彻底迷失的时候。
  他从来最擅长的,便是克制,克己奉礼,循规蹈矩,做的最多的,便是用他的规矩管束她。
  连这样的时候,都能不例外。
  可萧芫,偏生最喜欢的,就是和他对着干。
  灵机一动,抿唇,佯作低落:“你都这样了还不愿,是不是本来,就不想我照顾你。”
  李晁呼吸一滞,有几分急切地低头看她。
  萧芫长睫低垂,轻声:“不想便算了,你松开,抱得我都有些痛了。”
  嗓音微哑,好像就要哭了。
  李晁做错事般,连忙松开,“我怎会如此想,芫儿,你愿意我已求之不得……”
  萧芫逮住机会,勾着他的脖子往下拉,贴上他的唇,封住剩余的声音。
  稍离,看着他的眼,矜娇命令:“多的不许再说了,把最后四个字重复一遍。”
  李晁神思溃败,眸底被翻滚的赤色覆盖,吐息愈重愈热,被蛊惑般,口中顺着她,一字一顿,念出那四个字。
  虔诚痴醉,欲念深重。
  也仅仅只是一个恍神,下一刻理智挣扎着浮起,与沉沦在眸中激烈争抢。
  萧芫唇角微勾,没给他机会。
  李晁身子应激一弓,难抑的呻吟从齿缝间不堪地溢出,他去拦她,克制着不去用力,不去动作。
  太极限了,抖得像是打摆子。
  几近破碎间还顾忌着,“不,不行,芫儿……会伤到你的……”
  萧芫哼了一声,不仅不听,反而故意使坏。
  “陛下往日处理朝政时,说一不二干脆利落,怎么到了这会儿,便如此瞻前顾后?
  陛下的威武……去哪儿了啊?”
  “况且,又不是真的……,凭什么陛下可以,我便不行?”
  理智似一根随时会断的弦,而她的存在,她的话语、动作,都似最锋利的刀,将弦一点点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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