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消 第57节

  很快,卧房内水汽氤氲起来。
  容珞将自己浸入热水中,酸楚的腰身得到舒缓,不得到舒缓的是心里的空落。
  她热濛濛的眸眼阖了阖。
  低声羞恼:坏人。
  -
  接下来的日子依旧如常,忙着备婚。
  有关灵云寺的事如同没有发生一般的过去了,也无人敢外传。
  李府渐渐张灯结彩起来,府内外繁忙得紧,从走廊花草的摆放,到沿途整街的修剪。
  李夫人寻得几匹尚好的绸缎为容珞缝制常服,年轻时是绣工绝佳的绣娘,而如今身体不好,眼睛也不好。
  李夫人本来在钦定赐婚那几日就开始筹备,奈何身体不好,到现在还差一大半没有绣,只能让院里的丫鬟帮衬着。
  容珞劝李夫人保重身体,尚服宫为她缝制的常服都有数几十件,不必如此操劳。
  李夫人摇首说:“这不一样,宫里送来的席面珠宝首饰再华贵繁丽,出嫁总得有一件母亲为自己缝的衣裳,叔母也算半个母亲。”
  容珞看着她,心中泛起涟漪。
  李夫人身弱鲜少出门,她曾在宫里不得常亲近,但她待她一直都很好。
  乞巧节刚过,
  满城女子尚沉浸在祈愿求得个如意郎君。
  七月初九,皇太子大婚。
  李夫人头天晚上把绣制好的梨花常服放进了容珞的嫁妆里。
  李府的宾客本是不多的,但不乏拉凑关系上门送礼的,迎亲的吉时定在午后,转眼喜宴就坐得满满的。
  迎亲的队伍由礼部官员、太子亲卫持节迎娶,浩浩荡荡的骏马彩舆、仪仗大乐从街头排到街尾,这么大的排场十几年见不着一次。
  引得百姓争先恐后地围在路边观礼,七嘴八舌的议论,随行的亲卫个个都人高马大,腰挂佩刀,没人敢拥挤生乱。
  李府暮秋斋。
  吉时越近,院内的婆子和丫鬟越是紧张,反复盘点着礼节顺序。
  容珞清早天未亮就被拉起来梳妆打扮,凤冠霞帔繁复华丽,珠光宝饰妆戴了半日才妥当。
  专门有礼节嬷嬷教予她行礼流程,容珞听得都懵懵的,并不是她听不明白,而是礼节太长太繁琐。
  容珞攥着一把金珠团扇安静等着,既紧张又期待,以至于眉头皱得紧紧的,在旁的丫鬟们纷纷宽慰她放松,哪有新娘子皱着眉出门的。
  片刻后,府门外的鞭炮齐鸣,金鼓喧阗都传到后院的暮秋斋。
  紧接着,翠宝风风火火地跑进来,眉飞目舞地说道:“太子殿下来迎亲了,好长好气派的彩舆,府前堆满了亲卫队的人。”
  翠宝还没说完,几个嬷嬷和丫鬟赶紧进来接新娘,容珞的身形瞬间紧绷起来,在众人的搀扶的和簇拥下出了院子。
  容珞用金珠团扇遮脸,稀里糊涂地被牵到太子殿下的身旁,同李家行礼辞别。
  隔着凤冠珠帘偷看太子,他头戴翼善冠,着绛玄色的龙纹婚袍,神姿轩昂。
  正巧太子侧眸瞧看她,但她用团扇掩了掩,偏偏不给他看。
  在礼部官员的主持下,容珞跟着太子离开李府,一路被搀扶上彩舆,还得去奉天殿向帝后拜礼。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启程,鼓乐再次奏响,太子乘马行于前面,穿越半个京师城,彩舆从皇宫奉天正门抬进去。
  在奉天殿又是诸多繁文缛节,行四拜礼,在帝后和百官见证下叩拜天地祖宗,容珞生怕出错,镶满珠宝的凤冠沉重无比。
  从江皇后手接过金玉龙凤如意及小印凤册,奉天殿内礼成,才舆驾东去,回东宫行夫妻合卺礼。
  -
  新房里的一切早已被女官和嬷嬷们置办好,到处成双成对,喜红花烛。
  合卺、结发的礼节一通折腾下来,已是黄昏彩霞满天,待到礼毕,观礼的女官说完吉祥话,退出新房。
  喜红色的床榻前就只剩了夫妇二人,外面吵吵闹闹,但皇太子性冷,尚未有人敢贸然过来催。
  床头挂着两人的结发。
  容珞又攥起了团扇遮面,凤冠婚服繁重,压得她身子酸累,但心里还是紧张的。
  万俟重坐她身旁,用手拨团扇。
  温和道:“还遮?”
  花钗珠帘下,
  容珞唇红肤白,娇艳艳的狐狸眸同他相视。
  停顿片刻,万俟重唇边扬起笑弧,他倾身摘脱她镶满珠宝的凤冠,说道:“好看是好看,但却太过沉重,莫将你这小身板压垮了。”
  容珞乖乖由他摘冠,嘴里却嘟囔:“摘了就没那么好看了,殿下多看看。”
  虽然重得累人,但她心里可美了。
  这一身如此繁丽,若不是穿戴麻烦又沉重,她都舍不得脱。
  万俟重笑了笑,晓得她爱漂亮。
  他说道:“珞儿怎样都好看,哪怕什么都不穿都好看。”
  容珞听得一顿。
  羞恼道:“太子孟浪。”
  太子脱摘得有点慢,怕扯到她的头发,摘下后顺手放在榻旁的桌面上,也顺手将一个熟悉的匣盒放在桌上。
  容珞循着他的动作望见,顿时认了出来,那装的正是浸过药的玉势。
  她瞳仁动了动:“……”
  万俟重一回身,容珞就按住他。
  两人相视,她紧张说道:“……外面宾朋满座,太子殿下该出去了。”
  京中皇太子大婚,来了各地藩王宗亲和文武官员,哪有新郎不去待客的道理。
  万俟重微微挑眉梢,解着她的霞帔。
  意味深长道:“不着急。”
  在新房里待上一盏茶的时间,旁人不敢置喙。
  第52章 新婚
  太子俯首吻了吻她。
  珍珠镶制的霞帔被他放在一旁。
  容珞的唇脂带着淡淡玫瑰清香,味道残留在他唇口里,分外旖旎。
  万俟重打开那个匣盒后,容珞的耳根不可控地火烧起来,想到的都是上次用过的场景,里面的淡淡碧色的玉形让人羞怯不已。
  她看着太子选择那支分寸最似他的,连忙再次按住他,摇摇脑袋:“不…不行的,殿下选和之前一样的吧。”
  万俟重:“我帮你。”
  匣盒放在喜红色的床榻间,三支大小不一的玉物分外醒目。
  锦绣龙凤喜被褥间洒落着点点花生红枣,容珞被推倒在其中,剥开层层的嫁衣裙摆,匀称修长的藕腿被他捏在手里。
  容珞挣了挣,他双手捏紧。
  柔白到发腻的肉肤捏得陷进五指间,将想躲避的她拉回来。
  万俟重俯靠过来哄她:“珞儿乖,你就当它是我,润得软一些等我。”
  容珞听他这番话后,面红颈赤的。
  心里既期待又害怕,就是因为跟他一样的才会害怕,他明知道他很容易做疼她的。
  万俟重道:“今日是洞房夜,依我的。”
  他在榻前跪伏下来,将罗纱般的亵|裤从中间撕开。
  容珞捂不了下面,只能捂眼睛。
  又气又羞:“你……你赔我!”
  新缝的小裤前面还绣着海棠花朵,她欢喜得紧,特意穿来给他看,说撕就撕了。
  男人的薄唇轻蹭藕腿|内|侧,低声道:“我赔,赔给珞儿更好看的。”
  随着热息的接近。
  容珞意识过来,磕磕绊绊地唤他:“太子……”
  她瞳仁忽颤了颤。
  双腿难|耐地轻抬,蹭到的却是他的耳颈。
  黄昏的余晖荡在菱格窗花间,夜幕即将拢下来,新房内的花烛愈发明亮起来。
  雪藕双腿搭着太子的肩背,足尖紧紧蜷缩,他的身形却越压越紧,不管咽下多少都止不了渴。
  新房里似乎漫着似有似无的泣声,外面的宫女仔细听又没了声音。
  朱红喜床间。
  男人抬起身,向容珞覆来。
  水润的唇亲吻她的脸,再深吻她的唇,携着她的味道,透着一丝甘甜。
  容珞失神间,唇口里被他塞了颗喜枣。
  那根温凉的玉物一点点挤占,
  她黛眉难受地紧皱,只听太子在耳边说:“别出声。”
  占满到最里时,容珞眼尾掉了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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