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前男友的孕检报告 第50节
他悄无声息地叹口气,刚才沉重的话题被他重重拿起,此刻又轻轻放下。眉骨拧起,动作迅速地解下大衣,话题跳跃的比谁都快:“怎么不多穿点衣服?”
“……再穿多一点就变成火桶了。”
“要风度不要温度。”他不咸不淡地批评,顺手要把大衣给她披上。
朱伊伊眼疾手快地挡了下:“不用。”
贺绅无视她的推阻,不容置喙地把大衣牢牢披在朱伊伊身上,见她仍有反抗之势,口吻淡淡:“你披着,我就收下。”
她停下来。
男人宽大的衣服快要将朱伊伊整个人埋在里面,周遭全都是贺绅的气息,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鼻腔。
她奋力挣扎着露出脑袋,将信将疑:“真的?”
脱掉外衣的贺绅只剩下一件白衬衫,寒意侵肌,不出片刻暴露在空气中的腕骨开始冻红。
他面不改色,接着道:“真,不过不是现在。”
“啊?”
“我今晚出国,几天后回来,在我出差的这段时间里,希望你再认真考虑考虑。如果我回来的时候,你还是坚持这个答案,我会收下钢笔,”贺绅俯首,倏而靠近她的耳侧,呼出的温热气息顺着朱伊伊围脖钻进去,滑过皮肤,激起阵阵热意,“承了你还的这份人情。”
朱伊伊耳根痒,抖了抖,像极了宽敞草地里被猎人逮住逗玩的小兔子,翻滚来,翻滚去,也逃不出掌心。
说这么会儿话的工夫,已经八点多了。
朱女士打了个电话催朱伊伊回家吃饭:“你不会又在公司加班了吧?”
“没有,一点事耽搁了,”朱伊伊偷瞄了眼旁边的男人,生怕他冷不丁发出一点声音来,她索性走远一些接电话,“我马上就回家了……嗯我知道……我会注意。”
“行,挂了。”
电话挂断,朱伊伊脱下肩膀上沉重暖和的大衣,递过去:“我要走了贺总。”
贺绅接过来,后道:“送你。”
“你是要去机场吗?”
“嗯,正好路过北门街。”
城南老宅区路口就在北门街。
朱伊伊每次地铁就是做到那儿,出来,拐个十几米的弯就到家了
这样,也算是顺路。
天寒地冻,夜风骤起,朱伊伊没再推辞:“那麻烦了。”
-
从集团到北街的半小时路程,一路无话。
朱伊伊原本还在纠结失败的消消乐关卡,关好门,系紧安全带,打开手机就是消消消。
没过几分钟,车里暖洋洋的温度令人昏昏欲睡。
工作一天又在车库等了不少时候,疲倦慢慢从骨头里溢出来,最后爬上眼皮,渐渐地耷拉下来。
朱伊伊睡着了,手机还停留在消消乐的界面。
正值等红灯的间隙,贺绅稳当刹车,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指示灯。
一秒过去,两秒过去。
到第三秒,他还是转过头,看着身侧睡着的小姑娘。
朱伊伊歪着脑袋,整个身子往车窗倾斜,这个姿势会导致安全带勒到腰。
她睡得熟,毫无察觉。
贺绅伸手过去,轻缓地调整了下她的斜挎包,让安全带和她的腰腹之间隔出空隙。
调整好,他手没收回来,反而有渐渐下移的趋势。
从安全带过度到朱伊伊腰间的衣服,再贴着她的腰,然后往前。
那只手不知道签了多少张上亿资金的生意合同,这一刻,宛如碰触一个易碎瓷瓶,小心翼翼、郑重虔诚至极。
第29章 贺绅的,远非这些玩具的冰冷柔软触感
[27、28敲定最终版]
-
就在贺绅的手快要碰到朱伊伊腰腹时, 车外猝然响起一声鸣笛。
嘀!
朱伊伊小脸皱了皱,有苏醒的势头。
在她睁眼的前一刻, 贺绅的手放回了方向盘,红灯适时亮起,他面色平静地发动引擎,开车。
一切都悄然地藏进夜色里。
那晚送朱伊伊回家后,贺绅就赴往机场,坐上最赶的一趟航班,在凌晨时抵达国外。
很快,又从纽约机场去往医院。
风尘仆仆, 转不停歇。
-
之后的两天贺绅没再主动联系朱伊伊。
而朱伊伊也在宣传策划部新的项目到来后,开始繁忙,那夜地下车库的约定暂时被她抛之脑后。
她最近在犹豫要不要当选项目组的组长。
这次的项目不大, 对接的是一个主打国风戏曲的小工作室。
工作室的负责人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叫邹楠,去年上半年大学刚毕业。这年头工作难找,又不想随波逐流考研考公,邹楠想着他大学学的正是戏曲专业, 跟学校戏曲社团同级同学处的也很好, 于是几个人合伙置办了一个小型工作室。
不过工作室尚处在起步阶段, 资金有限,人手也有限, 在宣发的初始阶段就遇到了困难。
按理来说, 这样的小项目时瞬向来是看不入眼的, 也不知道几个人在面试商谈时说了什么话, 竟然把amy说服了,还真接了这个项目。
正因为项目小, 利润低,宣传策划部的老人没一个愿意接手。
夏宁西更是暗戳戳地骂amy昏了头。
朱伊伊倒是很想尝试。
这是她第一次有机会以“领头人”的身份跟进项目。
“你想尝试就大胆一点,”凌麦嘴里叼着个苹果,两手哐哐哐地砸键盘打字,含糊不清地说,“人生在世,可不得活得彪悍一点。”
顿了下,她幽幽道:“难道你还真想一辈子被夏宁西欺负啊?”
这几天夏宁西心情不好,可劲儿挑她俩的事儿。
amy没法时时护她们。
凌麦刚才还打趣说,amy是展翅翱翔的凤凰,可惜啊,她俩是毛都没长齐的小鸡,成天被夏宁西那个老母鸡啄咬,毕竟凤凰总不能老管地上的事儿。
朱伊伊关闭文档,收拾东西下班:“我回家想想。”
“回什么家啊,家里就你一个人多冷清,”凌麦当机立断,“陪我吃火锅!”
翠姨昨天割烂尾住院了。
孩子都在外地工作,回来一趟麻烦得很,翠姨就硬说自己一个人住院也没问题。朱女士平时跟翠姨没少对呛,两人都是暴脾气,也是差不多真性情,真到了节骨眼儿上,又放下嫌隙姐俩好了。
这几天都是朱女士住在医院陪护。
家里只有朱伊伊一个人。
去是能去,但是——
“你最近不口腔溃疡了吗?”
“小小的口腔溃疡能难得住我?”凌麦衣袖一扬,气势威武,“我今天就要让这小小的口腔溃疡看看,谁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
-
吃完火锅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朱伊伊吃得很少,而且大部分都是蔬菜,所有东西几乎被凌麦一个人包了,出店的时候,她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撑得快要走不动道。
“伊伊,你刚吃的好少。”
“吃不下。”
“谁让你刚进店就喝那么一大罐酸牛奶的,还吃酸梅。”
“我喜欢吃嘛。”
两人边走边聊,就当消食。
朱伊伊低头捣鼓手机,刚刚那家火锅店很不错,物美价廉,吃前她拍了几张照片,想要发个朋友圈。
编辑完文案,选定图片,准备发送。
突然凌麦把她一拽:“陪我去个地方。”
朱伊伊的手机差点掉地上,连忙抓好:“去哪儿?”
“买东西。”
“买什么?”
“玩具。”
朱伊伊疑惑:“玩具?谁玩?”
“我玩。”
“你玩、玩什么?”
凌麦一本正经:“玩.下.面。”